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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喜登枝-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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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行曜座位旁边,手扶着几案,正在认真地打量着正殿上摆放的那一架华丽的黄地织真金孔雀羽八宝妆花云锦立屏。

缪凤舞上前几步,施礼相见:“王爷今儿怎么得空来我揽月宫做客?”

行曜冲她微微一笑,指一指那明煌耀眼的屏风说道:“本王一直以为贵妃是个低调之人,却不想你这殿上竟有如此金灿灿的摆设,与你这座揽月宫整个的素雅之气完全不搭调,不好看,还是撤了吧。”

缪凤舞哑然失笑:“王爷是打算来参观我的揽月宫吗?要不要我当一回向导,带着王爷四处转转?”

行晔轻撩袍摆,在主位上坐下来,拿着茶碗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碗中的茶叶:“哦?本王倒是不介意,就不知道贵妃今儿是不是方便开放揽月宫给人参观。”

缪凤舞的心里“咯噔”一下子,觉得他这句话是含着意味的。她强自镇定,在另一侧的座位上坐下来,心里飞快地琢磨着,这件事跟眼前这位王爷能有什么瓜葛。

“当然方便!只要王爷不嫌弃我这揽月宫简陋不堪入目,随时欢迎王爷指教。”缪凤舞口中这样说,心却在突突地跳。

“好啊!不过本王看待事物,向来不相信表面上所见。你这正殿待客见人之用,自然是布置得很雅致……哦,除了后头这架屏风之外,至于贵妃的寝卧,本王肯定是不方便进去的。那么你这揽月宫能开放给本王参观一番的,大概也就是后殿和厢房了。犄角旮旯不为人所见之处,最能体现主人家的品性,不知道贵妃肯不肯让本王去品赏一番?”行曜慢慢地抿着茶,意态闲闲地说道。

喜登枝  第一九八章  绵绵心意

行曜言语之间,分明就是在暗示缪凤舞,他此来不是简单地串门子。

缪凤舞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位威定王爷多年来常驻边境驻地,这才回京几天?以前疏竹宫里闹鬼的事,与他又有何相干?她这里正没得主意,心烦意乱的时候,怎么他也来插上一杠子?

毕竟事关重大,缪凤舞很小心。行曜说完那句话后,她只笑了笑,没接言语。

正在这个时候,银兰端着一盅参汤走了进来,奉到缪凤舞的面前。

这丫头是含香在缪凤舞面前提起,缪凤舞观察了一阵之后,让她进了屋来的。若论起机灵来,她不逊含香,只是她年纪小些,遇事没有含香那么沉着罢了。

她偷眼打量缪凤舞和行曜,发现气氛有些尴尬,而缪凤舞沉默不语,显然是不爱说话。

于是银兰将玉盅的盖子揭开,用小银匙在盅里揽了揽,端着送到缪凤舞手上:“娘娘用些参汤吧,刚起来就事多人忙,连午饭也没吃,用些参汤暖暖胃,要不然又该饿得胃里抽筋了。”

饿得很了,胃里就会抽筋般地痛,这是小时候缪凤舞跟着哥哥逃难那几天落下的毛病。银兰这个时候特意地提起来,大概是想告诉行曜:我们娘娘还没吃饭呢,你知道的,赶紧走吧。

行曜当然听得懂这一句,可他偏偏就装作听不懂。他一伸手,指了指那盅参汤:“你先喝几口参汤,我不急。”

银兰背过身,生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缪凤舞看在眼里,倒觉得好笑。她赶紧低头,拿起银匙来,开始喝那一盅参汤。

她喝得很慢,行曜也不打扰她,站起身来绕着这间大殿溜达着,一会儿停在墙上挂的波斯壁毯前,认真地打量着,一会儿就踱到窗前,看着院子里有人修剪花枝。

直到一盅参汤喝完了,缪凤舞依旧没有想明白,疏竹宫里闹鬼,干行曜什么事。

可是行曜打定主意不走,缪凤舞也不好撵他。她放下玉盅,擦了擦嘴角,开口道:“昨儿那件事,多亏王爷帮忙,本宫不胜感激。本宫也帮不上王爷什么忙,王爷住在定远宫中,若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遣人来说,本宫能力所及,没有不答应的。”

行曜正在仰天看着窗子上挂的一个古玉挂件儿,听缪凤舞这句话,他浑不在意地甩了一下袍袖,说道:“小事情,贵妃不必记挂在心上……”

潇洒地说完这一句,他又突然转了态度,回身看着缪凤舞,很小气地说道:“不过说实话,本王这还是头一次跟女人过意不去,想起来就觉得丢脸。事情做下了,本王这脸面是找不回来了,贵妃的确是应该给些偿报的。”

缪凤舞听出他在玩笑,便道:“好呀,王爷想要什么偿报,只管开口。”

行曜转了转眼珠,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抚着下巴说道:“贵妃也知道,本王活了二十几年,有十几年是在东南边境守地度过的,即便如今回了京里,每思及那里的六月杨梅成熟时,那一颗一颗果粒饱满酸甜可口的杨梅来……”

缪凤舞难得见行曜是这副馋嘴逗趣的模样,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笑着说道:“王爷这一个大弯儿绕得,你不就是听说我揽月宫有两箱子杨梅,。我让含玉去捡一竹篮,王爷走的时候捎回去就是了。”

行曜摆手:“哎!我一个大男人,从你这里带着一篮果子回去,让旁人看见了笑话。不如你现在就用那场梅果来招待我,我吃的高兴了,昨儿那件人情就一笔勾销。”

“当然好!”

