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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锦绣王妃-第98部分

小说: 锦绣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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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开双手,感觉夜晚的风迎面扑来的快意,越唱越是起劲,“啊,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啊,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啊,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让我抱得美人归。”

唱到后面,悟性极高的年轻人们已经汇合成了一股,把阿荣和丽儿围在中间,齐声地唱了起来。欢快的气氛感染了坐在篝火旁边的人,人们纷纷站了起来,围着篝火形成一个大圈圈,手牵着手跳起了舞。夫妻,情人,都陶醉地唱着“今朝有你今朝醉啊,爱不释手你的美呀”。我被丽儿身边的姑娘们拉着跳舞,虽然动作笨拙,但在她们的带领下,渐渐悟出了歌舞的快乐和率性,融入了她们。

没过一会儿,姑娘们便把我推到了姜卓的身边,我从来没在他的面前唱过歌,也不知道好听不好听,就低着头局促地站在他的面前。“啊,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让我抱得美人归……”姜卓拉着我的手,与身边的人一起大声地唱。我也是第一次听他唱歌,低沉浑厚,饱含深情的嗓音,让我惊叹不已。拱手河山,是歌是誓?是真是假?他的眼睛和表情都不像在唱歌。

他在周围宏大的合唱声中,伏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歌如我意,字字贴心。阿宝,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爱不释手。”我低着头说,耳根都红了。

他大笑了起来,“好个爱不释手!你不知道你刚才唱歌跳舞的时候,满天的繁星都被你比了下去。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我羞红了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扑进他怀里。

晚会持续了很久,人群才渐渐地散去,有一种甜蜜的味道弥漫在一双双人儿之间。石叔和石婶更是等不及散会,早早地携手离去。彩云涧渡过了欢快幸福的一晚,或高亢或婉转的歌声还不时地回荡在村庄里。在退散的人群里面,我没有找到聂明烨。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中用到的背景乐,不喜欢可以无视。(按那个暂停键就好了。)

田园(五)

深更,我枕在他的手臂里,看着窗外的夜空。离别在即,他故意只字不提。我一点都不怀疑,当有一日我从梦中醒来,他已经驾马离去。他明白我的不舍,也有自己的顾忌,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不会当面跟我说再见。

再见,是欲断不断的叹息。这两个字承载着太多的变数,骄傲如他,自负如他,也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他睡得很沉,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心中忽然有些烦躁,如何也不能入睡。

“卓?”我轻轻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应我,想必是陷入了梦里。我掀开被子下床,向屋外走去。

村子里很安静,只有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一声声地催人入眠。村头柳树的枝叶,在黑夜里像是女子垂下的丝发,轻风拂过,飘逸恣然。夜幕上的星星像被人随意泼洒在天空的银豆子,毫无规律地排列着,延伸向远空。我追寻星星的光芒,一路走到溪边,溪边站着一个人,我的心忽然就漏跳了一拍。很多年前,他站在园中独自仰望着天色,那个时候,他给我的感觉是孤独,很多年后的今天,他站在溪边遥看夜空,给我的感觉则是飘渺。我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也许曾几何时,有一样的想法和感情。武陵春也好,生查子也好,表达的是类似的心境,只是每个故事还有每个故事的无奈,那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当局者的情怀。

本来想要转身离开这里,但想起姜卓下午的话,还是慢慢向他走过去。“还没睡吗?”我故作轻松地问。

他回过头来,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欣喜。他的脸像是春时绽开的梨花白,还有桃李之芳,“萱儿……你也没睡么?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伸了伸懒腰,笑道,“睡不着呢,今夜太开心了。”

他的黑色眼眸涌动着波澜,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听说,你为苍王陛下添了一个王子,忘了恭喜你们。”

提到茗昌,我心中升起作为母亲的温柔和骄傲,“是啊,但是那小家伙喜欢他爹,不喜欢我。只有他爹才能看见他那吝啬的笑容。”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他,却发现那黑色的眼眸有碎裂掉的光芒。他原是望着我出神,接触到我的目光,立刻春风般笑了起来,“亲爹爹好,苍王陛下文韬武略,必定会把他教养得很好。何况还有夜华那样的师傅。将来,殿下一定举世无双。”

“举世无双我不敢说,希望他健康平安就好。”我望着溪水中倒映的冷月,绞了绞腰带,还是问,“你呢?过得好不好?什么时候为自己再添一个女儿?我觉得你还是喜欢女孩儿。”

他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道,“我过得很好。对于我来说,已经养过一个女儿了。”

我疑惑地看向他,看到他眼睛里闪动的夜光,才了悟他说的女儿就是指我。情丝牵动,回忆甘甜,嘴角瞬间就盈满了笑意,“你一定是嫌麻烦不敢再养了对不对?你以前就常跟明磬抱怨,说被我弄得心力交瘁,不堪重负,生不如死,对不对!”

