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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何以长恨复相思-第47部分

小说: 何以长恨复相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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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止薰抡圆了胳膊开始锄地,我跟在他后头,把那些锄起来的半人高的杂草堆成草垛子。烟柴头昨日溜出去半天,居然叫它带回来了一只花斑的母狐狸,甚为亲热的一同吃我扔给它的腊鸡腿,我惊呆了,深深为它这拈花惹草的功夫所折服,我疑心它如果哪天修炼成了一头狐狸精,那风姿大约是沐止薰都比不上了。此刻它便与这母狐狸躺在一起,懒洋洋在草垛下舒展了身子,耳朵挨着耳朵,尾巴挨着尾巴,着实叫我眼热。

我们翻完一整片地,去井里打水,预备将翻好的地淋湿来,我将将把头一探,便瞧见这井里清水荡漾,透的晃人眼,水面上飘着几串槐花,映着我同沐止薰两张脸孔,说不出的美好。

我瞄一眼沐止薰的唇角,心里头窜起一股火来,跟吃了朝天辣椒似的,朝他蹭了几步,再蹭几步,抬起头无限羞涩的将他幽幽望着。沐止薰皱眉:“唔,怎么脸蛋红扑扑的?薏仁,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我恼恨他的不解风情,使劲儿抛了一个自觉风情万种的媚眼给他,沐止薰略惊:“噫,是不是沙子跑到眼睛里去了?站着别动,我替你吹一吹。”他朝我俯□来,娘哎,我立刻觉得满世界似乎都是他身上那微微苦涩的药草味儿了,他一手托住我的腮,一手轻柔的撑开我的眼睛,他的面庞近在咫尺,墨色瞳孔里映出我傻愣愣的脸孔来,我正在挣扎着要不要轻薄他,他朝我轻轻巧巧吹一口气,笔笔直直站直腰板,好了。

我那个后悔啊,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有美色当前,万不可犹豫了,出手势必得快准狠,气势势必得凶强硬!

沐止薰不知道我在心里已经凶悍地将他扒掉了亵衣,提了水淋遍了地,说:“薏仁,我们要去买些花籽和菜籽。”

我悄悄吸了吸口水,镇定道:“嗯,听李姑娘——哦,你还不知道吧?就是大佛那位以前的未婚妻,叫李春妮——她说离李家村六里地的地方有一个白河镇,算是附近最大最热闹的村镇了,这几日恰巧在办集市,二哥我们去看看嘛,哈哈哈,你也一定想去的对不对?”

沐止薰放下手中的活计,提水洗手,笑说:“好,那我们便去看看。”

我乐颠颠的去牵他的手,沐止薰慢吞吞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脸色那叫一个严肃,说:“薏仁,在外人面前,可不能叫我二哥了,咱们现在可是夫妻。”

“哦。”我对他如此细致的心思肃然起敬,征求他的意见:“那我叫你啥?”止哥哥和薰哥哥是不能叫的,只怕还没叫出口,我自己就被寒碜死,我很是苦恼了一番,最后灵光一动,郑重的同他说:“那以后在外人面前,我叫你阿薰好不好?”

沐止薰的脸浮起了一层极浅极浅的绯红色,让我想起了秀色可餐四个字,我很肃然的咬这两个字:“阿、薰。”沐止薰的脸红了一半。

我再叫:“阿薰。”沐止薰的脸红成了一片艳阳天,委实叫人新奇。

我们步行去白河镇,沐止薰一路无言,走了一半突然说:“我喜欢听。”

啥?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喜欢听我叫他“阿薰”,立刻喜气洋洋的掏出一块手绢来,走一步,叫他一声“阿薰”,在手绢上打一个结。

沐止薰问我:“薏仁你做什么?”

