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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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中透出万道金光。
虽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明快,终究透着点希望。
秦夫人从后面踱过来,笑着道:“我是要上去法因寺的,苏岑,你若是乏了,就在山脚歇着吧。”
苏岑忙过来行礼,扶着秦夫人道:“我没有那么娇惯,既来了,自然也要上到山顶的……再不然。就也到法因寺好了。”
秦夫人拍拍她的手背,看向秦纵意:“我不必你管,你把苏岑好生照顾好了,就算你此行不虚。”
秦纵意笑道:“娘放心,儿子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甘愿回去受罚。”
秦夫人眸子一暗。眼波流转,却把视线落在了苏岑脸上。不知道为什么,苏岑竟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点欣慰。
苏岑一闪眼,见秦纵意带的是清明。听他吩咐清明扶着秦夫人先行上山,不由的问道:“咦,成熠呢?”
秦纵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道:“他在我身边,不过是尽份人情,如今诸事安定,他也该回他该去的地了。”
苏岑有许多话想说,一直盼着念着,真的见了面,却又说不出来了。万一他不是呢?
两人并肩往前,玫瑰和冬忍还有秦纵意带的大雪、小雪在后面捧着东西,不远不近的跟着。
往山上走是有台阶的,苏岑虽然自诩身体康健,怎耐长久缺乏锻炼,走一会就气喘,只得歇歇。
秦纵意四下望了望,指着前面道:“那是栖雪亭,我们去那里坐着歇歇。”
苏岑点头,强提着一口气,发狠多走了一段,等到进了栖雪亭,腿都酸了。玫瑰把垫子替她铺好,又倒了两杯温水,放了些果脯、点心,便和冬忍退到了亭子下面。
这亭子处在半山腰,临亭往下一望,京城大半都在眼底。极目远眺,视野开阔,让人心头不禁一松。在自然面前,人就莫名的觉出自己的渺小来。这山不知道存了几千年,这树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打有山的那一日就有了。
可人呢?再长也不过百年,转眼就没了踪影。谁知道某年月日,谁在这个亭子里歇过?
苏岑看风景一时看的呆了,顾不上说话,秦纵意也就默默的喝着水。他打量着苏岑的侧脸,有一瞬间,觉得她其实离自己很远。
苏岑回神,朝着他递过来一只手。白玉一般的拳头展开,手心里躺着一枚玉带钩。她也不说话,就那么平静的望着他。
秦纵意的手在石桌之下紧紧的握了下,笑道:“咦,这是我的,你从哪得来的?哦,是了,上次我在你的车里宽的外衣,就是那会掉落的吧。”
他伸手去接,苏岑却把手又收回去了,清朗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他,问:“你的?”
秦纵意道:“是,这是纵意的遗物,我为了要铭记此仇此恨,故此一直随身带在身边。”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苏岑便把那玉带钩放到桌上,推了过来,垂了眸子问:“一直没机会问你,他是怎么……没的?”
秦纵意把玉带钩抓起来,握在手心里,轻吁了口气道:“严刑拷打,最后不支。欧阳轩的手段你也知道,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尸骨都没留下。”
很血腥的事,他当日就算不能亲历,也必亲见,可他说的这么风淡云轻,这么的轻描淡写。
苏岑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她面上殊无戚容,似乎浑不在意。只是秦纵意在打量她的时候,她忽然抬眼看了他一眼,定格在他的脸上,从额头到鼻梁,到两颊,再到下颌,仔仔细细的审视了半天。
秦纵意有些紧张。
苏岑却只是从容的一笑,道:“鬼医给我把过几次脉。”
秦纵意点头。
苏岑道:“他说我被人下了锁魂术,身体里还有一具死魂,是以初晨露对我失了效用。不过确实有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记得,还得罪了孟夫人和将军你……苏岑在此陪罪。”她也算委婉解释了她刺他那一剑的始末。
秦纵意毫不犹豫的道:“什么锁魂术,纯粹是胡说八道。”他不在乎这些妖言惑众之词:“至于得罪一说,原也怪不得你,就算是你没有服下初晨露,我……我也不会怪你。”
苏岑自嘲的笑了笑,道:“是啊,我总得活着。”
活着,在那样的形势和环境里,就得不择手段。
秦纵意不在乎她怎么活着,他很在乎她和欧阳善:“为什么想要和亲?欧阳善并不是什么大善人。才见过几面,你竟和他有了承诺么?”如果她说是为了逃离欧阳轩,寻得欧阳善的庇护才出此下策,那么,他希望她现在就毁掉这个荒唐的承诺。
苏岑别开眼道:“还是因为……我总得活着。他对我很好,也会让我生活的很好,至于旁的,他只要肯开口,只要是我能给得起,我不介意他是个真小人。”
她不介意,他介意。
