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展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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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曦宁看。
“圣人云,‘巧言令色,鲜仁矣’。”曦雨看着的双眸:“二姐姐定要当心。”
“……记住。”曦宁看着妹妹眸中的严肃神色,郑重地头。
“三姑娘。”今曦展并没有出去,而是在花厅里理事,他在外间和管事们谈话,茉莉在里间处理家务。
曦雨独自到花厅门口,外面长廊上的侍仆人们急忙行礼。
“不必多礼,有些事来找哥哥。”曦雨头,微微提起裙子跨进门。
“三小姐。”厅内的管事们齐施礼,个个都低下头去。
“先生们太客气。”曦雨向他们还个半礼。
“小四,带管事们到偏厅歇息,吩咐们将新做的水果茶给端来,叫厨房多上心。”曦展从书案后站起来,吩咐道。
“是,大公子。”小四走过来:“管事们请。”
众人又向曦展和曦雨施礼后,方退下去。
“咱们进里面。”曦展向妹妹使个眼色,两人起向内室走去。
“怎么样?”茉莉显然也已经得知此事,见兄妹俩齐进来,便摒退侍媳妇们。
“问清楚,二姐姐把他们写的信给看。
就嘛,直接去问,未必不会,若是什么都不问反去私下里查,才会让反感呢。”曦雨往椅子上坐,又跳起来:“好凉!”
“那个椅子上没搭椅袱也没铺垫子,自然凉,过来坐里。”茉莉招手叫坐在自己身边。
“嗯。”曦雨挨着嫂嫂坐下:“那个叫‘子琮’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他和二姐姐的通信,纯粹是好友间的来往,丝毫没有牵涉到什么利益问题,并且遣词用句也规矩得很。
另外,他的家世应该不下于咱们家,他写信用的纸笺有两种,种是撒银印青松的,还有种是金墨,名贵非常。
看不出他有什么包藏祸心的地方,哥哥可以放心。”
“……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吗?”
“他没有,二姐姐也没有问,不过从他们信里透露出的信息,倒可以猜测二。”
“?快看。”茉莉急忙道。
“若单从他的用品上看,以咱们家的财力,什么买不起?可是只见哥哥用撒银印青松,金墨可没见过。
光从上,就可以猜度二。”
“不错,金墨纸笺是每年二月二龙抬头,皇帝陛下按例赏赐亲近大臣的物品,因今年刚入朝,故未曾得过。”曦展赞许地头,比起宁儿,阿雨洞明世事得多。
“他在哥哥大婚那和二姐姐认识的,那必是客人,查查那宴客的名册、问问伺候的下人,未必没有收获。
若他们的信里没有透露么多的话,倒也是个好方法。”曦雨抿嘴笑道。
“怎么?他们信里透露什么?”
“个‘子琮’有封地,他必定是个潢贵胄。”曦雨认真道。
“什么?有封地?”曦展皱紧眉。
“是,他的封地在呼延郡平沙城,是近来才回京的。
刚到里没多久,对些事情不大清楚,哥哥应该知道,封在呼延郡平沙城的是谁吧?”
“原来是他。”曦展恍然大悟,松口气。
“是谁?快,别卖关子。”茉莉推推丈夫。
“今上的堂弟,渤海郡王嬴太玄。”
“他今年也该有二十四,当年在太学里,他和范临那帮贵介公子,整日斗鸡走马,把太傅气得够呛。
当时父亲突然丢下句话就走,整忙得要命,与他也只是头之交。”
“整斗鸡走马?那不是纨绔子弟吗?”茉莉皱起秀眉。
“呵呵……娘子,不是那样的。”曦展抬手把曦雨挪开,自己坐到娇妻的身边:“他们虽然爱玩,但从不扰民,有时明明做好事却偏要扮坏人,京城百姓心里雪亮着呢。
要不然,皇家家教森严,他若真是欺凌弱小的纨绔子弟,早被打死。”
“喔……原来如此。”曦雨在边狠瞪哥哥眼,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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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位渤海郡王,品性实在不错?”茉莉问道。
