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之初,吾本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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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小夫人惊诧回首,在见到萧棠之那一刻,两行清泪便及时落下,眉眼幽怨,楚楚可怜。
我感慨着摇首,这泪真是及时。弄了半日,我又自作多情了,她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等之人并非我,而是此时冷脸负手而立的萧棠之啊。
“身子可有好些了?”
萧棠之手快,拉住欲要撤离的我,“待会一并走,片刻便好。”
芸小夫人望着萧棠之拉着我的手,垂了眸,轻道:“无碍了。”
“恩。东西已经送到你父亲那里,他也同意了,带你好全了,便回家罢。”萧棠之说完便揽着我转身。
“城主当真不要芸儿了?”
哽咽之声渐便粗,我听着不忍心,拉了拉萧棠之的衣袖,他只淡淡看我一眼,并不打算停下步子。
“那我二哥临死前的请求,城主也打算不管了?”
萧棠之这才止步,握着我手腕的手蓦地收紧,眸色一沉,逐字道:“萧某死后自会向他交代。”
“我不要!萧棠之,你就是个没心之人,终有一日,所有人将会离你而去,此生茫茫,只余你一人!”
我很想回头看看,此时的芸小夫人会是怎生一副模样,原先的哽咽凄惨之声,如今已上升至歇斯底里的怒吼。可萧棠之却伸手转了我的脸,带着我转身出了门,不发一语,将我拉上马车。
隔着帘子,墙内的嚎啕疯哭之声,凄厉在耳边。马车启动之后,随着尖锐咒骂声逐渐变弱,直至不曾再听见,心头也不由逐渐沉重。我忍不住握了萧棠之的手,紧紧攥住,“萧棠之,她这算是诅咒吗?”
“不怕。”他紧拥住我,脸颊贴紧我额角,“即便真的只剩我一人,也会有一人对我死缠烂打,紧追不放的。”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我却忍不住想笑,“那可说不准,指不定哪天瞅着比你顺眼的,我便跟着去了。”
“恩,那也好,省得届时死了也不能清净。”
“哼。”我耸耸脖子,额角顶了顶他的脸,狠狠道:“你倒是敢!”
萧棠之闷笑,“恩,不敢。”
我满意地拍拍他胸口,回想起他对芸小夫人说的话,靠在他胸前问道:“你为何要她回家?既然她二哥当年是为救你而死,咱也不能再亏欠了她不是?”
“亏欠便亏欠吧,李兆嬴会替我好好待她的,芸儿跟着他,比跟着我好。”
我一愣,费了许久神思才琢磨出他话中之意,惊得好一会儿不能说话,半晌方低低开口:“你。。。。。。你要她回家,是将她。。。将她休了?”
“也不算。若是将她休了,对女子来说,名声不好。我只将她送回自己府上,对外宣称是流落在外的另一女儿,然后再替她与李兆嬴牵线。至于城主府的芸夫人,过几日便会病逝了。”
我心里微叹,“萧棠之,其实我不介意的。她也是可怜人,你这般对她,似乎有些过了。”
萧棠之捏了捏我手臂,继续道:“这也不全是为你,还为了李兆嬴和芸儿自己。李兆嬴对她上心已久,两人自幼青梅竹马,对芸儿来说,与其这般没结果的跟着我,还不如随李兆嬴好生过日子。”
我心想,你这般算着当然是为她好,可人家不这么想啊。这姻缘情爱之事,并不是谁对谁好便能有结果的。就好像,即便是你待我不好,我也仍旧喜欢你。最终我还是没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只因私心里,我也是乐意芸小夫人离开城主府的。
“别人的事你倒是上心的很,莫非忘了当日她如何待你?”
我斜眼看他,嗤道:“不就是被她说了几句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早忘记了。”
萧棠之神色有些怪异,动了动嘴唇,却只扯了个微笑,“恩”了一声,便拉过我,枕在我颈间不再动弹。
“萧棠之,睡了?”
“恩。”
“二笨也随我们来了,我阻止过的,这死娃子太倔了。”
“恩,也好。”
我转了转眸子,虽知他应是累了要休息,却依旧想寻个事与他说说话。
“萧棠之,你去找七哥了吗?”
“恩。”
“做何事?”
“守城。”
“守城?替你守着锦阳城么?”