缪凤舞才一答应,行曜赶紧指点着赶紧指点着银兰道:“你去,给本王洗一盘子梅汤来。”

含香办事没有回来,含玉在茶水间,这一会缪凤舞跟前只银兰在待侯着。行曜这一开口,缪凤舞便明白了,他分明是了,他分明是要支开银兰。

银兰心不甘情不愿,可又不敢违反王命,听的答应一声,取杨梅去了。

缪凤舞思量着了一下,觉得终是避不过,不如直接把话说开:“王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明里暗里的提示本宫,你来这里是另有目的。现在银兰也支开了,只王爷和本宫二人,不如王爷就直说了吧。”

行曜笑了:“宫里闹翻天了,禁卫营的人都搜到我定远宫去了,我还用暗里提示贵妃吗?我来这一趟所为何事,你心里很清楚。”

“本宫愚笨,不识王爷本意,还请王爷名言。”缪凤舞觉得他这是一个圈套,讹自己的话,便沉了脸。

“嗨!谁说德贵妃是个聪明人?我怎么没见你的聪明呢?非要本王明说!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多掉我赫赫威定王的份儿!”行曜很恼火的拍了一下腿。

随即他说道:“昨儿晚上疏竹宫闹鬼,一个女人扮鬼半夜跑出来唱歌吓人,而当时你就在疏竹宫住着。禁卫营的人赶到时,还被你的宫婢挡住,打了一架。虽然随后你的确是让他们上去了,可是等他们爬上琴阁的时候,明明被侍卫用箭射中的那个扮鬼的女人,却凭空就不见了,你说说,那女人哪里去了?你千万别来嘲笑本王,说什么兴许那真的是鬼,不能为人所见之类的话。”

缪凤舞觉得他这话已经很明确的再说,那个扮鬼的女人被他给藏起来了。可是在她,没有明白这位王爷的意图之前,她当然不能承认。

于是她反问道:“我倒想问一问王爷,这件事与你有何干系?你凭什么跑来我揽月宫,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同我说话?”

行曜有些不耐烦,咂着嘴巴说道:“你说对了,这件事与我不相关,我是太闲了,才跑来你揽月宫无事生非。如果你实在是信不过我,我这就走。虽然我现在的确闲得发慌,可我闲来能做的事也很多,比我坐在这里受德贵妃的质疑要舒坦。”

缪凤舞听出他提起曲筑音来,脑子里突然就开了窍:“莫不是……王爷受曲先生所托,昨儿才肯关照我那件事吗?”

“哎呀!这可你猜出来的!可不是我告诉你的!哪天曲先生知道了,你可要解释清楚。”行曜很夸张地摆着手,不过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原来是我师父……”缪凤舞心里一暖,随即又感觉一酸。

缪凤舞曾经一厢情愿地想,这么久了,如今她与行晔鹣鲽情深,全天下都知道,她有一个女儿,如今又有了另一个孩子。这种情形之下,当初在舞馆时曲筑音对她的那一份心思,应该早就泯灭了。

却没想到越是像曲筑音那样清冷孤傲的男人,就越是死心眼儿。他心里要装一个人,那真是刀刻下的影像,一生都难以磨灭的。

当她在内宫里与行晔鸳俦凤侣之时,那位如竹般淡然如山般高远的男人,在广乐司中手抚古琴,心中却丝丝缕缕地牵念着她。

思及此,缪凤舞的心里有些酸楚,垂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行曜见她不言语了,便出声打破屋里的寂静:“曲先生本是世外高人,如今困局在这重重宫墙之内,心中也堪苦闷。他这个样子,倒是与本王眼下的心境颇为契合。我们两个受困之人惺惺相惜,他拜托本王的事,本王是一定不会推脱的。”

“你说……曲先生在这宫中过得不高兴吗?”缪凤舞突然之间好愧疚,她受曲先生师恩却不曾细心关照过他。

行曜挥手道:“他快不快乐,不是当务之急。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本王能怀疑到你,皇上与太后同样也能想得到。今儿皇上不在宫里,还好办事,若是等明儿皇上回来了,你想把人脱手,可难上加难喽。”

“你有什么好办法?“缪凤舞知道他是受曲筑音所托,前来帮忙的,便不再绕圈子,直接问道。

“我晚上要出宫赴宴,明正言顺,有人证可查的事。但是我不能直接到你宫里来接人,那样行事太怪异,会引人关注。下午的时候,你把曲先生召进宫来,随便编一个理由,爱听他弹琴也好,什么谱子看不明白也罢。你将曲先生一直留到傍晚,我会借口接曲先生陪我赴宴,来你这揽月宫接人。到时候你把人乔装好,扮成宫人带到我轿子跟前儿,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个主意甚好,缪凤舞听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堪堪落了地。

