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受-后宫三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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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穿着黑色的锦袍,袖口绣着云纹,隐约能感觉到那内敛却默默散发出来的贵气。
“你醒了就好了,这些衣服你拿去换。”那个男人将我扶到屋子里,从柜里取出几件衣服给我,一色的黑,约莫能感觉到他对黑色的偏好。
“我是这梨花班的班主,叫洛冰凌,你要不嫌弃,叫我洛大哥就好了,我们这楼船要去大夏国的芜城,有人请我们去给芜城的城主蓝楚天拜寿,我们就将你捎到芜城。”那男人约莫看出了我的尴尬,走出去的时候为我合上了门……
芜城……大夏……芜城……大夏……我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名字,那中熟悉是刻入骨的,为什么这个地名让我感觉到那样亲切?
大夏……
我想起了刚刚的自称是梨花班的班主的洛冰凌,那那股隐隐却难以遮掩的贵气,他真的只是一个戏班的班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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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我们每个人都是戏子,在那舞台上带着假面演那场未必由心的戏,幕布未谢之时,就没有任何理由停下。
……
那身衣服穿在我的身上有些宽大,黑色的长袍,似是已经洗得发旧,但是却干净清爽,那料子也似是上等的绫绡,我将衣服袖子挽高了,走了出去……
洛冰凌正负手立在甲板上,击橹而歌,风吹起他的那色的长发四散飘扬。
但闻那歌声宏壮,却时而哀婉。
歌曰:“今日何日兮,得见心君,渭水南流兮,浩浩汤汤,今日何时兮,得见卿卿,思君经年兮,夜难成寐。……”
那歌声瞬而从哀婉转成悲恸:“山河破碎何日平,东南望乡兮心成灰……”
我在他的身后站了半天都没有敢唤他。
半天他才转过身:“小兄弟,你起来了。”
“洛大哥。”好半天我才张开口说:“我辗转流落此处已是无亲无靠,您……能不能收留我?我什么都能做的。”
他看了我半天,我感觉自己的身前都像烧了一个洞似的。
没想到竟然流落到这种地步。
“戏子这行不同于一般,你确定你能做得了吗?”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看他说的,又不是一日为妓,终生为娼,只是戏子,我听到他们在画舫里排练的声音甚至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我做得了,洛大哥,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我跟着洛大哥走进了楼船,班里的戏子们正在里面排练,我看见他们有的在调嗓子,有的在练身法姿势。
“小雪今天开始加入我们梨花班,你们以后多招呼着点。”
他刚刚走了进去,所以的人都停下来看着我们,洛冰凌没有九留,他将我介绍给了班里的师兄弟姐妹们就出了画舫。
“小雪。”
班里的兄弟姐妹们到是很有兴致地过来看我。
“你以前学过戏吗?”
“没有。”我老老实实地摇头。
“那以后你就是最小的师弟了,我终于也有师弟了!”我看见旁边地青头小子很乐和地跳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戏班子里最小的,叫何青,这里都是轮资历不论年龄排辈份,以后就是我是最小的小师弟了。
跟着他们学唱念做打,我竟然很快就适应了,像是对那乐声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当那乐声起的时候我竟然能随乐而舞,师兄们教的那些我竟然很快都掌握了,连洛班主都说我是学戏的奇才。
“今天我们就把祝寿那天的‘仙姬腾云’演练一次。”
洛冰凌对着大伙儿说:“再几天我们的画舫就行到大夏境内的芜州城了,这次蓝城主的贺寿戏可是奉大人花了重金请我们去的,千万不能演砸了。”
“可是,班主,樱舞师兄今天没有来排练。”小何有些为难地说。
“樱舞现在真是越来越端架子了!”班主的脸色不是很好:“那就作罢,你们各自且继续练着。”
樱舞师兄是我们梨花班的台柱子,这次给蓝城主祝寿的戏里,他就演那腾云的仙姬,他没有来自己是排不了了。不过我很少见到这个樱舞师兄,听班里的师兄师姐们说从他红了以后就一直很耍大牌,连班主都不放在眼里,班主因为这个很气恼。
夜里我听见一阵低低的乐器声响起,我穿上衣服去了画舫中间排练的场,果然看见樱舞师兄正在独自在那舫中练习,这时候我才明白了,原来他不是耍大牌,而是怕别人偷学了他的身段手法。
他的腰很细软,轻轻地扭动着,挥舞着手中的水袖……
在那月下,他的眼眸流转着,那水光蒙蒙,似是要流淌出来一样,煞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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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很细软,轻轻地扭动着,挥舞着手中的水袖……
