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有鬼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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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科里的时候,路峰和杜凯他们早就回来了,只有梁倩媚不在,廖泽说梁倩媚还在休假当中,正常上班的时候才会回来。
少了梁倩媚的办公室,少了火药味,让我舒适不少。
任酮和路峰在办公室里面谈话,廖泽整理着所有已知的资料,包括死者的照片,以及相熟人的口供。
我凑在廖泽旁边,看着他电脑上的资料。
那些录口供的人,无一例外都把凶手定位为鬼,可他们又都不说鬼到底是什么来头。
按照他们的意思,那只鬼出现的毫无缘由,害人也毫无缘由,一切都毫无缘由。
他们所有人都将凶手推断为鬼,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一部分人可能是随大流,别人说是鬼,他们也跟着说是鬼。另一部分,则肯定是故意这样引导舆论。
是谁,在引导舆论?
这个人,或者这几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廖泽敲击页面,查出彩虹色调七年前发生过一场命案,有一名男员工在上班时候,从厕所旁边的小窗户跳下,坠楼而亡。
那名男员工姓傅,名昌源,死的时候年仅二十三岁。
普通人的证件照基本都很难看,比平时看来起码老十岁。可他的证件照,却十分好看,清秀干净的一张脸,眼神很温和,嘴角挂着浅笑。
一打眼看来,会觉得他是个温暖型的男人。看的时间长一点,则会慢慢品味出几分忧郁气息。
“自杀?他杀?”我询问廖泽。
廖泽敲击页面,调出傅昌源家庭资料,以及能够查询出来的他身边人的资料。
傅昌源家里有四口人,父亲,后母,以及后母所生的妹妹傅颖。
他有一位好友,吴语刚,现在已经和他妹妹傅颖一起去了国外。
傅昌源当年的死,并未造成多大的轰动。他家里人低调的和公司达成了某种协议,很快就将他送进了火葬场。
“那只鬼是傅昌源?”
廖泽用食指支着下巴,“八九不离十。”
我提出怀疑,“我总觉得,这里头根本没有鬼,这件事情应该是人干的。”
廖泽朝敲敲桌面上的资料,对着我点点头。
我来回翻看着死者的照片,第一位死者是老板秘书李红,是在家里用毛巾吊死了自己。她死之前的半个月,有人将她和彩虹色调老板在酒店的视频和照片,发送到了她认识的所有人的邮箱里。
从那天之后,她的神经就出现了问题,经常神神叨叨的说看到鬼了。
十几天后,她在家里用毛巾上了吊。上吊之前,在地上用血写了三个大字‘对不起’。
第二位死者是业务部长徐明,半夜开车上山,从山顶直接开进了大海里,把自己给淹死了。
和李红相同的是,他在死前的几天,周围人也收到了他和女人在酒店的视频和照片。随后他精神也出现了问题,曾经差点儿用枕头闷死儿子。
他死前,用刀子刺伤了妻子。他妻子差点儿半身不遂,现在正在复健当中。
第三位死者是业务员胡杨,他是在在光天化日之下,掀开下水道井盖,跳进去把自己给淹死了。
他倒是没有不雅的视频和照片,但却有贪污公司钱财收取大额回扣的确凿证据,被人用邮件发送到了身边人邮箱里。
第四位死者是设计师董化萱,割腕死在了浴室里。
她死前一段时间,身边人也收到了她的不雅视频和照片。之后她一直处于惊惧当中,一直说有鬼缠着她。
她家人曾想送她去看心理医生,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她就自杀了。
从这些来看,很明显,凶手是人,而不是鬼。
之所以交给特殊案件调查科,是因为发邮件人的地址是空号,而且死者在见到鬼的同时,他们家人也同时见到了鬼。所以,公安局认定这不是一起普通连环杀人案,是和非正常现象挂钩,才送到了这里。
第1卷 第25章 舌刀三
我学福尔摩斯,进行紧密快速的大脑风暴,力图用逻辑思维分析出凶手是谁。
可我大脑风暴刚刮出一线细风,还没成型呢,就被任酮打断了。
任酮要带我去死者家走访。
先去的是第一位死者李红家。
李红家位于城中村,家庭条件十分差,用贫寒来形容毫不为过。
她家位于旧楼区,一室一厅的房子。家里唯一那间卧室,一直是李红住着。她父母在逼仄的客厅,用布帘隔了个空间,放了一张铁丝床一个布衣柜,权当卧室。
即使李红死了,李红父母也没搬进卧室,依旧住在客厅里。
李红的父母在路边开着小摊,专门给人修理自行车,因为成天风吹日晒,所以十分苍老,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犹如七八十的老叟老妪。
“你们是不是查清楚了?我家红儿,我家红儿,是不是冤枉的?”李红爸爸李琛刚渴求的看着我们,苍褐色的嘴唇细细哆嗦着。
他抬起手,抹了把额头。
手放下来的时候,他脸颊一抖,眼泪倏然落了下来。热泪顺着蜷皱的脸颊,滑落到他衣襟上,湮出两团湿痕。
李红妈妈早就泣不成声,一直捂着嘴恸哭着,瘦小的身体抖的厉害。
我鼻头一酸,差点儿也落下两行热泪。
任酮很冷静,不为李红父母的表现所动。他询问李红父母,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鬼,见到的鬼又是什么样子。
李红妈妈抖抖索索的回答着,“从,从红儿那个电影和照片出来以后,红儿就一直说有鬼跟着她。起初我们都不信,都以为红儿是因为电影和照片那事儿,憋出毛病了。”她停顿了一下,抽了抽鼻子,“可后头,有一天晚上,红儿在屋里叫,说鬼出来了。我和红儿他爸赶紧进去,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站在红儿床边上。她,她伸着胳膊,要掐死红儿。”
那边警察局送过来的资料上,记载的也是女鬼,和李红妈妈现在所说无二。
李红爸爸一边抹泪,一边哑着嗓子询问我们,眼里带着痛苦和哀求,“我家红儿,是冤枉的是吧?那个电影和照片是假的,就像电视上说的那个作假的是不是?”