“王爷打算把人安顿在哪里?”缪凤舞问。

“我有一座很大的王府,贵妃应该听说过。那里有说不清的空屋子,随便打扫出一间来,将人放进去,就很安危。除非皇上怀疑到我头上,否则没人敢去我的府邸中搜人的。”行曜很笃定地说道。

“又要给王爷添麻烦了,多谢!”缪凤舞很真诚地道谢。

行曜轻叩着桌面,笑说道:“这一回可不是几颗杨梅果子能谢得过来喽,你想谢我,不如告诉我,被你藏下的人是谁?她为什么要在疏竹宫里装鬼吓唬太后?”

缪凤舞面对行曜,总会感受到一种无奈。因为这位王爷说话太直接了,完全不似朝堂上和内宫里的那些人,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地绕着弯子。

而他这种直接,总是杀缪凤舞一个措手不及,比如他刚才那句,毫不避讳地指出,有人在疏竹宫扮鬼,就是为了吓唬太后。

缪凤舞拿着帕子假作掩口,思索了一下,随即答道:“是御厨房的一位婆婆,我刚入宫的时候,多亏她关照,算是有恩于我。她得罪了马清贵,马清贵会要了她的命,所以我必须把她弄出宫去,并且不能让马清贵找到她的下落。”

行曜听完,腾地站起身来,拍拍缪凤舞面前的桌面,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谎撒得也太不圆满了!你当本王是猪脑子吗?算了,我也不问了!咱们按计划行事,你别出了纰漏!”

说完,他迈开大步就往外走。缪凤舞被他斥了一句,脸不由地红了。又见他急火火地离开便起身相送。

还没等她走到大殿的中间,行曜已经迈过门槛去了。恰巧这个时候,银兰端着一只玉盅,里面盛着洗好的杨梅,走到门口。

银兰见行曜出来了,赶紧闪到一边,心中暗暗奇怪:这位不是口口声声要杨梅吃吗?怎的杨梅没吃到嘴里,人就要走了?

“王爷……”她垂头施礼。

行曜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盘,伸手拈起一颗杨梅放进口中,嚼了几下,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是窖藏的果子,已经失了味道,完全没有办法跟树上新摘下来的杨梅比,不好吃!”

说完,他“蹬蹬噔”下了台阶,一溜烟出了宫门,不见了。

银兰端着杨梅站在门口,心里好不生气:这王爷也太能折腾人了,巴巴地指使人去洗杨梅,端来了又说不好吃,皇上也没有这么难伺候!

缪凤舞见银兰冲着行曜的背影直眉瞪眼,便从她手中接了盘子,一边吃着杨梅一边往屋里去:“正好,省下我一盘子杨梅。”

“就是!省了!”银兰跟着附和一句,随即又感觉自己失言,低了头。

缪凤舞还没吃上两颗,含香就回来了,看见那一盘的杨梅,赶紧端到一边去了:“娘娘还没用膳,胃里正空着,吃这太酸的东西,会反酸难过的,留在这里,等娘娘用罢午膳再吃吧。”

缪凤舞也不跟她争,就着含玉递上来的湿手巾擦了把手,说道:“本宫真是饿了,快摆膳吧,这哪里还是午膳,再耽搁一会儿,就成晚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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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喊着饿了,其实也没有吃多少。实在是心里堵着事儿,没有多少食欲。含香知道她现在心事重,也没有劝她多吃,只是吩咐含玉去多备些滋补汤水,勤伺候缪凤舞用一些。

缪凤舞用罢饭,在榻上靠了一会儿,闭目养神。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她便把春顺叫了进来:“春顺,你去广乐司把曲先生叫来,就说我今日心慌地厉害,想听曲先生弹几首安神静心的曲子。”

春顺答应了,往广乐司叫曲筑音去了。每一会儿功夫,曲筑音就来了揽月宫。

彼时缪凤舞已经叫人在院子里新长出绿叶的藤架子下面,对面摆了两架琴,焚香煮茶,摆足了一副赏琴品茶的架势。

曲筑音进来后,欲向缪凤舞跪下施礼。缪凤舞赶紧往前迎了几步,春顺机灵,见情形便扶架住了曲先生,没让他跪下去。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论理也该是我先向先生执师徒之礼。咱们师徒二人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客气了罢,那些规矩大礼,就免了罢。”缪凤舞笑吟吟地一伸手,示意曲筑音在藤架下的金甲藤几旁边坐下。

“臣听从娘娘的吩咐。”曲筑音也没有坚持行礼,只是客气地回了一句。

含香上来奉了茶,曲筑音便端起自己面前那一盏,认真地品起茶来。他不说话,缪凤舞也不觉得别扭。因为他们师徒二人以前在虹风舞馆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种方式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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