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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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苏岑正跟孩子玩捉迷藏,她拍一下,他变踢一下,换个地方再拍,他就跟着再踢。
秦纵意迟疑着道:“我想,咱们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想让他姓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263、心事'
苏岑自认为不是个特别敏感的人。其实要论起她最根本的性子,或者说她曾经的理想就是举重若轻。人生在世,要是过多的执着和纠结于小事琐事,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也全没必要。
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提纲挈领,抓大放小。人生简单点,就会轻松点。
可是她好像已经很久都不再是从前那个苏岑了。毕竟环境不一样,她从前所学的本事、本领,在这里几乎没有用武之地,这还不算,她失去了许多自由,不只是人身自由,就连思想也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牢笼里。
人是受环境影响的,一旦环境变的逼仄,人的思想也就会受到限制,同时表现出来的做事、说话、方式等等都会受到影响。
就像现在,她几乎第一时间就读懂了秦纵意的潜台词。
她几乎是直觉的问了一句:“什么?”脸上的茫然尚未消褪,眼底已经闪过了一抹不解、疑惑以及忧伤。
不只是姓秦姓孟那么简单,只怕秦纵意是想把这孩子直接过继——或者说是直接送给秦夫人才对吧。
她可以在道理上接受,可她无法在感情上接受。这算什么?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却要白白的拱手让人,她将无法和他朝夕相处,无法亲手料理他的衣食住行,她没法名正言顺的叫他喊她娘……种种种种,这个孩子,一旦姓了秦,将无法与她再有更直接更亲密的联系。
秦纵意轻轻上前,扶住了苏岑微微颤抖的肩。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懂得我的心思。”
她懂。她如何不懂得?那是他的爹娘,他的先人他的祖辈,他没能留下一点香火,他总会觉得罪孽深重,他不能尽孝于爹娘膝前,他会一辈子寝食难安。
秦老将军铁打一样的人都承受不住中年丧子的打击,更何况秦夫人一介女流?就算她看的再开,可丧子之痛却是实打实的,再逞强又能撑得了多长时间?送个孩子过去。含饴弄孙,既是打发平素的无聊苦闷。也是给将来留一点光明和希望。
可是……
苏岑抬眼,勉强苦涩的笑笑,道:“我自然懂得,可是,我无法接受。”她的眼神里带了可怜的求乞。
秦纵意纵然有不忍,可这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当下只是安抚:“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你若想了。尽可以过去看看。难道娘还不许你看不成?”
看,他早就安排好了,也早就预料到了她会有什么反应。他根本不是来商量。是来通知的。苏岑的头一阵眩晕,倒退半步,几乎不能站稳。
她闭了闭眼睛,实在不愿意睁开。
秦纵意手上用了力,支撑着苏岑怕她摔倒,同时也在传达着他的歉疚。不过,他的身份一直都是尴尬的,苏岑一早就知道,她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
在她决定同意他的求婚的那一刻,就或多或少的应该明白,她所要承受的很多、很深、很难。现在,一切都如冰山,开始浮出水面了。
他感觉到苏岑在慢慢的恢复平静,这才道:“我也舍不得,你就更舍不得了,从前身为人子、人女,从来不觉得,只有当了爹、娘,才会懂得父母对儿女的那番心意,以己推人,以人推己,我只能这样做。”
苏岑艰难的点点头,道:“明白。”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她睁开眼,微微抬头,迎上秦纵意的眼睛,张了张嘴,很不想问她要问的问题。她怕问了会失望,她怕问了会伤心。可是不问,就如同表面痊愈下却化了脓的伤口,只会越伤越疼,越伤越凶险。
秦纵意只当她有要求,便大方而豁达的道:“你只管说,只管问,我一定都答应你。”
苏岑笑笑,道:“我要跟你去锦国。”
秦纵意原以为她会说等孩子大些,谁想她却提了这样一个要求,自然是为着他的伤,又是心酸,又是感激,点点头,道:“好。”
苏岑却摇了摇头道:“没有别的了。”
秦纵意更是歉然的很,道:“你可以去看他,离的又不远……”苏岑点头,却点出了眼泪。就算是天天跑去看又如何,她不可能天天守着,不可能时刻抱着,不可能想看了就看着。
秦纵意安抚的拍着她的肩,道:“没关系,我们,再生一个……”
苏岑还是点头,闷声道:“如果……”如果再生一个,他是不是还会以这样的借口把孩子送给孟夫人?
