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啊孩子-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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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扬长而去。
话说回来,庄宇和夏天来到四楼,老板陈添财已经在场亲自张罗着。服务社方面,已经有秦现虹、陈士清先到了。
陈添财说:“热烈欢迎庄总和各位领导光临敝酒楼。庄总请——”
庄宇说:“陈总,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服务社的信贷经理夏天,夏经理。”
陈添财说:“欢迎,欢迎!认识你三生有幸!”说完,伸出手就与夏天握上了。
夏天有礼貌地说:“认识陈老板很高兴。”
寒暄完了,各人找了个位子坐下,接着喝起茶来。
夏天看这四楼的摆设,颇有附庸风雅的味道:在靠近湖贝路一侧的墙壁上,几幅字画摆得十分工整,在字画的下边挂着竹笛、二胡和一支大毛笔,靠墙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宣纸和中国象棋、围棋,活像一个文化俱乐部。
过了一会儿,王抗日带着肖一林、朱赤儿上了楼梯,因为是人未到声先到,庄宇等人听到声音都礼貌地站起身,准备迎接朱赤儿。当朱赤儿到达四楼楼梯口的时候,庄宇首先迎上去,紧紧握住朱赤儿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嘴上说:“热烈欢迎朱总归来!你辛苦了。”
朱赤儿长了一大把年纪,也是个知人疼的汉子,被庄宇一握一说,竟然掉下两粒眼泪留在脸颊上,迟迟不肯再往下掉。令在场的人顿感人生自由的可贵和对世间真情的眷恋。
朱赤儿与在场的人一一握手,感谢大家的关心、接风,然后坐下,聊开了海南之行。
王抗日没有忘记他的职责,只见他与陈添财说了几句,陈添财一挥手,服务员便准备上菜。
不一会,宾主便进入边吃边聊、便喝边聊的意境当中。在喝酒声中夹杂着安慰之声、鼓励之声、赞许之声。
进进出出的陈添财看得出来,他们好像是被人捉在一个瓶子里的蚂蚱。
这天晚上,见面的人,没有唱歌,没有下棋,大家都像京剧《沙家浜》里的阿庆嫂一样,无论是吃喝,还是讲话,真的是“摆开八仙桌,……全凭嘴一张”。
董事长杨或然在服务社弄到310万元后,还是不满足。他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是真的联络股东把庄宇换掉,还是用弄投资款的方法,把服务社当作我的小金库一样,在股东中搬点是非,让庄宇像挤牙膏般,给我送钱?”
杨或然想来想去,觉得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向股东们告状还是要的。于是,他给号称比较正派的自然美公司的总经理江河打了电话,告诉他:“服务社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海南法院已经前来执行财产了。老江啊,我讲的话你觉得有水份,可以去问问人民银行派来的副总经理陈作业。”
江河虽然不是急性子的人,但是,他的公司给服务社的股份都是本公司个人集资而来的,他作为牵头人,总不能看着自己和部下的钱打了水漂而不管。因而在听了杨或然的电话后,心里也紧张起来。最后决定:明天上午要去找庄宇了解一下。于是,他打通庄宇的电话:“庄总吗?”
庄宇说:“我是,你是哪位?”
江河说:“老兄,我的话你都听不出来了?我是江河。”
“啊!江总,你好!最近很好吧?”庄宇很客气地说。
“就是这样了,凑合着过。你那边怎么样,没有什么大事吧?”江河问。
“还可以,最近在一步一步好转。你有空过来指导工作啊?”庄宇说。
江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说:“明天上午我要到罗湖办事,会踏过来看你,你有空吗?”
庄宇说:“江总要来,我等在办公室,欢迎你到来。”
“那就这样定了。”
“好的。”庄宇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江河来到庄宇的办公室,王花给江河倒了一杯白开水,随即把门关了,两人密谈起来。
不一会儿,江河提到杨或然说的海南法院判决书的问题,庄宇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一想,朱赤儿不是回来了吗!惊什么?便定下心来跟江河说:“这判决书是有这么一回事,但现在已经执行完了,甚至朱总本人也已经回到深圳了,我们服务社没有什么损失。”
江河问:“能把判决书给我看一下吗?”
庄宇说:“可以,没问题。”说完后,从抽屉里拿出判决书交给江河。
江河从挂在腰间的眼镜盒里掏出老花眼镜戴上,一字一句地端详起法律文书来。看完后,江河问:“服务社为什么要出这张资信证明?”
