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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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要求李朝阳要查清该份《人民日报》的真伪。而李朝阳是个善于钻营之人，并没有花时间去查报纸，而是看到夏天离开支行学习去了，迅速与钟凝风联系上，让这个嘴唇皮薄薄的骗子来到湖贝支行，在王显耀面前鼓动着他的如簧巧舌，着实把王显耀骗了个半死。
这天上午，李朝阳带着钟凝风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来到行长办公室。进了门，李朝阳说：“王行长，钟总他们来了。”
王显耀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年青人，平和地说：“请坐。”
这时，李朝阳指着钟凝风，向王显耀介绍说：“这位就是年轻有为的钟总。”这钟总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与王显耀的右手握上，说：“王行长，你好。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公司的副总，原来是政府二办的处长罗三。”
罗三立即与王显耀打招呼：“王行长你好。我是广东人，与罗院长是老朋友。”
王显耀一听他提起法院的罗院长，顿时亲切了三分，一阵让座之后，罗三说：“我是去年退休的。退休后没有事做，这钟总通过朋友关系，叫我发挥余热，帮他参谋、参谋公司的运作，就下海了。”
钟凝风说：“王行长，是这样的，我公司在你这里贷款540万元，本来早就应该来商量解决方案的，最近，我们公司在广西搞扶贫，建了一个水电站，很少在深圳呆，所以李先生也没有找到我。我今天来就是想商量，我怎么样配合让你好做。”
王显耀问道：“依钟总的意见呢？”
钟凝风说：“我们这个公司当初做贷款的时候，是被邵敏害惨了，搞走了一百多万的利差，又开走了我一部车，资金成本很大。……”钟凝风讲话像打机关枪一样，话还没有讲完，王显耀问道：“你刚才说，被谁害惨了？”
钟凝风说：“邵敏。”
王显耀重复道：“邵敏？不是邵华？邵敏是谁？”
钟凝风解释说：“他是我公司原来的副总，与湖贝服务社有交道。骗到了我的钱就跑，我叫法院去追钱没有弄回来，倒由法官弄回来两盘录音带。”说完，从公文包里拿了两盘录音带给王显耀。王显耀看着录音带，问道：“里面说的都是些什么？”
钟凝风说：“都是做贷款前后的一些事。夏经理听过。”
王显耀问道：“夏经理什么时候听过？”
钟凝风说：“我看看啊，应该是九五年夏、秋的时候，他和汪小姐到我公司检查贷款的时候听过。”
王显耀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没有听他说起呢？”
钟凝风又说道：“王行长，我虽然在做贷款的时候吃了大亏，但我还是愿意配合银行把这事搞完善，你看，我在广西扶贫，《人民日报》就表扬我们公司做得好，我还是要尽快搞好的，我想银行尽量的给我减免息。如果银行同意的话，我办个借新还旧手续，把剩下的利息清掉，大家好说话。”
王显耀说：“钟总还是很干脆的，但我们银行涉及减免息的事要请示总行，到时再答复你，不过，这个意向我是支持的。”说完，双方再聊了一些别的事，钟凝风这一老一少就与王显耀握手道别了。临走时，王显耀提醒钟凝风拿走桌上的录音带，哪知钟凝风如是说：“不了，这东西留在我手上是害人的，我也是法官帮我拿回来的。你看有没有什么作用。”
王显耀不置可否，把他俩送出了行长室。
王显耀在下班的时候，将两盒录音带拿回了家，并耐心地听完，听到带子里谭飞燕与邵敏讨价还价要那利差的声音。但是，没有听到夏天做贷款时讲敏感问题的内容。
听完带子后，王显耀在心里暗忖道：“夏天与谭飞燕关系不是很合拍，夏天早在两年前就听了这盘不利于谭飞燕的录音带，完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他反而不吱声呢？”
话说夏天、徐东海他们到大水坑财政招待所参加信贷培训班，第一天的大会由总行行长黄鹿亲自作动员报告，要求全行信贷骨干们集思广益，首先是学好别人的经验，学会怎么样去办理楼宇按揭贷款业务；接着是围绕市民银行的实际，讨论突出重围优化贷款结构的招数；然后是回去稳打稳扎，打开工作新局面的问题。
到了晚上，按计划分成三个大组讨论。在夏天主持的大组里，与会人员并不怎么积极发言。其中，总行来的人也是分散在各个大组的，也好像没有什么见地一样，任凭流会。
夏天想，如果总行的各个部门都是由这种人把持着，有官当了，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搞业务创新、理论创新了，连一个屁都放不出。那么，这市民银行还能办成一流银行？这不就是无名氏的元曲所唱的：
