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爱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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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妈没走时就经常骂他的父亲:死人脑子一根筋,只会想别人,不会想自己。
他长大了,和父亲一模一样,永远替别人着想,永远不给人添乱,永远静悄悄的温暖的笑
弄堂附近的人,一看到他,都觉得心里某个尘封已久的地方柔软起来
报社的老板姓林,是当年大火中生还的人之一,谁也不知道像他那样的有钱人,怎么会在那样一个晚上带着一家人跑到着火的棚户区去
有人猜测过,那和他的太太有关,却没人敢问
林老板肯招收少年这样一个既没有学历又没有经验的人,也是他的特别照顾
他的太太却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留下了年仅六岁的女儿林露
当年,少年的父亲把小露从火海中救出来时,她的父母都还没有逃出来
父亲顺手把小女孩往少年怀里一扔,就又冲进火海中
小小的女孩,全身像炭似的烫,小脸烧的乌黑,眼珠却黑白分明,用力的用小胳膊抱着少年的脖子
少年也抱着小女孩,怀中抱着这么个小人儿,似乎让他心安了一点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火海,看着父亲救出一个接一个人
父亲却没有再出来
小女孩是几时离开他的怀抱的,他不太清楚,从医院醒来后,他就发疯的找小女孩,他想,找到她,快点让我找到她,抱着她时,爸爸还活着。
他一路走,一路流泪,他想,如果再抱着她,回到那片火海旁边去,父亲,会不会从火海中走出来?
可是,他终于知道,火海没了,剩下的只是一片灰烬
父亲没了,剩下的,只是他。
从那天起,他总不由自主的去小白楼前找小女孩
小女孩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总会开窗来看他
两人痴痴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句话也不说
往往静静的看了几个小时,最后都掉了泪,少年才回家
春天,少年会摘了刚开的迎春花扔上去给小女孩,夏天,他会丢莲子上去,秋天,他把升学的全优成绩单叠成飞机飞向她,冬天,他用松果在她窗台下扔出一个小小的山包
刚开始,他的力气小,总是扔来扔去也扔不上去,她的年纪也小,接来接去也接不到
可是慢慢的,他们都长大了,小小少年长成了一个少年,有宽宽的肩膀和厚厚的嘴唇
小小的女孩长成了大女孩,有粉红色的双颊和漆黑的长发
每一天,上班前,他总会去她的窗前站一会,看看她,扔点什么上楼去
她的身体从小就弱,什么也做不了,虽然一天天的长大,却不能出门
每一天,少年扔上来的东西,就是她唯一的娱乐
她的壁橱里,已经收集满了他扔上来的玩意,小到一颗干瘪了的果子,一瓣已经发脆的花瓣,大到一只脱了毛,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棕熊,一管只舍得用了一次的粉红色唇膏
她就像一个受困的公主,关在笼子里,只有他来时,她才活过来
家里的人都觉得她是个怪小孩,不爱说话,什么玩具也不要
他们不知道,她有她的百宝箱,箱里装的,全是他
第八章 人约黄昏后
我看着林小姐一件件的收拾她的宝贝,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寒意。
我对老赫说:“这样仿佛很美好,可不知为什么,我宁可去接手第一单个案那样的事,大家没心没肺,伤了也能痊愈。”
老赫点点头,没说话,把手掌放在我的肩上,那只巨大的手掌传来的阵阵温热,让我渐渐平稳。
现在似乎已成了习惯,每当我觉得不适时,老赫的手总会及时出现在我的肩上,给我阵阵温暖,让我平抚下来。
“他们未来会怎样?”
老赫似乎有所犹疑,静了一静,还是告诉我:“看看爱之魂。”
爱之魂就在我的外衣口袋里,我伸手去取它出来。
“啊1”我叫,好烫,火烫,我的手指被燎起一个水泡,我惊疑不定的看向老赫。
老赫把手伸进我的衣袋,拿出爱之魂。
爱之魂血红,红的发烫,红的沸腾。
像灌注了雄雄烈火又像蓄满了鲜红血液,不停流动,不停闪烁
“怎。。。怎么会这样?”我瞪着爱之魂
“它是阿芙的法器,即使阿芙不在,它也可以独立完成预示。”
“什么预示?”
