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之初,吾本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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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便见萧棠之静静立于我身后,见他负着手正身而立,想想过会要做之事,便问他:“你。。。今日是要一日都跟着我?”
他轻轻扫了我一眼,而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悦。于是,我立马改口:“你今日,是要我尾随你一日?”
他又轻轻扫了我一眼。无奈,我只能摸摸鼻头,退开几步,思量了一番,终是扯了他的袖子,拉着他往穗娘内而去。
“舅舅,这真是给我的?”
“对,二笨可喜欢。”
“喜欢,二笨也想像娘和坏蛋青衣一样,吼——这样,嘿——这样。”
方踏上廊下台阶,二笨故作正经的却又满是童趣的声音便传了来。想起二笨兴奋的模样,我顿时来了劲,拉着萧棠之,几步窜到门口。
“哈——二笨,我来啦!”
松开萧棠之,我一步跳进门槛,张开手对二笨唤道。这是在肃彷之时,属于我和二笨的见面方式。果然,小家伙立马甩着小短腿,一跐溜跑过来,扑进我怀里。
“小迟娘亲,我以为你忘了。”
我伸手将他抱起,却因起身过猛,往后踉跄了一步,慌乱之中,身后一人将我扶了住。
“是他?”
我抚了抚二笨后背,回头对萧棠之道了声谢,却忽视了他说的话。
“娘亲怎么会忘记你了,二笨小哥,有没有变俊朗啊。”我捏捏二笨小脸,左右打量了一番。
二笨拨开我的手,挣扎着爬着落地,走到萧棠之面前,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再起身,一只手负在身后,抬眼望着萧棠之。这一套动作,做得异常流利,也是有模有样。我却似觉得在哪见过。
“这位公子,何时能将在下的娘亲放了?”
萧棠之见此想是有些诧异,默然不语。良久,他才抬首看了我一眼,复又垂首看看二笨,神色复杂。
“这位公子,你能快些答应我么?”二笨抬首揉了揉脖子,“在下后颈略感酸痛。”
我“扑哧——”一声笑出。二笨不愧是我儿子,日后将萧棠之治住的希望,便都在他身上了。
“今日可是你生辰?”
二笨小手一僵,四处望了望,见进门的忟青,便朝他招了手,唤道:“坏蛋青衣,你过来,抱着我。”见忟青不动,他又重复说了一遍,语气更为严肃。
忟青看了眼萧棠之,我见他拳头紧了紧,便走过来依言将二笨抱起。我看着这三人,捂着肚子憋笑。
“这位公子——”
“今日可是你生辰?”
完了,四岁的二笨,到底不是萧棠之,萧棠之只需稍稍沉了声,便将二笨治住了,小娃子瘪着唇,无奈点头。我拂额,看来二笨还有待教导。
“她是你娘亲?”
二笨又点点头。
萧棠之闻言,也学着他颔首。下一刻,却突然伸手将我揽过,照着二笨的样子行了礼,道:“这位小公子,你家娘亲乃是在下明媒正娶的夫人,怕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你娘亲了。”
怕是一辈子都放不开你娘亲了。我怔怔立在原处,心间像被小针扎过,突然一阵生疼。眼前也突然变得模糊,一时间,这屋内似只余了我一人。这感觉,甚是怪异,却有熟悉。
“小迟娘亲?小迟娘亲?”
二笨晃着我的手臂,将我拉回神。我晃了晃头,努力勾起嘴角,摸摸他的头道:“二笨小哥,生辰快乐。”
“小迟娘亲,那位公子说,日后你能同我们住一起了。我们去找娘,娘在煮面呢。”二笨说完又回头向七哥道:“舅舅,我们去吃面。”
一直静立在里屋的七哥,此时含笑应了声,走近时,揉揉我发顶道:“小迟今日挽发了,甚好。”又抱起二笨,“这小子可是念叨你许久了。”
我讪讪一笑,摸摸鼻子对二笨道:“最近忙。。。忙么,这不是来了么,嘿嘿。”
随着七哥走出门时,我方记起还有萧棠之主仆二人,便又回头对他们道:“额,你们不一起来么?穗娘手艺保管好。”
“小迟娘亲,娘亲说,面卖光了,只够我们几人,还有独一姑姑和无二姑姑。”
“胡闹。”我虚晃着手拍拍二笨小脸,“你随舅舅先去,娘亲就来,乖。”
“小迟娘亲——”二笨嘟着嘴。
“快去。”
我佯装生气,指着厨房道。这才将这小子唬了走,走时还不忘挤眼睛,不过到底失败了,没能将眼泪挤出来。
“那。。。那啥,既然来了,便一起去吧?”我小步挪到萧棠之身前,绞着手指道。
“恩。为何先前不说是这小子的生辰?”萧棠之迈出步子,走在前头,头也不回的道。
“咦?我怎的记得我说了。”
“不曾。”
我歪头想了想,肯定道:“真说了。”
见他默然行在我身前的背影,我脑中一闪,心中顿时明朗了:“啊,萧棠之,你这一路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莫不是。。。莫不是以为,我。。。我出来会男人了吧?”
