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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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沉吟了一下,又对苏毓道:“我想,这其中,有些误会,我和他……只能说是无缘的夫妻罢了。他如何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何对你,你如何对他。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公正公平的人,外圆内方,德学双修,凡事都不要太过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要更开阔一点……”
说完苏岑又自嘲的失笑,道:“你长大了,我的话你未必肯听,算了,说点别的高兴的事。你最近可有开心的事?”
苏岑虽然带了些教诲教导的意思在里面,可苏毓却难得的肯听。他知道苏岑懂得他的好意,懂得他的心思,并没有一味的轻视不屑,将他当成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她自己处境再不好,也不肯影响了他未来的前程。孟君文再对她不好,她也不愿意他和孟君文交恶。
别人怎么待他,他就怎么待别人,因此苏毓郑重点头,道:“姐,你说的话,我都记下了,你放心……我还是老样子,每天读书,临贴,有时候和爹一起待客,给爹打打下手,写写公文,难得有出门的时候……”
说的都是些日常琐事。
苏岑含笑耐心的听着,并不觉得他说的乏味、无趣。苏毓因着这沉静耐心的微笑所蛊惑,忍不住道:“姐,我认识了一个特别有趣的人,他就像你一样,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又不曾把我当小孩子……”
苏岑好笑。苏毓把自己和那个人并列在一起,可见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只怕再无第二人可比他心目中那完美无缺的新友了。
却并不急着追问,隐隐的觉得,苏毓所说的那人就是欧阳轩无疑。她无比的焦虑,只怕自己才驳斥苏毓,就会让好不容易姐弟建立起来的一点信任瓦崩土解。可是不提醒,她真的不敢想像一旦苏毓对欧阳轩言听计从会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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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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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期盼的看着苏岑:“姐,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苏岑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听你这么说,他这人的确有可取之处,学识渊博,又生性洒脱,连我都羡慕他活的这么自在了。”
苏毓见苏岑都承认他的眼光,更加手舞足蹈起来:“对呀,我和姐的想法一样,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虽说年纪相差几岁,可古代不也有忘年交么。待再过几年,我便也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
“嗯,那你可要努力,长思进取,也不好将来比不过人家被人轻视。”
苏毓点头:“姐你放心吧,我虽然抱怨爹管的太严厉,不过我自己还是很喜欢读书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过了年,我便和爹说要出去游历一番。”
苏岑又是欣慰,又是感叹,一肚子的话只能咽回去,好好勉励了他两句。
时辰差不多了,苏岑道:“你既过来,也算是代表了苏家,不能让人挑礼说你不懂事,我带你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
苏毓无有不从。
他对孟君文有意见,那也只是因为他不能善待姐姐,孟老夫人和孟夫人毕竟是长辈,这个礼数不能不遵守,当下便随了苏岑去长青院。
老夫人很喜欢苏毓。这孩子长的俊,又会说话,赏了许多好玩的物件,道:“在这里,是你姐姐家,也就是你的家,喜欢什么,爱玩什么,别客气,也别生分了……”
苏毓便笑着一一应了。
老夫人累了,苏岑又带苏毓去见孟夫人。苏毓在路上偷偷和苏岑道:“孟老夫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没有二姐说的那么不堪啊,怎么姐姐你过门第三天就和她闹了一场?”
苏岑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毓,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苏毓挠挠头。
苏岑便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懂不懂?”
苏毓不懂,却只是懵懂的点点头。他和二姐都只是听说,还不是大姐说的,肯定有出入。苏府的人,自然在感情上偏向大姐,可孟府的人自然要偏向孟老夫人。
只听苏岑又道:“知人知面,不可妄断,懂不懂?”
苏毓这回很肯定的点头,道:“这我懂,人们面上一套,可心里那套,却不是谁都能读的懂的。”
苏岑嗯了一声又教他:“事不关己,关心则乱,懂不懂?”