不读书有权，不识字有钱，不晓事倒有人夸荐：老天只恁忒心偏。
晚上的讨论好不容易熬到了中段，夏天谈道：“我们现在是根据香港银行业的经验，启发我们银行做楼宇按揭贷款业务，并认为这种业务对银行来说风险小，贷款发放后，每个月都能按计划收回一些。但是，我看按揭贷款的风险问题，从根本上说，关键是看楼宇、楼盘的房地产价格的定位与价值偏离有多大，这才是贷款有没有风险的关键所在。并不是楼宇按揭业务本身与其它类型的贷款来比风险特别小。现在，亚洲金融风暴刚刚刮过，就拿香港现在的情况来说，也说明了这个问题。由于香港在金融风暴前的房地产价格高得惊人，金融风暴过后，不少有房一族、按揭一族、炒楼一族，纷纷摇身一变，变成了负资产阶层，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这些买房者当初买的房不值那个价。那么银行给他按揭就值了吗？也同样是不值的，假如有一个负资产者跳楼了，银行收他的按揭房产来拍卖变现还贷款，风险还是银行担了。所以，我不反对开展楼宇按揭业务。但是，按揭贷款风险的大小，除了社会因素外，关键是银行对按揭楼盘价格走向的评估。这点我看是要十分注意的。”
……
第二天晚上，总行信贷部的主要核心人物郝见光，在观海楼一楼碰到夏天，主动拉着夏天到了二楼一个接待室聊起了业务。夏天也是性情中人，颇有点投桃报李地与他交流起信贷心得来，也请他日后支持工作。
话说汪洋与原来从湖贝支行调出去的袁爱平分在同一个房间住。这袁爱平在湖贝支行的时候，倒是没有人看出她的本事来。这回已经不是同一个单位了，袁爱平愿意露出她的真性情给汪洋看：每天晚上，她就给她在深圳市内的老公发号施令，要求他：“作为男人，喝酒都要到街上去喝！不要猫在家里。”
到了晚上，袁爱平和汪洋两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更是无话不谈，她教汪洋道：“男人一定不能在家里呆着。你想，男人在家里呆着能下出蛋来？能孵化出小鸡来？所以，我对我老公的要求特别简单：不怕他懒，不怕他穷，就怕他在家里呆着。我的口头禅是：是男人，喝酒都要到街上去！”
这袁爱平就是这样，每天晚上在睡觉的时候，就给汪洋上一堂相夫课，几个晚上下来，直教得汪洋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回家去，依样画葫芦，打打自己老公的屁股，也赶着他到大街上喝他的酒去，认识认识陌生人。
在培训班结束的时候，大家坐在任尔为开的面包车上准备回去。这时，汪洋很激动地说：“我这次来学习的最大收获，不是学习了楼宇按揭贷款。而是向小袁学到了做人的道理，从她那里学习到了教育老公的经验。这小袁当初与我们一起共事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离开了我们行了，什么都愿意交流。听说，她和总行领导还有点关系呢！”
这时，徐东海说：“当然了，要不当初在行里的时候，不是当面把陈行长骂得一塌糊涂吗！没有两下子，敢这样放肆吗？”
夏天在心里想，我与袁爱平之间的上下级关系还是彬彬有礼的，她曾经看到我的办公室没有关门而主动将门关好。这事虽然小，但是一点水可以见太阳，可以看出当初她心里的想法。
五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大水坑财政招待所。
第二部 113行长协带总行转转，专于管理不望升官
话说市民银行有十多家支行，一千多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员工，可谓是藏龙卧虎，各种人才都有。这天晚上，筹备了两个多月的文艺晚会和健美操表演，在红岭中路的“大家乐大舞台”上演。说起这个大家乐舞台，真的是越办越好，在九十年代初的时候，那就是打工一族每天晚上聚在一起，为了自娱自乐的需要，你唱我唱大家唱，只要你愿意走到舞台上面并敢于开喉，就可以去亮亮嗓子。几年下来，还真有那么一群观众群体和愿意表演的人们，社会影响不错，没有想到，不经意间真的达到了大家唱、大家乐的效果。于是，市里把原来稍嫌简陋的舞台和观众席都作了全面的改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这样一来，演出便更上档次了，但是，大家乐的宗旨没有变。
市民银行的宣传口号是：“市民银行，就是市民您的银行。”因此，奉献一个晚上的节目让市民尝尝鲜，无论对市民还是银行，都是一个双赢的效果。总行组织者是有创意把演出晚会搬到大家乐舞台演出的。行里规定：每个支行都要出一到两个节目。这个规定当然难不倒由那么多青春男女组成的各支行的员工队伍。
在台下，除了一部分座位安排给各支行和总行的主要骨干外，其余座位均免费任由入场的市民就坐观看，以体现大家乐的一贯宗旨。