他的笑容依旧,语气越发轻柔了起来,“有吗?最后的四个字肯定是你自己加的。”

“就有就有!你记不记得啊,那年你带我去种地……”

我们并坐在溪边,陆陆续续地谈起一些儿时的事情。说到好笑的地方,我会乐得直不起腰。他时不时地望向夜空,有时也会低头看我,满面都是被春风吹开的桃花。溪对岸的山黑漆漆的一片,时有怪石或者枝桠被黑夜勾勒出奇怪的形状。兴起之时,我会指着它们说像什么,他总是微蹙着眉仔细想象,最后辩驳不过我,只能叹气,“萱儿,你小时候的丹青课业,从来都是我替你完成的吧?”

我挑眉,“你在暗示我什么?想说我观察力不行吗?别忘了我结业的时候,画作可得了高分!”

他两边的嘴角上扬,随手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在地上画了起来,“这是晴空,这是荷花,这是少女,这是山水……还记不记得那年,你睡觉前跪在窗边磕了好几个头,说要老天保佑你交上去的烟云江南图能让你顺利结业?”

我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我就说!一定是你把图给换了对不对?我那烟云江南被夏夏笑成了鬼画符,我就说为什么丹青课的夫子最后一天要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我!”

他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又甜又酸,“我以为你不喜欢丹青课,又不能凭白辞退辛苦了一年的夫子,所以才把你的画换掉了。萱儿,你知道吗?每当我送走一个曾经给你授课的夫子,他们都很舍不得你……无论是你学的最好的算术,还是学得最不好的地志。”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里又苦又涩。不知道是他此刻的表情让我产生了一种心痛的感觉,还是他所说的那些往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到了今天,我不再孩子气地说怪他,我可以心无旁骛地跟他畅谈,像多年的老朋友重话巴山夜雨。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无论我们愿不愿意承认,我们的人生就像从同一个起点衍伸出的两条路,有了各自的方向和终点。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希望你们能打胜战。”我匆匆地行了个礼,转身向村子里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开口叫住了我,“容我最后再说几句话好吗?”

我攥紧腿上的裙子,不忍拒绝他,但也只是背对他站着。

“萱儿,北地的鬼狱之兵虽然厉害,但那都是明枪。李道在昊天与西地之时,广植了许多危险而又可怕的势力,他们可能会在一夕之间发起颠覆政权的暴动。于我,于苍王而言,国家才是最可怕而我们又兼顾不到的战场。而他把国家交托给你,是把整个战局的关键都送到了你的手上。或许我这样说,会给你增添许多的压力,这也是陛下不与你说的原因所在。但萱儿,若你能稳定住天朝的局面,那这场战,我们必胜无疑。我今天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曾是你的老师。如今,我更愿意是一个与你并肩作战的将领,我们有不同的战场,却为着同一个目的。”

我深呼吸了口气,重重地点了几下头,“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我真的感激你,感激这么多年,你教给我的一切。谢谢你。”

他没再说话,我继续往回走,轻轻的,仿佛听到他流水一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模糊而又真实,“不思量,自难忘,十年生死两茫茫。”

我的心中一堵,眼眶发热,再也控制不住地跑了起来。

果然,几日之后的清晨醒来,我的手没有摸到他,只有一封信。心中大惊,捏着信就奔下了床,遍寻整个村子都觅不到他的踪迹。他走了,和聂明烨一起走了,只给我留了这一封信。我有些颓丧地靠在墙上,打开了信封。