秦纵意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苏岑好笑的看着他,道:“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但你不能否认孩子是我的……还有,我可以再向苏家求娶。”秦纵意这话一出,苏岑并不感动,倒笑起来,道:“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孩子气、任性。”
秦纵意的脸当时就黑了:“我没开玩笑,也没说气话,我是很认真……”
苏岑打断他:“在我看来你就是在开玩笑,在说赌气的话。要是我谁都没人理,躲在角落里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你压根就不会多看我这个弃妇一眼。休书都如你这般当儿戏,还要休书做什么?还要律法做什么?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玩弄人心、律法于掌上?还有,你就算很认真,也只怕找错了对像……”
秦纵意道:“当然,我会登门,认真的跟苏大人和苏夫人,当面求娶……”
话才落地,就听亭子下有人朗声笑道:“谁在跟本王争啊?苏姑娘可是跟我订下了金玉之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245、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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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看着秦纵意的眼神里没有热望,只有平静。仿佛并不在意他说还是不说,又仿佛他早就知道他终会开口,还仿佛他不管说出什么答案她都不会惊讶,都会接受,更仿佛她在鼓动他说出口。
秦纵意微微弯腰,猛的把苏岑拦腰抱了起来,噌噌大步往山上走。
苏岑猛遭变故,吓了一跳,紧揪着他的前襟,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秦纵意低头看她一眼,神态沉静的道:“你不是想要一个答案么?我给你。”
苏岑明了他的心意,也就不再那么害怕,更不会无理取闹。只是看着台阶越来越陡,他却步子虎虎生风,没有一点放慢的意思,不免心里害怕,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敢松手。
秦纵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苏岑有些委屈。他倒还生气了,有他这样霸道强热的人么?天底下能够把错误当成有理的人,只怕也就只有他了。这么个死宁死倔的性子,到底会不会认错啊。
不认错,不认错,她绝对不原谅他……
她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聊以泄愤。
这情景,有点像当年被秦纵意把她从山上解救下来,一路戏弄的状况了。
苏岑微微有些恍神,秦纵意见她不说话,当她害怕了,便勉强腾出只手来,把她往他怀里一按。
果然离法因寺不远,秦纵意的步子又大,直把玫瑰、冬忍甩的老远,就是大雪、小雪也是气喘吁吁,勉强才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背影进了山门。
两人弯腰扶着膝盖喘气,暗自庆幸:“幸好没事。”将军也太莽撞了。那么陡峭的山路,他还抱着一个,还跑的这么快。
秦纵意这会才把苏岑放下来,朝着迎面的小沙弥道:“找一间空禅堂。”
小沙弥原本要过来的招呼的。见秦纵意面色不善,也就只念了一声佛号,带着在前面走。绕过大雄宝殿,进了西跨院,指着一间禅堂道:“这里是方丈平时打坐的地方……”
秦纵意只用一个眼神就打断了小沙弥的话头,还令得他自动自发的退出去,关好了门。
他完全恢复了从前自己不怒自威的气势。没有一点装出来的靠近孟君文的那种温文儒雅、阳光乐观的味道。^//^
他返过身,将苏岑拉了一把,率先跪在地上的莆团面前。苏岑也就顺势跟着一起跪下,不解的看向他。
他看定苏岑道:“苏岑,我从不信奉鬼神,可是今天当着佛祖的面……”禅堂里供的是弥勒佛,手里捻着佛珠,正笑口常开。慈眉善目的俯视着他和她。
气氛太过沉重,这位佛祖又笑的太过诙谐,实在让苏岑觉得诡异。看秦纵意也不是。看佛祖也不是,只得低了头看着地衣。
秦纵意的话,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当着佛祖的面,说给你听。只是这话,出我口,入你耳,再不能叫第三个人得知。苏岑,你自己看看,究竟我是谁?”
苏岑自以为什么样最坏的情景都考虑到了,可是看着现在的秦纵意那几乎已经不辩颜色。说不上是皮还是肉的上半部脸,只觉得身上一陈一陈的冰凉。
还不似来时清晨感受到的凉,纯粹就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呼吸猛的被冰水倒灌的那种猝不及防。
眼前只有那双眼睛里,带着莫名的熟悉,可这会也附带了自嘲和嘲弄。自嘲是对他自己的:“是君文说。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便想,我活着,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我要把他的那份人生,一起活下去。从此我便不是我……”
嘲弄是对她的,只不过他没明言:“把你牵扯进来,我很抱歉。”
真的只是抱歉那么简单吗?如果只是抱歉,那么他所有的纠缠的目的,就仅仅是为了孩子?
