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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锦绣世家-第37部分

小说: 锦绣世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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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到她讨厌他,喜欢别人是多么让人难受的事,却还要假装云淡风轻,事不关己,他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因内疚而低下的头:“明日戌时左右去刑部,我会为你准备男装。”

宋锦绣一怔,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心中一喜,抬头想道谢,却不经意瞥见他因抬手而露出的通红手腕,上面依稀还浮了几个小小的水泡。

眉头一皱:“你烫到手了?”

李清朗下意识地要缩回去,却被她一把抓住,不肯松手,无奈笑道:“无妨。”

“无妨个屁!”她拉着他就往房间走,边走边抱怨道,“一看你就知道刚才是去那什么坏蛋肃王那里了。看吧看吧,只要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发生,就连手烫到了,也要假装没事,这算什么呢?”

李清朗这次没有再抽开手,只是好笑地跟在她身后,任由她很聒噪地碎碎念。那偶然而起的感觉仿若又回到了十年前,他是不是要感谢自己一时大意而弄伤自己的手?

冷风吹过,昏黄色的灯笼依旧挂在门外,光晕虽暗,却固执倔强地亮着。

第二日,戌时已到。

马车在路上平缓地前行着,车上其中一人安然坐于车上,手捧一书;而另一个随从打扮的人却不安于室,整日想着怎么把头探出去瞧瞧车已行到了哪。

“刑部离别院有些远。”李清朗善意地提醒。

“呵呵……我就看看,看看。”宋锦绣头戴一顶书童小帽,眉毛被描得粗粗黑黑的,笑起来有些傻气。

好不容易挨到了车停,她立刻骨碌碌地从车上滚了下去,也不等李清朗下车便想冲进刑部,差点被守卫在外的士兵戳成马蜂窝。

“柏修,切莫无礼。”李清朗下车后,箭步上前,将其护在身后。

众士兵一见是丞相亲临,大气都不敢出,立刻下跪迎接,顺便表达了下忠心,无意冒犯云云。李清朗自然也亲切地慰问了下下属,随即使了个眼色,便有其他侍从从后挡驾,将李清朗与宋锦绣两人一路护送自刑部大堂。

刑部侍郎莫云谦与李清朗二人同年赴考,虽为同窗,但莫云谦当年不过是二甲进士,李清朗却是一登榜首,为当年状元郎。本莫云谦的仕途前程应该照着被远放到地方去的模式发展着,并不太可能在短短几年内便坐上刑部侍郎的位置,但世事难意料,他莫云谦偏偏就踏上青云,前途无量。当然,这个侍郎不是个傻子,从种种迹象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当年的同窗在做了丞相后并没有忘记他,因赏识他的才智而破格录用了他。

受人恩惠,自当铭记于心,莫云谦与李清朗寒暄几句后自然不会挡驾。于是,他带着宋锦绣便施施然踏入了刑部牢房。

阴暗的地下室,潮湿的地面,偶尔还有鼠辈横蹿而过。宋锦绣跟在李清朗身后,轻声怒道:“这地方能住人吗?”

室内毫无光线可言,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李清朗也有些招架不住,蹙着眉道:“能住进刑部大牢的人,想来也当不了几天人了。”

宋锦绣心里一抖,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袖,喃喃道:“那我爹娘……”

前面还有带路的牢头,一个劲地弯腰道:“路面不干净,丞相大人慢些走。”

李清朗伸出手,覆盖在她手面上,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刑部大牢中密室较多,到处都能听到惨绝人寰的嘶喊声,鞭笞声,甚至还有火棒烧灼肌肤后传来的兹兹声,听得宋锦绣毛骨悚然。

转过几道弯后,终于在一道密室前站定,牢头笑着掏出钥匙,谄媚道:“丞相大人,这里面关着好几个人,像是一家子,昨日晚上才押进大牢的,还没来得及审讯呢。”

“开门吧。”李清朗有些不耐。

“是是。”牢头对着插孔插入钥匙,继续道,“小人是怕大人受伤,那里面几个人似乎还有功夫,要不到审讯室去?把那几个人收拾妥当了再带给大人?”

宋锦绣怒火中烧,恨不得扒了眼前这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的皮。他们就是这么草菅人命的?

