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情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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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伴,通知那谁了吗?”林妈妈起身问道。
那谁?自然就是长脸了,不清楚这个把月长脸到底深入林家有多深了,我心里颇有些忐忑。
林爸爸点头:“昨天就通知了,估计一会他就该来了。”
林妈妈满意地检查今天的菜篮子。林爸爸小声地凑过来说:“小翎啊,你妈对那谁很满意呢,你们俩要小心应付。”说着冲林翎点头致意,然后溜厨房帮忙去了。
“你妈不是和你有说有笑的吗,怎么还来这么一手?”我不解地问。
林翎揉着我的脑袋:“起码我妈对你的第一印象不那么差,别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正想继续深入聊聊,厨房那边召唤了。
“林翎啊,我们要出门一趟,让他做几个菜,你不要帮忙!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和你说的那样,没那手艺别想接近我女儿。”林妈妈用不可置否的语气吩咐我,眼睛里透出了点家长的威严,林爸爸则憨厚地笑笑。这是哪门子的考查啊?我晕,就算我有八只手帮忙,怕也没有林翎的手艺啊。
他俩出门以后,林翎主厨,我打下手,乒乒乓乓一通乱忙,对于这个厨房,林翎自然是熟门熟路,半小时内完成两道菜。为了预防万一,调料归我放置。
“尝尝味道如何?”林翎挑了条肉丝喂我,正张口的当儿,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长脸人模狗样地站在门口,一手捧着一坨鲜红的玫瑰,另一只手提了个超市的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样子。
我无奈只得开了门,勉强挤出个笑脸,接过花随手摆在桌上,问道:“你怎么来了?”
长脸把超市袋子放下,脱下黑色的风衣,熟练地挂在衣帽钩上,这厮看来常来串门了,业务动作很纯熟。长脸冲厨房里的林翎打个招呼,便来拉我的手,一脸真诚地说:“你妈妈让我来参加女婿评选的,我说过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最近还好吗?”我生气地甩掉他的爪子:“少来跟我套近乎,我妈可不能主宰我的生活。”长脸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望着我:“是吗?”
看他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我心里一动,冒出个主意,不怀好意地说:“不是来评选的吗,去,厨房做菜去。”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长脸一点都没惊讶,拎起超市袋子挽起袖子就进厨房了,和林翎聊了几句,就把她赶了出来。这厮居然有备而来。
“这家伙倒像个熟手嘛。”林翎看着他嗒嗒嗒地挥刀切菜,有些奇怪。“你不会怕了吧?”我揶揄她,长脸似乎想做个西式的什么菜。她猛然清醒过来,“不好,这么一来我反倒先失一分了。”林翎的意思是选菜这程序没考虑好,顺手就做了,有点太讨好爸妈的口味了。
不一会儿,林翎爸妈回来了,还提了个很大的包裹,看不清楚装了什么。
餐桌上,几盘热气腾腾的菜看得我胃口大开。长脸做了个蘑菇烩牛肋排、鹅肝酱煎鲜贝还有法式洋葱汤,这么一来,林翎的几个家常菜反倒成了配角。
林妈妈不住地点着头,满意地夸赞:“不错不错。”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满意更多的是对长脸说的。林爸爸倒是对林翎做的有些吃惊:“范文,看不出你还挺了解我们的口味嘛!”林妈妈夹着筷子挑了条肉丝,颇挑剔地说:“范文啊,刀工还差了点啊。”那两条肉丝,一大一小显而易见,我脸一红,这是我干的。林翎有些尴尬地客套了几句。这一仗,我们输了,明明是我们更了解,反而载了。
长脸殷勤地替我夹着他的成品,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不过我故意皱着眉头说:“不好吃,没有范文做得好。”林妈妈脸色微变,示意林翎也尝尝。林翎细细品尝了,然后摆下筷子赞道:“味道不错,嗯非常不错,可惜……”长脸先是得意继而焦急地看着她。我窃喜,果然是心有灵犀,先扬后抑的手法,高明。
“可惜的是,按常规来说这道菜耗时比较长,现在估计用的是半成品,鲜味少了一些,如果是新鲜原料我相信会更美味的。”林翎并没有如我所想象的那样,对他的那几个菜进行大加鞭挞,落井下石多好,况且他明明就有缺点,太让我失望了,还帮他说话。
长脸连忙惶恐地说:“见笑了,我就是怕时间不够,所以在家先准备了一下。”不过意外的是,林妈妈对林翎的回答展露了一丝笑容。
你来我往的,气氛有些冷清,林爸爸赶紧出来圆场:“红酒还是白酒?”这倒真是个问题,照理西餐不该喝白酒的。酒一上桌,那才是真正的考验。话说东北这地方,不是有凭酒量鉴人的风气吗?
