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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嫌妻不良-第40部分

小说: 嫌妻不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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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还是不行,祖母和母亲积怨已深,常常为了芝麻点的小事,祖母一时兴起,就拿母亲作伐。
  每每想到这个,孟君文就觉得又烦躁又心疼。
  同样都是疼爱他的长者,让他指责谁偏向谁,感情上真是接受不了,可是两个最疼爱他的人偏生又彼此相互伤害,让他夹在中间,该何去何从?
  祖母年纪大了,说句难听话,还能再活几年?母亲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想到母亲忍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得到祖母一点半点的体谅,又替母亲心疼。
  玫瑰学的微妙微肖,就连孟夫人那段话都说的只字不差,孟君文觉得尤其的刺耳。
  话虽然粗俗,可是却能想见母亲心中的悲苦。她不敢有二心,不敢对孟老夫人违逆,可是得到的却是连一只猫一只狗都比不上的待遇,也不怪她痛心。
  可是难道要指责祖母说她错了么?
  只怕连父亲都不敢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孟家几十年,都是老夫人兢兢业业,呕心沥血,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其中,一个“错”字,岂不是要寒透了老人家的心?
  孟君文毕竟是个男人,快刀斩乱麻,很快就将这种纠结的情绪破空除净,他想的是现在该如何破解这种难堪的尴尬。
  抬眼看向苏岑,微皱了眉头道:“走吧。”她在这装的知己知彼,其实还不是借故推托,就想着拖延时间,好置身事外?
  苏岑摒退了玫瑰,对孟君文道:“大爷请——”他要去,那是他的事,她不会拦,也没想过要拦。
  孟君文不悦的道:“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苏岑一脸的郑重其事:“你确定要进去?”
  “当然。”她竟然敢质疑他?
  苏岑只是轻松的笑笑:“那就进咯。”
  孟君文恼怒的道:“你也该一块进去,她们是你的长辈,你该劝劝,尽份孝心。”
  苏岑只是瞅着孟君文淡淡的笑。那笑里意味鲜明: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就更不是她们什么人。
  孟君文面皮一向很厚,可是读懂了这淡笑的意味,也觉得老脸微红,索性耍起无赖道:“你现在是孟家的媳妇,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若是不进去,便是不孝。”
  不孝,好大的帽子,她怕么?
  她倒有心来一句:事实与否,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可这话不能说,说了只会自取其辱,倒像是她邀请他和她做成事实夫妻一样。
  待要说一句:有种你就休了我。
  可这话也不能说。苏老爷那谆谆教导里,固然是有对苏家颜面的维护,可更多的是对苏岑命运的关切,苏岑不想就这样轻率的授人于柄,一旦她以这种名义被休,这一辈子,她就别想做人了。
  苏岑的笑里冷意更浓,轻启朱唇,毫不客气的道:“她们的确是长辈,所以就更应该保护好她们的**和自尊。我们进去能做什么?”
  这话里总似乎带着嘲弄,长辈两个字被她咬的那么重,似乎在讥讽她们为老不尊。孟君文压下怒火,道:“劝。”
  苏岑道:“劝?只怕我越劝,越是会火上浇油。”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无端端的被老夫人劈头盖脸的骂一通:“大爷最得老夫人的心意,也是夫人的心肝,若是你劝,或许还能有几分转寰。”
  孟君文磨牙:她择的真干净啊。虽然她分析的入情入理,可是听在他的耳中,分明就是作壁上观看孟家闹笑话的看客。简直是可恼啊可恨。
  孟君文就快失了耐性,恨声道:“你想怎么样?”
