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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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夫毕竟是外人,若是用自己人当然最好。苏岑不禁问:“福伯,你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孟府也有咱们府里的人么?”
福伯失笑道:“小姐真是说笑,老奴尚没有那个本事。这各个府里的家人,不是家生子就是从外府外省买来的,没根没底。虽说是谁都有几分亲,可是老奴还真没有可以跟孟府的下人攀上关系的。”
苏岑也笑了,道:“那福伯有什么好办法?”
福伯道:“现放着本事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就把此事办了,还需要用谁?”
苏岑倒是微微一愣。买通孟府下人·偷得孟夫人用所药渣,已经不是什么下大光明的手段,福伯倒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要用暗抢的不成?
福伯道:“小姐不用担心,一切都包在老奴身上。”
“这个——不好吧,宁可费些事,也别落了把柄在他们手上。万一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福伯大打包票:“小姐多虑了,这几位亲卫的手段·只怕小姐没有见识过,他们都是秦小将军的近身亲卫,本领超群,来去无踪,这点小事,绝对不会失手,小姐只管放心。”
苏岑没再说话。她也觉出来了,自己一直都像是包裹在厚重壳子里的人,这个不宜,那个不合规矩·连爱恨都是混沌的。
被包裹的时间长了,她也越发的像那些土生土长、在深闺大院里活着的少女们一样,畏手畏脚,缩头缩脑,什么都不敢想,更不敢做了
她活的十分憋屈。。。。。。
被个念头刺激的有些烦躁,苏岑便咬了咬牙。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手段,况且她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没道理让凶手逍遥法外,自己却替他背负着这个不齿罪名。
福伯转身去安排,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这位亲卫头领成熠带过来叫苏岑看了一眼。
成熠非常年轻,也就是二十左右的年纪,高高的个子·长手长脚,却生的俏皮的模样,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常人不能及的白晰的肌肤。一口洁白的牙齿,不曾说话先开口笑,看上去十分可亲。
隐约瞧见凭风后面坐着苏岑,便规矩的行了礼·道:“成熠参见苏小姐。”
苏岑慌忙站起来·道:“不敢。”
在秦纵意身边的亲卫,都是有战功在身的·她纵然仗着自家老爹也是朝中大员,但实在当不起成熠的这一礼。
成熠也只是咧嘴一笑。他是个粗人·在秦纵意身边惯了,也略微学得了他的一点潇洒通透的气派,因此也不遑让,便规矩的站到一旁。
苏岑见他并不局促,这才放下心,自己坐了,道:“我有事想请成队长帮忙。”她把事情简单一说,便征询成熠的意见。
成熠道:“这个不难,苏小姐只管放心。”
苏岑见他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原先的那点疑心倒去了一半,听他再度保证,便道:“我自是相信成队长的本事,只是还要多嘴嘱咐一句,此去孟府,万不可与他们府里的人起了争执,还有,人身安全第一,今日不成,还有别的办法可想,你切莫贪功心切,白白的做了牺牲……”
成熠道:“在下一定谨尊苏小姐的吩咐。”
苏岑把事情想的太过艰难,不成想第二天黎明,成熠便轻巧巧的来交差:“说来也巧,我在孟夫人的房顶候了小半夜,就瞧见有位少妇来给孟夫人喂药。我跟着她回到住处,在后院看见她倒掉的药渣,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手……”
这少妇必然是琅琊了。苏岑不禁问:“她一共给孟夫人送了几次药?”
成熠道:“只送了一次。”
“什么时辰?”
成熠想了想,道:“大概是亥时。没多久我就听见了三更的樵鼓之声,应该错不了。”岑道声辛苦,叫福伯重赏,命他回去歇息,这边立刻就叫稞伯速把药渣送到药铺,让大夫翻拣看看是什么成份。
福伯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赶了回来,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庆幸:“回小姐,大夫看过了这药渣,特意问过是什么年纪的人服。我照实说是上了年纪的夫人,他便摇头说,这药是安神的,只是这药中加了一味蔓陀罗,长期服用,会让人产生幻觉,神志不清,到最后就形同废人……”
苏岑呆了一呆。虽然早料到这药中会有蹊跷,真听说这里被人加了成份,还是觉得心惊肉跳,不禁问:“这药可有解药么?”
福伯摇摇头:“他也只是见过,却从未有人敢用此药,这药据说是从锦国传过来的,那里的人都用这药做合欢散,是一种······男女之间行房事所用的秘药。”到最后,福伯的话吞吞吐吐,说的很是为难。
提到锦国,苏岑就不想再问了。除了琅琊和锦国小王爷欧阳有关联,这凶手不作第二人选。只是他为什么要借琅琊的手陷害孟夫人呢?