长脸很绅士地问林翎:“还是范文你选吧,我知道你酒量不好,南方人是喝不来那么烈的,就挑你喜欢的。”哈哈这下他可看走眼了,还装绅士,嗯这厮对范文调查还挺仔细的,只是此范文非彼范文,有戏看咯。林翎毫不犹豫地选了白酒,因为她老爸喜欢。长脸睁圆了眼,脸皮微微抽搐,怕是没料到林翎敢挑白的,他咬咬牙:“那就白的吧。”
林爸爸一脸喜色:“我跟你们说啊,这酒我都放了好几年了,今儿咱们喝个痛快。”林妈妈急了:“这不行,你不能多喝。”林爸爸无奈地摊摊手:“我就少少地喝一点,你就放心吧,难得今儿这么高兴。”
林妈妈像个监工一般,时时警惕地注意林爸爸的酒杯,所以主战场就成了林翎和长脸之间。林爸爸也只能趁人不注意,偷偷牛饮一杯。他和林翎一样,喝多少都不上头,我猜测林翎的酒量多半都是来自林爸爸的长年教诲。
长脸一开始还一杯接一杯地和林翎碰,表面上两人还谈笑风生的,实际上我看他巴不得林翎下一杯就翻倒在桌下,林翎仍然镇定自若陪着,说实话,我真是佩服林翎,要是我真身,不说喝趴下,至少不会这么和颜悦色跟长脸做戏。
“林翎,你不是说范文酒量不好的吗?”林妈妈拖我到一旁,略带责备地说。
“是啊,我那是跟……爸爸比的。”嘴上虽然答得很委屈,心底却暗自窃喜。
林妈妈生气地轻拍了我一掌:“今天不准你偏心,我的女婿总要让我满意才行。”这……这也太离谱了,身为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居然还有左右女儿婚姻大事的心。
半小时以后,长脸舌头开始打结了,话也变得说不利索了。
“不是让你们……别打扰我吗?回头再说,这么点小……事还麻烦我……滚!”长脸一拍桌子,红着脸怒气冲冲地对着电话发飙。餐桌上几个盘子咔咔乱响,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长脸。长脸连忙致歉:“对……对不起,公司里一些小事。”
林翎笑着说:“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学长咱们再干一杯,你现在可是本地地产界的青年才俊,犯不着和员工生气嘛。消消气,咱们干!”这家伙也焉坏,劝酒的功夫也一流的,不过我喜欢,对付某些人就该用使劲追穷寇痛打落水狗。
林妈妈皱皱眉头:“行了,你们别喝了。小X既然公司有事,你先回去处理吧!”长脸脸色一变,连忙起身说:“没事……没事儿,一点小事明天处理还赶趟儿……”明明一口南方普通话硬要学着翘舌,让人听着真是别扭。
可惜这番忠心表的实在不是时候,他兀一起身,亮晶晶的袖扣带上了盘子,砰砰两声,他的代表作打翻在桌上,汤汁趟了一桌。长脸赶紧拽出纸巾擦拭,一拽纸巾包又飞进了汤里,他一个踉跄,椅子没坐稳,一屁股和地板亲密接触了,他呆呆地看着一桌子的狼藉,目无表情。
唉我都有点不忍心看了,酒这玩意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此刻高下已经立现,林妈妈不客气地赶长脸出门了,长脸灰溜溜地说:“今天真对不起,阿姨,我改天再来看您。”林妈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嘭一声关上了门。
“来来,林翎去把这几个菜热热,我和范文继续喝。”林爸爸搂着林翎,像是看见了久违的酒友。
“伯父,您少喝点,多吃菜。”林翎夺过林爸爸的酒杯,一饮而尽,林爸爸也不恼,只是微笑。
我兴致勃勃地在厨房里热着林翎做的菜,看林妈妈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看那爷俩好得跟哥们似的。
117风波又起
“林翎,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范文头一次来,你就带范文出去转转吧,我跟你爸商量点事。”看老爷子面色红润正乐呵呵地频频举杯,林妈妈不乐意了,找了个借口把我们赶出家。老爷子无奈地放下杯子投降。
“怎么样,我没丢分吧?”出了门,林翎笑嘻嘻地问道。
这样还能丢分,那简直太黑哨了,我拍拍她肩膀,满意地说:“要是我亲自上阵,局面也没你收拾得漂亮。”此话一点都不恭维,如果只是两位长辈,估计我还能自然表现,偶尔出点小岔子,长脸在那就不好说了,指不定会怒色上脸,没那么大度了。
“走,带你逛逛去。”林翎得意地拉过我的手,让我扮演依人的小鸟。我不乐意还不行,林翎说这是东北的规矩。没辙,唉就当是入乡随俗吧。
空气里没有江南地区的那种特有的湿润,刚才还风平浪静的气候,忽然起了大风,卷起漫天的塑料袋,大风像在放着五颜六色的风筝,让我有些惊奇。
这里是城郊,抬头一眼望去便是平整的大地,间或有些笔直向天的大树。只是并非想象中的那种黑得发亮的黑土地,却是如常所见的黄褐色泥土,这让我有点失望,林翎告诉我,再北一些应该可以看到黑土。