苏毓了然的附和:“这就是你所说的尽量要公正的道理了。”
苏岑笑着说了一句“孺子可教”,又道:“家务事最难断清,不过是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我现在和老夫人、孟夫人在慢慢学着相处,互不侵犯,可是若真的伤损到我,我也不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苏毓终究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婆媳相处的艰难,又哪里懂得女儿嫁到婆家所受的种种委屈?更不知道一个不受宠的妻子所以受的种种屈辱。
他也只是听苏茉说起过,还是那种极轻视的口气,只言片语,难以连缀成完整的事实,不免只是存了一口胸中闷气,发誓要替姐姐出气,自己又没什么本事。
可见了苏岑,所见所看所听所思,竟要比他这十三年所长的见识都要多。原本简单的心绪,忽然就陷入了深厚巨大的茫然之中,恍惚了解苏岑的处境比想像的还要艰难,却是看不清摸不到说不出来的。
赌气时想出来的种种办法,真要实施出来,不知道有多艰难。比如,像姐姐想的那样和离。不说孟家不同意,就是自己的爹娘都不会同意,可以想见这是一条多么艰难多么荆棘的路。
再比如,他长大了,勒令孟君文休妾撵通房,只对姐姐一个人好。更不现实了,且不如他要比孟君文多付出一百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达到他的那个位置,就算是他比孟君文高了,凭借强权强势让他屈服,他还能把孟君文绑架到姐姐的床上不成?
那对姐姐是一种刻骨的侮辱,更是对他苏家的侮辱。
苏毓一时又是自惭,又是自卑,又是替苏岑心伤,倒是种种愁绪掺杂在一起,脸上就现出了不高兴来。
苏岑朝他一笑,安抚道:“别这么经不起事,事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生活总在变化,怎见得我就一直这样?想开一点,笑笑。”
苏毓终于忍不住一笑,却又闭上嘴,道:“你真是……像逗小孩子一样逗人家。”不过还是很紧的握了一下苏岑的手。
姐姐不容易呢,他不会让她担心。
苏岑感慨一声,道:“苏毓,我知道你是为了姐姐好,可是你记得,做人做事要有自己的坚持,别轻易的就出卖了自己的信念,不管是为了谁,到时候毁的可不只是你自己。”
苏毓被说的一怔,愣愣的望过去,就见苏岑的眼神里竟然带了点严厉。他有点心虚的挪了视线,道:“谁,谁没有自己的信念了……”
苏岑便温婉一笑,道:“那才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叫我失望。”转而就直白的毫不避讳的道:“欧阳轩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狼,不要做与虎谋皮的事,说句刻薄话,我不需要你为我出气,更不需要用违悖道义的手段……你应该相信我可以过上更幸福的生活。”
前面到了盛鼎居,苏毓没法反驳,再掩饰也掩饰不掉那眼睛里的沮丧和愤懑。
孟夫人留心注意到了他不高兴,便笑着对他道:“哟,怎么还撅着嘴,是不是你姐姐又说你了?我骂她,你好歹是客,又还是个孩子,她怎么就知道拘着你呢?你只管在这府里玩,别怕你姐姐,有我替你出气……”
苏毓没法,心中只有更气,脸上却只有笑出来,道:“伯母说笑了,我虽然年纪小,也知道姐姐管教我是为了我好……”
又说了几句话,问过了苏老爷和苏夫人的近况,就见孟君文一掀帘子进来,笑道:“苏毓来了?我这几天正搜罗了一本难得的孤本,就等你来呢。”
苏毓神色复杂的看一眼苏岑,果然从她的眼神里读不到一点波动,心下反倒越发的伤感。姐姐样貌好,性子好,女红好……样样都好,怎么就配给了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的孟君文呢?
好好的人,却被迫毁了一世,偏生又没处说理去。
可孟君文大大方方的来拉他,他也就笑着跟了上去。孟夫人再三叮咛:“君文,他还是个孩子,仔细着些……”
孟君文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行了,我知道,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满世界跑了,哪天不摔几个跟头,不滚一身泥的……”
苏毓和孟君文在他的书房流连了两三个时辰,就是午饭都是三催四请不到,索性就叫厨房直接端到了那里。
孟夫人笑着对苏岑道:“这两兄弟倒是谈的来,我就不见过像苏毓这么乖巧的孩子。”
苏岑只是笑笑,道:“他在家也是无聊,难得出来,自然就兴致高了些……”避口不提孟君文哄有方,待客有道。
就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吧。
午后,苏毓来跟苏岑请辞。孟君文陪着苏岑一直把他送到二门,姐弟两相别,苏岑看他上了苏家来接的马车,这才转身往回走。
孟君文看一眼苏岑,又看一眼她身边的丫头。
玫瑰识趣,拉着冬忍几个退到后边,把路让给了孟君文和苏岑。苏岑似无所觉,不紧不慢的低头走路。
孟君文大步追上来,道:“苏毓很有读书的天分,我看他过两年就可以下考场了,岳父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讨好小舅子和老泰山么?
