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王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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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你爱我什么?”我傻乎乎地问。
“爱你的全部。”他亲吻着我每一根手指,专属于他的热度和湿度萦绕在指尖,“蝴蝶谷里安慰素不相识的我的善意,扑到悬崖边救人的勇气,破了我江城子的机灵,考场上横扫众人的才气,大街上顶撞我的气势,坐在长廊上哭的迷糊,主动请缨去无冶的踌躇满志,风风火火治水的功绩,主持文试选拔人才的魄力,还有现在躺在我怀里的柔顺可爱。”他满是胡渣的下巴把我的额头蹭红,我仰起头吻他,不满地叫道,“为什么还有迷糊?!”
“因为你对于我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太年轻太美好……”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深深地凝望着我,“阿宝,有时候我真怕。若有一天,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你现在听好了,你会跟我一起变老,你会是历史上最伟大最长寿的君王。卓,我爱你,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永远不分离。
他伸手紧紧地拥着我,声音轻颤,“阿宝……我要再听一遍。”他的脸,绽放了比昨夜的烟火还要绚烂的色彩,海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光和亮。我知道他等我说这一声爱,等了很久的时光。
“我爱你,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的心湖明净,湖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再也没有什么杂质。你是我的天,我的地,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你肩上的责任,我与你一起承担,你的国家和人民,亦是我的使命。
“阿宝……”他捧着我的脸,像要确定一样吻了又吻,我笑着躲他,他却不让,所以索性让他吻个痛快,我还伸手呵他的痒痒。他拉着我的手,一下子把我压倒在床榻上。
“卓……”不会……还要吧?
他极具诱惑力地一笑,低头俘获了我所有的感知。
春天铺满了大地,杨柳满堤。不仅仅是逐日宫里的香樟长得热闹了起来,连离逐日宫有一段距离的御花园里百花混合的香味,都时不时地飘来。
那夜,埋伏在永昌的断尘道虽然被悉数打尽,但苏天搏审问之后,才知道这些人仅仅是断尘道的九牛一毛。而且,在押往刑部的过程中,不知从何处又杀出了一匹人马,把几个要紧的领头人物全数劫走。姜卓大怒,下令彻查永昌,可搜寻无果,断尘道也在天朝失了踪迹。
无冶县的县令王鹏上奏,请求把无冶县易名,改成状元县,以纪念状元出身的前任无冶县令毕守一和今次文科状元沈晴暖。已经逐渐形成规模的明珠堰又加建了长堤,王鹏和杨顶天同时上表,要求赐名锦绣堤。
姜卓把折子递给我看,我正在跟夏夏商量她和湛锋婚礼的事情,便随口答道,“回头我得问问王鹏,看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他们命名的,这些人真是……”
夏夏偷偷地笑了一下,本来红润的脸色不知怎么地,一暗。我马上洞悉了她所想,握着她的手说,“傻丫头,嫁人了是好事,你想让湛锋等多久?何况你不还是在永昌吗?”我凑近夏夏,低声说,“若是你生了个女儿,可以跟我的儿子结娃娃亲。”
夏夏一惊,“小姐,你有了?”她喊得太大声,在一旁办事的姜卓和站在我们身边的言默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大窘,忙摆了摆手说,“不是不是啊,还在想象……呵呵……”
“小姐,你就这么确定会是位小王子?”夏夏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是由老天爷决定的。”
“不行,一定要是儿子,不然的话,让他爹自己生!”我发了狠话。坐在一旁的姜卓轻咳了一声,我还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实际上,我的心里有些发虚,是不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呢?我偷偷地又看了眼正在批阅折子的姜卓,他虽然嘴上不说,不给我压力,心里还是急得吧?毕竟童妃和童太师那儿每时每刻都在虎视眈眈。
难道是我生了什么病?
言默把茶水端到我面前,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心里还在想着事儿,湛锋从门口迈步进来,禀报道,“王,巡狩礼已经排上议程,刚刚文部派人来问询,是不是要派发请帖了?”
“巡狩礼?”我习惯性地看向夏夏,夏夏解释说,“这是昊天的风俗,每年的开春,王族和将军,提督,知府们要去王家的猎场打猎。一来是检阅各个州府的卫戍操练,二来是各州府向王室宣誓忠心。女子不能出席。”
姜卓在一边点了点头,“夏夏不愧见闻广博,说的分毫不差。”
听到女子不能参加,我面上不悦,这不就是要跟他分开?
“小姐,巡狩礼在三月,时间尚早,不要这么早就摆出一副舍不得陛下的样子嘛。”夏夏笑着打趣我。
我面上一红,伸手捂着脸,狠狠地拍了下她的手,“就你话多!”