这个答案绝对是肯定的。苏岑绝对有理由相信,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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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是孩子名义上的祖母,由祖母带着孙儿、孙女的不乏少数,也不奇怪。
而从秦纵意来说,他一直都对孟君文的死存了报愧之心,他总认为是他偷了孟君文的命才得以活下来,就算他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只要孟夫人提出来,他一定会答应的。
一个,两个,生下来就要送给别人……
这对孩子不公平,纵然有更好的衣食,有更多人的悉心照顾,但是孩子被迫与亲娘切断联系,都是会在心理上留下阴影的。
这对自己也不公平。
秦纵意不知道苏岑为什么又不问了。她甚至收了泪,给他一个宽慰的笑,道:“没事了。”
这件事就此轻巧的揭过,秦纵意一是很为苏岑的明理懂事而欣慰,同时也觉得苏岑的确不同于寻常女子,让他对她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有很深的庆幸之感。
苏岑似乎也没什么反常,和从前一样,吃的香,睡的着,对他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深情。这让秦纵意觉得,和苏岑开诚布公是对的。提前打了商量,等到生完孩子就不必要再多费口舌。况且那会再说,只怕苏岑一时接受不了,要是再哭哭啼啼的,就太伤身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说服孟夫人。
其实孟夫人倒还好说,关键还在孟大人那。
玫瑰却发现苏岑最近脸上的笑少了。
其实苏岑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玫瑰也无法统计从前苏岑一天笑多少次,现在多少次,究竟少了多少。可她就是有一种感觉,苏岑最近似乎心事重重的,有些不开心。
可是当她望向苏岑时,她还是那样悠然轻闲,而后第一时间感知到她的眼神,回她以一笑。
玫瑰打量苏岑的时候多了,就连冬忍都觉出奇怪来了,私底下问她:“你这几天怎么一直打量着奶奶看?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吗?”
玫瑰问冬忍:“你有没有瞧出来不对?”
冬忍摇头:“没有,奶奶不是好好的?怎么了,她和大爷吵架了?”
玫瑰道:“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她无视冬忍责怪的眼神,皱起了眉头,道:“冬忍,你一向最是心细的,你倒是说说,奶奶最近有没有不对劲儿?”
两人商量、讨论无果,也就撒开了手,只暗中计较想着多观察观察苏岑。
这一天冬忍发现了苏岑的一个秘密。
当时屋中无事,玫瑰不在,冬忍便端了一碗参汤来给苏岑送进屋。帘子是掀着的,想必是玫瑰出去的匆忙,因此冬忍进门时没有一点声响,等到进了房,她刚要说话,就发现苏岑一个人坐在炕桌边,发呆。
她脸上没有那份从容的笑了,倒也看不出有多悲伤,但却是一股愁闷的茫然。冬忍当即就呆在那,半天都没回复过来。玫瑰说的是对的,奶奶确实是有了心事,她竟埋藏的这么深,这几天竟然没有露出一点端倪。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和大爷之间还是和从前一样如胶似漆,幸福和美,没有一点吵嘴的迹象啊?
就这么刹那,她的呼吸声已经被苏岑感知到了,她头都不抬,便道:“冬忍,你愣着在发什么呆呢?”
冬忍忙掩饰的笑笑,上前道:“奶奶把参汤喝了吧,奴婢瞧着您在出神,一时就顿住了,怕一出声倒吓着您。”
苏岑缓缓往后,靠在隐枕上,道:“我是在想这个样子……”她一指桌上的图样纸,道:“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几样,没什么新意了。”
冬忍眼睛一酸,差点掉下泪来,道:“奶奶也该歇歇了,赶明儿个等到自由了,就出府去转转,说不定就有新的想法了呢。”
苏岑正端着碗喝着参汤,听这话,道:“是啊,也快了,到时候,我就自由了。”只是这自由的代价未免有点大。
她才喝了一口,就呛了,喷洒的满身都是。冬忍慌忙上前又是捶背又是擦拭,道:“都是奴婢多嘴,奶奶您烫着了没有?要不要请大夫?”