东北最吸引人的自然就是新中国的工业时代遗迹,早就听说东北是中国的鲁尔,几万人的大厂,小社会,红砖房大烟囱,新中国第一批电灯电话的工人宿舍,代表着中国当时的现代化程度,这次怎么也得见识一下。
“你呀,怎么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时代呢。全国都是个大工地,估计现在早就被拆迁光了。”林翎点着我的额头笑笑。这些景象对她自然是见怪不怪的,可对我这个南方小子,想见都没那条件啊。越是没见过的,越是有兴趣,我合掌祈祷希望能多看一些那个年代的建筑。
大城市,果然是个大城市,马路那么宽,还没堵车,公车速度又那么快,我们还是在两小时之后才到达要去的地儿。我扒在窗口一路看去,虽说现存的建筑立面比起南方要落后点,但规划的体量绝对地大,商业配套根本不落伍,相信不要多长时间,东北仍旧能回到他们的辉煌时代。沿途都是一片片挡板尾好的工地,不少还是长脸他们公司的项目,看了他们的投入还真不小,长脸莫非真要在这安家了不成,这个突发的念头让我觉得很不安。
目的地在西城,我站在一处高台上极目眺望,眼前啤酒厂林立的烟囱正冒着浑浊的褐色气体,四周十分安静,没有人潮涌动,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真失望。
“走,带你去住宅区,这里的工厂搬了不少。”找人打听路径的林翎回来了。
住宅区,仅剩不多的那个年代的建筑。三层四层的红砖房子,稀稀拉拉还有十余幢,房子间隙的萧索绿化,还是木质的窗框,破损的砖墙上极少数空调外机的画面显示这里并不富裕,在周围新式住宅的包围中显得特别萧条。这幢楼屋顶上刻着巨大的1972的四个数字,数字下还有一个红五星,墙体上依稀还辨别得写有某某语录,粗粝的笔法透出那个年代崇尚的壮阔美感。斑驳的红砖上一处很古旧的文革宣传语旁,喷着中国特色的办证电话,历史和现实在交战,一瞬间很有点时代的荒诞感。
楼下一个高大的老头表情严肃地往墙上挂着横幅,看他脚步踉跄走路不稳的样子,生怕他一不留神就摔倒,我和林翎连忙上前帮忙。横幅很长,却是平日不常见的白色,字是黑色的。挂妥之后,老头谢过我们,便转身上楼去了。
我刚感慨进了东北就感染了活雷锋的气息,转身一看横幅却让人大吃一惊。原来横幅上写着“强烈抗议黑社会强制拆迁,呼唤新闻媒体介入报道,XX地产官商勾结,社会正义在哪里”,这片土地不仅盛产雷锋,也流传着暴力的风气。林翎咧嘴笑笑,脸上显出不自然的表情。这关林翎什么事嘛,唉强制拆迁这种社会毒瘤如今已是遍及大江南北了,有句话这么说的,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被房地产行业挟裹下的新闻媒体哪敢同自己的金主做无谓的抗衡呢。我们曾经听报社的记者说过,凡是在报纸上被报道的房企那都是不听话不肯交新闻保护费的。当前这种房价飙升的年代,不客气地说新闻媒体就是一打手。
正感慨的当儿,几辆面包车嘎然停在楼边的马路上,冲出十数个穿着军大衣的大汉,手里拿着棍棒快步奔向我们。我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林翎闪开。他们动作十分敏捷,十几秒钟就把横幅扯下,揉成一团。大汉们排成一排,为首的一个光头佬拿着喇叭大声喊:“XX楼的居民听好了,都是街坊邻居的,我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大,搬迁越早越好,免得到时候吃大亏……”
光头佬喊着话,大汉们还齐声吆喝,那声势搞得好像他们还是挺文明似的。忽然三楼一个窗户打开,冲楼下扔了个花盆,咣当一声,泥地四溅。刚才挂横幅老头伸出头来呸了一声,那倔强的神情让人看了心酸,恨不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周围人越拢越多,议论纷纷,脸上尽是畏惧的表情。远远的,还有人用手机在拍。
光头佬恼了,扔下喇叭,指着老头就骂:“操,瞿老头,别给脸不要脸,再过24小时,你不搬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搬。”老头不搭腔,呯地一声关了窗。大汉们嚣张地咆哮着,敲着手里的棍棒制造噪音,驱赶着围观的人们。
“我们走吧。”林翎脸色铁青地说。
我们能做点什么呢?老头那坚毅的表情仿若刀子一般刻在脑海里,我忽然眼睛一亮,XX地产不正是长脸的公司吗?
“你的意思是说,找长脸说说?”林翎怀疑地看着我,“你不是最讨厌和长脸接触吗?”
“除非咱们有更好的办法……”我掏出手机,搜寻长脸的号码。林翎想了想,点点头。
长脸的声音依然十分刺耳,可没法子,我硬着头皮在说:“XX地块是不是你们的项目,为什么要强制拆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