“小姐,你成天跟陛下如胶似漆的,看得旁人好生羡慕呢。苍王眼里只锦绣啊,现在都被民间传来说痴情男女,鸳鸯伉俪呢。”夏夏有意无意地看了湛锋一眼,酸酸地说。
我心下会意,清了清嗓子喊道,“湛锋!”
“臣在!”湛锋抱拳行礼。
“赶紧领着你家将军夫人去月老树系连理锦。怨气都闹到陛下这里来了,成何体统?你治内不严啊。”
湛锋和夏夏脸上皆是一红,两个人脉脉含情地对视,目光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我看了姜卓一眼,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湛锋,明日准你一天假,按理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但孤特许了。”
“谢陛下!”湛锋激动得像是立刻就当了新郎一样。
待大殿上只剩下我和姜卓,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卓,我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他认真地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说,“编撰《昊天大典》。”
“《昊天大典》?”
“是的。我想要收集散佚在民间的诗词,典故,进行官方统一的修订,以供后世传阅。夜朝夕在无冶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若有朝一日,学堂可以有参考的书目,夫子可以有教传的典范,必定大大地助于文化的传袭。”
他把我招到身边,执着我的手说,“工程量太浩大,若没有人帮你,我不允。”
“有个人可以帮我,他就身在民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今天是平安夜哦~~我们夜朝夕呢,他是要以番外的形式出现的,正文戏份不够哦。反正是最后一卷,我们可以提前番了~~
章台柳(夜番)
望山,是东部一处知名的山川。很多人说,望山本为忘山,是情始情终之地。望山上住着女神,在雨季,有缘人在山顶会看到望山女神,女神倾城绝色,会答应有缘人一个愿望。
但传说,也仅仅是传说。望山之美,美在它虽不大气磅礴,像是昊天的苍山,但云雾缭绕之间,自有一种仙境般的隐婉,就像神女舞袖长摆之间幻化出的七彩流波,落下人间成为了此山此水,往来的文人骚客络绎不绝。
所以望川上的竹筏生意特别地好。
这天,天下了点小雨。江边只停着一片竹筏。船家戴着蓑衣斗笠,坐在竹筏上钓鱼。落雨生雨雾,望川上一片朦胧。船家还在想,今天恐怕是没什么生意了。不知道谁说,寒江一钓翁,着实也有些意境。前些天,他家的小女儿被大儿子带去学堂了,好像自从天朝废除昊天律中关于女子不能读书识字的律令,整个天下都在跟风,再加上新起的和国的皇帝,特别开明,所以诗书之风在天下大盛。和国的皇帝是明皇,明皇他是知道的,听人们说他是当今有名的美男子,
啊,天朝在南边,和国在西边,都离这里好远。明皇苍王,更是遥不可及的人物。前些日子坐筏子的客人在一起讨论什么什么,《归田赋》,据说是一个叫夜朝夕的大文人所作,几乎筏子上的书生人人会咏,真是厉害。
正想着,似乎有一个人影移动到了眼前,船家转过头看去,发现是一个一身白衣,戴着斗笠的男子。他的身材很挺拔,走路的时候,有一种神仙一样的飘逸。只见他的长袍上染着山水画,一看就是书生。船家有点担心地看他略显单薄的身姿,还是冬末春初,这个人穿这么少,不冷的?
“船家,我要坐船。”啧啧,这声音不像东部的男人们一样刚硬,反倒像是从那些诗文鼎盛的南国西地来的。
“好嘞,客官几位?”船家连忙收了钓竿,整了整竹筏,想要扶男人上来,男人轻轻地一跃,竹筏几乎都没有晃动,他就稳稳地落了下来。而后,他独自走到筏头那儿放着凳子的地方,坐了下来。
船家愣了愣,原来是个练家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天空又下起了小雨,船家系好蓑衣,回头看了看岸上,确认没什么人之后,就用竹篙点离了岸边。这位客人比较清冷,船家很会看脸色,所以一路上都不怎么讲话。雨打在江上,望川的水面像开起了一朵朵的水花儿,次第开放,而后陆续消散。水花儿越来越多,江上的雾越来越重,几乎都要看不见两岸的景色和前方的水况。
船家有些担心地看向坐在筏头的人,本来天就冷,又下了点雨,可这个客人似乎正沉醉在什么事情中,还直接把斗笠摘了下来。他乌黑的长发流泻下来的时候,船家联想起了落下的瀑布。船家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但是这些年来往于望川上,筏上坐的,都是些文人墨客,很是有学问,所以船家耳濡目染,用一些简单的形容还是会的。
潜意识里,船家琢磨着,这个客人,一定有天人之姿。
“望山,真有神女?”