我欢欣雀跃:“你说你喜欢听,那我走一步就叫你一声,算一文钱,我每叫你一声,就在手绢上打一个结,回去数数手绢上几个结,就知道我叫了你几声,好算钱的。”

沐止薰被我气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由红转黑,默默的望着前方不看我,可是那手,却将我牵的愈发紧了。

集市十分热闹。卖鸡的婆娘将肥鸡从箩筐里捉出来,清脆利落地与主顾还价,一口泼辣辣的爽利方言;卖糖人儿的老头身边围了一群萝卜头,个个舔着手里的稀糖人,还眼巴巴的将他瞧着;卖花的小姑娘挎一个竹篮,篮里一把新鲜的白玉兰,朝行人露出讨喜的笑容。沐止薰牵着我,慢悠悠的在这一场热闹拥挤的人间世俗烟火中穿行,沿途的姑娘们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的手大约都涂了鸡油打滑,那手帕子一块块的飘落到沐止薰身旁,我在深深的佩服这些姑娘居然能够恰到好处的掌握这轻飘飘的手帕掉落的方向只余,还觉得沐止薰这回极大的促进了白河镇手绢香帕买卖的繁荣,莫怪那集市里卖手绢的大婶,笑得褶子都开出了一朵牡丹花。

这些姑娘们身上的香粉胭脂味,熏的我眼泪直流,十分怀疑我明日起床大约要顶一双乌鸡眼了。沐止薰很淡定,任由身边手绢飞满天,他自明月山岗过,河川大江流,只把我往身旁揽了揽,他身上的药草味儿钻进我的鼻孔里,好闻的紧。

我们在集市上买了一打蜡烛,几只碗筷,花籽菜籽,我在谙暖国做一个质子的时候,曾和暖阳容弦一同去逛过谙暖京的集市,那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货物,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热闹,没一处是眼前这白河镇的集市可以相比的,然而我却衍生出一种感觉,仿佛这天下的万里锦绣繁华,都只在我身边。

这一趟集市,逛的我们都很开怀,待回到小院子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我在屋内归置买回来的东西,沐止薰在外面地里洒种子。我将将出去,便瞧见沐止薰杵着一把锄头,在暮色里很是欣慰的瞧着眼前这一片地,他这形象,跟秋收时欣慰的瞧着低垂的麦穗的老农十分神似,哪里还有琉璃国二皇子半分影子。

我踱到他身边去,感叹:“二哥,现在种下一个葫芦,到秋天就会有很多很多个小葫芦了。”

沐止薰笑得很妖孽:“现在种下一个薏仁,到秋天就会有很多很多个小薏仁了。”

我大惊:“你要把我埋到土里去?”

沐止薰静默的看我半天,声音低哑暗沉:“不,用另一种方法,也会有很多很多个小薏仁。”

我反应过来他是怎么一个意思以后,激动的直打颤,嗷嗷!我在心里欢呼,来了来了,云尚宫说的那最叫男女销魂嗜骨的事,总算要叫我沐薏仁也体验一回了!

我很热切的将他盼着,预备看他拿我怎么样。沐止薰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我,那眼光吧,就譬如你面前放了一盆新炒制的香喷喷的小核桃,可是你蛀牙了。那种想吃不能吃的纠结,此刻就在沐止薰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展现着。

我自觉我这眼神火热地已经能点燃一堆湿柴火了,然而沐止薰看我半晌,叹了一声,牵着我的手进了屋内,在饭桌边坐下。我被沐止薰这出乎意料的举止惊呆了,傻乎乎的像头牛一样,被他牵着牛鼻子,牵到饭桌旁。

桌上四碗热菜。要我同沐止薰在灶台前熟练的挥菜铲子,这一时半会儿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是以我们便只能吃昨日村民们送来的冷菜,幸而李春妮这姑娘心善,给我们在灶洞里添了几把柴火,生起火来,又给我们一个竹蒸笼,指点我们将冷菜放进蒸笼里,说等蒸笼底下的水煮沸了,菜也大约热了。托她的福,我和沐止薰这才有热菜吃。

