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娘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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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了?呵呵。”段瑞龙挑了挑眉梢。
乔晓佳睨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责备之意,反正她没打算逃避那件事,就是觉得他的身形太过魁梧,有点冒冷汗。
洗完两条手臂,怎么也躲不起去了,她终于挪到他的正面,低头一看再次令她瞠目结舌,惊慌之余她竟脱口而出,道:“你吃什么长大的?这也太渗人了。”
段瑞龙仰天大笑,这是赞许吧。
他一把拉起乔晓佳的手,拢起她的手臂,包裹其上。
滚烫的触感令乔晓佳脸蛋烧红,她撇开头,手指却在他掌力的驱使下移动开来。
一声低沉的闷哼从段瑞龙喉咙中滚出,他攥紧她的小手,合起双眸,看似极为舒适。
极速的膨胀物撑开她的五指,乔晓佳不自然地垂下眸,生前复杂的生活环境将她塑造成一个看似身经百战的女人,然而,无论是从言语还是外观都开放的她,其实毫无经验。
段瑞龙压低她的后脑勺向胯部靠近,她几乎是弹起头部,段瑞龙感到她反应极大,眯起眼注视她,乔晓佳仓皇地眨眨眼,故作镇静道:“并非我不愿服侍将军……等您伤好了……”
“今个儿你是躲不过去了……”
“唔……”
乔晓佳的嘴唇撞在烙铁般滚烫的硬物上,那儿顿时引起因刺激而颤抖。
良久,她闭起双眼,摩挲着纳入口中,每每舌尖触及之地,可以清晰感到密布其上的血管在亢奋中跳跃。
段瑞龙长吁一口气,缓缓地仰靠在椅背上,微醺的眸光落在她那一张小巧的朱唇前,她吃力地张大嘴,眉头紧锁,神色痛苦,吞吞吐吐难以下咽。可是对他而言,欢愉至极。
他看出她不好受,却忍不住再次按下她的后脑,在她本能的抽离间迫使她加快速度。
“咳咳……”乔晓佳捂住嘴闷咳,埋怨的眼神投向段瑞龙,但是段瑞龙早就闭起双眼各种享受,顺便避开她不满的目光。
乔晓佳用手背揉了揉酸疼的嘴角,深吸一口气,俯身继续卖力“工作”。段瑞龙没理由对她无条件的好,她也没理由对一个古代的大将军提出控诉。
切莫怨天尤人,这就是她认为值得的等价交换之一。
倏地,段瑞龙直起身,将她托坐在两腿之上。
旖旎的白雾笼罩在彼此之间,极致的暧昧,极致的虚幻。
然而,段瑞龙却停下了撕扯肚兜的动作,他将她放回地面,躺回椅背,他不该去看她的表情,那一副任由他宰割的决然却透着苍白憔悴,令他忽然之间不忍折磨这幅弱不禁风的胴。体。
乔晓佳还没琢磨过味儿,段瑞龙已将她拎起来丢入温水池中,继而返回藤椅,自行擦干身体。
乔晓佳擦了把脸上的水珠,泡在水中观望他的背影,不知是喜是怒。
“将军生气了?”她心神不宁地问。
“没,你洗吧,满身大汗的。”段瑞龙回眸一笑。
乔晓佳确实未从他眼中看出异样,默默地应了声。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会吩咐厨娘给你加菜。”
乔晓佳敏感地俯看胸部:“……你嫌我太瘦是么?”
段瑞龙怔了怔,目光扫过她的身躯,笑着道:“再吃也长不出二两肉,我就是感觉你近日特别累,好似随时会昏过去。”
听罢,乔晓佳心头涌起一丝感动,段瑞龙并不像看不上去的那般粗枝大叶,他会担忧她目前的身体状况,甚至因此状况宁可让自己抑制欲望。
她选择留在他身边是正确的。
想到这,她从池水中走出,来到段瑞龙面前,段瑞龙看出她的意图,蹙起眉,下意识护住欲望之源不让她碰,她却推开他的双手,仰起头朝他笑了笑,嘲讽他一句假正经,随后完成还未真正结束的情事。
段瑞龙本想说点什么,可下一瞬已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了感官,吞没了他的思绪。
他捋了捋她乌黑的发丝,另一手搭在额前,继而陷入迷幻之境……直至巅峰。
……
洗完澡,段瑞龙叫乔晓佳把墨无名带过来一起吃晚饭。
“鸡腿,大鲤鱼,红烧肉……”墨无名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一桌子佳肴,乌溜溜的大眼转个不停,哈喇子不出所料的哗啦啦。
乔晓佳每日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见到孩子,她的笑意挂在嘴角,夹起糖醋鱼上肉质最好的一块“蒜瓣肉”,确定没刺之后,送到墨无名的嘴边。
墨无名张大嘴叼走,满足地咀嚼着,摇头晃脑呵呵傻笑。
段瑞龙看这姐弟俩开怀大笑,自己的心情也不错。他用筷子尖在白酒杯里沾了沾,趁墨紫雨起身添饭的时候,偷摸将筷子尖贴在墨无名的唇边,墨无名舔了舔,顿时瞪大眼睛,紧接着攥起小拳头打一个痛苦的机灵。
“哈哈哈,居然未哭,好样的!”段瑞龙轻拍孩子的小肩膀。
“为何要哭?”乔晓佳笑着转身,将满满一碗白米饭放在段瑞龙面前。
段瑞龙则避而不答低头吃饭,乔晓佳起初没在意,可是不一会儿便嗅到墨无名嘴边传来的酒味,她扬手就打了段瑞龙胳膊一巴掌。
段瑞龙仰头大笑,墨无名虽不知为何,也学着他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乔晓佳瞪向一大一小两个调皮鬼,哭笑不得。
“这孩子真讨人喜欢,明日!吩咐管家准备准备,本将军收定了这儿子。”
乔晓佳心中大石落地一半,她将一颗红烧丸子插在筷子上,又握在墨无名手中,附在孩子耳边嘀嘀咕咕。
听罢,墨无名立刻按照娘给出的指示,爬行高椅,走到段瑞龙面前,伸出小胳膊将肉丸递了递,脆亮的喊上一声。
“爹!吃肉肉!”