任酮公事公办的回答,“李红那些视频和照片是真的。”
李红爸爸狠狠哆嗦了一下,眼里那仅有的一点光华,瞬间破碎开来。
他眼中一片晦暗,像是离魂似的,颓丧瘫软在椅子上。
李红妈妈哭出了声音,捶着腿,嚎哭着,“我家红儿冤枉啊,她肯定不会干出那种脏事儿。你们得替我们红儿做主,得替我们红儿查清楚啊。红儿是个好孩子,是个清白孩子,不会干那种脏事儿啊。”
她突然抓住任酮的胳膊,手指头用力过度,筋管凸起,犹如鹰爪似的。
“是,肯定都是那只鬼干的,那只鬼害我们红儿啊。”李红妈妈状态癫狂,拼命恳求着任酮,“你帮帮我们吧,我们红儿是被鬼害的啊。那只鬼,为什么要害我们红儿这么好的孩子啊。”
任酮扯下李红妈妈的手,站了起来。
李红妈妈瘫跪在地上,手指徒劳的在地上抓着。
任酮抿了抿嘴角,似乎想要继续询问。他皱皱眉头,微微欠腰,让他们节哀,保重身体,便带着我离开了李红家。
一路沉默到楼底下,接触到阳光后,我深深吐出一口气。
任酮脸色不佳,在拐弯的阴凉地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他叼着烟,漫不经心的看着树叶,眉头却始终皱着。
烟很快到了底儿,他将烟头扔到地上,狠狠踩熄灭,别过脚朝车那边走。
进了车里,他却并没有着急开车,两条胳膊松松搭在方向盘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车前侧那几个小摊贩。
上车后不久,我有些想去厕所,但没敢吭声,聚精会神憋着。
任酮右手食指开始敲击方向盘,像是啄木鸟轻啄木头似的,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女鬼?没有鬼气哪来的女鬼。”任酮自言自语着。
我附和着点点头,心中有些焦急,想让他赶紧离开这里,我也好找个厕所,解决生理问题。
在我的殷切期盼下,任酮总算启动了车子,将车子驶离城中村。
路上,任酮问我:“有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我真专注在我的肾上,愣了愣,才醒过神儿来,“你说李红爸妈?”
任酮轻轻点了点下巴。
我想了想,“她爸妈都是老实人,但她绝对不孝顺。如果她像她爸妈说的那么好,那住在卧室的应该是她爸妈,而不是她。”
“我问的是鬼。”任酮不耐的皱眉。
“哦哦。”我还以为他在考我的观察力呢。
并紧腿,我挪了挪屁股,“我没看见鬼啊,我觉得,应该没鬼。”
任酮说:“他们都亲眼见到过鬼。”
“也许是药?迷幻药?”我大胆的猜测着。经受好思佳两年的熏陶,我听过很多偏门害人方式,尤其用药物害人,常常造成玄妙的假象,让人以为是鬼神作怪。
这世界上有鬼,有厉鬼害人,但并不是所有诡异惨案都是鬼作的。
“我猜,应该是人干的。”我说这话,百分之九十凭直觉,剩下百分之十,凭的是我在好思佳所学所听。
我所听所学并不敢保证真实度,但总有用的上的地方。
任酮弯了下嘴角,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晚上和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我们不查案啦?”
“三个小时足够了。”任酮阐述着宴会需要的时间。
“和查案有关系吗?”
“只是普通宴会。”
我心里头有些不理解,“你不找梁倩媚?”
