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情侣-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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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最后一桩大事搞定,接下来便是长长的休息。林翎老爸偷偷来电话通报,长脸竟然上林翎家拜访了,她妈妈最近经常和长脸接触,两人相处还挺融洽,她妈妈颇有欣赏之意,提醒我们小心戒备。这通电话让我们几个一阵紧张,前方无战事,后方却失火了。
“开始吧!”林翎掐着秒表,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和熊猫围着围裙,握着菜刀,紧张兮兮地洗菜切菜炒菜。左手手指已经多了三个创可贴,全是切得慌不择路造成的,当然熊猫也好不到哪去。小美提着小药箱厚在旁边,那双锐利的眼神尖得跟猫头鹰似的,经常因为切丝粗细不均匀被她拎着耳朵巡游。嗯,至少耳朵上的冻疮是不会长了。不过这大冷天的,冰凉刺骨的水里洗菜,双手都冻得通红,感觉那点肉血全化在水里,双手就是十支骨头。
“厨师考级也没这么严吧!”熊猫又发牢骚,笨手笨脚的刀工实在太差,切个土豆粗细不均不说,往往呈KFC里的薯条原料一般。奇怪的是他做的菜味道比我要好,我不得不承认,上天对每个人很公平,给你一扇门也会给他一扇窗。这多少归功于他那百战不殆的馋嘴。
疏于训练的我们又开始了备战工程,我不得不变成法子让大家品尝我的习作,比如今天天气不错啦、比如难得一场冬雨啦、比如老大终于戒烟成功……诸如此类强词夺理的理由,终于吃得大伙一见到我就退避三舍,连小丸子都大放厥词说是三个月内再也不想吃我做的菜了,宁可在家里泡方便面。真是的,一帮不识好歹的家伙,林翎都说我的厨艺很有进步了,虽然我知道我还是不如她那么得心应手。
林翎私下传授不少关于服饰搭配的技巧,然后告诫我必须像对待化学考试一样,熟悉她那一堆可爱的小瓶子,直到我闭着眼睛都能闻出这个瓶是什么牌子的什么产品,什么时候用多少量……哇靠,幸亏不用背那些产品原料名称,再这么下去,我去化妆品柜台做营业员都绰绰有余了……每当我绝望得想一头撞死在小瓶子里的时候,我就想象我已经穿越了,我正在抗战大后方军工厂里做一个新型炸弹原料配方分析员,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祖国需要的新型炸弹配方,不能让前线战士白白流血牺牲……
年关越来越近,公司里弥漫着浓浓的回家气氛,老爸老妈也来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回家,都被我们以工作忙放假时间还没确定的含糊回答应付过去了。其实我们公司哪有什么事啊,天天都在嘻嘻哈哈玩闹。
“怎么办?”我问林翎。
林翎皱着眉头:“要不,跟家里说先去我家,然后回你家?”
我思前想后,我家自然要容易得多,只是担心到时候到林翎家,她家反对春节长途旅行的,那就糟了。那我老爹老妈不得怨死我啊,毕业后的第一年就不回家,指不定说出有了媳妇忘了娘的酸句呢。
“你们呢?怎么打算的?”我问熊猫,熊猫傻笑着嘿嘿直乐。一看他那贱兮兮的恶心笑容,我就知道他们俩绝对没问题了,好命啊!天哪,你真是瞎了眼了,为什么不让熊猫他多点苦难呢!
小美瞥了熊猫一眼,不屑地说:“我娘让我带他回去,初六我爸跟着去他们家,两家人见见面。”靠,这么简单,婚姻大事诶,我恨不得摇晃着小美他老爹的脑袋,让他看看清楚熊猫是号什么人物。
“那不是好事嘛,你干嘛吹胡子瞪眼睛的?”林翎不解地问。
小美哼了一声:“这家伙以为就没问题了,我能让他这么轻易得手吗。惹得我不高兴,我就专门找我老爹的茬,让他觉得熊猫没家教,到时候……”
我捧腹大笑:“到时候,你是丢了老爹又没了老公!”
小美恍然大悟,继而怒火冲天:“靠,难不成这辈子我就只能抓着这只臭熊猫了,死鬼,你给我过来!过来听见没有!”熊猫见势不妙连忙跑走,两人又开始追逐,把客厅弄得鸡飞狗跳的。
“真羡慕他们啊!”我感慨地说。
林翎斜了我一眼:“……羡慕?难道你皮痒痒了?”