李清朗暗暗抓紧她的手,声音清冷:“这里面的人事关重大,切不可胡乱用刑,若被本官知晓,你有几条命能抵?”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牢头吓得直点头,赶紧把锁打开,让出一条道,“大人请进。”

“本官有要事相问,不便有其他人在场,你去外头守着。”

“是是,若大人有事相报,叫小人一声即可。”牢头不敢再多呆,立刻撒着蹄子奔远了。

宋锦绣见人已走远,立刻冲进密室。

密室内光线昏暗,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只觉得依稀有四个人盘坐于角落中,虽形容憔悴,但坐姿优雅,其中一人还很悠然自得地拿着把破扇子把玩,只是身上的一袭白衣早已污迹斑斑;而另一个身着红衣的人则盘腿运功,似在调息。

宋锦绣喉头有些发酸,哽咽了一声,想要说话,却有些难以启齿。他们宋家的人向来光鲜骄傲,如今从老到少都被这样关进牢狱,想来打击自是不小。

李清朗见她低头不语,心中自是有几分猜度,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将她护在身后,轻道:“伯父伯母,许久未见。”

密室中的几人皆怔住,不过转瞬又恢复常态。唐双双捋过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冷笑一声:“宋家如今是这般光景,难为李大人还有闲情来看看我们两个老家伙。”

李清朗抿唇不语,眸中没有丝毫不满,只是任由唐双双继续说道:“如今书信已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就对我们两个老家伙动手,几个孩子是毫不知情的。”

“娘,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宋锦颜终于转过身,抬起头,一张俏丽冷艳的面容上布满怒气。

宋锦绣见李清朗皆默默承受,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躲着不出来了,只是轻移一步,挪到众人面前,怯怯地唤了声:“爹,娘,大哥,二姐……”

四人本是一派作风,打算死硬到底,可突然见到这个许久不见消息的小幺,顿时傻了眼,还是宋昭玉最先反应过来,匆匆站起,从李清朗身旁将她拉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许久才确定道:“果真是小妹!”

其余几人这才一拥而上,尤其是唐双双,满目心疼地拉过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含泪憋出一声:“绣儿,你受苦了。”

宋锦绣本忍住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人往往就是如此,一个人独自坚强的时候可以忍住那些所谓的眼泪,可到了亲人身旁|Qī…shū…ωǎng|,哪怕是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心都可以让再坚强的人瞬间崩溃瓦解,更何况是宋锦绣这样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女子。

“我哪有受什么苦,倒是你们……”宋锦绣抹了摸眼泪鼻涕,蹭在宋昭玉已经发黑的白色衣袍上,看着大哥龇牙咧嘴的模样又不禁破涕为笑,“你张牙舞爪什么呀?反正这袍子也不能穿了。”

宋自阳在一旁一直不说话,见宋锦绣笑了后才闷闷地说了句:“都怪老爹不好,帮你选什么夫婿!结果选了个白眼狼。”

宋锦绣这下不说话了,看来杜涵是世子的事已经不是件秘密了,这下子老脸都没地方搁了。但此刻她最关心的问题不是这个,是想着怎样才能救他们出去。

求救似的看向在一旁站着的李清朗,哀怨道:“不能放他们走吗?”

李清朗微微皱了皱眉,却不敢答话,他怕自己只凭一下子的冲动就会答应她,只能用沉默昭示他的无能为力。

宋锦绣咬住唇不说话,宋自阳叹了口气,看向站着不说话的他:“云安,绣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下唐双双也不敢多言,便一道随着夫君的目光盯住那方才还被她冷言冷语的人,却见他未作任何犹豫便点头答应了,心中的怨气才稍稍顺些。

“三哥现在还下落不明,我要去找他。”宋锦绣如今看到他们暂时安全,心中大石已然放下,而最担心的还是三哥。

李清朗自知不便,踱出门外,出声提醒道:“时间不多,尽快说完,我去外边看着。”

宋昭玉突地出声叫住他,犹豫许久才问:“青墨呢?”

李清朗凝神看了看他,突然笑了:“她已离开监子营,至于去了哪里,我便不知了。不过……她说她耳上少了副珍珠坠子,许是去沿海找了也不定。”

宋昭玉本有些暗淡颓然的脸色一下子便死灰复燃了,勾起的唇里可以塞一个不小的橘子,看得宋锦颜一脸嫌弃:“男人就是贱骨头。”

宋昭玉难得好心情地呛声:“你是说叶家那小子吧?”

宋锦颜愣了愣,脸上一片绯红,没有再说话。

宋锦绣见聊天内容很明显得向儿女私情的方向扩展,心中着实不满,轻咳一声转回了话题:“三哥自劫狱后受了伤,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你们可有对他说过什么?”

宋自阳回忆了番,随即摇头道:“那日在肃王府天牢,影儿虽已现身,但机关一触即发,还没来得及说上话,我们便让他赶紧走,根本没有机会说什么。”

宋锦绣有些一筹莫展,但听老爷子继续分析道:“但依着影儿的性子,他不会就此罢手的,只要肃王不死,我们宋家就不会安宁,我只怕……”

唐双双与宋自阳宋锦颜三人也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宋锦绣倒吸了口气:“你们是说,三哥会去刺杀肃王?”

从大牢中出来后,宋锦绣还有些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刑部,又怎么爬上马车的。待她回过神来时,仍觉得肢体一片冰凉,方才爹娘的话犹在耳边:“若你三哥动手,那只有一个结果——死。”

马车渐停,李清朗温润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锦绣,已经到了,下车吧。”

宋锦绣抬起头,抓住正要下车的李清朗,一字一字问:“何时是刺杀肃王的最好时机?”