再想想,我愈发肯定了这猜测,一激动,小步移上前,侧首问他:“你是。。。醋了?”
“你以为?”他冷冷瞥了我一眼,步子却不停。
“哈——真醋了?”
“哼。”
我捂着嘴,低着头偷笑,萧棠之脸红的样子。。。甚是。。。甚是滑稽。然而,我心里却又是十分欢喜,不,十二分的欢喜。至于为何,我摸摸脑袋,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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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穗娘,我早先便在想你做的吃食了。”
我抬袖想抹抹嘴,却被人拉了住。萧棠之从我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递给我,皱眉道:“哪学的这般样子,日后莫要用袖子。”
我嘟嘟嘴,接过帕子擦了擦唇,嘟囔道:“知道了。”
“城主似是便了不少,锦某当真该刮目相看了。”七哥搁下筷子,看了我一眼,淡笑道。
“七少言过了,萧某只做该做的。”
“呵,何为该做的?”
“至于何为该做的,怕是不必支会七少了吧?”
“小迟是我妹子,如今唯一的亲人,锦某——”
“停——”我闭眼大喝一声,“你二人唱戏呢,一来一去,晃的我眼花。”我将帕子一收,起身走到穗娘身边道:“穗娘,咱们带二笨出门去,你看,我带了好多银子。”无视他们三人,我将袖袋中的银子取出,塞进穗娘手中,“给二笨买好吃的好玩的去。”
穗娘因是风寒刚好,脸色略显苍白,眼底也有浅浅的青色。她将银子一收,拂了拂耳畔落下的发丝道:“银子我替你管着,待我换身衣裳便出门。咱娘仨许久没听书了,听书去。”
“听书去听书去,娘亲,小迟娘亲,二笨要做前排。”
“好,最前排,正中间的大椅子就是你的!”我俯身用额头碰了碰二笨的,也是欢喜的笑道。起身之际,眼角微微带了眼默坐着的三人,挑了眉,无心思搭理几人。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实打实的二更有木有!
若是还木有花花
阿初要跳楼了
ps,阿初剪短发了,心疼,求安慰。。。呜呜
☆、好娘子之圈二六
“众人乍一看,哪还有什么翩翩佳公子,那躺于地上的,分明就是被眼前道长所擒的小狐。张生见此,顿觉……”
“娘亲,你们看,这是对面酒楼的红胡子说书郎!”
顺着二笨的手指的方向望去,我几乎要一个不稳向前扑去。台上画着两撇滑稽红胡子,手拍醒木,说得眉飞色舞的,不正是钱莫笑,不,浅墨逍那厮么!
“小迟娘亲,前座还空着。”二笨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穗娘,小身子往前冲着。
我轻轻将他拉回道:“这都开始好些时候了,前排应是有人的,咱先去街上走走,等下一场再来,可好?”
浅墨逍说书的本事,在肃彷的时候,我可是见识过的,当初若要前座,需得私下向酒店掌柜买贵宾券。所谓的贵宾券便是花几倍的价钱买张凭证,依照凭证入座。当年在肃彷,亏的自己偶然与他相识,他日日在说书台的边上,给我设了张小桌,我也便时不时地带上二笨去听书。不过,现在想来,当初在肃彷的“偶遇”,怕是出自台上那人之手吧。
我侧首瞄了一眼浅墨逍,他恰也向我们这厢望来,眼中笑盈盈,转过头时,甚至还微微点了头。我抬手拂额,拉着二笨正转身欲走,却见忟青从酒楼里间走了出来,直直行至萧棠之眼前,拱手道:
“主上,前排人已给了银子打发走,主上与夫人可随意。”
前排?随意?莫不成,从出了萧府便一直消失的忟青,是来这买前排专座了?我好生看了眼垂首退到一旁的忟青,突然大悟。低首看着二笨,原来,二笨他爹也不是不疼儿子的。莫不是他有苦衷?又想了想他对萧棠之的态度,不由打了个哆嗦。忟青莫非。。。断袖?
“嘴闭上,难看。”萧棠之抬手在我下巴一托,淡淡看了我一眼。
我扁扁嘴,却又忍不住多瞅了忟青几眼。莫非,真是断袖?那萧棠之岂不是很危险?
