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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玄真剑侠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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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姑娘代为通禀一声。”

    “何方蟊贼,连公子的头发也要掳了去吗?”那女子掩口一笑,“园主昨rì吩咐过,这几rì间,若是云峰前辈与俞公子前来,便引到花厅奉茶。如此公子请随小女子来,今晨恒鼎园中也发生些古怪事情,另有恶客来扰,园主这时只怕难以分身,请俞公子先到茶语水榭小坐。”

    说罢七人散了阵势,让开道路,由昨rì那女侍带着俞和朝山崖上走去,其余六人又隐入了小径旁边的暗处。

    进了恒鼎园的竹门,循着阵法绕到一处有个小池塘的竹楼,女侍让俞和在竹楼中稍坐,自去端了茶壶茶碗出来。

    “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轻声道:“俞公子唤小女子紫娟既可。”

    “紫娟姑娘,在下在山崖下,看见青竹坊门左近似有许多血迹,姑娘方才也说起,恒鼎园今早有些古怪的事情发生,在下好奇,想问究竟?”

    紫娟看了看俞和,略想了一下才道:“不瞒公子说,这事的确蹊跷,我恒鼎园本是个乐坊,园中都是弱女子,虽也修些粗浅的炼气之法,但自守淡泊,与世无争。昨夜公子遭了蟊贼,可巧我们园中竟也来了贼人,幸甚知觉得早,姐妹们齐心把蟊贼擒住,倒也未曾伤着贼人,只是将他们逐下了山崖。可今早不知怎的,崖下青竹门坊上,不知谁人将两具死尸倒挂在门梁上,有姐妹去看,竟是昨夜那两个蟊贼,教人割开了喉咙,也不知被吊在那多久,一身血都流尽了,那脸sè白得好似蜡纸,一对眼珠突出眼眶来,模样煞是骇人。这杀死蟊贼之人也是奇怪,竟蘸血在青竹门坊上写字,说‘擅闯恒鼎园者死’,那一行血字个个都有斗大。俞公子你说,我恒鼎园都是女眷,清心宁和,怎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即便有贼,也就是逐下山去算了,哪里会害人xìng命,还以血写字呢?做出这事的人,当真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

    俞和一听,猛地将茶杯放在桌上,追问道:“紫娟姑娘,你方才说那死掉的蟊贼是二个人,敢问他们是何模样?”

    紫娟想了想道:“那死人的样子好生可怖,我却也未敢细看,只晓得是一男一女,男的很是高大,两人都穿着黑衣。”

    俞和心里好似打了一声响雷,猛然站起身道:“紫娟姑娘,能否带我去看看这两人的尸首?若不错的话,我昨晚便是被他们掳尽了随身之物,其中有几样东西干系极大!”

    看俞和满脸惶急的样子,紫娟有些为难:“这可有些难办了,那两具尸首现在知客楼外停放。可早上我们发现崖下的死人,姐妹们打算将他们安葬之时,便有个老头儿冲了过来,怒斥我们害了他家弟子的xìng命,说要血债血偿,幸好被广芸园主拦了下来,才没叫他伤到园中的姐妹。这时园主正和那恶老头儿在知客楼分辩,只怕俞公子一时不便过去,且等那老头儿走了之后,紫娟再带公子过去探视可好?”

    俞和一想,这老头儿既然来寻仇,定是那一男一女的师长,说不定就要带着尸首离开。如果死在恒鼎园山崖下的,就是昨晚那一男一女,自己的玉牌和玉符说不定还在他们身上,定要趁着老头带走尸首前,去搜寻一番,取回玉牌和玉符。

    “紫娟姑娘,在下求你了,事关重大,在下实在等不得了。如被这老头将尸首讨了回去,那在下恐万难寻回失物。姑娘还是速速带我去知客楼吧!”俞和说罢,对着紫娟一揖到地。

    紫娟吓了一跳,赶紧则身闪过,口中呼道:“公子莫要如此……”

