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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别闹,有鬼呢-第61部分

小说: 别闹,有鬼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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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翻来覆去说三四遍。尤其是他失眠这件事情,他已经说到第五遍了,还是停不下嘴。

我太讨厌这种唠叨类型的人了,尤其是唠叨的男人,简直就像是一只加大版的大苍蝇,让人恨不能一苍蝇拍拍死他。

幸亏校长打断了教导主任的话,让我们得以喘息。要不然,下一刻,我肯定会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校长看样儿也是受不了教导主任的唠叨了,眼里透着烦躁和压抑。他让教导主任配合我们的工作,带我们去详细的了解一下师晗和李一然平时在学校的情况。

教导主任将我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殷勤的给我们倒上茶水,然后又拉开了话匣子。

这次,任酮没给他唠叨的机会,而是在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就快速截断教导主任接下来的话,然后向教导主任提出下一个问题。

教导主任对师晗和李一然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师晗和李一然是学校里有名的难管教。教导主任曾多次抓到他们在厕所或者天台抽烟,还抓到很多次他们敲诈殴打同学。因为这两位的家里和教育局有些关系,所以教导主任一直不能如愿的开除他们,只能一次次的给他们记小过。

任酮问教导主任,师晗和李一然有没有固定的欺负对象。

教导主任想了想,想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学习特别好但是长相和学习成反比的女生,一个是李一然的同桌,一个特别瘦弱的男生。

女生名叫王雪,但是皮肤并不雪白,而是很黑。因为处于青春发育期,所以她脸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青春痘,体型也略微有些粗壮。但是她的五官和脸型长的都挺好,如果青春痘消失了,稍微打扮打扮,绝对会是个带着欧美气质的漂亮姑娘。

王雪虽然常常被师晗和李一然欺负,但是并没有那种畏缩而孱弱的气质,而是大大方方的。她眼睛很明亮,目光坚毅,是个灵魂十分强壮的好姑娘。

我非常喜欢她这双眼睛,让人感到鼓励和温暖。

那位被欺负的男生,却和王雪正好相反,畏畏缩缩的,像是夜晚出来偷食的小老鼠,又像是刚刚出生的小胎儿,透着股非常孱弱的气息。

他叫何翔,但是气质完全没有名字那种开朗飞翔的感觉,反而像是随时都会坠落到地下似的。

他像是某种植物的幼苗,让人甚至不敢轻易触碰他,仿佛轻轻一碰,他的胳膊就会断掉。

何翔的眼神透着脆弱和躲闪,我们问十句,他回答不到一句,而且吭吭哧哧的,听的根本不清楚。他的声音和蚊子叫一样,我必须得屏住呼吸,并且用力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清楚。

这样的男孩,在学校里是注定会被欺负的。

任何一个学校,任何一个年级,都会有这种类型的男孩被欺负。

他并不是例外。

我觉得他可怜,但又同时认为他的可怜是他自己整出来的。他完全可以改变自己,让自己渐渐变成像王雪那样,让人不敢再欺负他。

第121章 瘤尾芽五

只要他想让自己强大起来,让自己有力量,就完全可以做到这些,让自己脱离被欺负那一个范畴。

他可以锻炼出肌肉,首先从外形上让自己脱离那种孱弱的气质。那种气质虽然会让一部分人感到可怜,想要怜惜他,但同时,也会让另一部分人更想欺负他。

何翔完全可以改变自己,让灵魂和身体同时强壮起来。

说实话,我实在不喜欢何翔这种类型的男孩。

以前我上学的时候,也碰到过这样的男孩。他们有同样的孱弱气质,随时都在散发着‘我和小老鼠一样很弱很怕光,大家来欺负我吧’这种奇怪的气息。

他们很容易得到某一部分人的特别关注,成为那部分人的欺辱对象。而且,他越是不敢反抗,那部分人欺负的就越厉害。

有时候,我甚至感觉,他们简直就像是天生的受虐狂。

王雪那类因为青春痘导致外貌不好看被欺负,会让人为她的遭遇感到愤怒,想要帮助她。而且就算她被欺负,也并不会像何翔被欺负那样过分,只会受到语言上的羞辱。

而何翔这种,却让人既觉得他可怜,又忍不住的厌烦他。就算有人帮助了他,他也不会因此而觉悟,不会明白这个世界永远是弱肉强食的,尤其是雄性之间。你弱小,你不改变,你萎缩,就注定你会被欺负,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

他怕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活的那么屈辱?