“嗯,于大节上,无可挑剔。”曦展头:“本来他整日和范临那群人四处玩耍、掷千金,大人们都以为他是个混世魔王,还担心他败光他的封地家产,派多少个大儒、老师去管教,个个都被他气得没法子。
谁知道后来他父亲突然病倒,他日日在床前端汤侍药。
老王爷心善,王妃更是吃斋念佛的,府中向不设试毒之人,只用银针试。
他怕有人用奇毒谋害,汤药饭食无不自己先尝……是个孝子。”
茉莉曦雨听,都连连头。
“后来,老王爷没捱过去,竟薨。
去吊祭,他在灵前跪着,滴眼泪不掉,眼睛红得吓人,嘴唇都咬破。
陛下亲至祭奠,他拉着陛下的袍子才哭得死去活来。
好容易把他劝过来,陛下问他有无甚么心愿要求,他又吓众人大跳。”
“他什么?”茉莉急急问道,被彻底勾起好奇心。
“他要求改封地。”曦展把抱到自己膝上:“他的封地原先在南边,临着渤海的海珍城,富庶繁华至极,所以他的封号才是‘渤海郡王’。
而呼延郡平沙城是什么样的地方?西狄旦攻来,它就是虎跃关的后盾。
虎跃关若破,平沙城首当其冲。
那里长年受西狄滋扰,危险万分,但是又无比重要,所以朝廷直不敢把任何皇族子弟封在那里。
方面皇族人丁单薄,另方面,若是封在那里的皇族子弟起异心……”曦展意味深长地收住话尾。
茉莉和曦雨不约而同地打个寒战——若是平沙城的领主起异心……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时,听得入神的茉莉才发现自己被丈夫抱坐在膝上,而小姑还在旁看着,不禁大羞:“放下来,阿雨还在呢。”
“有什么要紧,又不是外人。”曦展抱得更紧,勒住的挣扎。
“行行,嫂嫂别挣扎,就么抱着吧,省得某人再推到边去。”曦雨对哥哥大大的翻个白眼,嘴里小声嘀咕:“再火爆的都见识过,抱抱而已,根本不够看。”
“人小鬼大……”曦展啼笑皆非地看妹妹眼,茉莉红着脸不再挣扎。
“快接着。”曦雨捧起茶杯“咕嘟”喝口,却被热茶烫到,张开嘴用手扇着风。
“烫到?快让瞧瞧。”茉莉急忙起身,过来探看,曦展次顺从地放开。
“没事没事,不过是烫下而已,嫂嫂快回去坐着吧,某人又在瞪。”曦雨边着,边狠狠地瞪回去。
茉莉好气又好笑,坐回曦展身边,又被他重新抱到膝上。
“当时,平沙城的城守刚刚被西狄派人暗杀,朝廷还没有来得及派遣官员接替他的位子,紧接着就是老王爷薨逝,渤海郡王自请改封地到平沙城。
他奏请的折子上,不知道有多少大臣跟着上折子,都是阻拦的,则怕他丢性命,二则不信他有个本事。
可是陛下力排众议,还是下改封地的折子。
老王爷下葬,他连孝服都没脱,就前往呼延郡。”
“那后来呢?”曦雨把手臂支在小桌上,托着下巴问道。
“后来……自然是大出朝臣所料,渤海郡王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不但没死在西狄人手里,还擒获不少西狄刺客,他手段得,问出许多机密。
西狄人又派奸细潜入平沙城,企图在城里挑起暴乱,结果……”
“怎么样?”茉莉曦雨同声问道。
曦展苦笑:“自然是镇压下去,他报给朝廷的折子上,是砍下二百多颗人头——谁知道他到底杀几个,带头作乱的被他给车裂,查出的西狄奸细,当着城百姓的面,被他凌迟处死。”
“凌……凌迟?不会是……想的那个凌迟吧?用渔网的那个……”曦雨惊,不解个世界的刑罚,不确定地问。
“就是那个。”曦展头。
“好血腥、好可怕……”曦雨的五官都皱到块去。
“车裂、凌迟……”茉莉也打个冷颤:“好残酷的手段。”
“也是不得已的。”曦展包住的双手:“平沙城民风暴悍,直不怎么服朝廷官员的管束;城中多有打斗滋事者,甚至于暴乱也很常发生。
不用严刑峻法镇压,便难以服众,何况渤海郡王也不是只会以杀止杀的暴虐之徒。
他后来为平沙城做许多好事,彻查城中的大小官员,清剿附近的盗匪,破获几件要案,还上奏,平沙城旦有战事,城中百姓便个个都要上战场,家家都有战死的亲人,故而请旨抚恤,并减轻平沙城的赋税徭役。
他深得呼延郡百姓的爱戴,有德有才,不负皇族的声名。”
“那么来,位渤海郡王,倒是个君子?”茉莉问着,而曦雨则在想着什么。
“君子……倒也谈不上。”曦展沉吟,却看见妹妹正在沉思,不禁问道:“阿雨,在想什么?”
曦雨眨眨眼睛:“在想,渤海郡王如果真像哥哥的那么好,那倒是个绩优股,值得投资……不知他潜力如何?”