“恩。”
他突然揽着我躺倒,手从我衣襟伸进,一通乱摸惹得我涨红脸不知所措时,又开口道:“莫吵了,累。”
我愤愤将脸埋进他胸口,张口咬下,只听得他在我耳旁闷笑,衣内的手从胸前移到后背,拂了几下便顿住,“醒来再问,啰嗦夫人。”紧接着,颈间便传来均匀的温热感。
我将耳朵贴着他心口,心里莫名平静。闭眼前,突然想起曾送他的小棺材,便顺着他的腰摸了出,拽在手中,自语道:“萧棠之,你不必找七哥的。那人暂时不会妄动,橙玉还未出现呢。”
“。。。。。。”
我轻轻一笑,心里涨得满满的,五年了,五年了啊。
一觉醒来,中途稍作了些休息,二笨又来我们车内闹了一番,最后迫于萧棠之的“淫/威”,撅着嘴回了自己与善儿的马车。
我与萧棠之商量了一下,在二笨再次爬进马车之时,决定将往事告诉他。萧棠之在一旁看着,听我叙说着也不时补上几句,二笨也肃了脸认真听着。待我讲完,却不见他有丝毫异色,这沉稳不变的模样,像足了萧棠之。
“你不会再让娘亲吃苦了?”
萧棠之一怔,首次在二笨面前矮了身,“再不会了,再不会让你二人吃苦。”
“恩,她爱哭,你别惹她了。”
话落,二笨利落转身,爬向车帘。这一连串出乎意料的动作,着实将我给震住了。这娃子的承受能力。。。也忒不寻常了些,在此番情况下,若按正常进展,他不该是哭着闹着抱怨我们将他抛弃,然后来一场催人泪下的“认亲”场面么?可为何。。。。。。事情脱离得这般严重?
“爹。”
二笨在放下帘子前,大方咧嘴唤了声萧棠之,而后转身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得进了自己车内。
接二连三的意外,不仅将我给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便是连萧棠之,也微张着嘴,愣着不动,眼中却是惊喜无疑。
于是,这余下的几日,我便是在二笨与萧棠之之间怪异的“父子”关系中度过的。为何说怪异,只因我觉着,萧棠之的殷勤小心对上二笨的随意不上心,倒更像萧棠之是他儿子。
最后,到肃彷之时,迎接我们的第一人,却是我怎么也猜不到而又似乎在萧棠之意料只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前文提到小迟在朱墨楼向萧棠之表白
之后收回回忆,在马车上,萧棠之吐露了多年来的心意
把小迟给热哭了
总之不虐。。。但似乎。。。有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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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娘子之圈四四
“臣已在此守候多时;城主;夫人;一路上可好?”
“惑相有心了;不过几日路程,又有妻儿相伴,自是舒心得很。”
萧棠之牵过二笨;拥着我;客套话语却是疏离语气。我听他声称“妻儿”;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眼看着惑无心温和笑着,走向二笨;“这可是小少主?”
“不——”
“正是。”萧棠之搁在我腰间的手臂收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几番挣扎,才从“魔抓”中挣脱而出。我正想着要将二笨是我亲身嫡子之事瞒住,萧棠之却转头向我使了个眼神。
“莫怕,这是迟早的事。”
“但怎的也不该是现在!”
我怒视,依样用眼神将心中不满传递给他。
“我自有分寸。”
“你会害了二笨的!”
“信我。”
萧棠之伸手轻拍我额角,而后顺手滑下,握了我的手,转过脸只看着二笨不语。我无奈,也只能如他所言,选择信他。
“小少主可是唤作二笨?”