苏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震惊。她只知道,若她的眼神里有一点嫌恶和恐惧,那么他便真的只剩下抱歉了。
她想也不想的扑上去,揽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放声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她也不再顾及这会哭起来多没形像,更不管自己的哭代表她有多软弱,更不怕秦纵意会不会误解她这哭声里的含义。
秦纵意只是呆了一呆,手便有意识的揽住了苏岑的脖子。她自己不明白,他明白。如果她嫌恶,就不会扑上来了。她是在为他心疼。
可她哭的太大声了,他怕被人听见,招来误解,因此想也不想的用他的嘴赌住了苏岑的嘴。苏岑怔了,哭声转小,变成呜咽,到最后,只是睁着一双水莹莹的大眼,满脸通红,娇弱柔顺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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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已经上好了香,又听方丈读了一卷经,喝着方丈特意备下的清茶,这才打算起身四处走走。
辞别了方丈,秦夫人问秦妈妈:“苏岑那孩子呢?”
秦妈妈笑道:“想来是身子重,上不得法因寺了。”
秦夫人点头道:“那就别为难了。左右她也来了,虽没到佛祖跟前,但终究心意到了就行,我已经在佛祖面前替她上了一炷香,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秦妈妈道:“还是夫人想的周到,俗话说的好,心诚则灵,佛祖会体谅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这寺里的风景,偶尔也拜拜佛祖。从后殿绕出来,就见西跨院门口站着好些人,不由的问秦妈妈:“你瞧瞧,是谁在那看热闹的?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倒像是苏岑那孩子身边的丫头?”
秦妈妈道:“可不就是嘛,那两个小厮是今天孟小将军带来的。他们围在这做什么?”秦妈妈便往前走了几步,问:“你们围在这做什么?”
玫瑰和冬忍忙回身行礼,大雪和小雪也见了礼,垂头退在一边。玫瑰道:“是孟家大爷带了我家姑娘进去说话,这都有一会子了,也不许人进去……”
秦夫人走过来笑道:“傻孩子,用得着你们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别都在这站着了。想来他们两个有话要说……”
玫瑰虽是不放心,不过秦夫人说的句句在理,便退开来。
秦夫人道:“你们两个且随我到配殿里坐坐。”她看看天色:“要是赶的早,咱们还是回去吧。”
秦妈妈道:“寺里倒是准备好了的,就是都是素斋素饭。”
秦夫人没什么,可是担心苏岑:“只怕苏岑没胃口,一大早就起来折腾,若是午饭再吃不好,只怕又要难受一天了。”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门外丫头回道:“夫人,孟小将军叫奴婢来问,是在寺里用饭还是回城里。”
这是说完话了,秦夫人忙道:“叫他进来说话吧。”
小丫头应一声,就见门一开,秦纵意当先迈步进来,给秦夫人行礼:“娘,儿子耽搁了,倒让娘惦记。”
秦夫人笑道:“老人家都喜欢参佛拜禅,你未必喜欢这个,让我一个人倒是自在。”她说着话就往外边瞧:“咦,苏岑那孩子呢?”
秦纵意脸上难得的露出一点宭意,不曾说话,就听苏岑的声音从外间传来:“我在这里。”
秦夫人仔细瞧着,苏岑眼睛是肿的,倒像是方才哭过。不过神色之间倒还从容,只是一眼都不瞅秦纵意,越发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秦夫人也不问,只当是他俩小儿女之间闹了矛盾。不痴不聋,不做阿家翁,况且她这婆婆还不是正经婆婆呢?
因此只是一笑道:“我这正想问你呢,今儿个是在寺里尝尝鲜呢,还是这就车马劳顿的回去?”
苏岑上前道:“苏岑都可,要看夫人和……”
一下子又扭捏上了。
秦夫人看出些端霓,便看向秦纵意,道:“我倒是在府里闷惯了,难得出来走走,吃些野越不打紧,可是苏岑不能凑合,不如这样,你先护送她回城里……”
秦纵意和苏岑异口同声的道:“不行。”
连秦妈妈都觉出点不对劲来,朝着他二人微微的一笑。
苏岑道:“一同来的,岂有苏岑先走的道理?况且这里偏僻,离城又远,万一有点差池,四下里都不方便。我就算再金贵,也不差这一顿,不如我也陪着夫人在这用过饭再走。”
秦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