苏岑不解的看向他,从他脸上又瞧不出什么来,只得道:“我不懂,依照爹的性子,想必是希望苏毓按部就班的来吧。怎么?”
孟君文道:“太学院明年要招收三十名年轻的学子,由朝中几位公举出来的大儒集中训学,以备重用,苏毓年纪倒也合适,再晚些只怕就不成了。”
太学院是皇上六年前亲自下旨建起来的,从那里出来的第一批学子,如今已经是朝中的精英良将,最低也是从三品,委派到各省各地。
那是皇上嫡系,又是人中拔萃,比科考要省力的多,不知道多少人家子弟削尖了脑袋要进去,只恨苦求无门,就算是有银子都不知道砸给谁。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落到了苏毓头上?
苏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好机会自然要抓住,只是以苏老爷的性子,只怕未必肯接这份意外从天而降的大便宜。况且,又是孟君文给争取到的,他到底又在图谋着什么?
苏岑强压下心中的猜疑,尽量平缓的问:“这次招收学子,由谁负责?”
“梁诺。”
“层层选拔,定然很严格?”
“那是当然,可是你竟然不相信苏毓的本事么?”
苏岑忍了半天,才把那句“不相信你”给咽了回去,问道:“苏毓怎么说?”
孟君文奇怪的看了一眼苏岑,道:“就说苏毓奇怪,明明很想得到这个绝佳的机会,却又那么坚定的不近人情的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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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也就略略的沉吟了一瞬,继而对孟君文道:“苏毓已经长大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都有了他自己的主张,我尊重他的选择。”
孟君文奇怪的看他,在心里总结了四个字:不识好歹。
苏老爷为人古板,生出来的孩子也一样古板,他不过是提供一个消息罢了,又未必真的让他们去作弊,能不能考中,要看苏毓自己的本事。
这姐弟倒好,一个一个都拒绝了。
没什么大出息,爱怎么样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孟君文就有些悻悻然,道:“成,你们有你们自己的坚持,我一个外人,何必多嘴?”
苏岑那种嘲弄和不屑又回来了,她甚至懒的接着说下面的话。
他的确说对了一句话:他就是一个外人。
她们姐弟很想领这个情,可是他的姿势未免太高,太强势了,让人没法接受,像是上位者对最低贱者的施舍和怜悯。
苏岑却又自嘲的笑了。像她现在这种心思和想法,的确有点最底层的敏感和自卑了,何必多想呢?他愿意施舍怜悯,那是他的事,她愿意不愿意接受,怎么接受,却是她自己的事。
孟君文负气要走,却见苏岑脸上似乎绽出了一种奇怪的光芒,看得出她有话要说,一时竟怔住脚步,愿意因她脸上的这份光彩,听听她想说什么。
苏岑先福了一福,道:“苏毓年轻不懂事,我在这里先替他谢谢你的提携之情。你和他有兄弟之谊,提拔他也在情理之中。”
好歹还占着姐夫和小舅子的名分不是?若是这会就和他彻底划清了关系,将来他果然不帮着苏毓了,或者再坏心一点,处处给苏毓下绊子,那可就不好了。
这会儿子先把他安抚下去,总不能让他和苏毓来不来的先因为这点小分歧就存了芥蒂,从而成了仇敌。
孟君文心里舒服了些。这女人也不是不懂规矩不懂道理不会说软和话的人么?
苏岑又道:“这件事不是小事,苏毓一个人做不了主,我也只能是建议和劝谏,成与不成,还得听爹的意思。”
苏岑不想把她和孟君文的矛盾激化,一点可能都不要。若只是她自己,怎么都无所谓,可她不想影响了苏毓的前程。
再说苏家的事,本来到最后也得苏老爷一锤定音,她和苏毓说了都不算。
孟君文想想也是这个理,便道:“那就尽快,你劝劝苏毓,我回头和岳父提一声。”
苏老爷有他的考虑,身为朝中重臣,时刻都有人盯着,他不想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做每一件事,他都要不愧天地,连一点嫌疑都不愿意有。
苏毓选中太学院是好事,但是这里面盘根错节,很可能成为别人污蔑的把柄。由梁诺必然牵扯出孟君文来,他到底在其中有没有使力,谁都说不清。
与其如此,他宁可叫苏毓走和别人一样的路。
从万千学子中,凭借自己的真本事杀出重围,那是苏毓之幸。或者苏毓不幸,没能侥侥出众,那是他的命。
苏毓就更不想承孟君文的情了。
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