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惊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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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恒定睛一瞧,自己的九支九绝梭斜入乱石,插成一圈,当中的空出的地方正是原先应摆放黑匣的位置。
他收起九绝梭,望向筋疲力尽的真诚和呼呼大喘的真禅,说道:“不能在阵心停留,发动乱石阵的就在左近。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做歇息。”
当下真烦扶起真诚在前引路,走出一大段路后微松口气,打量须臾说道:“让我在周围布置一下,咱们就在这儿稍事歇息,一时半刻不会有问题。”
真禅“呼”地松了口气,仰面躺倒呼呼粗喘,累得已连手势都懒得比划了。
杨恒咬牙在旁警戒,坚持到真烦在周围布好阵势,才盘膝坐定,去念存思休养元气。
真诚入定良久,感到丹田真气在慢慢凝聚,心中寻思道:“我原本以为入选四小金刚出战樱花台,定能大显身手独占鼇头,可这半天闯阵下来,方才明白原来四人之中最差劲的一个却是我,刚才还险些成了累赘。”
“唉,真源修为卓绝处变不惊,真烦淡定从容精擅阵法,就连真禅……他的乌龙神盾风雨不透,屡次化险为夷,都比我强多了。看来这次回山后,真该收起从前的傲气,一心一意埋头苦修,才不会被他们越拉越远。”
他正默想着心事,蓦地心头微动睁开眼睛向左前方望去。远处的樱花林内影影绰绰走来四条人影,看穿着打扮应是天心池的闯阵弟子。走在第二个的那高个弟子背上,赫然已有了两个包裹。
他一凛收功想起身隐蔽,耳听真烦说道:“别紧张,对方瞧不见咱们。”
杨恒道:“看上去这几个家伙收获颇丰,至少已拿到了两个黑匣。”
真禅不服气地打手势道:“其中一个还是从咱们眼皮底下夺去的呢!”
真烦笑道:“咱们不也从雪峰派弟子的手里抢回一个么?”
真诚忧虑道:“一共四个黑匣,他们已拿着一半。就算咱们找到了最后一只黑匣,也只能和天心池打成平手。”
杨恒道:“那只黑匣已被神会宗的闯阵弟子得着,除非我们能把他们手里的两只抢过来,否则就输定了。”
真禅比划道:“这怎么可以,在阵眼之外区域是不能主动攻击的!”
杨恒哼道:“我知道,可如果我们老老实实地遵守规矩,就等于认输!”
真烦犹疑道:“你是想拼着被罚出局,也要从他们手里把黑匣子抢过来?”
杨恒站起身说道:“告诉我,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阵型潜到他们身后?”
真烦略一沉吟道:“也只有如此了,我领你过去,也好作个掩护。”
真诚突然伸手拦住杨恒,沉声道:“让我来,这里还需要你坐镇指挥!”
杨恒摇头道:“这可不是请客吃饭,还要争先恐后?”
真诚平静一笑道:“我只是个凑数的。要不是你上回玩失踪,要不是真刚不幸受伤,我根本没可能进到这里!”
他掣出仙剑,徐徐道:“闯阵还未结束,你还有用,必须留下,这个差事只能让我来干!记得明水大师说过,有时候为了最后的成功,甚至需要我们中间的某个人作出牺牲,现在是时候了。别争了,等他们走远,再想夺到黑匣子就难了。”
杨恒没想到真诚能说出这番话来,嘿然道:“你太高看我了!”
真烦说道:“就让真诚去吧,我相信他今后的日子里都会为今天的决定引以为豪。”说完偕着真诚悄无声息地往天心池弟子行进的方向潜去。
“藏到这株树上,他们不会发现你。”真烦指点说:“不要贪功,能抢到一个黑匣咱们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真诚点点头,跃上樱树。果然渐渐走进的天心池弟子丝毫没有察觉异状,甚至没有看见其实距离他们不到五丈远的真烦。
真诚屏气凝神,放过第一个天心池弟子,待那高个弟子走到树下时猛然俯冲而下,仙剑唰地劈出挑断包裹,左袖一荡将它卷向树后,跟着飞脚向第二个包裹踢去。
然而对方也是从天心池数百同门中千锤百炼出的佼佼者,若非事起突然又焉能教真诚偷袭得手?异变甫生,那弟子左手护住包裹,右掌向真诚右腿切落。真诚收腿,换右手出剑挑向第二个包裹。猛感眼前精光闪烁,走在最前头的那名天心池弟子已反转过身形,拔剑刺来。
真诚只得回剑自保,“叮”地双剑交击,被震落在地。耳听“!!”声响,后头两个追向第一个包裹的天心池弟子被真禅用乌龙神盾截下,杨恒轻舒猿臂抓住包裹,朝真诚瞥了一眼,低喝道:“撤!”