如果我是任酮,那我肯定要找梁倩媚一起去宴会。梁倩媚长的好看,高傲明艳,带出去绝对长脸。如果换成几年前,我也不差,虽然不明艳,但打扮打扮,也能给他长脸。
但现在我又瘦又干,原本就没多少的气质,现在彻底消失没了。
带着现在的我去宴会?我实在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自卑?”任酮斜瞥了我一眼。
“为什么自卑?我不自卑,我是心里有数儿。”我挪动了一下屁股,“我从来不自卑,我觉得我挺好的,就是太瘦了点儿。”
“呵呵。”任酮无意味的呵呵两声。
第1卷 第26章 舌刀四
任酮给路峰去了电话,让他查一下傅昌源的妹妹傅颖以及彩虹色调的前台。
“那个徐少丽?”我问任酮。
不,不对,不是徐少丽。
我窜动了一下,拍了拍车玻璃,有些激动,“不是徐少丽,是一直站在徐少丽旁边那个女人,你要查的是那个女人。”
“可我怎么记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儿了呢?”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只记得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但具体容貌,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任酮警告我,“安静点。”
“哦。”我点点头,兴奋的抿抿嘴。
任酮没给我继续询问的机会,把车子停到商场旁边的停车场,带我进去买礼服。
他给我买了一件灰蓝色的礼服,颜色挺让人舒服,样式也不错,挺显气质。唯一不好的一点,是我撑不起胸。倒不是我没胸,是领口太大,直落到肩膀,我又太瘦,自然就撑不起来。如果我稍微胖点,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任酮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去给我拿了一个超厚垫的胸衣,还特意给我借了两团卫生纸,当着两位售货员的面,塞到我手上,让我垫在胸衣里面。
我脸烫的能烙饼,羞窘的要吐血。
胸衣最后没用上,穿了它,礼服就没形了。
售货员找到两个关针,在礼服后面里边用关针别上,总算让我把礼服穿服帖了。
“就这样穿着。”任酮让我就这么穿着。
高个儿售货员“噗嗤”笑出了声,指指我脚上的布鞋,“她脚上这双鞋,和衣服不是很搭。”
高个儿售货员说的很委婉。
任酮对售货员点点头,拉了我的胳膊,带我去卖鞋的地方。
我用力抽了下胳膊,“要不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吧。”
我实在不愿意同他一起去买,他不仅控制欲强,而且丝毫不顾及我的脸面。
“不行。”任酮紧了紧手,握的我胳膊有些疼。
我掀了下上嘴皮子,郁闷的停下脚步,“我自己去。”
“不行。”任酮扔给我两个字,用力扯了一下,扯的我踉跄了两步。
“乖一点。”任酮又放出来这三个字。
我真怀疑他出生在法西斯世家,亦或者他家族还处于封建社会,一切以男权为尊,所以才养成他这样唯我独尊的狗屎性格。
真想揍他一顿,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丢个大脸。然后他跪在我眼前,哭着喊着求饶。
“想什么呢?试鞋。”任酮训斥我。
我耷拉着眼皮子,半死不活的坐下来,试他挑的那双鞋。
买好了鞋子,我拖拉着脚步,垂头丧脑跟在他身后。
“会不会化妆?”任酮转身问我。
“会。”我低着嗓门,瓮声瓮气的回答。
任酮上下打量了我几秒钟,带我去化妆品专柜,豪爽的买了一套三千多的乳霜,然后让售货员给我化个淡妆。
售货员嘴特别甜,“你皮肤可真好呢。”
我没吭声,耷拉着眼皮子,眼珠子使劲儿朝上吊。
“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我用鼻子哼了股气儿出去,“我是他跟班的。”
“你可真逗。”售货员明摆着不相信。
妆画好了,头发也整理了,一切都收拾妥当,天也黑的差不多了。
在我弄头发的时候,任酮去换了一身衣服,一身藏蓝色暗纹的休闲西服。
给我弄头发那个雌雄莫辨的兰花指,一劲儿从镜子里头瞅着任酮,用眼神勾搭他。
临走的时候,兰花指拐弯抹角的向任酮要电话号码。
任酮毫不留情抛给兰花指一个冷哼,带着我扬长而去,驱车前往宴会所在的地方。
宴会在海边一处别墅举行。
宴会主人是名来自台湾的富商,名叫常月。他个子极高,相貌清俊儒雅,说话时眼光专注,极为富有个人魅力。
富有个人魅力的人,容易蛊惑人心。
就连任酮这种冷酷脾性的人,在常月面前,也掩去了平常的冷漠,露出几分暖意。
任酮让我到窗边沙发那里坐着,他与常月以及几个我以前见过的富商,在一起谈着话。
那几个我以前见过的富商,不时的看我一眼,眼神很奇怪,有忌惮有猜疑,也有着诡异的兴奋,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野兽似的。
想也知道,他们谈的是我进精神病院的事情。
我撇撇嘴,转头看向窗外。
窗外种植了一片月季,枝叶蔓叠,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