    可她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脚下山崖颤动,就在恒鼎园中左近不远处,猛然间爆出几声闷雷般的巨响。

第五十九章 莽寻仇,信口言

    紧接着,就听见有个浑厚的老者声音,大声怒骂了几句。说得是什么倒听不清楚,山崖上罡风烈烈,暗劲如cháo,一片竹楼咯吱作响。

    风声与人声的呼啸中,猛然间听见一声尖锐的瑶琴音,好似个锥子似的,在耳膜中一刺,俞和两眼发黑,身子一晃就差点软倒。

    “那边可是知客楼?”俞和一指那声音传来处。

    “的确是知客楼。”紫娟用手扶着额头,脸sè苍白,显然刚才那几下,令她有些抵受不住。

    “快带我过去!”俞和冲到门口,对紫娟喊道。

    紫娟喘了一会,脸sè好了些,对俞和招手道:“俞公子莫乱冲,免得陷入阵法,随紫娟从这边走!”

    说罢跑到水榭厅房一侧,伸手在墙上一按,有道暗门悄然滑开,露出条细石小路。

    紫娟在前,俞和紧紧跟在后面,两人提气疾奔,三转四转,就到了一座花厅旁边。

    俞和探头刚要去看,猛觉得罡劲罩体,身前二丈外忽然奇光绽放,又是一声惊雷响起。

    “恶妇!老夫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待我将弟子尸首入土,必尽遣门中高手,将你这山崖夷为平地,报我门人血仇!”

    俞和听前面衣袂振振,急忙抬头去看,只见一道黑影横空飞过俞和的头顶,是个身穿白袍的短发老者,面皮赤红,双目含怒,两手各提着一具尸体,御风而行。俞和一看这老者的面貌,顿时吃了一惊,这分明是在扬州府供奉阁中秋法会上见过的,丹崖门的掌门真人洪老道。

    一时间心里转过了七八个念头,难怪那一男一女取走了自己的玉符玉牌,却不下杀手,还给自己吃下解毒丹药,竟然是丹崖派的弟子!说不定那两人一进屋,就认出了自己,甚至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俞和也不管那许多,举手一引,丹霞寒池双剑飞出,身化剑光裂空而起。

    “俞公子,莫要追!”紫娟顿足大呼,可俞和充耳不闻,一心只想夺回玉牌玉符。

    洪老道去的极快,俞和追的更紧,眨眼间离了山崖,俞和提气大呼:“洪师伯,在下罗霄俞和,请师伯奉还在下的随身之物!”

    这一喊不要紧,前面的洪老道猛然间停了下来,俞和急忙收住剑光,只见那洪老道慢慢的回过头来,一对眸子泛着血光。

    “老夫明白了,罗霄剑门,剑门!原来是你下的毒手!”

    洪老道把眼一瞪,顿时两道厉光绽出,好似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的擒住了俞和。俞和浑身一抖,仿佛有座高山从天而降,把他狠狠的镇住,连呼吸都难以维持,额前登时有汗水滚落。洪老道把口一张,一道青光喷出,朝俞和胸腹间撞来。

    丹霞寒池双剑一旋,架在俞和胸前,被那青光一撞,双剑一齐哀鸣,剑身直yù碎裂,剑锋上灵光暗淡,颤了几下,直坠向地面。

    虽有双剑阻一阻了青光真劲,可俞和依旧好似被巨涛洪峰拍打的落叶,整个身子凭空打着旋儿,倒飞了近百丈之远,后背撞到山崖上,护身真元碎了岩壁,使俞和完全嵌到崖壁中,深达半尺。

    俞和只觉得周身无处不剧痛,似乎一身骨头全碎裂了开来,双耳侧好似有雷鸣不休。

    喉头一抽,有团腥咸滚烫的液体从胸中涌起,俞和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接着从他耳孔中,鼻孔中全汩汩的流出血来。

    挣扎着睁开眼睛,就见洪老大的一张脸孔,几乎是紧紧的逼到自己的鼻尖前。

    “小子,你死不掉的,就算是脏腑成灰,肉身成泥,老夫也会用无上灵丹困住你魂魄不散,我倒要把你吊到罗霄三清殿的大梁上,叫鉴锋给我说说,他倒是如何调教出你这般辣手的弟子来!”