这一声“爹”给段瑞龙叫愣了,顷刻间,万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倏地拉过孩子拥入怀中,眼眶中竟出现一丝湿润……倘若他儿还活着,也是这般年纪。
他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可是他所听到的,是家人惨死的噩耗;
所看到的,是一大一小两具白骨。
挖土掀坟,眼见为实,不信也得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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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整整一个晚上,段瑞龙待在灵堂中并未离开。
他盘膝而坐,注视着灵牌上的名字——吾父,段岂之灵位。
他支撑拐杖站起身,走到灵牌前,先向三炷香,随后移开父亲的牌位,露出藏于牌位后方的另一个牌位。牌位表面一字未刻,他伸手抚了抚,拭去黑色牌位上的灰尘。
私设灵堂祭拜七日娘子乃是忤逆之罪,他也不想委屈母子俩,可是国有国法,他一介武官自应遵循,唯有借助祭拜亡父之由顺便给妻儿上一柱香。
听着挺心酸,不过总比连个念想都没有来得强些。
甚至为了保存这一份纯净如水的情感,段瑞龙娶一位姑娘填补七日亡妻的空缺。那姑娘过门之后便拿着段瑞龙赠予的一千两黄金离开了玉峙国,一晃三四年过去了,究竟过得如何谁也不知晓,至于容貌,段瑞龙也几乎记不得了。
窗外大雨纷飞,乔晓佳支着油纸伞伫立灵堂门前,她犹豫要不要进去,谎称关切他的身体状况硬闯进去合适么?
她确实对这间灵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却因戒备森严没有机会靠近,只有在段瑞龙祭拜之时守卫才会暂时退避,也就是说,她只能选择段瑞龙在里面的时候入门一探。
犹豫再三,她敲响了门板。
“谁?”段瑞龙即刻将牌位放回原位。
“是我,我为将军泡了一杯参茶。”
屋内寂静片刻之后,门闩响起,段瑞龙打开了反锁的屋门。
灵堂内青烟袅袅,屋中正中央的香案上摆放段瑞龙之父的牌位,牌位两边码放两碟水果及糕点,后方高悬横幅,写下对仙逝者的悼念之词。
这不是就是一间极为普通的灵堂吗?
段瑞龙坐在蒲团前,抿了口热茶,将茶杯放回她手中的托盘里,缄默不语。
“你说一个人死了之后是否还会因牵挂返回阳间?”
“不会吧……”乔晓佳搓了搓手臂,在灵堂里聊鬼神有点吓人。
“也对,否则死在我刀下的冤魂早就回来找我索命了。”段瑞龙幽怨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
乔晓佳燃起三根香,三拜,插入香炉:“死是一种解脱,活着才累不是么?”
“再上三炷香。”段瑞龙没头没尾地指挥。
乔晓佳虽不明所以,却照办。三炷香祭拜亡者,表示虔诚恭敬供养佛、法、僧三宝,以此示范接引众生,由此传递信息于虚空法界。
三炷香又三炷?这显然拜了两位亡者。
“将军可信我?”她大胆一探。
“嗯。”段瑞龙并未迟疑,否则她进不来。
乔晓佳转身坐到他身旁,一边帮他按摩一边问:“你有心事,我猜想关于一段情。”
段瑞龙没感到惊异,毕竟他在她面前并未掩饰情绪,在每一个魂牵梦系的夜晚,缅怀那一段短暂却挥之不去的情愫。
“当初她或许只是戏言,我却当真了。”段瑞龙无奈一笑,宁愿相信她乃口出戏言,至少离开人世之时少些留恋。
“她?……过世了?”