沐止薰埋头扒饭,我寻思着该怎么开口问他为何不打算今日种我下去,等来年秋天收获很多很多个我来,然而我虽然脸皮厚的赛过猪皮,要明晃晃的将这种事情问出口,着实也超过了我脸皮厚度,还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我很扭捏,沐止薰夹了一筷子红枣给我:“你要多吃点,补血。”

他这话里的含义歪歪扭扭曲曲折折,很不够爽利,我琢磨半天,总算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今日我来了葵水,再想起他那纠结的眼神,我悟了,接着便无力的委顿了,焉巴的很彻底。

73圆满

这几日来连下了几场春雨,沐止薰前几日种下去的种子都发了芽,绿油油的一片嫩苗儿,瞧上去甚为讨喜。

烟柴头从外头和母狐狸一同跑进来,一身灰毛被细雨淋得湿嗒嗒得粘成一团一团,这花狐狸前几日跑到村子里去玩,被对面李麻子家的灰狗跟在后头又撵又追,狼狈逃窜的甚为可怜,是以这几日学乖了,只和母狐狸在小院子背倚着的后山玩儿。

李麻子家那只灰狗我瞧见过,灰不溜秋的毛色,简直和烟柴头一个模样儿,乍一看,极容易把这狗和这狐狸混起来。

沐止薰知道后,轻轻一声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一刻钟前向李麻子讨了一卷粗麻绳来,此刻正在用上次修缮门板余下的一块小木板和这卷麻绳,在刺槐树下给我做一个秋千。

我仰头看他,他半跪在刺槐树粗壮的枝干上给绳子打结,因这刺槐树长势极好,是以沐止薰的脸孔便被掩映在繁茂的枝叶后面若隐若现,我只瞧见他乌衣上落了几串白色槐花。

他从树上跃下,用力拽了拽绳子,又细心的将麻绳上的毛刺儿给打磨光滑了,对我说:“呶,坐上去试试吧。”

说来可怜,我小时只在御花园内瞧见过沐凌霄打秋千,那秋千两边绳子上缠绕着鲜艳的折枝花朵,十分的精巧漂亮,只是沐凌霄就是打个秋千,也维持了一副皇家公主的风范,坐在秋千上荡得谨慎又细致,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秋千原来真的是晃了那么一点点的,叫人看了恨不得狠狠去推她一把,我彼时很嗤之以鼻,荡秋千,要的可不就是那爽利刺激的感觉吗。

如今我依然是这么想的,是以不知不觉便荡得越来越高,风声在我耳旁呼啸而过,荡到最高处时,那恐惧中寻求刺激的感觉,那心脏停摆的一瞬间,都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很新奇,然而有个词叫过犹不及,待我诧异的发现这秋千已经晃荡的停不下来的时候,我便再没什么雀跃新奇的心情了,荡到了最高处,我居然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一片刺槐叶背面的毛虫被我吓的蜷缩成一团装死,我骇得张嘴呼救:“二哥救我!”

那“我”字将将出口,我终于握不住秋千绳,被晃的飞出了秋千,我维持着面孔朝下的姿势在空中飞了短短的一段时间,瞧见了地上的烟柴头和母狐狸吃惊的抬头瞪着两双圆眼睛望着我,两颗毛茸茸的狐狸头傻乎乎的随我一同做弧线状的摆动;瞧见了面色焦急的沐止薰一甩衣襟快速往我飞的方向掠去,这滋味别说,还挺奇妙!

待我看见院子里的黄土地离我脸孔越来越近时,我只恨自己不会耍在空中翻身的姿势,因为我倘若以这样的姿势落地,估摸着我本就不甚丰盈的胸脯,大约会饮恨终生了;然而转念一想,我又觉得我没有朝井口或者茅房栽下去,这也便足够了,人不能做太多要求。

我胡思乱想的这么短短瞬间,只听噗通一声,我落了地。然而那预期中的磕地的痛苦却并没有来临,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再睁开一只眼睛,眼前是沐止薰金丝滚边的乌衣襟领,他固然长年练武,然而被我这么飞天一撞,还是搂着我倒退了好几步,后脚绊到黄泥地上的坷垃石头,抱着我一起栽到地上去了。

我想到我这结结实实的一撞和一摔,不禁替沐止薰很是瑟缩地痛了一下,急忙去摸他的胸膛和臂膀:“二哥,摔疼没?”

