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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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又来了人,待他转身看时,原本深沉的眼神变的热切。
“流云刚碰到了离原,他说王爷在等流云,没想到王爷在流云的房间。”她躲开总让人燥热的眼神,将衣物跟玉萧一并放在桌上。“若王爷等不到流云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或许忘了她,或许去找她,只是那时候的皇莆流云不再如现在在他心中的那么深。
“现在密达只有不过一千人,玉阳的将军要这些人做何用?况且就算流云去了漠北,也只会给易平添乱,我自玉阳的军营出来他理应怀疑我跟你的关系,若是易琛也来搅和,军心便也乱了。所以流云走还不如不走。”
清泽浅笑,这才是他认识的皇莆流云。“若是你离开了,等到战争结束你还会回来吗?”
流云静静地看着他,“流云也不知道,那时候,王爷还要流云么?”这样的问题他们都不知道,其实问出来,也只是想知道对方心中是否有自己,有多少。
“本王只能说幸好你回来了。”
流云叹气道:“王爷这次故意让流云慌乱离开,也让下次流云不再轻易离开。王爷计策算计人心,实在高明。”
“这种计策本王也不想用第二次,太伤神了。”他把她拉到怀里,权当对刚才那种不安心情的发泄,“流云,下次别再离开了。”
湿热的感觉从她的颈窝延至耳垂,然后落在她的唇上。他轻浅吻着,逐渐加深,柔得让她似乎化成了水软在他怀里。
等他松开她时,唇上的湿热并没有散去,她忽然就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模样,脸若红霞,眼波迷离,而现在正被清泽直直的看着,不禁有些慌张。她还不习惯这个模样被人看见,想要躲开却被清泽抱着不放。
“流云,我让你逃走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清泽在她耳边低声说,“既然你已经接受我,以后就不要躲了。”
接受他?刚才那算定情之吻吗?那那天晚上的算什么?不过这种靠在他怀里的感觉、这种跟他对视的感觉、这种缠绵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战前
离原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清泽失神,自己拿着密报去找他他都没发现,只坐着着缓缓喝茶。连军情都顾不上只能说明在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人,那就是皇莆流云。
而扬帆跟飞照压跟就不知道流云离开这件事,嚷着错过了好戏,他们天天被清泽欺压想看看他被压制的情形都不成。
流云知道事情并没有他们说的那样严重,既然清泽有试探她的意思便知道要面临的两种结果,只不过后来发生的结果是他所希望的。若她一走了之,或许他们的缘分也到此为止,她不是他欣赏的皇莆流云,不上心的索性不要,她相信他是个明了的人,对于想要的、不要的、能得到的、得不到的都清楚。幸好她回来了,流云竟有些庆幸。
夏天的中午很容易令人昏睡,离原午饭过就回自己的军帐中睡觉去了。
怪不的皮肤跟女人一样细腻,流云心里暗暗的想。清泽说离原做事非常快,剩余的时间里睡觉是他最大的乐趣。
扬帆和飞照两个人在一起便热闹的很,刚刚拉了一堆士兵比赛武艺。明明比自己要大,她老觉得他们像弟弟,跟易平一样。只有身旁的这一位时常打扰她看书泡茶的时光,连自己的行动也要被他管上一管,就在刚才他还阴着脸说他们一群男人打着赤膊摔交你去凑什么热闹。
他们两个就在军帐中下围棋。流云端了两杯茶来说降暑安神,清泽哼道本王现在不需要安神,流云正要放在桌子上时他又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材料?”清泽看着杯子里浅绿色的液体。
“滨草。”流云轻轻喝了口熟悉的茶,接着说,“后山的背面长了很多,这是鸿滨的特产,竟然在玉阳也有,连你那本地理游记里都没有提到。不过味道浅了许多,颜色也是。”
“像你这样闲游也可一些出本出来了。”清泽笑着。
“是呢,以后出去我应该也随时纪记录,万一心中记不下就忘了。”流云被他一说眼睛都流转着神采。
清泽倒后悔了,他现在留她不及竟还提议她出游,低头闷闷的含了口茶,“不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能出去。”
“可巧我也懒散,文笔也不好,不如以后你帮写了。”流云专注于棋局,没有看见清泽的表情。
他多久没了这样波动不定的情绪,但就是对面的不知情的女人搞得他忽喜忽忧。只能说她前科太多,人如其名,漂浮不定,他得在战役结束后把她带到玉阳京城,然后永远留在身边。
等他低头看棋时,自己已经被困,笑道:“你的棋艺不错。”
“王爷是在讽刺我吗,到现在为止流云还没有赢王爷一局。”流云托着腮恨恨地说,以前在爹爹的军营里下象棋是她打发时间的好方法,年纪小小却是打败军中无敌手。
“我看这局本王要输了。”
“流云不需要王爷让,输了就输了,有没什么好损失的。”
“那这样好了,你若输了亲我一口,我若输了亲你一口,如何?”