晚会开始时，两盏聚光灯跟随着一男一女两个靓丽的身影，照射到舞台的正中央，只见两人春风满面，同时说道：“亲爱的市民朋友们，各位来宾，各位领导，朋友们，同志们，晚上好！”
接着，男主持人说：“在这春风荡漾的夜晚，在这迷人的荔枝公园旁边，我们市民银行以服务市民为己任，精心组织，为市民献上一台青春活泼的文艺晚会，以答谢广大市民对我们的真情关爱。”
这时，女主持人接着说：“深圳市民银行，就是深圳广大市民自己的银行，是您的银行。几年来，在深圳广大市民——当然包括您的关爱下，在市委、市政府的强有力领导下，市民银行全体同仁以服务好市民为己任，勤奋努力，锐意进取，有了长足进步。乘这个晚会，请允许我代表我行员工向广大市民表示深深的感谢。”
男主持人说：“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市民对我们行的真情关爱，千多万谢也感谢不完我们对市民的诚恳谢意！我们只能用百倍的热情，十分的努力回馈全市人民！下面有请市民银行宝安支行演出《荷塘月色染新春》。”
这两人退下后，众人只见第二道帷幕徐徐开启处，穿着像荷叶般颜色长裙的十八位仙女模样的少女走着云步款款而舞。这时，舞台上的制烟机吹出一波一波烟云，这些女子既像浪漫故事里的天堂里向玉皇大帝跳着舞，又像现实生活中的江南早春二月的早晨，人们看到自家屋门前的荷塘里，在散发出的袅袅上升的热气下，姑娘们在荷塘里采莲。
话说这些女子的舞蹈也是经过专业舞蹈人员的点拨，颇有点水准，不要说随来随走的市民看了叹为观止；就连市民银行本身的业务骨干看了，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这个节目结束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的是，易木子当行长的支行献艺了。人们也许可以说，易木子在金融专业上是个行家，但是在他的遗传基因里，文艺细胞不但不足，而且可能在发育阶段就受到了挤压。当总行要求各支行出节目，并当作支行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指标来完成时，作为一把手的易木子着实搔了几回头。后来，硬着头皮抓了七个男人组成一个合唱队，选了两首歌，一首是合唱，讲究在该首歌合唱时摇摇身段以得到观众的赏识；另一首则是用二重唱的方式，吊起大家的胃口。这个想法不见得是错的，但是要达到目的，难度不小。你想想，男的要通过扭身段扭出名堂，博得观众包括少女和靓妇的青睐，那难度有多大？至于二重唱，更是唱歌行家中的阳春白雪。你看那王洁实、谢丽思和关牧村等人，与人搭档练了多久才在舞台上站稳脚跟哪！
当然，在市民银行的演唱是贵在参与，自己不要把自己看扁。——易木子鼓励队员说。
话说这七个队员一上台，其中一个队员向台下观众席鞠了一躬说：“请听《打靶归来》。”然后，身体转向他的队员，把手一挥，歌声随即响起：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当唱到过门的调子时，排着队的六人随着调子的节拍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台下观众随之哄笑不止。坐在王显耀前一排的沈荣笑着说：“这易木子搞的是啥名堂。”
王显耀也笑着说：“有创新才能进步。”
这时，歌声又从喇叭里传出来了：
歌声飞到北京去，
毛主席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得好，
夸咱们的枪法数第一。
……
他们摇晃完了身子以后，要唱的第二首歌是影片《铁道游击队》的插曲《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即计划中的二重唱，也就唱响在大家乐舞台：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接下来他们分成两组，开始了二重唱：
爬上飞快的火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车站和铁道线上，
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
当轮到宝安路支行演出节目时，他们贡献的是《女子健美操》。只见一个从完整意义上说来，巾帼不让须眉的高大粗壮的女子领衔，带出了十二个青春阳刚女孩，踩在舞台上一阵咚咚作响，然后，开展了女中豪杰力量的比拼。
台下观众在赞叹这些阳刚女孩身心健康的同时，也有人打起了小九九：“要是娶了她们其中一个做老婆，估计不会是一个很消停的结果，只能敬而远之。”恰恰在这时，坐在陈作业旁边的徐东海笑着对陈作业说：“陈行长，要是你娶了台上那头领头羊做压寨夫人，你的寨子还没有压好，怕是你已经被她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