“你现在接手案子的预示。”
少年接住林小姐扔下的纸团,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到上面有行娟秀的字:今天我生日,晚上十点,来我房间。
少年禁不住吹声口哨,小白楼内早有人出来驱逐:“私人地方,不要在这里喧闹,快走快走。”
他清醒过来,从云端跌落凡间,睁开眼,他仍只是个穷小子,身无长物,两手空空。
隔壁阿婆说,替他找了份工作,在学堂里做事,可以边听课边打工,可是,学堂远在成都。
他要走了,他原本正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她告别,这样,正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听说,这首诗本来就是一段失约的约会,并没有诗文中所体现出来的美妙。他是绝对不会失约的,从那个大火的夜到今天,他并不知为什么还活着,也许,他活着,本身只为她。
林打开窗户,看到少年静静的站在月光下,月的清辉洒在他肩上,脸上,头发上,一片雾蒙蒙的银色,像染了一层雪,温暖的雪。
四周静静的,这是个闹中取静的小楼,除了林家外,没有其它的住户。此时,父亲尚未回家,佣人已经被她打发去睡了。
她轻轻微笑,垂下一根绳索,晃动着它,示意少年顺着它爬上来。
少年似乎有些意外,没想到要用这样的方式进入她的闺房。他伸手抻抻刚换上的新衬衫,抬头看一眼楼上的她,咬一咬牙,拉过垂在身前的绳子。
月夜下,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会让人突然想起若干年前的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世仇,两个年青人却深深相爱,最终一起殉情。
那时,两人相爱时,就经常约在女子的楼下,他为她弹小夜曲,他静悄悄的攀进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粉红色的屋子,一片粉红。
粉红的窗帘,粉红的睡床,粉红的衣橱,浅米色地板,浅米色墙上印着一朵朵小小的粉红色蔷薇花,床上扔着一只硕大肥肥的粉红麦兜小猪,地上,放着一只小小的蛋糕,立着一支孤零零的蜡烛,正在闪光。
林走近他,仰头望着他:“祝我生日快乐吗?”
声音似音质纯美的钢琴,清澈和缓,一丝一丝淌入他耳中。
这是他第一次听她说话,却似乎已经听了许久,他觉得熟悉,又觉得温暖,禁不住眼眶有点湿润。
“生日快乐。”他说。
他的声音沉沉的,像经年的檀香木,温润,而且稳定。
林把手放进他的手中,许久许久,忽然抬起头:“我想和你走。”
话说的虽然轻,但在这静寂的夜里显的清晰异常。
少年一震,轻脱她的手。
林诧异的看着他,有点疑惑:“怎么,一直以来,你不是想带我走吗?”
少年其实并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但不知为什么,经她一说,他似乎已经考虑这个问题有一段时间了,他犹豫片刻,轻轻点下头:“好,我带你走。”
这一刻,他没有顾虑太多,甚至没有过多去想今后的生活,这样一个决定,似乎有点儿戏,有点对她不负责任。可是,人生,如果事事都要思前想后,失去的,往往更多更多。
这样的随性而为,只有青春。
他轻轻拉动林的手,女孩跌入他怀中。
事隔十二年,他终于再抱到她。
怀中的,似乎不止是一个女孩,尚有更多他现在无法形容的感觉与感触。
我们面前的爱之魂倏然间失去血色,化为惨白。
林房间的门震天响起来,有人破门而入,屋内灯光大亮。
林先生面目阴郁,站在门口。
第九章 情侣归来
少年本能的与林分开
林先生踱进屋内,一眼也没有看少年,静静的站在林面前,过了一会“叭”一个耳光狠狠的落在林脸上。
少年冲上去挡在林先生面前,哑声说:“要打您打我,不关她的事。”
林先生脸色灰败,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林小小声,却坚决异常:“我要和他在一起,请您不要反对。”
林先生眼皮都似抬不起来:“不可以。”
“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可不可以。”林紧紧咬着嘴唇,咬的发白。
“不可以。”
少年上前牵起林的手,好,不管了,天崩地裂也不管它,反正最差的情形也不过是这样了,她这样肯定,我又怎能负她而去,死也死在一起就是了。
下定了决心,他反而笑起来,手慢慢回温,握着林小小的冰凉的手。
林的手,慢慢的也回复了温度。
“你们不可以在一起。”
少年挺挺胸,目光坚定:“为什么?”