流云看着他那含笑的眼睛唾道:“王爷好不正经。”她好象已经习惯,习惯他给的那个温热的感觉。
清泽坐了过来,把流云抱到自己怀里笑,“怎么不正经?是你亲我不正经还是我亲你不正经?”
流云被突如起来的暖意包围着,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对他的挑逗彻底没有办法接应,只想着离开。
“本王现在发现自己的定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流云,你继续这样动下去,本王可没有坐怀不乱的道理。”轻柔的声音却满是威胁。
流云果真就安稳的坐在他的腿上,动也不敢动。
“流云。”清泽喊着。
“恩?”
“这里是军营。”
“流云知道。”
“军中忌女色,所以本王不会兽性大发当场要了你,所以不用那么紧张。”
流云脸突然红了,她羞得钻到清泽怀里,爱整人的八王爷现在把自己当作了取乐的对象了,她得立刻习惯他的玩笑话、习惯他磨人的挑逗。“王爷向来我行我素,流云怎么知道王爷是不是会遵守军规。”她瞪了他一眼。
“这是个好主意,就算是军规也可以修改。”
论道行她远远不及清泽,她得先学会无动于衷。她要起身远离这个危险的人,清泽却不放手,“让我抱着你,咱两个这样说话。”
“王爷抱着流云不累么,夏天贴那么紧也热。”
“你热么。”
“……不热。”所以提议被驳回。
“你精通花草药理,什么样的草药都能调出来,怎么自己身子还那么瘦弱?”
“哪有瘦弱?”
“一冷一热就发烧,身体还不算瘦弱?”
“我是喜欢花草药理,但不精通医术,对治病救人就不怎么懂了,更没有兴趣专注于调养身体。”她想起了她的神医姐妹,笑道:“离刀对医术十分精通,我应该跟她学学。听说离家的人都通医术,不知道离原懂不懂。”
“他小时候也学过的,但生在贵族中医术也只是兴趣。”
“每个人都是奇才,玉阳皇家的孩子从小就课业繁多,漠北却不一样,大部分王族的子女都是骑马长大的人,别说学习了,连规矩都不服从。”
“本王儿时就是困在书堆里长大,现在做了王爷自由自在多了。”
“会吗?”流云满是怀疑的看着他,“像王爷这样聪明的人,小时候指不定到哪祸害呢,说单单书就能把王爷困住,流云可不信。”
清泽止不住的笑意倾泻下来,他捏着流云的手指把玩,“手指纤细却也不像小姐的手,手掌都快长茧了,以后还是闲点好。”
流云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清泽怀里笑:“王爷倒是摸过不少女人的手,只是那些女人不是摸绢帕或是摸男人,而流云却是摸花草。”
清泽在流云手指上咬了口,流云吃痛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当事人邪气的笑:“还真是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牙尖嘴利的是王爷吧,流云还以为自己的手指被王爷吃了。”
“很疼吗?”那张脸有变的很认真。
“忘了。”流云再次趴回原来安稳的肩膀。
清泽把刚才被咬的手指再次放到嘴里,很色情的吮吸。
“王爷……”
“恩?”
“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
清泽笑着放开她的手指。
她微微有些困意,声音软软的,刚刚下棋耗了不少精力。
“困了?”
“恩。”
“我抱你到床上睡一会。”还没等流云的同意,他抱着她走到内房把她放到床上。
流云只是坐着。“这不符合规矩。”
“怎么了?”
“这是王爷的内房,流云怎么能在这休息。况且你的士兵都时刻准备着流血牺牲,而王爷却是花天酒地。”
“本王可没有花天酒地,流云,你得给本王做证,本王可是堂堂正正的君子。”清泽做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引得流云频频想笑。
“别人眼中的自己跟实际的自己不可能都是一样的,那些跟随你的士兵敬佩你、效忠于你,王爷得顾及自己的声誉。”
两个人走出来,正好离原进来看着未完的棋局,笑道:“果真希奇,玉阳的八王爷也有听劝的时候。”
“谁知道本王就听了这女人的话,看来你长得再怎么像女人也是假的。”清泽哼哼着,单挑离原的忌讳说。
这两个人没事就喜欢唇枪舌战,感情也好得不得了,流云不知道要把这句话说给离原他会不会气昏。
“刚来的军情,皇莆要不要听听。”离原对皇莆流云也没有隐瞒,反正她早晚也是清泽的人。
“不了,这会儿有些困。”
“我一会去喊你,免得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清泽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说。
流云流下个笑容然后离开。
“人都走了,还在想什么?”