他的声音也很柔,低低的,婉转地,让人闻而生醉,我看见他的姿势那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在那昏黄的灯光下,那双水一样的眼眸流动着动人光华,仿佛那水汽要流淌出来一样……怪不知道他能红……
我的眼神跟着那轻盈舞动的人影飘移着,看着那轻轻拧动的每一个细微的姿势的变换,看着那手指兰花般地转动幻化出无数的影子,我细细地看着,将这一刻的舞影全都记在心上……我的心随着一起舞动着……
画舫又在江上行走了数日,眼看越来越近芜城了,到了大夏境内,那繁茂的景象映入眼里,大夏人自称是中原礼仪之风,即使没上岸,我也觉得那陈腐的官气浓重了点,等级的分化严格了点,在那街上一看就能看出那些人是官宦人家,为民的,当官的各走各道,各穿各衣,小民老百姓穿跟当官一样式样的衣服就是犯了法,当受刑则,我看见那街头繁华,但是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却神色木然,似是带着面具一样。
那些夜里我每天晚上都去看樱舞师兄跳舞排练,越近十五了,月光分外的亮,我看见他那流转的眼眸在那月下闪烁着流光,如同月宫的仙子一样,有一次他看到了我皱起了眉头,我连忙躲在那屏风后面,还是被他抓了出来。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小雪?被班主从江里救出的那个?”
樱舞一脸戒备地问我。
“正是,师兄,我不是……”
“好了,算了吧,你下去吧,以后想练我会教你,不要偷偷摸摸躲在屏风后面了。”
“真的!”我高兴地拉起他的手,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推开了我,走了出去。
从那日以后影舞师兄果然每天夜里很耐心地教我,每一个手法,身姿的扭动,每一句台词,人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诚不欺我。
我们一起坐在甲板上看着那明亮的月光。
“小雪,你却是个学戏的好料子,可是有机会找到别的出路还是别当戏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伤地对我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当戏子呢?”
“当戏子的人常常被人瞧不起,在我们家乡,当戏子的人是不可以入祖坟的。”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低声与我说:“常常去到场子里,人家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才轮到我们吃,被人像狗一样的施来唤去,有一次去赶一个场子,客人把那些吃剩下的鸡骨头丢给我们还当是施舍……”
他的悲哀让我有些心酸。
“师兄,那些时候都过去了。”我嘴巴笨,但是还是想安慰他两句:“现在你已经红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红了。”突然他仰头轻笑着:“红了还不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玩弄!”
也许是那月光有些耀眼,我似乎在他长长的眼睫上看到了泪光在闪动。
我愣住了。
“小雪,吓到你了吧。”他柔声问我。
“师兄,都过去了,没事了。”也许是太冲动,我轻轻拥住了他,但是却感觉到他的身体轻轻地抖动……
……
终于到了芜城那时候正是晚春,满天的杨花如雪似的飘着,如同那离人的眼泪。
我们的画舫靠岸后,就看见蓝城主派来接我们梨花班的人,这蓝楚天在芜城一方就如同土皇帝一样,他那宅第建得规模宏大,占地数倾,奢华得也堪与皇宫相比,我站在那华丽的城主府门前望着那朱漆金字的牌匾和那白玉雕的气派的石狮子不仅心中暗暗感慨一个小小的城主就如此的气派奢华,要收敛多少金银财务才建得了这么宏大的府邸,那些都是老百姓卖儿卖女的血汗钱呀,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倘若大夏的官员个个都建得这样的华丽府邸,我想这多少的国库银子都是亏空。
我们被安排在城主府后面一个雅致的院子里,明儿才是蓝城主的大寿之日,今天我们先到了,一个人分了一两银子的彩礼,这蓝城主倒是出手阔绰,蓝城主我们没有亲见,来派银子的是一个家仆,听闻蓝城主说是大寿,其实也只有四十,这年纪不大,四十大寿过得跟八十似的。
班主晚上我们可以自己出去芜城街上闲转,挑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毕竟在船上已经闷了数日,师兄师姐们都闷坏了,都打算出去逛,小何也拉我出去说要买些芜城的特色小食来解解馋,那个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看见樱舞师兄从那房里出来正要拉他一起出去逛,但见一个家仆拦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上立刻没有了血色。
“小雪,你们先去逛吧,我晚上有些事,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了。”
他说完就同那黑衣的家仆一起去了别的院子。
在街上我一直恍神,吃了一些小食,好些虽说是当地的特色,但我总觉得似乎有些食之不知其味。
晚上回去的时候但见到我们住的那别院里气氛有些诡异。
“小何,这是?”