  苏岑只是悄然的往后退,道:“大爷请先行,我去煮几碗绿豆汤。”还能怎么样,她是早打定了主意不掺和他们家的事的,没道理上前去讨骂,溜还来不及呢。
  孟君文哪里肯让她走,快如闪电,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道:“你不必劝,只需跪着捱着就好,否则大爷我没了耐心,就以不孝之名,向皇上请旨休了你……”
  得,秀才遇到兵,是有理也讲不清。
  苏岑也不恼,仍然淡淡的笑着道:“既然你强求,我也只好从命,麻烦你放开手,我自己会走。”
  孟君文只犹豫了一刹那,就从善如流的放开了功岑的手。她若想逃,尽管试试,倒是看看他学的这一身武艺是不是白学的,对付一个手无寸铁,又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玷污了他的武学。
  苏岑只揉了揉手腕,并没有一点要逃走的意思,更没有一点畏缩。孟君文看的清楚,就在一瞬间,苏岑便收了那抹带着嘲讽意味的淡笑,眼神里有一抹玩味的东西,泄露了她那几乎无懈可击的表情。
  这女人真是擅变,而且变的让人难以琢磨。当下却不是探究她的时候,孟君文大步往正房走去。
  回头又看一眼苏岑,见她磨磨蹭蹭,做足了端庄优雅,不由的就来气,威胁道:“你若是敢耍别的花活,小心些……”
  至于怎么小心,却没说。
  苏岑连睫毛都不眨一下,仍是不紧不慢的踏上了台阶。
  065、恻隐【最快更新】
  065、恻隐*


'正文 066、浇油'

  066、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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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正骂的兴起,却见孟君文不请自到,大步走到身前,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孟老爷的下首,挨着孟夫人,朝上道:“祖母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孙子的错,爹娘年纪都大了,您老若是不解气,只管打骂孙子,还请祖母开恩,叫爹和娘都起来吧。”
  苏岑也就一声不吭的跪下去,也不说话,只垂着看着地面。
  孟夫人原本低着头,倔强的抿嘴听骂,心里是百般不服不愤不甘不愿,面上也都表现了出来,只是碍于孟老爷紧紧抓着她的手,威胁她不得乱说,故此只跪在当地装死人,可是心里气的都要炸了。
  忽见儿子挨着自己跪下,强忍了多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唰唰的往下流,又不肯抬头叫儿子瞧了去,也不用帕子拭,任凭眼泪一滴滴掉到地上。
  孟君文心如刀绞。
  从来没见过母亲这么委屈。
  他一向知道母亲对任何事都胸在成竹,跟祖母相处,也从未硬碰硬。所谓家和万事兴,他虽然没有孟老爷那样对这句话有太急切的认知,可也知道祖母和母亲不和,父亲夹在中间最难做人,就连他都是,生怕偏向了谁,会让另一方不满、伤心、失望。
  母亲就为了家和,为了让父亲安心,也让他好做,从来都是忍着,撑着。
  如今是实在忍不下去,撑不下去了吧?不少字
  也是有了儿子媳妇的人,眼瞧着就要做祖母抱孙子的人了,可还是动不动就被婆婆耳提面命,且不管是当着家人还是下人都是如此,也难怪她不舒服。
  孟老夫人却是怒不可遏,短暂的惊怒之后,指着孟君文道:“你可真是个好孩子,真有孝心啊——”
  孟君文接话:“孙子不敢说孝心,可是祖母年纪也大了,气大伤身,有什么事还是慢慢说的好。”
  孟老爷也道:“是啊,娘,你都是要抱曾孙的人了,却这么大气性,没的叫小辈们笑话。”
  老夫人怒道:“笑话就让她们笑话吧,我还有脸做人吗?啊——你们一个个,只会气我,把我早早气死了,你们一家子好过顺心日子是吧?不少字我算是看透了,一个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便是把孟君文也捎带着骂上了。
  苏岑低头,暗暗叹气:这一家子都够浑的,以这位老夫人为首。再看着自己儿媳妇不顺眼,也该私下里,却不该当着孟老爷和孟君文这样骂。
  不说孟老爷和孟夫人是几十年的夫妻,就算没有一点感情,那也是他的结发妻子,夫妻一体,荣辱与共,骂妻子就形同于骂他。
  况且孟夫人一向做的很是到位,孟老爷挑不出理来,在外人看来夫妻感情也还融洽,这样骂就更没道理了。
  再孝顺的儿子,也不可能任凭自己的妻子饱受这种无妄之灾而无动于衷。
  老夫人这不是亲自把儿子推到儿子媳妇那边了么?
  还有孟君文,是她自小抚养在身边的,但再怎么样,孟夫人也是他的亲娘。虽说不是亲自抚养,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母子天性,岂是人力就可以抹杀的?
  老夫人该不该夺了人家的儿子,苏岑做为一个外人,实在没有置喙的余地,可是看老夫人自掘坟墓,劈头盖脸的把孟君文骂成养不熟的白眼狼,心下也觉得愤愤。
  可想而知,孟君文会如何想了。
  一个是他的养他的祖母,一个是生他的娘亲,原本就是手心手背,哪个也择不清的,这下倒好,他定然是毫无疑问的选择了站在孟夫人身边。
  谁不同情弱者呢?苏岑深有体会,拉旁架的人,但凡看见谁哭,谁更凄惨,就自然而然的会同情她。她若有错尚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是没错,自然就占了十成十的理。
  孟君文一向任性惯了,又没有孟老爷那份成熟和沉稳,当下只觉得怎么骂他都好,反正他是孙子,打骂都不需要理由,可是被祖母这样点着鼻子辱骂他的爹娘,就让他受不住了。年轻的热血在血管里奔腾矢突,终于被“白眼狼”三个字激怒,想也不想的打断了孟老夫人的话头,伸手扶起孟夫人,道:“娘,天太热,您这跪的一头一脸一身都是汉,叫苏岑领着你先去梳洗梳洗,喝一碗绿豆汤清清心火,别一会再热出病来。”
  这一下义举倒让苏岑怔了下,抬眼看向孟君文,他却颐指气使的看过来道:“还愣着,平时那点灵活劲都哪去了?”