    俞和把口中的血沫吞下,咬着牙说道:“我没有杀人!”

    “你没有杀人?我那两个弟子,不过去你那取了些东西,他们可曾伤着你半根寒毛?你倒是狠辣,直接斩开了他们的喉咙,倒吊了一夜,可怜我的两个徒儿,满身热血都流尽了!我说那伤口怎么隐隐有剑意残存,原来是你小子下的毒手。”

    洪老道眼眶yù裂,施法将那两具尸体收进袖里,朝地上一招手,丹霞寒池双剑倏地飞入了他的手中,洪老道伸指在剑锋上一弹,剑作哀鸣:“这便是凶器吧,我倒要叫也你试试割喉放血的滋味!放心,老夫有的是生血的灵丹,定保你从南海直到罗霄山门前一路喷血不止,血洒万里方能解老夫心中之恨!”

    说罢将剑一横,就要朝俞和喉头抹来,俞和把眼一闭,心中凄然。

    头顶忽有瑶琴声响起,洪老道脸sè骤变,伸足猛蹬山壁,身子一闪,倒退出去五丈,执剑指着崖顶喝道:“兀那恶妇人,你倒要怎样?”

    “你这疯癫的老头,死了两个做蟊贼的弟子,就搞得好似条狂犬,到处乱吠,见人就噬!”广芸大家自崖顶飘然而下,座下一团七彩霞云,膝前横着一具黄铜九弦瑶琴。她把手一招,俞和就软软的从崖壁中飞出,落到她身边的霞云上。身子这一挪动,俞和口鼻中又涌出许多鲜血,广芸大家轻轻一叹,运指如风,连点了俞和胸腹间二十七处大穴,这才止住了脏腑出血。

    洪老道似乎颇为忌惮广芸大家,并没有直接冲过去抢人,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广芸大家虚按在瑶琴上的手指,恨恨的道:“你若不将这小子交给我,我依旧会号令门中高手,将你那恒鼎园毁成瓦砾。”

    “好威风,好煞气!方才你说是我恒鼎园杀了你门中的弟子,发誓赌咒要血洗我恒鼎园。这才一出来,猛看见这位小哥儿,就立马改了主意,认定这位小哥儿才是真凶。你这老头儿忒也奇怪,我且问你,你这般胡乱指认凶手,究竟有何凭据?”

    洪老道一摆手中的长剑,振振有辞的道:“我那弟子咽喉的伤口狭长,分明是被飞剑所伤,这小子出身剑门,昨夜又被我弟子盗去了一身财物,自然恼怒,于是痛下杀手!你且说,这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

    广芸大家听了洪老道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伸手指着洪老道:“你这老头儿,必定是失心疯了!你家弟子洗劫了这小哥儿的财物,这还说得理所应当了?弟子做贼,还不许人家苦主来追讨?何况天下剑修莫非只剩这小哥儿一人么?世间长剑便只剩下这小哥儿手中一口?如你这般说,九州四海,每个修剑之人都是凶手了?”

    对面洪老道涨红了脸,大喝倒:“他对我弟子心有怨恨,自然嫌疑最大!”

    “你家弟子做贼,偷盗人家的东西,你作为师长还对苦主下重手,倒不觉得颜面扫地,你家门派莫非便是‘千手门’吗?无凭无据,只依你心中揣测,先要毁我恒鼎园,而后将这小哥儿打成重伤,差点还要夺人xìng命。我且问你,这小哥儿是我园中贵客,他既杀了你的弟子,还会把尸体挂到我恒鼎园门上?还会在门上留血书?这分明是旁人嫁祸的伎俩,你这老头儿两眼昏花,这般拙劣的小手段都看不透?这俞家小哥儿也是扬州名门大派的弟子,我且问你,若不是我出手拦下,你今rì当真错杀了他,rì后寻得真凶,我倒看你如何跟人家师门交代!”