当初一点邪念,想要报复孟家对她的不公,亲自挑选了琅琊送到孟府中去,的确是想让孟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阖家不睦······如今心想事成,苏岑并没有多高兴。
苏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一切因琅琊而起,孟家固然该有此劫,可自己也因为是始作俑者,受到了拖累,也算是报应。这就是所谓的害人害己吧?她不擅长,也不适合做这种事。
苏岑拧了眉毛,道:“福伯,你待会把信送往······”话没说完,苏岑又顿住。
她给谁送信?孟老爷压根不会听她的话,甚至连她送去的信看都不会看一眼。
给孟老夫人?那更是个只会泼口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味护短的人。
孟君文又不在京城。就算在,他也不会选择相信苏岑,他只会责备她妒心盛炽,妖言诋毁他的美妾。
做恶人固然会有报应,可是好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苏岑可没兴致让自己成为窦娥,再等到有谁替她沉冤照雪的那一日。
福伯不好插话,便静静的等着吩咐。苏岑苦笑了一下,道:“把贴子送到孟府,就说我要求见孟夫人。”
福伯关切的道:“小姐要三思。孟家人对小姐有成见,难免不会迁怒,小姐大可不必把自己置身于峰口浪尖······”
“不妨,我也不过是过府望望,顺便邀请孟夫人到北边温泉庄子上疗养一段时间。听与不听是他们的事…···”
福伯道:“那就好,到时候叫成熠带人跟着小姐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苏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务必要把孟夫人的药停下来。她没有那个能力把琅琊同孟夫人分开,只好把孟夫人从孟家挪出来。
等到药效渐失,再慢慢的想办法。既然锦国大肆使用蔓陀罗,想必没有大的伤害说也不定呢。
她提前递了贴子,孟老爷接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专门在沐休这一日请苏岑登门。
在前厅,孟老爷亲自接见苏岑。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孟老爷盯着这个面善如花,温文尔雅的女子,就恨不得生食其肉。可是苏岑神情温顺,眼里却写满了戒备和不屑。
她并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有怨有恨,她亦有。他要顾虑自己的声望和名声,她却完全可以不顾,相较之下,倒比他还多了三分气势。
孟老爷勉强一笑,道:“苏岑,你来了?”
“是,苏岑登门来看望孟夫人。听说孟夫人身体不适,苏岑早就该来,只是最近俗务缠身,又一直微恙,不曾得机会,还请孟世伯勿怪。”
谁也甭跟谁玩虚的。苏岑开头就把彼此的界限划的极清。她不是以孟家儿媳的身份来的,孟家也没有资格用孟家的儿媳的身份打压她。
她来是为着本份和人情。
孟老爷看一眼将离身后的成熠,自是不肯在小辈面前落了下乘,温和的笑道:“劳你费心,只是内子不宜见客,你的心意我和拙荆领了,还是请回吧。”
这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很是让人没话说。你来了来了,我情也领了,该走走吧。
苏岑也不强求,只道:“既是孟夫人不愿意见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苏岑此来,还有一个建议,我想邀请孟夫人到京城北边的温泉庄小住些时日,也许换个地方,换个环境,能对她的病情有好处呢?”
'正文 177、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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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一番好心好意,只换来孟老爷不屑的轻蔑,那眼神看上去极为的刁钻,仿佛在说:小小年纪,好人为师,也太不自量力了些,这些话,难道我是不知的么?
知是知道,只是孟夫人离不了人,最近才好些,听孟老夫人说白天一直都很安静,只是还是有些怕人。
晚间归来,他瞧着孟夫人脸色虽然还是青黄,可是不像从前那样眼里满是血丝,倒是有了一点睡饱之后的恹恹之状。
那也强似彻夜的不眠不休,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他瞧着这药也的确有效,不枉了千里之外儿子的一颗孝心,因为最近战事反反复复,又是君文一人当此大任,他比谁都担心,又有孟老夫人保证说是有琅琊照料,只比他照顾的更仔细,更妥贴,因此他就果断的,放心的把孟夫人郑重其事的托付给了琅琊。
孟夫人要去疗养,势必要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带着琅琊,还有孟夫人。一行人兴师动众,浩浩荡荡的去北边,知道的是为了治病,不知道的呢?