曦展自觉地把妹妹口中迸出的奇怪名词忽略过去:“潜力?是他的前途吧……陛下的亲兄弟现在也只有安亲王还在,但体弱多病、喜好风月,对政事毫无兴趣。
除安亲王之外,渤海郡王是和陛下血缘最近的人,深得陛下信任,前途无量。”
“哥哥刚才他谈不上是君子,却是为何?”曦雨接着问。
“他在大节上无可挑剔,但却不拘小节,从他少时就看得出来。
他未出京时,常在花街柳巷厮混,但到封地历练两年,次回京,倒没有听他在那里出没,想是改好?”曦展笑道,也颇有兴致地猜测。
“……”曦雨头,依旧若有所思。
曦展见妹妹又习惯性地神游外去,便笑笑也不去管,径自和娇妻起在边话。
茉莉正巧有处帐对不上,便拿来问他,曦展借着教茉莉清算账目的时候揩油,占不少便宜,惹得茉莉伸手打他,自然是不痛的,倒让他心痒痒。
室中三人,小两口浓情蜜意,剩下的个神飞外,室外的个脚步声轻轻离去的时候,茉莉和曦雨都没有注意。
曦展只顾着和茉莉争论到底谁算的对,往门口瞥眼,知道那是谁,也就随去。
曦宁个人徘徊在院墙外那几株腊梅下面,心乱如麻。
找阿雨话解闷,侍们三姑娘往花厅去。
到花厅,只见管事们在偏厅里喝茶吃心,正厅里个人也没有,连伺候的人也走得个不剩。
以为哥哥嫂嫂和阿雨都到别处去,却听见内室里传来话声,时玩心忽起,便蹑手蹑脚凑近偷听,却听到他们在子琮的事情。
他们口中的子琮,是所不知道的,曦宁呆呆地想。
子琮会在信里给描述大漠狂沙、孤烟落日,会在无聊的时候让锦锦给带些小玩意,会在半夜里带着身腊梅香突然出现在面前带去看星汉西流……可是从不知道,子琮在丧父的时候会滴眼泪也哭不出来,在少年时代会呼朋引伴、走马长街,在人生最悲痛的时候到最危险的地方去。
子琮只告诉,大漠孤烟豪丽壮美,却没有告诉那里有多困苦艰险;只告诉平沙城外有狡诈灵巧、皮毛柔软的沙狐,却没有告诉平沙城中也有鲜血烽烟。
还有,花街柳巷……曦宁抚着胸口,觉得酸酸疼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对,他还是渤海郡王——潢贵胄、皇族子孙。
抬头看腊梅,嫩黄的小花在风中微微摇曳,甜香传来,仿佛在安慰。
“阿雨的对,幸好是种在里……如果是孤傲的红梅花种在里,已经哭出来吧……”曦宁喃喃道,努力忍着不让眼中的晶莹流出,被们看见会担心的。
身后传来丹朱的轻唤声,曦宁闭闭眼睛,才答应着转过身去,和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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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是腊月十五,按咱们儿的习俗,从十五开始,就要准备过年。”晚上家人在起吃饭,曦展和茉莉小两口仍旧甜甜蜜蜜地互相夹菜,曦雨在开饭前就对着在小火炉上炖着的那砂锅肉圆子流口水,凤老夫人呵呵笑,叫人把那小锅肉圆子给挪到三姑娘前面。
唯有曦宁,有口没口地捞着米粒,心不在焉。
曦雨挨着,敏锐地发现姐姐的眼眶稍微有些发红,也不作声,用面前晶莹可爱的瓷勺舀两颗大大的肉圆子吹凉,放到姐姐的碗里。
“是吗?儿从十五就开始准备呀?们都是从二十三才开始的。”曦雨又夹块红烧的鱼肉,把刺剔得干干净净,还放到曦宁碗里。
“咱们儿过年时可热闹着呢,到时叫宁儿带着好好玩回。”凤老夫人叮嘱:“今年多给们些钱,叫人多买些吃的玩的。”
“知道,两日正好要开始忙,吩咐下去就是。”茉莉笑着答道。
“宁儿?怎么漫不经心的?是饭不合胃口吗?”曦展看见妹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暗叹口气,又怕引起祖母询问,便先开口问。
“……没事,只是中午吃得多些,现在倒不想吃。”曦宁摇摇头,舀起碗里的肉圆子塞进嘴里。
“不想吃倒罢,清清胃,保养身子。”凤老夫人看看众人,倒也不问什么,反劝句。
“是。”曦宁看看满桌的人都用关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暖,低下头去,觉得眼泪又上来。
“姥姥,您跟,儿都是怎么准备过年的?们要准备什么呀?”曦雨机灵地把话题岔开。
“好,”凤老夫人眼里带笑地瞅眼,阿雨虽然比宁儿小,虽然淘气古怪,但到底洞明达练些:“从十五开始,咱们家就开始清算年的账目,大概要五六,到二十,也就差不多清算完。
哥哥还好,只用算算账也就是,嫂嫂不仅要算清楚内府的账目,还要叫们去办年货、买东西,到时必定极忙,茉莉,第次管些事,要细心些。”
“是。”茉莉郑重地头。
“们也都帮衬着,新媳妇当家不容易。”凤老夫人又向曦宁和曦雨叮嘱道。
“知道。”两人齐声答应。
“从二十开始,大家就都得忙。”凤老夫人笑道:“二十到二十三,咱们要走亲访友,到时各府上都会来人,三要有人在家接待客人,有人出去拜访亲戚朋友,咱家的人本来就少,到时候们哪个也别想逃。”
“是是是,知道。”曦展笑着摇摇头,他是家里唯的丁,到时会是最忙的。
“二十四、二十五两,咱们要大祭。
二十四拜祭地神灵,二十五要拜祭祖宗,到时候要穿朝服正装,阿雨,叫宁儿帮着把衣裳首饰都整整。”【 ﹕。qisuu。】
“啊?还要穿正装?”曦雨苦着脸,本来心绪不好的曦宁此刻也偷偷笑,今年总算有人陪着起受罪。
“二十六日开始,有封诰的命妇要陆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