庄宇说:“实际上,老朱是存进了一亿多元的存款。但是,我好像也没有写这张证明。”
“谁保管公章?”江河问。
庄宇说:“一般情况下是陈士清保管。但他也说没有盖这个章。”
“这就奇怪了!”江河说:“一个法人企业,一定要管理好部下,没有领导的同意,盖这个章,别人把企业卖掉了,就等于是把你卖了,你这个法人代表还帮人数钱。这是不行的。”
“我们也在查。”庄宇尴尬的说。
……
江河从庄宇办公室出来,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到营业厅看了看,然后,到了陈作业办公室,向他了解服务社的情况。
江河是一个老江湖,与陈作业谈话的腹稿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打好了。只见他漫不经心地东拉西扯,就知道陈作业有取而代之的野心。江河不动声色地问道:“假如,你是第一把手,你能扭转目前这种被动局面吗?”
陈作业说:“我相信,有股东的支持,有人民银行的帮助,我看是可以的。”
江河又问:“汽车城有什么进展吗?”
陈作业说:“老朱被抓起来了,现在群龙无首,哪有什么进展。”
江河觉得他讲的与庄宇讲的不是一回事,便说:“如果他不回来,那么多贷款丢在那里,服务社不是垮得更快?”
陈作业无话可说:“这……”
江河认为还应见一下秦现虹,落实朱赤儿究竟有事还是无事。于是,他从陈作业办公室出来后,找到了秦现虹。秦现虹证实朱赤儿已经回到深圳,仍在搞他的汽车城。
这样,江河对服务社三个老总的最新印象迅速在脑海中形成,并成为下次董事会开会的决定因素。
下午,庄宇打电话给夏天,说他原来在北京的一个同学找上门来了,想贷款,叫夏天迅速到他办公室接洽。夏天急忙赶到庄宇办公室,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一眼看上去就能感觉到阅尽人间沧桑的中年男人,坐在庄宇的对面。
庄宇等待夏天来到里面,对来人介绍说:“这是我的信贷经理夏天,办贷款找他就帮你搞定了。”
庄宇说完,又对夏天说:“这是我在北京的同学,叫傲雪,现在在深圳开了一间公司,叫亚洲(深圳)塑料工贸有限公司。你看,小时候的同学,摇身一变成了傲总。”
“哪是什么傲总。要饭的。”傲雪小声而谦卑地说完,与夏天交换了名片。然后,亮着他那中气不是很足的声带,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夏经理,今天我来找庄总,一是听说同学弄了那么大一个金融服务社,不来看看是我的不对。第二呢,你看现在的深圳不是流行着一句话吗:‘有困难,找警察’,而我呢,有困难,找同学,不是比警察更亲切吗?所以我就来了。”
傲雪看见庄宇和夏天的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觉得效果还可以。于是,继续说道:“前几年,我看到深圳的打工一族没有房子住,就在冬瓜岭盖起了简易宿舍,算是帮政府做了一件好事。现在深圳市政府同意我这这块地上再使用三年,我考虑再盖多几间,手头上钱不够。这不,向庄总伸手要钱了。”
夏天听懂了傲雪的意思,问道:“傲总,你准备要多少钱呢?”
“不要很多,我知道借同学的钱是要还的。”傲雪说,“八十万够了。”
夏天随手给他一份准备贷款资料的清单,告诉他说:“数额不是很大,你按这上面的清单准备好资料,准备好后,找我就行了。”
“好的。”傲雪将清单拿进公文包保管好,对庄宇说:“庄总,到时请你支持。那我先走了。”
庄宇说:“好!再见。”
夏天准备把傲雪送到电梯口,但是,庄宇叫住了夏天。夏天回来站在庄宇前面,庄宇笑着说:“这是我当年在北京的初中同学,你别看他现在老实巴交的样子,在文化大革命中是北京的成名人物,很厉害的。”
夏天接口道:“那么,他是定性为文化大革命‘三种人’里边的吗?”
“不仅是,还坐过牢。”庄宇说:“出来后,来到深圳,没想到又起来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是金子放在哪里都能发光,’只是没有当年的锐气了。”
看来庄宇对人生颇有感触,夏天想问清楚他对傲雪贷款的态度,于是,问道:“他这笔贷款给他做吗?”
“给他吧,他这种人吃过亏,容易记恩,八十万也不多。”
“好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走了。”夏天说。
庄宇说:“啊,差点忘了。深圳建华公司今天晚上想请我们过去。到时候我们三个老总,你和徐东海一起,大家到那个据说有国安局背景的什么红盾酒楼,月光夜总会对面的那家,他们企业的主要领导和我们这边见个面。”
夏天说:“那么,我们下班以后先等着?”