“本王觉得她有些人味了。”
“是你把人家拉进情海。”
“情海?是不是有些严重?本王可没见她沉迷其中。”
“那是你王爷的魅力不足以让她沉迷……她还没有完全体会到王爷的魅力。”在清泽身旁,察言观色他学得最好,末了他还露出个很谄媚的笑。
清泽古怪的看着他,想起了流云刚才犹若水仙般清丽的笑容,幽幽的说道:“本王现在才突然发现,你的脸并不是美艳,本王都觉得不美了。”
离原眼神本是排斥,突然又变的激动和好奇。“想不到王爷对在下的脸竟然有了改观,在下想指教王爷现在王爷对在下现在的脸是什么感觉。”
清泽又看了他半天,最后吐出两个字:“粉腻。”
沁弓的军队跟平军打了两仗,见没有胜算便关了城门不迎战,打算延迟十天半个月等平军的气势减弱时再攻,突然又要开战让流云不禁怀疑。
“对这次战争流云怎么看。”
“王爷得到的情报准不准?”
“密达还不至于欺骗本王,而且刚回来的探子也说现在沁弓的士兵已经开始准备了,估计明天一早就开战。”
“难怪从晚饭的时候就听见飞照扬帆他们喊着有热闹看了。”
“漠北的第二批援兵刚也到,皇军的士兵也有不少,好象莫琼也来了,这都是你的功劳。”清泽摇着扇子看着流云。
“可沁弓为什么要突然开战呢,这对他们并没有利处。”
“那本王告诉你,”清泽把头伸到流云耳边,“沁弓的粮草被人截了。”
流云显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清泽,看他微笑的样子便知道了始终,“流云还一直奇怪王爷刚调到皿誉的士兵去了哪里。”
“沁弓当初见有利可图便占领了麟化,却没有考虑到地形的限制。麟化到沁弓多山林野地,现在又背部受敌,一旦被控制了粮草军道便完全被困。”
“怪不得现在又急着打漠北,原来要开辟出路,若三万士兵没了粮草后果的确不堪设想……”
“流云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直盯着本王。”清泽笑,他突然觉得跟流云说话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他喜欢聪明的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
“王爷只派兵一千截断沁弓的粮草,沁弓大可以出兵抢回,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立刻攻漠北呢。”
“本王只是截了他们三天的粮草,兵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沁弓的三公主也是心狠之人,就任凭大王子被困也不救援。”
“王爷真是好心,还给大王子留了退路。”
“这沁弓的大王子也心高气傲,宁愿出兵也不愿回头臣服于三公主。”
“所以仗还是要打,现在沁弓粮草不足,会不会先抢了漠北的粮草?”
“漠北的粮草有那么容易抢么?”
“沁弓会这样想么?”
清泽搂着流云的肩膀笑:“或许他们真的不这么想。”
“沁弓的三公主跟大王子原本就不和,大王子对漠北疆土反复侵略也不见成效助长了三公主的威信,王爷若是不知道三公主的为人,也不会只拨一千兵马去截沁弓的粮草。”
清泽笑:“就像流云说的,国家内乱最容易造成国家不稳。”
“每个国家都有争权夺势,却不容易你死我忘,王爷真是替沁弓找了个突破口。”流云看了他一眼,有时候狡猾得像只狐狸却深藏不露。用计则需攻心,她不得不佩服他的才智,(奇*书*网。整*理*提*供)自己只是微动便能造成对方大动,事半功倍坐享其成是玉阳国八王爷的强项。
“既然要开战了,王爷怎么打算?”
“说不准沁弓真的去抢漠北的粮草去,本王只好静观其变了。”
流云总觉得清泽的静观其变有些诡异,密达现在又回到了麟化暗中跟清泽联系,这王爷飘忽不定的决定让人猜不出头绪,她也猜不出个结果来。他虽然不提,但流云感觉的出来他对易平仅是好奇,却没有什么好感。
“说不准明天你就能见到担心已久的弟弟了。”清泽突然说,从到达皿誉军营的那天起,他还没有主动提起易平。
流云缓缓抬起头看他,显然还不能够接收他刚才的话。
清泽叹道:“流云,我以前觉得你什么都不在意,现在又发现你很能忍,把话老藏在心里不难受么。”
“王爷想知道什么却也不问,要等流云自己说么?”
“看来我们两个是彼此彼此了。”清泽笑着,继续拉着她散步。山间湿气重些,临走前他让她多加了件衣服。
“易平的母妃过世的早,小时候性格也阴沉,流云在漠北宫中也有不少年,跟易平最为熟悉。后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