“放开我,你放开——”
“安静。”
我抖了抖,收回神,一抬眼又被眼前一幕怔得抖了抖。萧棠之竟然亲自抱了二笨,尽管动作不大相称,手托的也不是二笨屁股,怎么看怎么像是拎着二笨。二笨满脸怒色,小脸皱成一团,蹬着腿,甩着手,却就是没发出声音。一旁的穗娘更是奇怪,见二笨如此反抗,竟然不阻止。
我叹一口气,上前伸过手欲接过二笨,却中途被萧棠之拍了去,“这小子挺结实,我抱着便好。”
我原先已是够惊讶了,现下见他又拉了我的手,更是僵作一团,只愣愣随他绕过人堆走去前排,然后在正中央坐好。我咽了咽口水,动了动僵着的手指。方才那瞬间,我恍惚以为,二笨是我与萧棠之的孩子,而今日,是我们一家三口出来听书。
不过,这荒谬的想法,在下一刻,便被随后并肩走来的穗娘和忟青给打断了。我揉揉眼角,心觉好笑,明明该是忟青和穗娘抱着二笨的,这萧棠之凑什么热闹。
“七哥呢?”视线转了一圈,却不见七哥。
“七少方才偶遇熟人,说是去对面茶楼叙旧,交待忟青同夫人说一声。”
“哦,熟人,我认识么?”
“夫人应是认识,李守将李兆嬴。”
我心下一惊,李兆嬴曾在惑相府便在萧棠之面前言我是锦家余孽。若他知七哥尚在人世,会不会。。。。。。
“好生坐着,你七哥定无恙的,信我。”耳边温柔气息传来,萧棠之低低的声音响起,慢慢将我的心跳拂平。若萧棠之承诺七哥无恙,李兆嬴也不能乱来。不过,听忟青所言,七哥似是与李兆嬴是旧识,甚至能与七哥喝茶叙旧,既如此,同属于锦家之人,又为何对我咄咄相逼呢?
“你若再多想,这书怕是不必再听了。”萧棠之凉凉扫了我一眼,顿了顿,给坐于他腿上二笨抓了把瓜子,张开手递到二笨身前。
二笨听书入了迷,晃晃退撒娇道:“娘亲替我剥。”
我一噎,见穗娘凝神听书不再盯着二笨,忟青也垂首而立,双目紧闭,似隔绝了动静入了定,便只能颤颤伸出手,替二笨剥瓜子。
“即是你的事情,为何劳烦别人,手呢?”
萧棠之眼神一冷,制止我的动作。
“若要吃,便自己动手,否则,便不吃。”
二笨不可置信般回首盯着冷了脸的萧棠之,眼眶红了红,瘪瘪嘴便要哭出来,却又被萧棠之的一句话给激了起来。
“既想做令人信服之人,便得学会忍。”萧棠之将手中的瓜子往二笨眼前递近一些,声音稍稍放软:“再委屈也不得落泪,你可想保护你娘亲?”
二笨扭头看看我,又看看兀自听书的穗娘,嘟了嘴,自己拿起桌上的瓜子开始嗑。至于萧棠之手上的,他连看也不看上一眼。
我暗暗缓了口气,生怕二笨与萧棠之犟上。二笨自生下便不足月,几次都几乎病过气去。这几年,穗娘捧在手心,舍不得骂更舍不得打,又用了各种药方偏方,只想二笨身体养得壮实些。像今日这般的委屈,二笨想是从未遇见过。不过,我见萧棠之细微勾起的嘴角,也无声笑了笑,看来今日二笨似是将话听进了。
一场书听下来,二笨都异常安静,虽剥出的都是碎瓜子,却不曾再吭一声,只坚持自己嗑着瓜子。萧棠之那只托着瓜子的手,也是坚持到散场。
“小迟,”听众开始离去,穗娘唤住我,“方才钱莫笑差人来,请我们雅间一叙。”
“穗娘想去么?二笨呢?”我问。
穗娘柔柔一笑,问被萧棠之抱着的二笨:“二笨,想去看红胡子么?”
二笨似是对萧棠之有了戒备,小眼撇一眼萧棠之,继而道:“二笨听娘亲的。”
我手一抖,暗自叹息一声,完了,二笨彻底被萧棠之收服了。
“恩,难得叙叙旧也是好的。那钱莫笑在肃彷之时,也曾助过咱们,现下驳了他的要求也不妥。那边去吧。”
穗娘浅笑着缓缓道来,望着她嘴角的笑,我似乎觉得穗娘变了,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变得。。。不再盯着我的眼说话。苦涩滋味又从心底涌出,绕着全身流走了一番,穗娘,其实我信你。可我终究没有勇气说出口。
“方才为何发愣?”萧棠之将二笨递给穗娘,刻意放缓了步子。我知他是等,便低头追上去。却听他问了我这样一句。
我皱皱眉道:“哪有发愣。”
“唉,”萧棠之低低叹口气,“你若是遇到烦心之事,发愣,这脸也会皱成一团。”
诶?皱成一团?我揉揉脸,那岂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