我想,他怕的是死亡。如果他不怕死,那么他完全可以在被欺负的时候,拼命反击。即使他完全不是任何人的对手,也要用尽一切力量打回去。

那种拼命的凶狠劲头,会吓退那些欺辱者,让那些人从此畏惧他。

何翔和王雪是完全不同的,南辕北辙。

王雪会不卑不亢的面对我们,并且明确表达出对师晗和李一然那几个人的厌恶,但她并没有那种愤世嫉俗的报复心态。

她的眼神始终明亮,只是偶尔微微皱一下眉头。

她认为她自己没有任何错,不认为她的相貌是丑陋的,所以并不会因为师晗和李一然经常羞辱她的外貌而产生自卑的心态。

这样一个好的心态,会让她一往无前,无人能够阻挡。

何翔孱弱而可怜,但在谈到师晗和李一然的时候,表现的却和王雪正好相反。他断断续续的回话,避讳谈论师晗和李一然。但他躲闪的眼神里,却藏着怨毒。

怨恨欺辱自己的那些人,这并没有错。缺心眼而圣母的原谅他们,那才是错的。但让怨恨控制自己,让自己变的丑陋而狰狞,那就太不合算了。

“他需要能理解和鼓励他的父母,以及一个真正的老师。”我灌了口水,用力擦擦嘴,加上一句注解,“灵魂工程师,能改变他灵魂的那种。”

“你可以去应聘这个职位。”任酮敲敲我的脑袋。

“我?”我摇头,“我可不行,我可拯救不了他。就听他说话这么短短一会儿,我都觉得上火。他这么继续下去,很快就会加入好思佳的大部队里头。”

我感慨,“有些精神病,都是因为把自己封闭了,让自己胡思乱想,把自己给折腾疯了。你注意到他的手腕了吗?”

我还没说完,教导主任突然拉开门,微微前伸着脖子,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你们问的怎么样了?还要不要我叫别的学生过来?师晗和李一然他们还喜欢欺负一个高一的学生,叫董泽泽,今天请假了,没来上课。”

“不用了。”任酮站起来。

我拍拍屁股,也跟着站了起来。

在教导主任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我和任酮快速离开了学校,来到车上。

直到我们发动车子,教导主任也没有转身进学校,像是望夫石一样,一直眼巴巴的瞅着我们这边。

我看向任酮的侧脸,将在学校里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何翔抬手摸脸的时候,我发现他右手手腕被袖子挡住的地方有很多刀疤,有旧的有新鲜的。他有很长的自残史,起码得有两年。何翔精神上已经出现病变,最好赶紧送到心理医生那里进行治疗。现在他只是自残,但过段时间,按照他这个发展趋势,肯定会拿刀子出去砍人。”

任酮点点头。

我感叹:“因为别人导致自己出现精神上或者身体上的问题,那可真是不合算。”

任酮并没有带我回科里,而是电话联系了廖泽,让廖泽查出何翔家地址,直接驱车去了何翔家。

何翔家在一楼,只有一室,客厅和睡觉的地方用一块上面印着大牡丹花的旧布帘子隔开。厨房和厕所挤在一块儿,在大门入口的右侧。

屋里空气非常浑浊,堆满各种各样的破旧物品,让人有种不知道该从哪里下脚的局促感。

他家里只有两口人,他和他七十多岁的奶奶。

他奶奶叫何领娣,今年七十八了,是个非常枯瘦的小老太太。何领娣一直以捡破烂卖破烂为生,何翔是她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孩子,她用卖破烂的钱将何翔养大,供何翔念书。

何领娣以为我们是街道办的,见到我们之后,很慌张的进去拿笤帚和尼龙袋,嘴里嚷嚷着,“领导,领导,我这就去把外面的垃圾弄回来。家里没地方了,我暂时放外面,我这就去弄进来。”

“大姨,不用弄,那个没关系。我们是何翔学校的老师,来找您进行家访的。”我赶紧拦住何领娣,撒谎的话冲口就来。

何领娣迟疑的将笤帚和尼龙袋放到墙边,浑浊的眼珠子缓慢的转动着,在我和任酮脸上打转。

她双手在裤子两边用力搓了搓,将靠在墙边的三个马扎子折开,递给我和任酮,“家里就有这个,你们别嫌弃。”

“不嫌弃,这个挺好的,坐着舒服。”我接话,朝何领娣咧嘴笑。

何领娣扶着墙壁,缓慢的坐到马扎上。我想扶她一把,但是被她推开了。

“老师,是不是何翔在学校里惹事了?”何领娣问的很缓慢,布满斑点的鼻翼忽闪着,鼻息粗重,像是在克制着某种沉重而痛苦的情绪。

第122章 瘤尾芽六

我赶紧摆手,“没,他没惹事,我们就是来进行正常的家访,每个学生家里都要走访一遍。”

侧脸眼巴巴的看着任酮,我问任酮:“任主任,你说是吧?”