“……”我乖乖地被押进厨房里,开始艰苦地练习屠龙刀法。
离售票日期还有一天,我们哈着冷气,四个人一块挤进人潮涌动的售票大厅。大厅外的角落里,有人裹着单薄的破被褥蒙头大睡,这么冷的天,连羽绒服都快被刺骨的冰冷浸润的冬夜,竟然露天在睡。我肯定他不是个身强力壮的耐寒小伙子,因为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我转过视线,眼里有泪在转,林翎连忙把我搂在怀里。
掀开门帘,一股热流扑面而来,闹哄哄的大厅里漂浮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执勤的士兵在大声吆喝着努力维持秩序,十几个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人流中多数还是那些拖儿带女的民工,身上背的脚边放着的大大小小鼓鼓囊囊的包裹一定埋藏了对家乡亲人的诸多祝福。他们憔悴的面容只有回家的期盼,并不在乎别人的白眼和冷漠的表情。
因为离家很近,我从来没有坐过火车,所以也并不清楚火车到底拥挤到什么程度,这是第一次真实地感受了什么叫春运,然而后来我这才知道,这只是个起点,一个很轻松的起点。
我们找了个看似比较短的队伍排着。人群在缓缓移动着,十分钟二十分钟才向前挪一步,慢得像是时间已经停滞了,耳边轰轰作响的众人南腔北调的喧哗声。
不断有人面露喜色地捏着粉红色的票经过身边,仿佛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幸运儿,队伍里的人们都羡慕地望着他。更多的却是垂头丧气地提着行李沮丧离开。都说票很难,会有这么难吗,我踮着脚张望着,前面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
身后有个年轻的声音,听着像是北方的口音:“俺都三年没回家了,这回站也要站回去!”一片哄笑声。
忽然心生担忧,我问林翎:“以前票也这么难买吗?”
林翎摇摇头:“以前都是学校里组织买的,我也是第一次上这买呢!”
小美悄悄说:“要是以前,我肯定不敢一个人来排队,这厅里我看足有上千个人。”
熊猫感慨地说:“他们可真辛苦,一年到头就为一张票。”
一开始我们还有说有笑的,慢慢地大家都不爱动嘴了,木然地望着前方,随着队伍机械地挪动身体。队伍已经排出了大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带着期盼而来,又有多少人会带着失望而去了。
总算近了,胜利在望,我抬头看着墙面显示屏上的时间,靠三小时都过了。
售票窗口,扑克脸般的售票员冰冷地连续在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排在我们前面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那孩子睡着了,红扑扑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很是惹人喜爱。年轻爸爸刚报出个地名,那售票员就无情地说了两个字:没有。年轻妈妈急得红了眼,手一用力,怀里的孩子哇呀一声哭了出来。我们同情地望着他们无奈离去的背影,孩子凄苦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大厅里。
我们的票也没了,林翎老家和小美老家的,都没了,不是头一天发售吗?
那扑克脸眼一斜:“没有!”
票没了!排了三小时的队,站得脚发麻,一句票没了就轻松打发了。
卧铺没了,坐票没了,只有站票。我的天,站上30个小时,我不知道原来的我能不能坚持,我知道对于现在的我那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到站有担架等着我。
110送礼的学问
就在此刻,售票大厅里适时响起一阵悦耳的音乐,接着就是一本正经的CCTV腔:“旅客朋友们,时下正值春运高峰,由于运力有限,请大家务必加紧选购,谢谢大家合作……”好嘛,这种城下之盟的合作方式简直就是脖子上架刀逼迫你买。
所以,我们满腹抱怨暂时按捺下,我和林翎对视一眼,咬咬牙抽出一沓钱,要了两张站票,售票员非但没有给我们一个积极配合的笑脸,仍然冷冰冰地一言不发,扔出两张票和找钱。收了票,耳边又响起熟悉的:“没有,没有。”天知道,这车站什么票才是有的。
熊猫打趣道:“我看你们俩要好好练习马步了,这几千公里站下来,健康的都要得病了,更别说你们俩这病怏怏的样儿。”
我无奈地笑笑,回道:“你丫不也一样,难不成你想躺在地板上装死啊!”
小美一脸不高兴地跟在后头,要不是家里不靠近机场,估计按她那小姐脾气,早就一掷千金要两张机票得了,还省得跟这儿受这种气。
林翎笑笑:“也就30个小时而已,以前坐回去的时候,两腿都麻了,下车直接扑通跪倒在地上,这回不用受这罪了。”看她笑得倒是轻松,我隐约觉得要是站上30个小时,就算国旗护卫队的家伙也不一定能直得起腰来。
售票厅里依然人头攒动,门外寒风里不少人冻得瑟瑟发抖,呼出的白气壮观得像一匹白练。回家的渴望,大约早就冲昏了头脑,不管要吃多少苦,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退意。唉,国人的家族观念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回家过年好像成了头等大事。
通宵的公车里,挤满了人,一半是火车站出来的,一半是附近娱乐场所刚混了夜场的,一半是憔悴的面容,一半是花枝招展的浓妆。我真羡慕这些小孩,头发染得跟枯草似的,蓝幽幽的眼影下看不出任何思乡的情绪,还是年轻好啊,少不更事真好。
那夜的梦里,我满脑子都是黄色的枯草和蓝色的眼影,还有一直一直晃的车厢,直到看到路牌旁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老人,我才惊醒,那路牌显示得是林翎老家的地名,背上一身冷汗。旁边林翎睡得格外香甜,这家伙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头一次上门,怎么都得表示表示,一大早我就拽着林翎出门,林翎睡眼惺忪地下楼。熊猫和小美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在楼道里搓着手跺着脚,一开口就咬牙切齿地埋怨:“快捏她几把,出了门还想睡,又不是睡神下凡了。”
迎面就是一股强劲的寒风,直透心肺,冻得我连打哆嗦。天又降温了,也不知道老天到底怎么了,寒潮一波接一波地来,这都已经零下五度了。零下五度,按林翎的感觉差不多就是东北零下二十五度的感觉,甚至还要冷,我很怀疑,零下五度我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冷二十度我不成了一坨冰块了?
