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浪漫言情电子书 > 锦绣王妃 >

第31部分

锦绣王妃-第31部分

小说: 锦绣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环视了大堂一眼,话锋一转,“但,这并不代表,你们的家人,也可以得到同等同样的恩德。并不是由诸位为他们铺好将来的路就是为他们好,路得由他们自己去走,那样才走得坦坦荡荡,那样的人生才有价值!王子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包括前几日被在堂的诸位大人百般欺凌的叶大人和苏大人,哪个不是出身显赫?诸位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的子孙后辈,有没有觉得些许惭愧!”

本来还高昂着头的几个朝官似被当头一棒,一张脸上全是错愕。我看了一眼站在文官列最后的叶文莫,他咬着牙,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他从不跟人说自己是枫弥府尹的儿子,他的父亲也从来没为他在朝堂打点过什么,今时今日,他站在这明光殿上,靠的都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此间的辛酸,身在朝堂的人不会不明白。

阳光洒入了明光殿,大殿上静得连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鸣都听得见。这啼叫清明,如同荡涤阴霾的阳光,把自然的纯净和生气徐徐地放入了大殿。我的声音仿佛还在大殿上遍遍回响着,如风一般刮过自己的耳畔,吹进心田。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当年聂明烨带我躬耕的用心,不自己动手不会明白,自己的人生不经由自己奋斗耕耘,就不会有收获的喜悦,就不能体会生命的价值。不亲身经历不会明白,人间疾苦不是养尊处优的高官所能够想象,“胸怀苍生”对于国家的决策者来说,是义不容辞,是责无旁贷!

我缓缓地转身,对着苍王跪下,“臣请陛下赐臣无冶县令一职。”

此话犹如平地惊雷,百官无不用惊诧的目光望着我。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我是苍王面前最得宠的朝臣,我尚且年幼,又与文丞武相走得那么近,前途定是无量。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我会自请去那水患连年,民不聊生,无人想去的无冶县。

姜卓离我太远,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隐地感觉他握着王座的手紧了紧,“毕卿……此事稍后……”

“王!臣儿时习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臣尚年幼,臣的资历在众位大人看来,根本不足以辅佐君王,臣自请下放,一则为王分忧,解决无人肯去无冶赴任的难事,二则与民共苦,解决了无冶的贫病和浪江的水患,我天朝便再无百姓尝受饥寒!”

我匍匐向地面,闭上了眼睛。前方等待我的不知会是什么,然而这一刻,我无比地坚定而又执着。王,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梦想是“会当凌绝顶”。我向往着陆弘熠和湛虏所站的高度,我渴望有朝一日我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明光殿的最前面,能靠你很近,那时的我,才有资格大声说,是与你并肩作战的。

从正四阶自贬到七阶,自天朝开国以来,应该还没有此先例。太常翻遍了典章,太史满头大汗,各部卿面面相觑。

工部的司平见我提到浪江的水患,也不得不跪了下来,匍匐在地面上,“臣无能,身为工部总长,没能为王分忧解难。”“臣等无能。”工部所有的官吏都跪了下来。

“臣也无能,百姓疾苦,本为臣的职责!”户部内史也跪了下来,所有户部的官员跟着跪了下去。

郎中令握了握拳头,扬声喊道,“官吏更替让王劳心,是臣的过失!”随着郎中令,吏部的官员也全数跪了下去。

刑部和文部也不敢怠慢,集体下跪请罪,御史台众人见状,也陆续地下跪在地,顷刻之间,文官列除了童百溪和陆弘熠,竟是各个有惭色,无人敢抬头。

姜卓久久地不发言,任由他们跪着。

直到有人进入殿中,大声地禀报,“王,各位娘娘还有王子,公主都在宫外等候,是否宣他们进殿?”

“宣!”他终于开口。

此刻进入明光殿的三个女子的美丽,用任何言语来描绘,都显得苍白无力了。我从来不怀疑姜卓的魅力,也从不怀疑他看人的眼光,就算是他不爱的女人,能在他的后宫占有一席之地的,也必定是人间绝色。此刻一身湖蓝的叶思璇,纯净得仿佛高山流水,她的打扮非常简单,却清丽脱俗。而一身红装的红惜彤,描绘着红色的眼影,把一双水眸的柔媚凸显得淋漓尽致。月白广袖长裙的童梦蝶,仿佛天宫中的仙娥,体态婀娜,容颜秀美,还有只可远观的圣洁与清傲。

明光殿凝重的气氛,因为她们的到来而散去,鲜丽的色彩明亮了朝堂,女子的香气盖过了呆板的朝服上那厚重的尘事气,把百官生硬的脸庞拂软。追云三夫人在金阶之下,朝着姜卓盈盈跪拜,而后姜瑾瑜拉着姜善真的手,也步入了殿内。