船家还在望着男人发呆,男人淡如清风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船家连忙说,“对对,是有这个传说!说是以前的时候,有个书生失去了心爱的姑娘,就跑到望山顶上去哭。结果望山神女怜悯他,就显身相见,并把那个书生送到了心爱的姑娘身边。”
男人淡淡地向左手边看过去,那里正是望山的方向。望山本来像蒙着面纱的女子一样秀美,可是此刻,天气不佳,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船家看到男人的侧脸,差点没拿住手里的竹篙。天哪,是有想过这个客人一定长得很俊美,但是没有想到竟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地步。船家只在很久很久以前见过一个能跟他媲美的小男孩。
“一川烟雨任潮生……丫头,我终究还是比不过你的,一川烟雨任凭生。”男人半俯下身,手掌轻荡着水面。船家仔细地观察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客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是老粗,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很愿意听。”
男人回过头来,淡淡地一笑。船家的心猛地一抖,几乎用尽全力才把竹篙握稳。这个男人的五官或许比不上那个小男孩,但是他身上有一股浑然的气韵,那是种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难道,他是宿居在望山的仙人,来陪伴他这个寂寞的摆渡人?
“人生在世,无法事事如意,我不强求,不过是顺应天意。船家,有些事,不去亲自经历,是不会明白的。”
他有故事。船家想,可是这个故事,他不愿意多说。他明明有些伤心,脸上却很淡然,表情就跟望川的水一样。也罢,也许不多说,他就已经看的很明白,理解得很透彻,因为船家总感觉,他是仙人,是活在凡尘之外的。
“望山神女啊……”船家看到男人由衷地一笑,满目的烟雨氤氲之中,只有他这个人有着夺目的光辉,重重地印在望川之景上。船家的脑海里面刻下了一副隽永的图画,一江一伐,一个负手而立的绝世男子在飘渺的山水之间,面向着望山,吟咏出歌一样的一段话。水波是他的陪衬,轻烟环绕着他,他的眉目有着让万物倾倒的风华。
那个画面,船家一生一世都没有忘记。
《望山神女歌》是夜朝夕一生最重要的代表作,传世经典——《昊天大典》做了如下描述:《望山神女歌》全篇共三百二十一字,是夜朝夕游历雨中望山所作。书中讲述了对望山神女的仰慕以及描述了得见望山神女时,神女惊人美丽的容貌。其用来描述神女的语句,被后世用来夸赞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其后衍伸为君王渴求贤才,生人间竭诚相交之意。因其遣词造句朗朗上口,所以较《归田赋》流传更广,不论文武,人人会咏。
夜朝夕伸手按住额头,看着面前的土豆块很自得地“滚来滚去”。她实在是太胖,可是自我感觉异常地良好,常常对他的诗作指手画脚,但偏偏,明明是这么小的人儿,居然很有一番见识,有时候仅仅是改动一个字,就让他喟叹半日。
“土豆!”他终于叫住了她。
她的眼睛实在很小,但总是爱笑,这一年多以来,她的字已经写得很好。这个孩子天赋极高,他心里很明白,但他就是不想表扬她,不想让这块已经无法无天的土豆,更加得肆无忌惮。
“夜师傅,你看你看,我改了一个字!”小丫头片子圆滚滚的手拿着他的诗,讨好地看着他。她很喜欢自己,夜朝夕知道,因为她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对他却异常地尊敬。虽然她想了一堆的法子想要让他出一出丑,他却总是能很巧妙地化解危机,随便把小麻烦转移到她身上去,让她也尝一点苦头。
“你看!”戚璟萱踮起脚,努力把手中的宣纸递到面前的人手里。要得到他一声表扬真的好难好难那。
夜朝夕冷着脸,把宣纸接过来。他原是兴来提笔,写得是,“一川烟雨任潮生”,这丫头大笔一挥,于是在他的字下面,就有了一行几乎可以乱真的“一川烟雨任凭生”。不过是一个字,意境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土豆好像还很得意,脏乎乎的小手又企图伸过来抓他的衣带。
“土豆,昨天教你什么?”他仍然没有表扬她,冷着声,不动声色地闪开她的手。
戚璟萱咬着嘴巴,闷闷地回道,“①古时,郦王拜会在江边隐居的任牟,并邀他出仕,可是任牟拒绝。任牟说,为官以德,要爱民如子,他生性散漫,担不起重任,是以不会出仕。”
“所以?”这土豆丫头片子的记忆力果然不能归结到三岁的孩子中去。三岁稚童,不要说今,就是古往,将来,如她这般的,绝对不会出现第二个。
“所以师傅教导说,明德也包含自知。自知是为可为之事,凡事三思,并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