“他会有人来带我们过去。”庄宇说。
卜一定一边忙着拆出资金业务和国债回购,一边也在做几笔贷款。这不,最近几天,深圳石岩招商实业公司的两个小伙子整天围着他转,估计又上手了。
卜一定做贷款有一个特点,就是双方谈判的时间特别长,见面的次数特别多。一个客户来的次数多了,大家就熟络起来。徐东海和夏天知道这两个小伙子,其中一个叫康生,另一个稍为老一点的叫尹民。他们经常来,知道老卜要正式操作了。
下午,尹民、康生两人又来到服务社,在与卜一定打过招呼后,三人马上离开办公室到江南大厦茶楼谈事去了。
到了茶楼,他们选择一个靠窗的台子,坐下后边喝茶,边谈事。只听卜一定说道:“现在服务社没有存款,你要做贷款,要自己引进存款。引进1000万存款可以做700万的贷款。当然,你如果没有什么门路搞存款,没有关系,我帮你推荐存款,但是,存款的利差要你们公司支付,现在的利率水平,一年期的大约是月息两分六。”
尹民说:“天哪,贷款做下来不就三分多了吗?”
“这点我也同情,”卜一定说,“没有存款,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是这样,怎么说你们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
“要不这样吧,”尹民看着康生,继续说:“我俩回去再跟张总汇报,他拍板后我再来与你签合同。”
“可以,但是要抓紧时间。”卜一定说。
晚上,庄宇等三个老总和两个信贷经理来到有国安背景的红盾酒家,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见到李一剑。这期间,由建华公司的二级公司的老总张一维、朱建设陪着、聊着。
好不容易熬到七点钟,服务小姐一声“请——”,从门外进来一老一少两条汉子。老一点的见到庄宇,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迟到了,我吴维维对不起那么多领导。”
庄宇笑容满面,说:“吴总,没关系。”
大家握过手,准备在沙发上坐下。张一维说:“是不是就围坐在桌旁,省得一会儿又起身?”
吴维维说:“好,庄总,李总,带大家坐上来吧!”
那个被称作李总的年青人叫李一剑,是建华公司的总裁。只见他拉着庄宇的手,一同走近桌旁,坐了下来。其余人等也都迅速找了座位坐下后形成一个大圈。
这时,建华公司的总经理吴维维对大家说:“我们总裁这次被评为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实在不容易,竞争也很激烈,这次能脱颖而出,其实也沾了在座诸位领导的光。现在请李一剑总裁介绍一下当时激烈竞争的气氛?”
大家把目光集中在李一剑身上。
人们看那李一剑,大约三十二、三的年龄,长得壮实敦厚,脸上还有几许害羞的神情。当吴维维介绍他当了“十杰”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没有异样的表情,只是在听着。吴维维说完,说是要他讲话了,他看了一下大家,说:“我昨天刚从上海回来,今天来见大家。总的来说,这次评选很激烈,前九名都高一个台阶,没有争取的空间,我主要是与一个浙江温州的企业家争第十名。那个候选人也不是没有名气,资产也是三十多亿,各方面与我不相上下。他只是差那么一点点运气。另外,两人创业的道路不同,我是胜在白手起家。现在,每当想起我的创业之路,我自己都禁不住流泪。”
李一剑说到这里,眼圈有点红,看见大家都在听,继续说道:“我们当初创业,确实是辛苦的。我十八岁参军当兵,当了两年复员后,邀了四个人从山里走出来,大家背着一个挎包,除此以外,每人两手空空,来到深圳。当时,真是人生地不熟哇,我们四个人有点钱的时候租住铁皮房,天天一大早出去捡矿泉水瓶子、捡易拉罐。我们捡破烂专注到什么程度呢?当时,在街上看到喝水的人就好像见到自己的衣食父母一样,驻足不走,看着、等着他喝完把瓶子丢在地下,就兴奋地快步跑去把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心里想,今天又有成绩了。接着才往前走。”
庄宇说:“李总的创业精神真的令人感动。”
李一剑接着说:“这次我在上海,介绍完我的创业之路,乘着台下的人们抹眼泪的空档,我在讲台上举起右手,”他说完,也向大家亮出了他的右手,“我要用我这个在国家改革开放之初,在深圳建设经济特区之初,为了自己生存而捡过易拉罐的右手,为了创业的第一桶金捡过破烂的右手,要在国家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按下火箭发射的红色按钮,亲自将建华号卫星送上太空!当时,台下真是如醉如痴,掌声雷动,而我自己竟然也是泪流满面。”
听了李一剑的讲话,陈作业激动地说:“李总的创业精神令人感动。”
这时,吴维维说:“为了祝贺李总裁荣膺十佳,叫服务员倒酒。对了,庄总,喝什么酒好?”
庄宇说:“我不怎么喝酒,大家高兴也喝点,由你们定。”
吴维维说:“那就喝低度五粮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