林先生转过身,看着屋外,挥手让家人都走开,楼梯里静静的,掉根头发也听到到声响。
“因为,”他回转头,透过走廊的灯光,只看到他的侧影,高高的鼻梁,轮廓分明。少年这时才发现,林先生原来这样英俊,他心中忽然不安,有些不敢听下去,林先生的声音却继续响起:“你们,是兄妹。”
我的心像一颗落在地上的水晶苹果,碎开千片万片。
一开始就觉得这件事太过美丽,太过纯洁,太过与世无争,太过天造地设。
原来,原来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的美好不过是个幌子,残忍,就在转眼之间。
“你的妈妈,当年跟的那个人,是我。”
林先生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个孤零零的少年。
他们默默相对,相对无言。
“老赫,怎么办?”我的眼泪跟着垂下来,顾不得去搽它,一任它肆意流下。
老赫没头没尾的说:“他们连眼泪都没有,一点颤抖也没有。”
我蓦然抬头,对,怎么没反应?这样的事发生,没反应这样的反应太失常,他们。。。
我尚未理出头绪,已看到林倒进少年怀里。
“哥哥,原来,你是我的哥哥。”
“是的,”少年收紧双臂,紧紧抱着她:“我是你的哥哥,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抱过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合拢双眼,嘴角孕着一个甜蜜的笑:“哥哥,爸让我们分开呢。”
“我听到了。”少年也合拢双眼,嘴角竟也有笑,又温暖又踏实,我的心不安到极点,却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林小声的笑:“我们怎么能分开呢?我们是分不开的对不对?”
“是的,”少年仍是那样坚定的声音,一下一下轻抚林的长发:“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分开,还不如死去。”
林又轻声笑,轻轻点头:“嗯,哥哥,我们死了,就没人管我们是不是兄妹了。”
少年睁开眼,眼睛闪亮,他也笑:“是的,以后不会有人管我们是不是兄妹了,也不会有人管我们是不是身份相配了,我们可以永远都在一起。”
我叫出声来,伸长了手臂想去阻止这两个人,手指触到的却是一堵冷冷的墙。
我狂叫,紧紧抓住老赫的手臂:“怎么救他们,怎么救他们!”
老赫不说话,摘开我的手,看着我,摇摇头。
我看到鲜血从两人紧紧吻合的嘴唇中流出来,红如玫瑰花盛放。
两人的脸孔上都带着温暖平和的笑,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
他们手握着手,拥在一起,嘴唇吻在一起,渐渐跪倒在地上,渐渐伏在地上,仍紧紧拥抱。
血流尽,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这孤零零的小白楼上,他们的脸色也变的苍白,失去了一切生命的色彩。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爱之魂的预示,可是,此时明白,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一个废物,拿着一朵可笑的花,到处去偷窥别人的悲欢离合,连拉一把的权利都没有。
老赫拉开我,打开客厅的灯。
屋内充满灯光,我在光下显形,头发蓬乱,脸色惨绿,眼泪还没有干,眼睛却已经通红。
我紧紧的捏着拳头,不知想怎样,我觉得不满,却不知对什么不满,更不知道能把这不满发泄到什么地方去。
何其残酷,何其残忍,何其残暴,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脑中不停回旋这些话。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嘴中也在说这些话,翻来复去的说,颠来倒去的说,不停的说。
老赫今夜没有去睡,他坐在我旁边的地上,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我却好受点。
我坐在沙发上,仍比他矮大半截,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神,不像我,我是个冒牌货,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老赫看着我,眼里有同情:“阿芙说你最像她,冷心冷肺不会受伤。”
我闭一闭眼,眼泪热热的滚落面颊,不,阿芙,你错了,我的冷,不过是人间的冷,我不像你有那么深的功力,我受不了。
老赫忽然叹一口气,他不叹气还好,一叹气,我觉得他明白了我的一切,我的一切不如意和不开心,一切不得志和不幸福,以及这一切一切案例给我的重重刺伤,我泪如雨下,不可抑止。
老赫把我的头放在他肩膀上,一只大手粗糙的抚在我短短的头发上:“你休息一下吧。”
我靠在老赫的肩上,他这个人天天都有很热的气息,在无论多冷的夜里,靠近他,也会觉得暖和。
我哭的有点累,明明觉得舒服一些,嘴里却更加不情愿,像一个跌倒了的小孩,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家长来疼,终于自己爬了起来,刚要走,妈妈突然出现了。此时倒在妈妈怀里,并不是疼的不可开交,而是另一种悲哀,来晚了的悲哀,我嗫嚅着:“不,我等不了七天,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不干了,这一刻起,我就不干了。”
老赫沉沉的说:“我明白。。。”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娇笑:“明白什么呀?”
老赫全身一震,猛的站起来,我一个失衡,摔在一边,他也没有注意到。
门上渐渐显出一个淡紫色的妖娆身影,身影后,有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面孔也正在浮现。
我生平从未见过这样英俊的男人,也顾不得骂老赫的重色轻友,自己已经呆了。
“阿芙!”老赫喊。
“阿瑞斯?”我喊。
第十章 血色战神
阿芙罗狄忒,这绝世美女,就站在我的小小蜗居中,光彩四射。
上次因为太过震惊,我并没有仔细观察她的美,这次不一样,我细细的打量她。
我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