“父王!”被慎重打扮过的姜善真看到姜卓,相当兴奋,一下子就朝他扑了过去。姜瑾瑜没来及得拉住她,便随着她去,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去跟一个十岁的小公主斤斤计较那些繁复的礼仪。

姜卓自王座上起立,步下金阶,一把抱起了扑过来的姜善真。当他们的脸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所谓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是这样了。

姜善真搂着姜卓的脖子,小脸蛋红彤彤的,难掩喜悦,“父王,儿臣好久好久没看见您了。母妃教了儿臣好多恭贺父王寿辰的话,可儿臣一句都记不住,儿臣就说一句好不好?愿父王福寿安康。”

“真儿乖,父王得这一句也就足够了。”姜卓难得地露出极温柔的笑容,眼睛里满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爱。相较于他与姜瑾瑜相处时的威严,与姜善真的相处就更贴近寻常人家的慈父形象了。这样的他有了一顾浓浓的人情味,那因冰冷的王座而高高在上的感觉,荡然无存。

陆弘熠对着所有跪在地上的文官打了个手势,文官们纷纷站了起来,退到一边。没有人敢破坏寿星的兴致,更不要说这个寿星还是个王。

姜卓把姜善真抱上了金銮,放坐在膝盖上,不时地逗她玩儿。姜善真天真可爱的笑声让所有人的脸都不自觉地扬起笑容。这样的感觉真好,没有朝堂,没有政务,没有争斗,没有黑暗,生命偌总能单纯得像一个孩子的世界,那该有多好。

百官纷纷地向姜卓献礼,姜卓的脸色也渐渐开明了起来,但我能看得出来,那些礼物他都不喜欢。直到姜瑾瑜躬身捧出了一幅卷轴,他的眼睛才如晨曦般明亮了起来。

“父王,这是儿臣在闲暇之时遍阅典籍,撰写的《治水方略》,希望能为父王分忧。”

湛锋把卷轴递给了姜卓,虽然姜卓的面上还是淡淡的,但眼中还是渐渐地充满了笑意。这个儿子很懂他的心,亦很孝顺,更重要的是才华出众。他对于庄王后,该是无愧了吧。

大概看到哥哥的礼物让父王很高兴,姜善真转了转眼珠,自腰间扯下了一个小袋子,献宝一样递给了姜卓,“父王,这是儿臣的礼物!”

姜卓扬了扬眉毛,接过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一些金银首饰。

“这是……”姜卓捧着首饰,疑惑地看向她。

姜善真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腰带,回头偷瞄了我一眼,说道,“这是儿臣不常戴的首饰,儿臣想把它们捐给无冶县。儿臣那日听到王兄和毕大人说无冶县因为水患流寇,好多百姓都吃不上饭,儿臣觉得他们好可怜,就想尽自己的一点心意。前日毕大人给儿臣送了一张字帖,上面有一句话儿臣很是喜欢,说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於人。’虽然儿臣的力量很小,但积少成多,儿臣以后每天省一点点,就会累积成很多,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姜卓动容,俯身把姜善真抱入了怀中,“孤的好女儿,孤一定要重重地赏你!”他的目光却透过重重的人海直向我而来,那片深蓝中滚动着惊涛骇浪,我忙慌乱地低下头。而站在一旁的叶思璇,也凝睇着我,缓缓开口,“毕大人才华横溢,在无形之中对永安公主谆谆善诱,本宫甚是欣慰。陛下若要赏,赏的也是毕大人才对。”

我忙跪下,“臣万万不敢当!公主天生灵慧,心地纯良,臣并没有做什么,这是公主自己的意思,陛下赏公主就好。臣也愿将一年的俸禄捐出,与公主的心意一道,送给无冶县的百姓。”

“臣家底不厚,但五百两能拿得出来。”陆弘熠笑盈盈地看了我一眼,对姜卓拜道。

湛虏侧头想了想,笑着说,“陆大人出五百两的话,臣自当出一千两。”

童百溪也对着姜卓拜了拜,“臣也愿捐出一千两。”

“臣捐一年的俸禄。”

“臣五百两。”

顿时,满朝文武,人人争先恐后地捐银子,户部内史手忙脚乱地拿笔记着,生怕疏漏,竖着耳朵写了又划,划了又改,最后实在来不及,就遣户部的官吏,一个个地核实。一番下来,居然筹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这下无冶县的百姓,能安稳地度过冬天了。

接下来,是由追云三夫人挑选出的五名女子为王献舞。我已经尽量地隐在人群之中了,可仍能感觉到,数道目光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悄悄抬头向王座的方向,毫不意外地与姜卓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喂,你不欣赏歌舞,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而一直关注圣颜的有心人,自然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我,几道意味深重的目光,让我坐立不安。我悄悄地寻了个间隙,便逃出了明光殿。

