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登枝-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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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凤舞还想各样夹到小碟子里,先吃给行晔看。可是行晔似乎割麦子类累饿了,自己端起那碗鸡汤面,先喝了一口汤。
第九十八章 重修旧好
其实行晔一日三餐,汇尽天下美食精粹,食材当然是最新鲜的,味道也是不敢有瑕疵的。在他的御膳房中,什么样的珍馐美肴做不出来?
可是今天这顿饭,却别有一番滋味。
面是缪凤舞亲手种下的麦子磨出来的,鸡是缪凤舞亲自喂养的,蔬菜也是他看到的那片菜园子采摘的。他面对着这顿晚饭,找到的是寻常人家过日子的感觉——男人在外头劳作一天,回到家中,有娘子从园子摘了菜,洗手做羹汤,一家三口在天将擦黑的时候,点上一盏灯,围着桌子吃晚饭……哦,如果没有茂春拎着拂尘站在他后头,没有含香和小云在两边添饭布菜,就会更像一幅居家图。
何况他下午割了麦子,出力出汗,确实是饿了。
因此他连吃了两碗面,还吃了好多的菜,才感觉胃中充实,放下了碗筷。
缪凤舞要喂玉泠,再加上有心事,吃得特别少。等他们三个吃完了,含香和小云撤了桌子,外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缪凤舞正琢磨着行晔是不是该走了,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含香也听到了,过去开了门。一群万泰宫当值的太监,捧的捧,抬的抬,鱼贯而入。
缪凤舞起身一瞧,行晔的衣物及盥洗用具悉数被抬了进来,后头还有太监抱着行晔要批阅的奏折,以及他通常在晚会上看到的书籍。
茂春安排人将青铜蟠龙的大烛台安放妥当,上头九枝有玉泠手腕那么粗的大红烛被点亮之后,缪凤舞用了将近两年的那盏小油灯,便如一只小萤火虫落在桌子上。
这间屋子,自从缪凤舞住进来后,就从来没有再晚间如此清晰而明亮过。可是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明亮,越发显出屋子的简陋来。
行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茂春便吩咐身后的小德子:“明儿打发人来,将这里收拾一下。”
缪凤舞瞧这情形,行晔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呀!他存的是什么心思?难道真的要她在这里一直住下去?没有接她们母女回去的意思吗?
她心中揣测着,手上却没有闲着。无论如何,行晔在此,她就要伺候着。
热水备好之后,她上前服侍行晔沐浴。这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面红耳热,心中浮想联翩,将自己先弄得羞答答怯兮兮的。
可是今天,当她面对行晔久违的健硕身体,她满心想着的,便是伺候好这个男人,不能再惹恼他。否则他抱走了她的女儿,她们母女便会骨肉分离。
她不知道,当她的手在行晔的肌肤上滑来滑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如同在煦日和风中徐徐伸展的枝叶,兴奋激动了起来。
可是他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他在等着她能主动贴上来,就如同以前在栖凤阁中那样。
缪凤舞今天却因为紧张而有些迟钝,只是小心地服饰他沐浴,随后给他更衣,然后中规中矩地问道:“皇上就安歇吗?还要是看一会儿书?”
行晔失落沮丧,愈发沉着脸不爱理她,径自来到桌边,随意翻开一份折子,在灯下皱着眉头盯着,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
缪凤舞见他要批折子,也不敢靠前。她吩咐人换了水来,自己带着玉泠,一起洗好了,抱着玉泠坐在床上,讲故事教说话。
往常这个时候,玉泠听着她絮絮地讲故事,就会慢慢地睡着。
可是今天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玉泠很亢奋。缪凤舞教她说话,她也不好好学,只是伸着手朝行晔的方向够着,嘴巴里不停地叫着:“爹!爹!”