    对面洪老道一时语塞,嘴唇开开阖阖,却发不出声音,只是一张老脸越来越红,最后一顿足,就要转头遁走。

    俞和挣扎着直起身,口中犹自吐血不止,颤巍巍的对着洪老道一抱拳:“洪师伯,贵门弟子确非晚辈所杀,望师伯明察。只是晚辈随身之物,昨夜被贵门弟子尽数盗去,还请师伯交还晚辈,那些杂物对晚辈至为重要,只要晚辈一rì不死,必要讨还,若洪师伯不允,晚辈只好禀明师门了。”

    洪老道怒哼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俞和的玉牌和玉符,掌运真力一甩,“呜”的一声怪响,那玉牌玉符便好似暗器一般,朝俞和胸口激shè过去。

    俞和一咬牙,伸出双手去接,可那玉牌玉符都是薄脆之物,若运真元相抗,必定粉碎。但以肉掌去托,只看那来势之猛,只怕即便接住之后,双掌双臂定然要重伤。身上再被那潜劲一震,伤上加伤。

    广芸大家一脸忿忿,把云袖一挥,拦在俞和面前,袖角轻轻一挽,便卸去了劲道,替他接下玉牌和玉符。俞和捧在手中细细看了,皆完好无损。

    俞和对洪老道举手一揖:“洪师伯,今rì之赐,俞和必定有报。”

    满头满脸都是血迹,可俞和的一对眼睛,偏偏好似燃着熊熊烈焰。在他眼神深处,有道青玉sè的光芒疾旋成涡,洪老道被俞和的目光直指,脑后有处无端端的突然一冷,心中莫名的jǐng兆顿生。

    “这小子有古怪!”洪老道盯着俞和,心里恶念翻腾。

    “你这疯老头儿,可是到我恒鼎园来,没听到曲子便赖着不愿走了?既然如此,我便赠你一関,送你上路!”广芸大家怒斥一声,伸手在瑶琴上一拂。

    一连九响,声声穿云裂石,好似刀斧相交。

    对面的洪老道口发惨嚎,突然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身体凭空一翻,竟像蛇一样的连连扭动,身上道袍碎布纷飞,好似被无形的皮鞭连抽了九下,破碎的衣衫下面,露出肌肤上九条血淋淋的痕迹。

    “恶妇!”洪老道仓惶的朝外急掠,飞出百丈远,忽翻手甩出一片金符,那金符脱手就化作十几丈大的一团雷光,朝广芸大家滚滚而来。

第六十章 摄神雷,失复得

    眼见煌煌雷光落下,广芸大家蛾眉微颦,伸手一拍黄铜瑶琴,就要施展大神通相抗。可俞和晃了一晃,移步挡在了面前。

    广芸大家急出声唤道:“快闪开,这太乙神雷符威力不凡!”

    俞和回头一笑,举起左手摆了摆示意无妨,右手在自己胸口轻轻一拍,张口喷出一道莹润的玉光。这玉光迎风就涨,变作长四尺半,宽八寸的一具白玉剑匣。他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掌,在剑匣上一按,留下一个殷红的掌印。

    剑匣一端对准了天上那团呼啸而来的太乙真雷光,龙虎如意玉扣一转,玉石匣盖滑开。俞和手指雷光,喝了声:“万化归真,收符法!”

    广芸大家看着白玉剑匣目绽异sè,不知为何,她倒好似笃信这剑匣定能收摄那几十丈大小的一团太乙真雷,素手已自琴弦上抬起,悠然拢回袖里,嘴角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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