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快给哀家生个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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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南宫春香没有觉察到她的人称变换,老实交代道,“那天淑妃一进门就往皇上怀里钻,像只八爪章鱼般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皇上忍无可忍,便把她推下地去了,还扶都不曾将她扶起来一下呢!”说着说着,还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罪恶感消失了一点点。
自己人,不管自身如何讨厌他,如何想方设法的恶整他,也绝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让他丢了面子,让仇人看笑话,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傻丫头,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那就别怪姐姐打定主意要赶你走了。
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仇人面前打击自家人,不知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南宫春燕暗想。
主动出击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那不就是了。”为自己的猜测而心下雀跃,南宫春燕笑道,拉着南宫春香的手,蔼声道,“所以啊,五妹,你千万要对自己有信心,依照种种迹象看来,皇上肯定是喜欢你的。”
得到南宫春燕一再的保证,感觉好像凤逸真的已经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一般,南宫春香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嗯。”
该说她傻呢还是纯真呢?这丫头真的是太好骗了!没话费多大努力就取得了全盘胜利,南宫春燕觉得好没有成就感。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的阶段性目标是达到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想说的也都说完了,那就该下逐客令了。
南宫春燕再次执起南宫春香的手,亲切问道:“五妹,晚膳吃过了吗?”
“吃过了。”南宫春香轻声道。
“你还骗大姐呢?”南宫春燕却是板起脸,略带嗔怪的道,“刚才春韵宫里的嬷嬷还对我说,最近几天,你一餐才吃半碗饭不到,是不是真的?”
一直忙着摔碗摔盘子骂人呢,出气的时间都不够用了,哪还有心思去吃饭。
想到自己禁足十天在寝宫内的所作所为,南宫春香脸儿一白。但是看看南宫春燕,只有一脸关切之色,不像是知道了实情前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她便怀着一丝侥幸之心打定主意敛下不说,只道:“我……我吃不下。”
“那怎么行!”南宫春燕力求速战速决,便跟着她的剧本走,抬高声音道,“明天就要去侍奉皇上了,你不多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怎么对付的过来?”
“明天……我要去侍奉皇上?”南宫春香眼中光芒闪烁。她小心的翼翼的抬头,看向南宫春燕,求证。
“是啊!你宫里的嬷嬷没告诉你吗?我早传下去了,今后连续四天,你与淑妃一人两天,轮流陪伴皇上。”南宫春燕道。
南宫春香欣喜若狂,站起来大声道:“谢谢大姐!”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我应该做的。”南宫春燕虚伪应付道。执起她的手,站起来,把她往门口带,“马上我叫绿玉端些点心到你那里,你好歹吃一些,今晚再洗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再来美美的睡一觉,明早起来,气色好好的,化一个美美的妆,再去见皇上。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下早朝之后,便由你陪在皇上身边。”
不知不觉被人送到门口,南宫春香尤不自知,仍在为自己的福利奋斗:“真的吗?大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身为太后,姐姐我说的话可是比圣旨还有用。”南宫春燕笑道。这句是她所说的话里为数不多的一个大实话。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南宫春香连声道谢,喜上眉梢。
“自家姐妹,应该的。”南宫春燕笑道,在心里为自己的卑劣行径忏悔三秒钟。
等知道了实情,只怕你会恨死我。
“只怕这十天来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吧?看这张脸,都瘦成这样了。”捧起她的小脸蛋,纤指在她脸上游走,南宫春燕强忍下喉头的恶心感,挤出一脸的心疼,道,“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还是快回去歇着吧,要是今晚休息不够,明早脸上长出黑眼圈,那就不好看了。”
果然,此话一出,南宫春香脸色变了变,保养得水葱般的一双玉手在脸上摸来摸去,继而毫不留恋的告辞:“那我不打扰大姐你休息,先回去了。”
“去吧!”姐妹二人手牵手,南宫春燕送她到门外,看着一行人远远的去了。
看着南宫春香远去的背影,南宫春燕不觉感慨万分:真傻真天真,还是一个心智没长全的小丫头啊!这样设计她,她都忍不住要鄙视自己。
说实话,这丫头心地并不坏,只是身为大户人家的嫡出小姐,被爹娘宠坏了,个性跋扈了点。只是很不巧的,她跟她生在了一个家庭里,所以注定要和姓袁的为敌,注定要被凤逸讨厌。所以,最好的保全她的方法,就是将她送走,远离皇宫。
小妹啊,别怪大姐如此害你。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大姐的未来,我只好小小牺牲一下你了!真的,只是小小的一下而已!