苏岑推开她,强笑道:“多大点事,你这样蝎蝎蛰蛰的,我没事。”
冬忍却一下子就叫出来道:“姑娘,您到底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别闷在心里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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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4、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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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居然在林之春的陪伴下来看望苏岑。
她自己都是几个月的孕妇了,居然还敢跑来跑去。苏岑一向对自己的身体不怎么上心,她是外松内紧,可是对于苏茉,难免有几分微词,因此一等见面,就拿出长姐的款来批评她:“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拘让谁过来说一声,我一准替你办的妥贴了,怎么倒要你自己跑这一趟。你也是——”她把矛头指向了林之春:“茉儿任性,你一向最稳重的,不说劝着她些,倒陪着她一起疯跑……”
苏茉一梗脖子,道:“行了行了,一见面你就骂人,年纪轻轻的,倒跟娘一个腔调,小心你操的心太多老的快,哼!”
林之春受了苏岑的话,倒不辩驳,只温和的笑笑,道:“茉儿在家里闷的待不住,求了十回,我拒绝了她九回,可总得有一回答应不是?想着你如今也是哪都去不成,她过来陪你说说话也是好的,横竖离的不远,来去仔细小心些就无大碍了。你最近可还好?”
苏岑自己也失笑出声,觉得自己未免太大惊小怪了。其实只要保养得当,孕妇还是多运动运动才好,当下便接了林之春的话道:“一向都好,劳你们惦记了,舅舅、舅母都好?”
寒暄过后,秦纵意陪着林之春说话,苏岑就拉了苏茉去了后宅,两姐妹一边吃着零食小点心,一边说话。
苏茉环顾着屋里,道:“我早就想来,只怕你这里不方便。今儿倒是头一次。我怎么觉得,你这屋子大是大,也开阔,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 看小说就到~'从前嫁的是孟君文。现如今嫁的是秦纵意,两人性格上差异很大,自然品味、喜好也不相同。
苏岑便打着哈哈道:“哪里不一样了?左右都是住着的屋子,怎么方便怎么来,我本来就不喜欢摆许多小物什,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苏茉便瞪了苏茉一眼,道:“有事没事你就非得含沙射影骂我两句才好受。怎么就像没长大的孩子了?那是情趣。”
苏岑倒难得的没有回嘴。苏茉的确是小孩子心性,嫁了林之春,她倒如鱼得水了。不得不说,林之春的脾气实在好的没话说,很有做丈夫的宽弘大度。他又无意功名,其实活着不知有多自在。
又兼他与苏茉是表兄妹,原本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呢,结亲是亲上加亲。自然夫妻之间就更和睦些。有着他的大量大度,苏茉倒是更显出女性的妩媚来,又夹杂着她的天真。两者混杂在一起,倒是一种特别的风情。
两姐妹在一起有许多话要说,不外是东有长,西家短,都是京城权贵小姐圈子里们的一些八卦。就是谈遍了也不愁没有话题,还有脂粉、首饰、衣服,永远都是说不完的。
苏茉说的口渴,玫瑰换了热茶,她喝了一口,这才放下问苏岑:“姐。姐夫对你好不好?”
“好。”苏岑没有犹豫的回答道,问:“你呢?”
苏茉道:“好不好的,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说这话时,就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点骄矜,随即又道:“你和姐夫也算是夙世情缘了,这二嫁二娶。当得起景朝的佳话了。”
苏岑只是笑笑,道:“什么佳话,不是笑话就不错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六弟可是一直记着呢,他到现在都不肯来府里看你,你可得想着好好哄哄他。' 看小说就到~'”
苏岑一怔,问:“苏毓,他又是为的什么?”
“谁知道,那小子的性子牛着呢,现在脾气越发的大,整天除了在书房里看书,平时几乎都抓不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才和他提了一句你,他就发起了脾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给撵出来了……”
苏岑多少知道苏毓的心事。当初他拜秦纵意为师,秦纵意又曾经多次出手帮她,在苏毓的心里,只怕一早就把他当成了心目中最理想的姐夫人选。
谁想他一朝“身死”,自己却又再度嫁给了“孟君文”,只怕这孩子心里这一关过不去,顺带着连自己都迁怒起来了呢。
苏岑打定主意,要好好跟苏毓谈谈。
她当天就叫玫瑰着人去给家里送信,说是想见见苏毓。苏毓倒还肯给面子,只说上午要温书,把时间定在了第二天下午。可这小子牛性子上来了,是怎么也说不通的,非得把地址选在府外头的茶楼,他是说死说活也不进苏岑和秦纵意的家的。
苏岑微微有些头疼,却也只是笑了笑。玫瑰抱怨六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