“呼──”真烦变动阵法,数十株樱树飞转变幻,将三人的身影迅即隐没。
“臭和尚!”那负责看管包裹的天心池弟子面色铁青,一个耳光扇向真诚面颊。
真诚也不抵抗,沉静地看着拍来的巴掌,心里却在惋惜未能抢到第二个包裹。
“算了!”前头的天心池弟子抓住同伴胳膊,苦笑一声道:“别羞辱他。”
第五集 春水天池 第六章 青衣客
在铜镜里,明镜大师等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阵中发生的这些变故。真诚牺牲了自己,却为云岩宗夺得了第二个黑匣,一些站在后排的年轻弟子已是欢声雷动。
看了看摆放在五座高台之间的那尊巨型沙漏,明月神尼微笑低语道:“还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了,坚持住,真源!”
明镜大师颔首道:“樱花台的桂冠已接连五届旁落,但愿这次能重回云岩。不过闯阵尚未结束,一切仍未可知。”
一直居之若素默然不语的明水大师却突然低咦道:“你们看!”
明镜大师和明月神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最右侧的那面铜镜瞧去,蒙蒙白光里,一道陌生的青色身影单枪匹马杀了出来,却是名约莫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好像不是四大名门的弟子?”明月神尼讶异道:“他是如何入阵的?”
明水大师道:“我也不晓得,但他对樱花大阵了若指掌,进退自如犹胜四派弟子。”
“他向神会宗的弟子出手了!”明月神尼越发迷惑,“这年轻人是何来历?”
明镜大师白眉微耸,喃喃道:“‘大漠孤烟掌’、‘长河落日袖’……师妹,妳猜这年轻人会是谁的弟子?”
“厉问鼎!”明月神尼大吃一惊,盯视铜镜道:“不好,他已点倒一名神会宗弟子!”
明水大师道:“瞧这情形,此人似在存心搅局,说不定便是厉问鼎的授意。”
明月神尼问道:“厉问鼎会不会也来了?没道理啊,楼兰剑派僻居西域大漠之中,与四大名门向来相安无事,何以突然派出弟子在樱花台剑会上惹是生非?”
说话间,那年轻人又击倒一名神会宗弟子,夺得了装有黑匣的包裹,藉助阵势掩护扬长而去。似乎他无意伤人,被打倒的两名神会宗弟子在同伴的相帮下,不久之后又站了起来,稍作调息已是行动如常。
“这年轻人好高的修为,竟似不在天荒八怪之下!”明月神尼蹙眉道:“盛总监为何还不暂停闯阵,难道就任由此人在樱花大阵中肆意胡为?”
明镜大师道:“也许他看出对方并无伤人之意,想藉此人考校一下各派弟子。”
“又或者……”明水大师沉声道:“天心池弟子败局已定,此人出来搅局,正合盛霸禅的心意。同时,他也想再看一看对方的真实来意。”
明月神尼心一沉道:“听说厉问鼎有个小儿子名叫厉青原,天纵奇才威震西域,俨然已是魔道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不会就是这年轻人吧?”
明镜大师缓缓道:“很可能教师妹猜中了,其实老衲也很期待,真源、真烦和真禅一旦遭遇到厉青原,会有怎样的表现?”
与此同时杨恒等人已远远摆脱天心池弟子的追赶,往神会分阵闯去。
三人行出须臾,真烦面露疑惑道:“奇怪,这片樱花林里的禁制居然被人破得一干二净,谁有如此神通,委实令人钦服。”
他小心翼翼地往左侧走出数步,却见远处的一株樱树下倚坐着一个神会宗的护阵弟子,双目怒睁一动不动,手里兀自握紧仙剑摆出一副守御架式。
真禅“呀”了声,拽拽杨恒的衣角往另一个方向指去,就见十数步外的另一株樱花树下两名神会宗护阵弟子一仰躺,一站立,犹若中了定身术,呆如泥塑。
杨恒愕然道:“不会吧,雪峰派和天心池的闯阵弟子咱们全都会过,似乎并不见得有多厉害,难不成我看走眼了?”
真烦神情凝重道:“应该不是,按照规定,闯阵者不得主动攻击护阵人。”
三人正自犹疑之际,耳听“嗖”地风响,一个包裹远远落在三丈外的泥地上。真禅眼睛一亮,便想冲上前去看个究竟,被杨恒一把抓住道:“别急!”
“这里头是个黑匣,”一个二十多岁的青衣人从花树后缓步走出,冷冷问道:“你们想不想要?”
真烦打量青衣人,见他身材修长相貌英俊,鼻梁直挺目蕴寒光,薄薄的嘴唇微往上翘,隐含着一缕不屑冷笑,却非仙林四柱的门下,暗自戒备道:“你是谁?”
青衣人漠然道:“我姓厉,来自西域楼兰。你们是云岩宗的弟子?敢不敢和我作个交易?”
杨恒听他自报家门,不由一怔道:“你就是厉青原?”
青衣人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厉青原。”
杨恒暗道:“果然是他!这家伙长得不错,又能从另外三派弟子手中抢到黑匣子,想必修为确也十分高明。可惜盛气凌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难怪石姑娘不喜欢。”
真烦见杨恒没有反应,便代答道:“小僧真烦,这是真源、真禅两位师弟。不知厉施主刚才所说的交易是什么?”