熊猫笑话我:“没事没事,等回到老家,我保证替你烤回原型。”切,他去的地儿也不比我好多少,多半比我还要冷,风大懒得说他,连白眼也不想给。
熊猫来劲了:“呦呦……反驳都不反驳了,看来这丈母娘的威慑力可真强……哎呦哎呦!”一听这悦耳的哎呦声,就知道小美下手了:“就你废话多,这么冷的天还冻不了你的舌头,老天真是不长眼啊!”
路上行人稀少,幸亏最近超市不过一站多路,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超市里尽是大妈大爷来挑新鲜的,倒显得我们几个在楼层格外引人瞩目。
“买点什么呢?”我犯愁了,长这么大还没给长辈送过礼呢,当然老爹老妈不算,咱买啥他们都会一边笑眯眯地收下,一边还会抱怨乱花钱之类的。
“脑白金!”熊猫脱口而出。
我们仨异口同声地骂:“滚!”好歹也在广告圈子里呆过一阵子了,这最恶俗的产品,要是专业人士还贴热脸,真要被人看扁了。
林翎领我到茶叶专柜,嘱咐道:“我爸爱喝茶,常喝的是碧螺春,不过我觉得这回不能买,万一挑得味道不好,反而让他觉得你办事不牢靠。”晕,明明是你林翎办事不牢靠,怎么又赖上我了。我估摸着林翎平时也不注意她爸喝的口味,要不然早就把要买的塞进小推车了。对茶叶咱还真没什么研究,虽说处在一个茶乡的江南城市,可茶的香形压根都没有注意过。
琳琅满目的茶叶,其实也就五六种,首先明确的是绿茶,那么无非是龙井啥的,我又晕了,怎么龙井还分西湖龙井,杭州龙井,浙江龙井?它们有区别吗?区别在哪,我拿着几盒茶仔细分辨着。
“笨了吧!”熊猫充行家了,“这西湖龙井说的是龙井村的几棵乾隆御封的茶树,一年产量没几斤,你看这标价才五百多,所以这多半是假的。”这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明前的新茶一斤没有上千块是不可能的,没熟人根本买不到。
“那杭州龙井呢?”小美来兴趣了。
熊猫摇头晃脑地继续说:“杭州龙井嘛,说的是杭州周边郊区的几个茶山的,多少也浸润了点西湖山水的韵味,所以也不能算太欺骗消费者。”
“浙江龙井又怎么说?”林翎好奇地追问。
熊猫哈哈大笑起来:“这浙江龙井倒是很值得研究。你看,这个牌子生产厂家在绍兴,他就故意标一个在杭州的销售公司地址,还有这个明明是嵊州的,他压根就不标地址,看这批号你才能看出来问题。你们看看,这都是你们广告人干的好事呢!”
“去你的,你丫难道现在不在广告公司啊!”我急了,“再说了这又不是我们干的,关我们什么事。”其实说话时,我还是很心虚,这种欺民盗市的行为很多都是同行的所为,美其名曰借力。
林翎皱皱眉:“得了得了,咱又不是工商局的,管这些破事干嘛。这么说来,还是杭州龙井靠谱喽?”
熊猫点点头:“没错!”
做了广告这行,就得了一个职业病,选商品很挑包装。被一干国际名牌精美包装熏陶出来的,对这些假模假式的包装很看不上眼,他们都懂得装饰中国风,却忘了有留白这一说,把色彩用得满满的,清一色的绿色主调,绿的还那么黯淡无光。咱不得不佩服某品牌的茶叶包装,就算是些碎茶叶末做的袋泡茶,都能整得让人眼前一亮,好像装的都是上等好茶一般。
“我看,就这个吧?你觉得怎样?”林翎打开一盒样品,取出一小袋。那小袋子是蓝色印花布制成的,很有点江南的味道,应该算有点特色,看看价格也在接受范围内,我点头同意了。
接下来便是林翎妈妈的礼物了,林翎思索了一番,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我不得不佩服她,居然连自己妈妈喜欢什么都不清楚。当然我也不清楚我老妈到底喜欢什么,嘘别让林翎听到,汗一个。
我脑袋飞速地转着,仔细搜索关于林翎跟我提过的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