“阿宝,我选择这样离去,实在是迫不得已。在彩云涧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已经拖住了我的斗志,越发增长了我对你的不舍和眷恋。每与你共度一刻,就恨不得多留在你身边一天。我不想欺骗于你,明皇的到来,有我的私心。在燕塘关之时,你们站在一起,就是一双让旁人艳羡的璧人。时至今日,我也不能把那样美丽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每当看见你的失神和窘迫,我就心如刀绞,我生怕有一天,你会飞走,不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阿宝,如若说当初我还愿意放你走,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走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茗昌的母亲,更因为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是我拱手河山都不愿意失去的妻子。阿宝,你可知,听到你的那声相公,我有多么的满足。战场之事,虽风云变化,但我与明皇相互帮扶,无须挂念。至于带你来彩云涧的私心,也有。作为国家的决策者,能正确地颁布律令,还永远不够。你也看到了还农令在这里的实施情况,我想我不需要告诉你怎么做,待你回到永昌,就主政吧。泥鳅和王儿都会助你,当然能够助你的,永远不止他们。等我回来。夫姜卓于夜。”

这个人!那么险恶的战场,只有一句话带过。我把带着他气味的纸页贴在脸边,如果昨夜知道他今天就要走,我一定不吵着去睡觉,一定温柔地待他。况且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狠心的人!不知道我会想你的吗?至少送你走,我心里会好受一点呀。”

我想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

番外统一留到最后再写吧。烟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按照亲们的要求,面面俱到地都写出来,但尽量你们要求的人都涉及到。

症结

我始终没有在彩云涧亮明身份,因为这里太安逸美好,我这样的身份只会让质朴的乡民们惊恐。临走前,我把一个玉佩压在炕头,留了感谢石叔石婶的字条,独自离开了这片山明水秀的地方。我想以后的一辈子,我都怀念,这段短暂而又美好的回忆。

我没有直接返回永昌,而是顺道去了龙溪府。龙溪也是昊天的边城,是浪江流经的五府之一。历经匪盗,兵乱,长官被屠等等事件,如今的龙溪府颇有当年无冶的影子。街道多凋敝,百姓精神萎靡,商事贸易都不算繁荣,就是龙溪府最繁华的一条街,也比不了昊天最不繁华的小巷。

我走近临街的一个茶铺喝茶,听旁桌的几个农夫装扮的中年汉子闲聊。其中一个说,“这朝廷颁布的还农令是怎么回事?我去看了看官榜,好像说让我们自主播种,但我们每年都是按照官府的农时购买种子,这下可不知怎么办了。”

另一个说,“对啊对啊,按农时购买种子,官服会给我们一定数额的优待,现在连这优待都没了。天家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真的明白农耕这回事嘛?”

“就像上回说要仿效无冶,建什么孤幼院,结果官府的人借此机会强征了多少土地?最后建了哪门子的孤幼院?哎,我跟你们说,最近好多人都偷偷地加入了那个断尘道,说要诛妖妃,保天朝呢。”

最先说话的那个汉子一惊,“断尘道不是被陛下铲除了吗?”

“现在世道这么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陛下去东部打战了,朝中的事情都是王妃做主,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怎么会把好好的天朝交给这样一个女人。”说话的人摇头叹气,面上的表情是大好河山被我生生摧毁的惋惜。

我忍不住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掷,引得旁边几桌都看了过来。店家热心地跑上前,恭敬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是不是小店招待不周?”

我摆了摆手,放下茶水的钱,起身走到了街上。还农令和孤幼院都是好事,可落实到民间,反而成了百姓的负担。这中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原来我的名声在民间已经差到了这样的地步……姜卓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正在晃神的时候,前面的街道传来了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众人好像正在围观什么。我几步走入人群,发现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正抓着一个卖花的姑娘,出言不逊,“你哭啊,在龙溪,我就是法令。不知道知府大人还得听我三分吗?我可告诉你们,谁要是敢到知府那儿说些什么,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卖花的姑娘害怕得全身发抖,“苏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爹娘都不能干活,弟弟妹妹都靠着我呢。”

那男子的笑意更浓,一手环住姑娘的腰肢,一手把她的花篮丢在了一旁,“既然如此,跟了本公子,自然有你的数不尽的好处。”

“放开她!”我走出人群大喝一声。男子眉头一锁,站在他身后的打手纷纷围了过来。男子看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敢叫住本公子?你哪儿来的?知不知道本公子的名号?”

我冷哼一声,轻拍着手中的折扇,“姓苏还敢这么嚣张的,天朝不过一家。只是不知道,你是苏家的嫡系还是旁系?兴侯只有一个儿子,正是当今的廷尉大人吧?”

男子愣了一下,把卖花女推给了身边的一个打手,举步向我走了过来。他走路歪歪扭扭的,极不像样,一双眼睛就像阴潮之地的青苔,污浊不堪,“臭小子,既然知道我表弟是五部高官,你还敢惹我?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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