沐止薰不说话,脸上一股红潮蔓延开来,从脸颊到耳根,又悄悄蔓延至锁骨下被衣襟遮住的胸膛,十分引人遐思。他捉住我的手:“别摸。”

他的声音很喑哑,我趴在他身上,与他气息相缠眉眼相对,也觉出了一股春意缭绕的旖旎气息。他的手伸到我脑后,一掌把我的脑袋压向他,寻到我的唇,一下一下地剥啄着,我涌起一阵热意来,心里空落落的,不知在失落些什么,又在期盼些什么,但是这空落很快被他的唇填满了,他极有耐心的辗转摩裟,细碎的啜吻着,舌尖交缠中濡湿流连,缠绵到极致。

我像一头小兽,扑在他身上,扯开他的衣襟,毫无章法地在他胸膛乱啃乱咬,瞧见他胸前那两抹朱红,如滚珠般挺立着,我没来由的觉得饥饿,便伸舌轻轻舔了添,沐止薰立刻从喉中呻吟一声,手滑进我的衣衫,在我腰后那片肌肤上不住的摩裟着,我抖索了一下,一边在他身上厮磨扭动,一边捂着腰笑:“二哥,痒,哈哈哈哈……”

我正在笑着,突然身子一轻,沐止薰打横抱起了我,我瞧向他眼中,他双眼眸色如墨,可是又分明有两点赤红。他抱着我大步向室内走去,我想到接下去会发生的事,便是再没脸没皮,也觉得羞得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在他怀里尽力向后望去,暮色中烟柴头与母狐狸依偎在一起,余辉薄暮,将院落里留了一地的碎金涟漪。

沐止薰想来是一定没想到我居然如此奔放,将将到了内室,便将他推倒在床,是以愣了片刻,居然没有反抗。苍天可鉴,我绝对不是奔放,如今这光景,我也知道但凡是个女子,便该躺在他身下喘息承欢,只是我一想到我上次在沐止薰身下发出那寒碜死人的娇羞嘤咛,便觉得要再来一次,委实是丢脸了,那将他压在身下,总是要安全些的吧?

沐止薰的衣襟早已在方才的拉扯中松散开来,从脖颈至腰侧的优美的弧线渐渐没入隐藏在下摆中,那叫一个撩人。我这个人,一直以来便是一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是以虽然徜徉了沐止薰的肉体已久,然而真正到这光景时,居然十分不争气的手抖了。我颤抖着手从他胸膛一路滑到腰侧,只觉得触手温润滑腻,那肌肤的纹理如今便在我手下一路延伸下去,直至他腿间。

他薄薄的亵裤布料掩不住他情动的痕迹,勾勒出他的挺拔形状,平白添了许多暧昧。我愣了,傻乎乎的咽了咽口水,沐止薰眯起眼睛看我,声音很危险:“薏仁,你说过你瞧过许多男人的尺寸,那么我与他们比如何?”

娘哎,他还记着这回事?我斟酌了一番,很诚实的恭维他:“天赋异禀。”

话音将将落下,我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沐止薰翻身压在身下,我急了:“二哥,我要在上面……”

他已埋首至我的胸前,模模糊糊的哄我:“下一次……”

我想反抗,然而他的手拢住我的胸乳,舌已在我胸前舔吻了,他一头散开的乌发落了几缕在我的胸前,发尾在肌肤上轻轻的骚动,差点让我叫出声来,我紧张的小肚子在打颤,只觉得已被勾起了一波一波的情潮。

沐止薰低低说了句什么,热气呵在敏感处,我胸前一片酥麻,立起了细小的疙瘩,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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