大家的神色似乎都有些异常,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樱舞师兄受伤了,伤得很重,恐怕明儿的戏难以出场了,他又是主角儿,现在班主和大家都在犯愁。”
“樱舞师兄受伤了!”
我冲进了他住的屋子,但见刚刚还好好的人儿现在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气弱游丝地躺在床上,那素色的床单都染成了刺眼的暗红。
“师兄!你怎么了?伤到哪里?!”
我想要撩起被子看他的伤处,却看见他尴尬痛苦地抓着我的手:“不要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掀开那被子,看到那染满血的素袍,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服,但见他两股之间已经溃烂撕裂得不成样子,那殷红的血顺着雪白的双腿蜿蜒着,刺痛眼睛的暗红血迹布满了整个下身。
“红了还不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们玩弄!”
我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在甲板上悲伤的眼神,我的手紧握了起来。
“是那蓝城主吗?!”
“不是,我连见都没有见过蓝城主,是奉大人,他以前就一直纠缠我,这次请我们来我就料到有今天。”
“那班主还要来!”
我有些愤然。
“他若是肯替我拦这些,就不会如此,所以……我劝你不要做戏子,不过我看班主是宠着你的,他对你恐怕会与对我不同。我的伤不碍事,躺几日就好了,只是这明天……”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不碍事,我看着他有些悲伤的眼睛。
“师兄,我明天替你去。”
“你行吗?”
“师兄放心,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明天不会给梨花班丢脸。”
“哎……”那长长的叹息让人心酸。
……
那晚我已经跟班主说好了第二日的戏我会替樱舞师兄。
第二日的时候,我从那幕帐后面望着台下,来祝寿的宾客果然是络绎不绝,坐满了整个园子,酒席甚是铺张气派。在那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年纪不算大,那架子倒是不小,那些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恭敬万分,俨然一个芜城的土皇帝,这个人想来就是那蓝城主,但见他今天穿着暗红的滑缎提花的长袍,白面有须,明明才只是晚春,手里晃着那把前朝名家的古董字画装裱的扇子,一副自命斯文的样子。这人年轻的时候应该不难看,只是岁月混浊了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
但听那锣鼓声起,幕布分开,那场上的烟雾也散了开来,毕竟是第一次登场,却演这场戏的主角,我还是有些紧张,深深地吸气。
我铺开水袖轻旋着舞到那台子的中心,随着那越来越急的器乐声,我低声地清唱起来,“咱一似断肠人和梦醉初醒。谁偿咱残生命也。……窣地的把罗衣整。这影随形,风沉露,云暗门,月勾星,都是我魂游境也。到的这花影初更,一霎价心儿罥,原来是弄风铃台殿冬丁。好一阵香也……”
身上的白衣在那春日的晚风中层层卷起……
点点的杨花坠落裙上,那头上的瑛络轻抚面上,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那一刻我忘记了这台下的众多宾客,忘记了那宴会寿席,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那曲调,只剩下自己轻拧的腰身,飘然欲飞的舞姿,不停地旋转着……
直到那一声锣响,幕布垂下……
我才往向台下,只见蓝城主那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合起了扇子跟身旁垂首而立的家仆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家仆去台后跟班主说着就吵了起来……
“不行!我已经说过了,这个不是我们的红角儿樱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们城主不要想了!”
班主满脸的怒容。
“你这一个小小的戏班子,有什么了不起,我劝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城主的命令也敢违抗,别到时候你们整个班子被灭了都不知道怎么会事,我劝你还是放明白点。”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来人,将城主要的人拖下去……”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两个黑衣的家仆架了出去,转头看见洛冰凌火一样的眼睛,他的拳头紧握着……
那是一见华丽庸俗的卧房,满墙的名字古画也遮不住那如同暴发户一样的铜臭气,那两个家仆怕我逃脱,将我的手用绳子绑了捆在床上……
那扇檀木们开了,一身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我认得,就是那在台下用火一样的眼光看着我的芜城城主蓝楚天。
那男人的手捏着我的小巴仔细端详着,满嘴的酒气呛得我头晕:“奉大人一直说樱舞是个美人儿,原来真正的宝贝还被你们班主藏起来,要不是樱舞受了伤我怎么能抓着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