做为一个一岁的小孩子,玉泠的悟性确实是蛮高的。她发现只要她一喊爹,那个刚来的男人就会高兴地眉开眼笑,于是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所以今天下午,她认准了这个人,想要什么,就伸手一指,喊一声:“爹!”行晔便会亲自将她要的东西拿到她的手上。
此时她在床上蹦着高儿的喊爹,行晔本来捧着一本书,也没有看进去什么,便回身过来,抱她去桌子边玩。
那些书卷奏折以及文房用具,引起了玉泠极大的兴趣。她光着小脚丫在桌子上走着,踢翻了笔洗,碰到了笔架,还在一份折子上留下了她的一个小脚印儿。
行晔真正像一个溺爱女儿的爹爹,浑不在意桌子上已经混乱不堪,只是笑着护住玉泠,任由她胡闹。
缪凤舞虽然也疼爱玉泠,但她一向教女甚严,从不由着玉泠的小孩子心性,玉泠会咿呀学语开始,她就一直拿规矩道理教导这位小公主。
因此她见行晔的书卷折子被玉泠到处乱丢,还拿着一只狼毫在行晔的身上脸上乱涂乱画,她就走上前去,抱起玉泠:“不早了,小泠该睡了,小孩子要多睡觉才能长身体。”
她这样收,是因为白天的时候,行晔恼过她教训玉泠。
不过行晔听到她说长身体,也没有阻止她将玉泠抱走。玉泠也真是疯得累了,起先还挣扎着不肯进被子里,可是被缪凤舞强摁着躺下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于是,屋子里剩下行晔与缪凤面面相对。
行晔挑了挑眉,回到桌边继续装作看书。缪凤舞也不催他,将新抱进来的锦被打开,在床上铺好了,靠在床里头,绣着玉泠的一件小袄,静着行晔看完书来歇息。
行晔左等右等,也不见缪凤舞出声,更不见她上前与他亲热。他有些恼了,将书往桌上一丢,气哼哼地来到床边,踢了鞋子,揭开铺在玉泠身边的那床被子躺进去,面朝玉泠,背对缪凤舞,闭上了眼睛。
缪凤舞看着他这一连串愣生生的举动,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下床吹熄了灯,再回到床上,在行晔的背后躺了下去。
其实熄灯之后,足足有半个时辰,他们谁也没能睡着。终于,行晔因为久不劳作,白天割了麦子,倦意明显,没有熬过缪凤舞,当先睡着了。
缪凤舞听到身后传来清晰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是真睡了,便翻过身来,在暗淡的夜色中看着他的后脑勺,闻着从他的颈项之间散发出来的清爽的气息,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居然很踏实。
早晨,缪凤舞被身上一种奇怪的痒感弄醒了。还没有从睡意中完全清醒的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挠胸前那发痒的部位,却不期然抓到了一只大手。
她心中一惊,人就彻底醒了。随即她才想起来,这张床上如今可不光躺着她母女二人,还有一个男人呢。
她想转身去看行晔,不料她刚一动,就被行晔摁着肩膀压住了。他不让她翻转身来面对自己,可是他的手却依旧在她的胸前流连轻抚。
“皇上……”缪凤舞将自己的手覆上了他的大手,牵引着他去触碰那因为哺乳而更甚以往的玉乳。
行晔马上感觉到了她的丰盈,整个人都挪进了她的被窝里,一边吻着她后颈,一边褪去她身上的睡袍。缪凤舞自己解开了袍带,又想回身去解行晔的衣袍,却被行晔再次摁住。
行晔将两个人的睡袍从被子里扯出来,丢在了一边,然后他兜着她的小腹,将她的身体与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缪凤舞好久不曾触碰过这具强壮的男人的身躯了,她一贴上他的肌肤,浑身都热了起来。她难耐那由心里到身上产生的酥麻的渴望,扭了两下身子,正好碰到了那抵在她腰上的坚挺的欲望。
行晔感觉到她滑腻丰润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扭动,再也克制不住。
他将她从被子里拎了起来,将她面朝下扣在床上。然后他趴伏到她的后背上,手从她的胸前伸插进去,肆意地拨弄着她胸前饱满的果实,将唇落在她的后背上,先是轻轻地亲吻,后来变成了吮吸,到最后他在她的背上啃咬了起来。
缪凤舞已经被他撩拨出了情欲,可她此时还算清醒,没有忘记这张床上还躺着一位第三者——小玉泠。
她隐忍着,不敢让喉咙里的呻吟声溢出来。可越是隐忍,她就越是难耐。不能出声,她就用身体上的动作来宣泄自己的渴望。
她在行晔的身下,如一条干渴了许久,突然被丢进水中的鱼儿,欢畅地扭着身子游动着。
行晔受不住她这般撩拨,一路吻到她的腰上臀上,抱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提,缪凤舞便被他拎起来,跪在了床上。
行晔在她的俏臀之上咬了几下,突然将头往下一低,从她的双腿之间埋进去,伸出舌头去舔吸她身体上最敏感最动情的那个地方。
缪凤舞被猝不及防地袭击那里,抑制不住地惊叫了一声。行晔在她的身下勾唇坏笑一下,越发卖力地用唇舌去揉搓她的花心。
“皇上……”缪凤舞开始眩晕,声音也抖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相夫教女
都说小别胜新婚,如果两个人分开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那么就应该完全算作是新婚了吧。
行晔与缪凤舞两个人呢完全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中,互相从对方身体上攫取着亏欠了两年的情感。知道两个人一起瘫软在床上,行晔依旧不许缪凤舞正面对他。
缪凤舞呢微微喘息着,干劲儿行晔压在她背上的重量,轻声说道:“皇上,让嫔妾看一看你,好吗?”
行晔将脸贴在她香汗涔涔的后背上,好一会儿没说话。缪凤舞能体会到他的心思,便又软软地唤他一声:“皇上,嫔妾有好久不曾好好看过皇上了,就当是皇上对嫔妾的恩典,让我看一看你吧。”
行晔犹豫一下,问她道:“我关你这么久?你心里有没有怪我?”