厉青原道:“你们可以用各自最擅长的绝技和厉某一一较量。只要我输了其中一场,这黑匣就归你们。要是三场全赢,你们就得把那两个黑匣交给我来保管。”
真烦心下微凛道:“这人好大的口气,想必那三名神会宗护阵弟子也是遭了他的暗算。若不答应,只怕他绝不会轻易放咱们过。”
果然,厉青原又道:“当然,如果单打独斗没有把握,你们也可以一拥而上围攻厉某。总之,这四个黑匣子我要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漠,摆明是没把杨恒三人放在眼里,存心想让四大名门的弟子出丑露乖,一扫正道颜面。
杨恒不由心生傲气,朗声一笑道:“似乎在阁下眼里,这两只黑匣已成了囊中之物。好啊,咱们便比试三场,愿赌服输!”
厉青原嘿然道:“说罢,想和我比什么?”
真烦方才见这片樱花林里的阵势已尽为厉青原破去,亦起了好胜争雄之心,闻言便道:“这第一场就由小僧与厉施主比一比奇门遁甲之术!”
他这提议自有取巧之处,虽说仙家有一法通百法通的说法,可毕竟隔行如隔山,何况奇门遁甲之术本就是一门极为深奥广博的奇学。若未曾潜心浸淫多年,任你天分再高,修为再强,也一样的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谁知厉青原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淡淡说道:“可以,其它两位呢?”
杨恒成竹在胸,回答道:“第二场就由真禅师兄与阁下较量,你攻他守以二十招为限,看看阁下能否将他手中的盾牌夺走。”
厉青原视线拂过真禅手中的乌龙神盾,一眼看出这小和尚的招法必以守御见长,却仍是不假思索地应道:“好!”
杨恒见他答应得如此轻松,反不敢大意,轻笑道:“至于最后一场,由我来和阁下较量一下身法造诣。咱们将黑匣抛上高空,而后同时起身抢夺,但不能以任何形式攻击对方,谁能把黑匣拿到手上,就算赢了这第三阵。”
厉青原静静听完,说道:“就这样吧。”转眼望向真烦道:“你先来。”
真烦略一沉吟,说道:“丙火转乙木,换青龙,开生门,上九之变怒要妄行。”
厉青原怔了怔,旋即明白到真烦就地取材,要以眼前这片樱花法阵向自己挑战,当下对答如流道:“庚金进戊水,趋玄武,闭伤门,否极泰来。”
真烦面露诧异之色,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短短一个回合的交锋,他已试出对手的奇门遁甲造诣委实精深,于是想了想,又问道:“那我就要化开惊门,强走景门,日生于乙月明于丙,再加朱雀振翅、白虎啸月之变,请问厉施主何解?”
两人一问一答,转眼较量了十余个回合。起初杨恒和真禅还能听懂一些,可到后来双方所用的阵法变化渐趋晦涩精深,听在耳朵里竟似天书一般。
又过片刻,攻守之势在不知不觉中易手,变成了厉青原在问,真烦在答。上手五六个问题真烦还能从容应付,然而接下来他所用的思考时间却越来越长,反而是厉青原锋芒毕露,咄咄逼人,问得越来越快,几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杨恒见状心情一紧,暗道:“真烦的奇门遁甲造诣较之明法大师亦不遑多让,厉青原居然还能胜他一筹,只怕这第一阵要丢!”
就见厉青原面色冷峻,双目逼视真烦又问道:“三奇会四象,运九五之数,再化六三之相,归妹以须,反归以娣,是为中行无咎,该当如何解之?”
真烦的浓眉几乎拧紧成团,汗水一滴滴下落兀自浑然不觉,只喃喃自语道:“中行无咎,九五之数……中行无咎,如何转得六三卦象?”
厉青原刚要回答,猛然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好胆!”长河落日袖翩然拂荡而起。
只见樱花林深处疾射出一道人影,朝着厉青原先前摆放在地上的那个黑匣探手抓落。就在手指即将碰触到包裹的瞬间,漫天粉色花辦被浩荡袖风激起,“嗤嗤”锐啸穿空而来,汇聚成一束美轮美奂的绚烂花流汹涌而至。
来人大吃一惊,急忙举掌招架,“砰”地轰向花流,可他的身子也被生生震起,向后倒翻出三丈,却是一名天心池的弟子。
兔起鹘落间,另外三名天心池弟子也从林内现身而出,厉青原扫了一眼道:“啊,你们也拿到了黑匣。妙极,妙极,省得我再找。都别走,等厉某打发了他们,再与你们切磋。”
那几名天心池弟子望着厉青原惊疑不定,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厉青原理都不理,回头对真烦道:“你以为我在信口开河么?《遁甲秘要》读过吧,那里头是怎么说的?”
真烦如遭当头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