“谁告诉你的?”二笨眯起眼,迈开步子抱臂挺胸,挑眉道:“本公子姓萧名慎。”
我被二笨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一愣,继而将嘴埋进萧棠之臂间,忍不住闷笑。萧棠之回头意思着警示我一眼,但他眼底的笑和为人父的自豪,却出卖了他。
我好笑觑他一眼,接着又继续看着对峙的大小两人。
惑无心果真是温雅异常,连萧棠之都忍不住发笑的情形,他脸上表情竟依旧能清淡如风。我不由看得一愣,惑无心长得着实好看,薄薄嘴唇无时无刻不往上翘着,温润神情却总让我觉得甚是虚无。看不透,摸不到,似雾又似薄暮。
“慎,谨也;慎,诚也;慎,德之守也。少主此名意味深远啊。”惑无心抱着怀中古琴,含笑转向萧棠之。
“哼。爹,娘亲,我饿了,我们回家。”
二笨似是对惑无心有敌意,主动拉了萧棠之的手,嚷嚷着肚子饿。萧棠之起初不解,我却明白,这娃子所言的“家”,便是我与穗娘二笨三人曾生活了五年之地。
我拉了拉萧棠之衣袖,轻声道:“回家吧,回咱家院子,任何事等安置了再说。”
“恩。”萧棠之颔首,复儿转身对惑无心道:“今日怕是要辜负城相的一片心了,我与小迟他们回宅院便好。城相若是有事相商,便待明日吧。”
“城主随意便是。”惑无心淡笑行礼,未有一丝不悦与不耐。
“恩。”
萧棠之拉了我转身,又一手抱起二笨,走回马车。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真实温度,脚下踏的是熟悉的肃彷土地,我突然觉得,这样一个画面,这一刻,我似乎盼了很久。无关他人,只萧棠之与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只我们三人,一齐回家。
上了车,进城之后,很快便到了宅子门口。车尚未停稳,二笨便急着跳下,提起小短腿,一甩一甩便闯进门。
“娘亲——”
我与萧棠之紧随其后,闻言无奈一笑,扬起声对他道:“穗娘娘亲出门办事呢,怎会在家?”
“娘亲——”
二笨似是不曾听见我所言,只直直冲进厨房,与恰好同时出门的穗娘抱作一团。
“娘亲,二笨好想你,你都不回去找二笨。”
我愣愣看着被二笨扑住那人,在锦阳城时虽不曾很挂念她,可先下突然见着了,心里却忍不住泛酸。
“小迟。”穗娘抱着二笨起身,“怎的?要哭了?”
我走上前拉过她的手,摇头。
“瞅着你的样子,倒更像是我不在了一样,好了好了,怪丑的。”
我唤了二笨下来,又轻晃着她手臂,道:“对不起,其实这一次是为了你师父之事来的,原谅我一路上一直未曾念起你。”
穗娘狠狠一戳我脑袋,唾道:“好你个锦迟安,枉老娘心心念念记挂着你,生怕你被那锦阳城的种种人给欺负了去,却不想你快活了便忘了我了?”
见穗娘这般数落我,定是她心中无恙,我心里一安,便更贴近她。
“何止,这家伙还将我也忘了呢。”
我回首,便见浅墨逍故作委屈的笑着,倚在门上,轻敲着他那把棕墨色折扇。见我向他望去,他直起身,也朝我们走来,“小八,你果真心里只有这人么?”
我顺着他所指看了眼萧棠之,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管我是开口应了或是否定了,都会背上一条自己加给自己的罪状——欺瞒。尽管此事我已做了五年之久,亦可称的上是信手拈来,然而我却终是不愿在此刻继续瞒着穗娘。
我冲浅墨逍摇头,定了定神,便下了决心对穗娘道:“穗娘,这么些日子未见,我有话与你说,去你屋子可好?”
“何时变得如此神秘了,这又不是外人,你只管——”
我忍不住眼眶一红,穗娘便软了心,咒着“上辈子欠我的”,却依旧拉了我的手往她屋子走去。我刚迈开步子,另一只手却被人拉了住,萧棠之安定之声从身后传来:“小迟,你要记得,他们都将会如我一般,理解你的心。所以,莫怕,只管敞开心去吧。”
我闷闷点头,挣出手朝他摆了摆,便被穗娘拉进屋内。
“呐,何事如此要紧,说罢,等下还得替二笨做饭呢。”穗娘将我按在床边坐了,自己也跟着坐在我身边。
我想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开口,便扯了话问她:“穗娘,二笨似乎知道你在家?”
“恩?这个啊,我不过是出门之前骗了她,若他受了委屈了,便跑回肃彷的家来寻我。想来应是他当真了。”
“哦。”我伸出脚尖,拨着地上的一粒小石子,深吸了口气,抬头对着穗娘,“穗娘,我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
穗娘拂了拂衣袖,顾左右道:“恩。”
我心头咯噔一下,上前扯了她袖子便问:“你也知道了?”
见她点头,我心里直把愧意变为怒意,“为何你们都知道了,却还瞒着我?”
穗娘斜着眸子,眯眼望着我,凉凉道:“我瞒你几日,你又瞒我几日?”
我垂头,默然。这般算一算,似乎是我比较过分。
“锦迟安,我真想不出你能忍这般久。”穗娘逐渐黯了声,转而变为轻喃,“萧府那夜,在我房外的是你吧。”
见她主动提起那日,我心中更是酸涩难耐。即便是我自己也骗了她这许久,却仍是容不得她瞒我,我不由看不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