不等任酮点头,我就主动为何领娣介绍,“这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教导主任,任主任。”

何领娣局促而慌张的伸出手,连连说着,“您好,任主任,您好,您好。”她手伸到半截,又缩了回去,在裤子两边用力擦了好几下,再次伸出来。

任酮握住何领娣的手,如同一位真正的教导主任一样,严肃而不失温和的对何领娣说:“何翔的家长,你好。”

“嗳,您好您好。”何领娣您好了两声,嘴巴并没有闭上,而是张张合合了好几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隐忍的闭上了嘴巴。她嘴唇上深刻的褶皱,紧紧促缩在一起,让她显的有几分刻薄。

任酮看了我一眼,将忽悠何领娣的事情交给了我。

我瞎扯了一些何翔在学校里的学习问题,表扬何翔是个聪明并且努力的好学生。说完学习上的问题,我故意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委婉的语气,提出何翔有些不合群。

何领娣松弛的右眼皮子猛然抽动了两下,眉心紧紧皱在一起,像是被狠狠抓过的粗布褶子。

她粗重的呼吸着,鼻孔像是年岁久远的风箱,内部螺丝生了锈,在来回的空气流动中发出很大的杂音。

“何翔是个好孩子,很好很乖的孩子。”何领娣并没有为何翔的不合群做解释,而是缓慢的为我们描述着何翔,“我从垃圾堆里把他捡了回来,刚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猫大,我总担心会养不活他。他特别乖特别孝顺,三岁多的时候,就帮着我一起去捡垃圾,一直到现在,只要他放学回来,就会帮我一起去捡垃圾。他很乖的,很孝顺,也不爱闹事。附近有小孩子欺负他了,他也不会还嘴,他怕还嘴了,会招来小孩子的家长,怕我一个老婆子受小孩子家长的欺负。”

何领娣突然用力抽了两下鼻子,紧接着,两颗巨大的泪滴,从她的眼角挤了出来,在脸颊上滚落成一行泪痕。

用力洗了下鼻子,何领娣抬手擦了擦脸,沙哑着嗓子,继续说:“他小时候不是现在这样,他小时候很爱说话也很爱笑。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他九岁的时候,被附近的小孩子骂垃圾堆里的小杂种,我因为气不过,上去用捡垃圾的抓挠,赶那些孩子。可我没想到,我那抓挠把一个孩子的胳膊给挠碎了。那孩子的家长跑过来,让我赔钱,说没钱就就送我去坐牢,还把家里的东西都砸了,把何翔也打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就变的特别胆小,不爱笑了,也不敢和人说话。但是他一直很乖,学习也很好。他说以后长大了,要给我买个大房子,这样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

早前,我以为何翔成为现在这种萎缩可怜的状态,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自己不敢反抗。但我得承认,我错了,并且错的离谱。

如果换成我,九岁遇到这种事情,被恐吓被殴打,无力反抗,我也会变成何翔这样,会变的不敢和人接触,想要蜷缩起来逃避这个世界。

如果当时,他身边有人鼓励他,开导他,也许他就不会这样。但他身边只有何领娣。何领娣虽然爱他,但是因为受生活环境和文化程度限制,让她即使想开导何翔,也有心无力。

我羞愧于我的肤浅,将对他人的认知肤浅的建立在以往的印象之上。以为何翔和我以前在学校认识的那种男孩一样,是无理由的封闭自己,天性不敢反抗。

他并不是这样,他年幼就遭受这样的挫折和打击,没有人开导,承受着恐惧和歧视,这才导致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我从始至终都是错的,那些我曾经认识过的懦弱男孩,也并非天生就这样。而是在成长初期,遭受过这样那样剧烈的打击,让他们惧怕接受这个世界,所以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采取消极不抵抗的态度对待人生。

我将手搭在何领娣的手背上,希望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安慰到她。

何领娣将手缩成了拳头,从我的手底下抽了出来,然后像是用触角试探外界的胆小蜗牛似的,试探性的反握住我的手。

她掌心十分粗糙,像是干涩的树皮,摩擦着我手上的肌肤。她握的很用力,让我有种被握住心脏的错觉,有种感同身受的心酸。

“我们都知道,何翔是个好孩子。”我真诚的看着何领娣的眼睛。

是的,何翔是个好孩子。

不好的是师晗那些欺负他的人,不好的是我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肤浅的人。师晗和李一然他们明着逼迫欺负他,我们则隐形的排斥着他。

是我们共同影响了何翔,让何翔越来越龟缩胆怯,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越来越怨恨。

我们都该向何翔道歉,然后伸出善意的手,将他从角落里拉出来,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单单只有残酷和冷漠,还有温暖和阳光。

何领娣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让情绪平静了一些。

她松开我的手,将手心在裤子上面擦了擦,微微垂着脸,声音沉哑的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过来,因为平常总是欺负何翔的两个男孩子失踪了,所以你们过来我这里查这件事情。”

她双手倏的抓紧裤子,“那两个孩子的父母已经来过了,说让何翔把他们孩子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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