  苏岑气的狠瞪他一眼。好话都不会好话,这浑人。
  却也不好和他计较,伸手就搀住了孟夫人。
  孟夫人跪头膝盖又疼又酸又木,身上早就是大汗淋漓,头昏眼花,不过是靠着一股气硬撑着。如今见儿子懂事体贴,儿媳妇又温婉可人,这口气一松,当下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就倒在了苏岑的身上。
  孟老爷看一眼,倒没在意,只当是孟夫人借故装装样子。
  孟老夫人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端起手边的盖碗就朝着孟君文掷了过去。水虽不烫,泼在身上却也是温热的,尤其是这种毫不顾自尊的侮辱,更是让人不耐。
  孟君文索性不躲,硬生生捱了这一下,一声都不吭。
  苏岑看孟夫人脸色苍白,知道这不是装的,当下扬声叫玫瑰:“快,取湿巾子,白开水……再把藿香丸拿来——夫人中暑了。”
  玫瑰、冬忍也就不顾得行礼,在屋里屋外穿梭,很快按照苏岑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苏岑叫玫瑰帮她把孟夫人平放在地上,抱着她的上半身,替她解开衣领,先用湿巾子把汗轻轻拭去,又喂她含了一丸藿香丸。
  孟老爷父子也就齐齐的围过来,见孟夫人脸色苍白,头上全是虚汗,这才知道中暑不假。一时又心疼又气愤又无耐,两双眼睛紧盯着孟夫人,深感自己无力。
  苏岑心知这场无头的骂是没有尽头,除非等老夫人骂爽了,骂够了,她不想在这听,因此对孟君文道:“把娘先背回去吧,虽说是暑天,可这地上也是凉了,冷热交加,再中了时疫,就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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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7、离心'

  067、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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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君文就朝着老夫人深深行了一礼,道:“祖母,您对孙子的养育大恩,孙子十分感激,也定会对您孝敬有加,可是孙子如今不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是非,明辩得道理。您心中不舒服,对孙子或打或骂,孙子都不会有怨言。可是爹和娘年纪大了……还是那句话,他们禁不起,一切罪责,孙子愿意受罚。现下孙子要先把娘送回去,安顿好了,自会回来再接着听祖母教训。”
  转过身扶起地上的孟夫人。
  苏岑帮着他把孟夫人背上去,跟在他身后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刚出院门,就见丁香和孟夫人身边的妈妈长春跑了过来,一左一右的帮着扶住孟夫人。苏岑得空抽了手,对丁香道:“去叫人抬顶软轿来吧。”
  丁香应一声转身跑了。
  苏岑对孟君文道:“你先歇歇,这么背着也不是事,一来娘难受,只怕咯着胸口,一会要吐,再者这么远的路,你前着也怪累的。”
  孟君文见孟夫人果然是清醒着睁开眼睛的,却是一脸的痛苦状,又朝他点点头,似乎真要吐,忙把孟夫人放了下来。
  众人都围在一旁,苏岑便撵人:“玫瑰冬忍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这里用不了许多人,水仙先带几个人回去收拾一下屋子,叫人去拿了拜贴请大夫,再叫厨房快熬一锅绿豆汤,好给娘解解暑……”
  孟夫人张口欲吐,孟君文一时乍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看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何曾会服侍人?
  苏岑走过来替孟夫人拍着后背,一边又吩咐人:“取清水。”
  孟夫人吐了几口酸水,又用清水漱了嘴,再换了温茶喝了两口,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看向孟君文,不禁又热泪盈眶,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苏岑索性站到一旁,等这母子用眼神交流够了,再自行处置。
  孟君文上前扶住孟夫人的手安,脸上带了不耐烦之色,道:“娘你也真是,何必跟祖母一般见识,吃亏的总是你,如今吃一堑总该长一智了?”
  连安慰都不会,说话间都带了指责,可是眼神中却是关切的焦急之色。
  孟夫人叹口气,拭了拭泪,道:“文儿,不是娘要和你祖母计较……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还能再忍几个二十年?可是今天,她……”
  当着这么多人,终是没能说全,索性抚着胸口,再抚着额头,勉强笑道:“娘没事,你别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这儿有这么多人呢……”
  终究是亲娘,到这时候还要替他考虑。孟君文握紧孟夫人的手,道:“行了,娘你不必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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