况且孟夫人的病,虽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是除了知近的几家,并没有肆意的宣扬过。若是去了北边,势必不能隐瞒,到时候……
他不悦的瞥一眼郑重而诚恳的苏岑,笑笑道:“你想的很周到·只是现在,内子身边离不了人·……交给旁人,我又不放心。只怕君文在前线也不能安心……”
苏岑道:“如果孟世伯不嫌,我愿意照顾孟夫人。”
“你?”孟老爷微微有些惊讶。苏岑此来,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他倒没想到她会带着这么大的诚意而来。
她究竟揣的是什么心思?这个关口,不怕她不往前凑,就怕她迫不及待的往后躲,那才叫寒心呢。
可这会她自动请缨·孟老爷又犯了疑心。打量着苏岑,不无嘲弄的道:“听说你这一向忙的不可开交,又自身事情不断,连秦纵意都特地给你派了身边的亲卫来护你安全……你方便照顾内子?”
想要以此打动他,让他劝说君文给她一纸休书么?不是不可以,那也要看她能牺牲到什么份上。
苏岑傲然的一笑,道:“既然孟世伯把话挑的这么明白,苏岑也不会做那等遮遮掩掩之事,若不是感佩孟将军自请去边关杀敌···…苏岑也不会登门自请,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孟老爷一阵懊恼。这丫头·说话还是那么尖酸刻薄。君文在她眼里,几乎就是一无是处,她毫不掩饰她对他的轻视。
这会儿对君文的恭维,倒是功过参半,让人想笑都笑不出来。
明明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是个被夫家逐弃的下堂妇,她偏生有这种气势说得出这种毫不自惭形秽,毫不自卑示弱的话来。
孟老爷道:“君文自幼习文弄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保家卫国·自请去边关,那也是他职之所在,孟家祖训·绝不允许孟家子孙做出叛国蚀民的事来,他此去并非沽名钓誉,也不是为了求谁高看一眼。”
他孟家不必要苏岑看得起,他孟家的儿孙本来就是好儿郎,也不必苏岑这会来赞誉,更不用她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他自家夫人,自家照顾,不要她这个与孟家没有关系的下堂妇同情。
苏岑却只是一笑·站起身道:“那就不打扰孟世伯了。”在孟老爷的怒目和隐忍中·径自扬长而去。
孟老爷气的一拳捶在桌上。手指的关节震的生疼,偏有那不识趣的茶盏叮当乱响·让他心烦意乱,索性一扬∶手都挥到地上去·起身恶狠狠的道:“岂有此理。”
被这么个小女子戏弄,简直是欺太甚。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孟家嫌弃不要了的女人,她怎么就有脸趾高气扬,活的那么丰盈滋润呢?
她活她的倒罢,居然还敢上门,恬不知耻的来教他该怎么做!
是可忍孰不可忍。
愤怒了半天,孟老爷终是握紧拳头,露出一个凄凉的笑来。他老了,从没有像今年这样,觉得自己真正的老了。从前华发鬓边,他也只当作笑谈,从来都是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为座右铭,如今却真的开始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他自己的未来,前程,甚至小到身体,心志,健康,他可以自己控制,可是他儿子的婚姻,感情,生活,战事,他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眼睁睁的焦急的看着。想插手,都无济于事。
还有自己妻子的健康。她竟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少时夫妻,老来相伴,她却变成了一个动辄都离不了他的······那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年少时,那也是明眸善睐温婉可人的少妇,不知人间冷暖,不知世事凉薄,初嫁时娇怯羞涩,手足无措,像一朵温室里娇弱的花。
这朵花,经历了丧子之痛,几经波折,终于儿子大了,娶了儿媳……却不想中年之际,竟不堪风霜,先于他而枯萎。
什么时候醒来,遥遥无期。他在痛楚遗憾的同时,无形之中觉得负累良多。他需要的不是妙-语解颐的俏佳人,不是能歌善舞,媚情入骨的红颜佳丽,可他不需要一个负累……
立夏在门外轻声道:“老爷——”
孟老爷嗯了一声,还没回神,已经勿自收敛了情绪上的激动,眼神漫然的掠过来,对上立夏的脸,问:“什么事?”
“老爷,边关战报。”
一瞬间,孟老爷所有的晦暗、怨愤都没有了,豁的提起精神问:“在哪里?到底什么事?”
立夏只是把战报轻轻递过去,道:“送战报的人就在廊下,一路急行,马都换了两匹,连夜不曾好生休息,这会正喝水呢。”
孟老爷唔了一声,先不急着叫人,把战报上的火漆拆开,大致浏览了一遍,轻吁了口气,这才认认真真的从头看了起来。
这次锦国是有备而来,而且准备的不是一年两年。他们特意挑在冬天,对他们来说最为不利的季节挑衅开战,打的如此凶猛,很有一点背水一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