段瑞龙轻点了下头:“你可知晓‘七日娘子’?”
乔晓佳心头一阵,谨慎地回:“听耿将军提起过,七日娘子住在新寡村。”
段瑞龙指向后脖颈:“朝廷管这些女子统称为叛妇,在她们的身体上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自此之后,低人一等,永无翻身之日。”
“将军可怜那些女子?”乔晓佳观察着他眼中细微的变化。
段瑞龙不予回应,悠悠地看向窗外,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少女的泪。
乔晓佳凝望他的背影,久久,她冒险做出一个决定——
她站起身,跪在段瑞龙面前,直言道:“我下面所说的话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是无论如何,请将军莫为难墨无名。”
段瑞龙微扬眸,从他波澜不惊的神色来看,似乎已猜出八九。
然而,当乔晓佳将身体背对他,撩起发丝,露出那一枚“叛”字烙印之际,段瑞龙的目光中划过一丝惊异,他无暇顾及伤口,疾步走到门边,哐当一声锁紧门闩。
“你可是疯了?!”他压低嗓音质问的同时,一把捂住乔晓佳的后脖颈,这女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乔晓佳被他忽然施加下来的力量按倒在地,她怯懦地挪过头看向段瑞龙,充斥在他眼中不是愤怒还是不安。
段瑞龙沉了沉气,紧闭窗沿,随后将乔晓佳拉到墙角。
夸大的黑影笼罩在乔晓佳的身躯上,她蜷缩在墙边,默默道歉。
段瑞龙则不声不响地凝视着她,半晌,正色道:“倘若你真的失忆我绝不怪你,可你显然知晓自己的身份。”
“知道,可是我向厨娘吴嫂打听过了,叛妇可以在官员府中做佣人……所以……”
“你与厨娘那类叛妇能一样吗?!”段瑞龙厉声打断。
乔晓佳错愕地抬起头,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后方的粗糙烙印,有区别么?
段瑞龙缓缓地攥起拳头,拳头又抵在唇边,垂下焦虑的黑眸,思忖不语。
其实,段瑞龙早就对墨紫雨有意无意遮挡颈脖的举动有所怀疑,但是她未特意提起,他也故作不知,毕竟他还有能力保护一名普通的叛妇——可是万万未料到,她居然是从新寡存里逃出来的七日娘子。
普通叛妇的烙印为正字印,唯有七日娘子的“叛”字烙印为倒印,也就是说“叛”字整个字体倒转一个方向,由此区分两种截然不同判妇的类别。
七日娘子身上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保不齐谁就怀上未来重臣之子。玉峙国信奉正统血脉可缔造新一代贤臣的理论,所以,但凡收留或隐瞒七日娘子身份者,就是与朝廷作对,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皆是满门抄斩之大罪。
不止他会死,府中年女老幼都要跟着一起陪葬,这回事可大了。
“我想割掉这块皮……”
“烙印不止浮于表层,早已深入骨髓,莫非砍断脖子?!”
听罢,乔晓佳神色大惊,她可是要随时出入皇宫的假太监,这该如何是好?
“之前在将军面前说了不少谎话,实在是怕连累到墨无名,对不起。”
话音刚落,段瑞龙攥住她的手肘大力提起,道:“过去的不提了,你此刻必须实话告诉我,墨无名究竟是儿子还是亲弟?”
乔晓佳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那孩子确实管我叫娘,可是我的身子你也看到了,像生过孩子的么?”
“我哪懂这些事,还需找个信得过得产婆给你看看。”段瑞龙直起身,压低她的脑瓜贴在自己膝盖前,撩开头发仔细观察。
倘若是弟弟,他可以想办法把墨无名彻底弄到自己名下,倘若是儿子,那一定是某位在世或过世将士的亲生骨肉。
乔晓佳不敢乱动,轻声问:“我是不是给将军惹了大麻烦?”
段瑞龙默不作声,待确定这一枚烙印为如假包换的,新寡村独有的印记之时,他不禁深沉地吐了口气。
“你究竟是如何从新寡村逃出来的?”段瑞龙的目光极为复杂,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搭上府中百余条性命?
“新寡村?……”乔晓佳又是一惊,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我来自新寡村?”
“事不宜迟,我即刻送你出城,我在城外还有一座宅院,你暂时住在那里。”
他明明手起刀落便可解决此棘手之事,却偏偏丝毫未动这念头。
“可我不想走……”乔晓佳已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但是她不能走,更不能告知段瑞龙离开的原因,否则玉峙仁那边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不想走也得走。”
“我舍不得你……”乔晓佳紧紧地环住他的胸膛。
对不起段瑞龙,遇到我确实是你的大不幸,可是我真的是身不由己。自当一场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