“嫔妾从来没有怨过皇上,皇上留嫔妾一条命,已经是有情有意了。”缪凤舞说这话,倒不是违心,她知道那样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行晔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将她处决。
“本来……不是你的错……可是……”虽然不至于说出什么表示歉意的话,但行晔还是想讲几句安抚她的话。
缪凤舞见他支吾,便轻松地笑道:“皇上的心意,嫔妾明白的。
只是嫔妾真的不觉得委屈,侍奉好皇上是嫔妾的本分,如果嫔妾让皇上感觉到不安,那就是嫔妾的错……只是皇上,你要相信嫔妾的忠心,嫔妾誓死不做不利于皇上的事情。”
这番话,如果在千年那个初冬的夜晚,在行晔嫉妒的尴尬与窘促的时候说出来,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这个女人求生心切,虚与委蛇。
可是他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平静之后,在看到缪凤舞于疏竹宫中淡定而积极的生活之后,尤其是看到眉眼酷似他的小玉泠那娇憨可掬的小样子之后,他从心里愿意相信她一次。
他想,他对这个女人还是有一些特别的情意吧,这件事如果换做是别人,恐怕现在早已埋尸地下,只余一副骨骸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舍不得她什么,是她这一身幽幽的香气?还是她这一张倾国的容颜?亦或是她婉转柔媚的姿态?
恐怕细究起来,还是茂春说的对,后宫妃嫔几百,只有她在入宫前,就对他有着深厚的情意。入宫之后,她也心无旁骛,一样地讨好奉承,也因为她是出于爱他的心,而让他感觉到轻松舒心。
这样的一份心思,若是百姓家中,本书最普通的夫妻情分。可是在这座皇宫里,就显出珍贵与稀奇来。
因此他舍不得杀她,也舍不得一生囚禁着她。
玉泠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让他可以顺理成章地打开疏竹宫的宫门,结束这一段对两个人来说,都比较难熬的日子。
只是他心里依然有些微的窘迫,尤其是昨天,缪凤舞对他疏而有礼的样子,让他觉得她心中是有怨气的。
而她刚刚这一番话,他彻底地放了心。这是一个善于隐忍通晓事理的女人,她的温顺体贴,她的一心一意,恰到好处地抚慰了他一颗历尽忧患的心。
于是他将她翻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我说……我不打算放你出疏竹宫,以后继续关你在这里,你会不会怪我?”
缪凤舞见他认真的样子,心中揪痛失落,眼中瞬间雾气朦朦。她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把嫔妾关在疏竹宫里,就能让皇上感到安心,那么嫔妾就一辈子住在这里吧,只是……嫔妾妄肆,可否请皇上偶尔来这里,让嫔妾见你一见?”
行晔被她说得心酸,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拭掉,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傻凤舞……”
正在这最动情的时刻,从他们的身边,传来几声不太和气氛的童真的笑声。两人齐转头看过去,发现玉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从小被子里爬出来,正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咯咯直乐呢。
缪凤舞的脸“腾”地红透了。如果玉泠醒了好一会儿,那刚才的激情场景,岂不全被这个小家伙看到了?即便她是刚刚睡醒,眼下两个人赤裸叠抱的样子,别玉泠用那种新奇而好笑的眼神打量着,也足以让缪凤舞无地自容了。
“皇上,快……”缪凤舞感觉自己说话的气息都是热的。
行晔意会,抓过自己的袍子披在身上,随即又扯过缪凤舞的睡袍,在身侧一抖,挡住了玉泠的视线,包住了缪凤舞的身体。
玉泠在视线被衣袍挡住那一刻,还特意地伸着脖子往上够着看,结果依然看不到刚才那有趣的一幕,于是她小屁股一撅,爬着就奔缪凤舞而来。
缪凤舞赶紧掩好衣襟,伸手抱起她来:“小泠醒了吗?”
她的语气虚怯,面对女儿的笑脸也充满了羞窘。玉泠一落入她的怀中,伸手就去揪扯她的已经,脸也拱进她的怀里,往她胸前蹭着。
缪凤舞顿时臊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两个月前就给玉泠断了奶,最近玉泠饿了,就会敲着她的小碗儿,已经好久没往她胸前去找奶吃了。
她眼下这幅样子,一定是刚才看到了什么,勾起她断奶前的记忆。
“皇上……你快把她抱走……”缪凤舞跟女儿争抢着衣襟,惹得玉泠很是不快,哼哼着要哭的样子。
行晔失笑,伸手将玉泠从缪凤舞的怀中拎出来,往自己的肩上一扛:“你这个小东西,敢跟你爹抢食,是不是小屁屁痒了?看我不打你巴掌?”
他这一开口,更是羞坏了缪凤舞。她一边嗔怪地瞪行晔一眼,一边麻利地收拾了床上的凌乱局面,抓过自己的衣服迅速穿戴上身。
玉泠被行晔扛在肩上,在床钱绕着圈子颠着,就忘了吃奶的事,仰着小脸欢快地笑着。
缪凤舞收拾完毕,下了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