李清朗有些吃惊,随即挑眉笑着看她。如此张扬露骨的问题还真亏她问得出,她凭什么觉得他会告诉她?

但他还是笑着回答她:“十日后,皇上出巡狩猎之时。”

“带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真的很忙,又要考公务员,又要实习。。。。但这不是借口,所以,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我怎么可以这么多天不更文呢?自PIA下~~~~

这章字数多,大家笑纳哈,继续等待我在现实与YY中挣扎着游上岸~~~

围场狩猎

元帝二十年正月十八,晋元帝摆驾广陵行宫。

京城东郊距离京城不过几十里地,风光独特,珍奇异兽颇多,为皇室狩猎围场,而自文帝起,为狩猎后休息设宴之用,特造行宫,名为广陵。

此时刚过元宵,天气还略有些寒凉,即便是还算茂盛的苍木和野草上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林外蓄势待发,号角不绝。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下,一群鸟雀自密林深处飞出,扑腾着的翅膀显示出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围场内戒备森严,官兵密布,几杆明黄色的大旗树于围场四周,四周皆是严阵以待。狩猎林外,以元帝为首坐于马上,其余大臣将相皆骑马侯在身后,而众侍卫则护在身后,背拿着许多后备弓箭与用来存放猎物的物囊。

晋元帝难得兴致颇高,拉着缰绳满意地点了点头:“近日朕偶感困乏,幸得肃王提议出巡狩猎,如今果真是神清气爽许多。”

肃王扯了扯缰绳,从身后踱出几步,与元帝并驾齐驱,拱手道:“能为圣上效劳,是臣的福气。”

元帝点了点头,又笑道:“狩猎场上不分君臣,朕与肃王许久未有好好比赛一场了,今日肃王若能拔得头筹,朕必有重赏。”

肃王低下眉:“那臣便不客气了。”

底下大臣自然是大叹我主英明之类的套话,元帝眼风扫过,突地笑着对隐在众大臣中的一人大声道:“难为李相今日也有此雅兴,朕可记得往日的围场狩猎,你总是推辞不迭的。”

李清朗一心隐在后边,没想到还是被点了出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跟在马后的侍卫,策马向前,躬身道:“臣素爱看戏,昨日听福公公道今晚在行宫内会摆上几出雅俗共赏的戏目,既然有好戏,臣自是不会错过的,故今日特地前来舍命陪君子了。”

元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抚须大笑:“朕也很想看看今晚会有些什么好戏。”

李清朗抬起头正要退下,却见肃王也正敛目看着他,一双鹰目中满是自信,难得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意,也随着元帝一道颔首而笑。他微微蹙眉,退下后才发觉身后有一只小手正拉扯着他的衣裳,回眸看去,只见一个巴掌大的小脸顶着一顶并不算很合身的侍卫衣帽,正闪着关切的眸子看他,仿佛在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错,此人便是软磨硬泡要跟着来围场的宋锦绣。虽穿上侍卫服,可依然显得娇小,李清朗特意将其安排在自己座下,并让其稍稍易容,以免被其他人认出。

他轻轻摇头,示意无事。

正当众人打算策马进林中之时,突然远方传来一阵马鸣声,一匹枣红色的马正扬尘而来,座上一人身着黑衣,由远及近,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来人已翻身下马,直至晋元帝处跪下,双手抱拳道:“侄臣来晚了,望圣上恕罪。”

宋锦绣站在最后面,虽看不见来人的样子,但那声音却再熟悉不过,那分明铿锵有力的声音却彷似一阵飘忽不定的风,软软地吹入耳中,让她的心顿时狂跳起来。她脚步轻轻一移,已经挪出队伍几分,正当犹豫不决之时,突地听闻一阵轻咳,脑中瞬间清明,抬头看向李清朗,却见他正蹙眉盯着她,握拳放置唇边,佯作咳嗽。

“原来是涵儿,快快平身,今儿个是让你来陪朕打猎的,不是让你来跪地的。”元帝看到杜涵似乎很开心,连连笑着抚须,随后向后看了一眼,微微有些不悦,“你父王呢?”

杜涵起身后不便再跪,只好欠身道:“父王今日抱恙,虽然无法亲自前来,却已经嘱咐了儿臣好生陪伴圣上,不得有误。”

元帝闻声后怔了怔,淡淡道:“今日风大,兴许晚上还会雷雨交加,你父王若是病了,在家歇息着也是好的,有你伴驾,朕也放心了。”

“好,今日君臣同乐,待狩猎结束后,设宴广陵行宫,朕要为众卿家封赏!”元帝一声令下,已策马驱入林中,其它大臣将相皆尾随其后,不敢超越,只有肃王一人一马当先,并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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