作者有话要说:长篇累牍很累,我正在努力修改,务求简练。

故人千里

我沿着惯常走的路去上书房,沿途跟熟识的官兵还有宫女打招呼,我的礼官职责应该履行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苍王所谓的与众同欢的节目,我是能不参加就最好不参加。今天在明光殿,用豁出去的心态顶撞了几乎所有高官,他们当下不敢发作,事后报复不报复我就不知道了。何况因为我两番无心的言论,牵扯出了检讨大会和捐钱大会,我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蝴蝶效应欢呼雀跃,还是该为自己又向死无全尸迈进了一大步而痛哭流泪。

“小东西,你等一下!”斜刺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我吓得往后一跳,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陆弘熠,你大白天的吓人有意思吗!”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怒瞪向正笑盈盈的陆弘熠,他不在明光殿与姜卓同庆,跑到路上拦截我做什么?

陆弘熠轻揉了揉鼻子,忽然凑了过来,表情很是困惑,“我不懂你,你究竟是单纯,还是复杂?”

“什……什么意思?”

“如果说进入昊天是夜夜牵的线,这个说你不知情,我可以理解。可后来,你接近王子,拉拢公主,收买苏天博和叶文莫,可没有人推波助澜吧?你究竟要做什么?!”他突然俯身,银色的眼眸离我不到一厘远,大大的眼睛褪去了嬉笑之色,而换了一种正经,这种正经出离地认真而富有威慑力。

这才是他治国星陆弘熠的真面目!

我笑了笑,一派坦然,“凭大人您的聪明才智,如果不知道小臣在想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您的大名了?何况,大人为什么要把动词都说得那么难听?王子和公主在安平城小臣就见过了,苏天博和叶文莫也没被小臣收买,大家不过住在一起,这还是您的王,给小臣安排的。”

陆弘熠负手起身,原地转了个圈,似在思忖,也似在下决心,而后他抬起头,银白的眼瞳里有抹忧色,“我也曾想过要把你和苏天博下放,但无冶绝不是好去处。龙溪的匪盗,浪江的水患,涵谷府的贫弊,都不是凭你一人之力能够扭转的。更何况,出了永昌,我,石头,王,都再保护不到你。”

我不以为然,“为什么我要受你们的保护?一开始,是师傅跟你的打赌把我引向了仕途,可现在我是在为自己走这条路。无冶县没有人愿意去,我也正需要历练,当个县令,有什么不好?没有朝堂,没有童百溪,没有人压迫,我可以尽情地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我说过了,要当大任,就必先吃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更何况,没有试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可以!难道要因为你以为的不可能,所有人以为的不可能,我就要放弃自己坚持的可能吗?我不,绝不!”

他叹了口气,“真是固执的孩子。官吏的调动,我是可以做主,但如果你说服不了王,你也去不成无冶。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王不会允的,他对你……”他顿了顿,又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话说一半有意思吗?我愤懑。

到了晚上,王宫中仍灯火通明,追云不夜。苍王在明光殿大摆宴席,与百官同乐。而沁湖边却静悄悄的,他回逐日宫必定要经过这里,既然陆弘熠说,要说服了他才能去无冶,我便在这里等他。

夜有些凉,水里的鱼儿似乎都睡着了。月亮静静地倒影在湖面上,偶尔有风吹过,吹起一池涟漪,轻轻地摇碎了它的轮廓。小时候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有明月的夜晚,总是看不到满天繁星呢?我支着下巴,望着湖面出神,已是孩性大起,天上会不会真的有神仙,月宫会不会真的住着嫦娥和月兔?

湖面印着我模糊的脸,旁边……怎么又多了一个人出来?!

“王!”我连忙跪了下来,叩拜行礼。为什么每次撞见他,他都悄无声息的,叫言默或者湛锋喊一声也好啊!弄得我每次都手忙脚乱。

他身上有些酒气,看了我一眼,就探身望向湖面,好奇道,“什么好东西让毕卿看得出了神?”

我能老实说是在看水中的月亮吗?“臣只是在想,为什么王每次都要悄无声息地出现,总是让臣惊慌。”我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他笑了笑,伸手按在我的官帽上,轻轻地拍了拍,“脾气倒是不小。孤刚刚看你一个人在沉思,怕扰了你,才没让湛锋出声,好心反倒被你数落。”他转向石凳坐下,挥退了众多的侍从和官兵,只留下湛锋一人在亭内,“好了,起来吧。特意在这等孤,一定是有事要说了。”

我没有起身,而是吃惊地望向他,他怎么知道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

看到我望他,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袍,说道,“贤卿嗜家如命,以往一干完公务就会迫不及待地回去。难道卿要告诉孤,卿一整日不见踪影的缘由,只是深夜,要在孤回宫必经的路上看风景?”

“是……臣是有事要奏……才早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