回头,南宫春燕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绿玉秋蓉,吩咐下去,日后不管贵妃淑妃在宫里怎么闹,你们都给哀家视而不见,由着她们去。不过,事后都记得要来给哀家报告。
“是。”绿玉秋蓉应道。秋蓉出去派人传话。
抬头,看向顶上黑漆漆的夜空,南宫春燕突然心情大好。
她有预感,一场混乱就要来临了。
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之后的黎明。
嘿嘿,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噢,春天,她的最爱!
第三十八章 男奸女贼之男奸(上)
华灯初上,空旷的凤宫内殿只有两个孤单的身影。长久,一动不动,仿若静止。
啪!一本奏折凌空飞过,不偏不倚,正好敲在昏昏欲睡的李司晨的脑门上。
“啊!”发出一声惨叫,李司晨抱着头,四处张望一番,最后惨兮兮的目光落在殿内除自己以外的唯一生物上,无辜的问道,“皇上,你为何打我?”还是用外壳这么坚硬的奏折!可怜他的头,肯定已经起了一个大包。
凤逸抬头,淡淡看他一眼,冷冷道:“回去记得告诉你家那位年迈体弱的老父亲,以后有什么话直接说,别洋洋洒洒数万字,到了最后才含糊不清的点点题。”难怪上次那个妖女一个不爽,直接叫这位三朝元老回家闭门‘养病’去,而且一养就是三个月。现在,他也有这种冲动。
李司晨不明所以的摸摸头,捡起奏折,不小心瞟到自家老父亲的字迹,顿时明了了。
“是家父的奏折?”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十几页的纸,大书你们父子多年来相依为命的眷眷深情,以及对你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之情,到最后三十字才勉强表明本意。”凤逸拿起另一本奏折,边看边不无嘲讽的道。
李司晨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本意?”
“李太傅祈求朕,念在他为我朝卖命数十载,现今年迈体弱,无人奉养,希望朕能放你回家,侍奉他老人家颐养天年。”凤逸没好气的道,放下手边的奏折,再取过一本翻开。
“年……年迈体弱?”李司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如果那个年迈体弱的人是生他养他多年的父亲,那进宫前一天那个举着棍子追着他满院子跑的人又是谁?
“是啊。”凤逸道,扬起右手拍拍手边十来本奏折,十分无奈的道,“不过朕一直很怀疑,一个气虚体弱的老人,何来的精力一天之内写出这么多奏折?”十几本啊,每本都是至少十页纸,而且本本废话连篇,叫他光看到署名就想动手开扁。
李司晨瞧得眼都直了。
“这些……都是家父写的?”吞口口水,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他一个太傅,每日来往于家中与翰林院之间,见闻有多到有这么多可以说的吗?”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凤逸低叹道,把那堆奏折推离眼前,眼不见为净。
李司晨摇头。“臣不敢。”
“朕许你看便是。”凤逸道,提笔又埋首于另一本摊开的奏折中。
“哦。”李司晨道,移步过来。但他的眼光没有落在自家老父那堆写满废话的奏折上,而是直直的盯着凤逸左右手边各差不多一般高的小山看不放。
“皇上,现在什么时辰了?”良久,他才开口打破沉寂。
凤逸抬头看看不远处的沙漏,又收回目光专注于眼前的奏折,淡淡道:“戌时(晚上 7 时正至晚上 9 时正 )刚到吧!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
“那……皇上,你别告诉我,这些奏折里写的都是类似于家父的这些无聊的内容?”李司晨愣了愣,又问道。
“一半一半吧!”凤逸头也不抬的道。
“那为什么你看奏折看得这么快?”李司晨大声道。才一个时辰不到,他就已经看完一半了?!
凤逸白他一眼,对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
李司晨听话的走到他身侧。
“其实,这些奏折朕都只打开,扫了一眼便放到一边了。”凤逸含笑,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啊?”李司晨惊叫,“可是……可是太后……”
凤逸捂住他的嘴,把他的头扳向自己,在他耳边低语道:“朕现在只是在那个妖女的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其实,这些奏折朕都是先浏览一番,将需要细看的做上记号,等到夜深人静,无人之时,再来细细审阅。”
“哦!”原来是这样,李司晨了然,也低声耳语道,“又是为了防备太后?”
“当然。”凤逸回头,再打开一本奏折,低声道,“若是那个妖女知道朕开始关心政务,肯定又要使什么法子来破坏。朕怎能让她得逞?就让她一直以为朕还是个病歪歪的小皇帝而洋洋自得去吧!”
又来了。李司晨无语。
“不过皇上”,知道他每晚挑灯夜战,他还是不能不担心他的身体,“就算只有一半需要细看,每日送上的奏折也有上百,你夜半看得完吗?身子会不会熬不住?”要是熬不住又倒下了,回家他那位‘年迈体弱’的老父亲一定又会挥舞着大棒子把他打成如来佛。
“看不完也得看完!”凤逸沉声道。
合上奏折,他忽又抬起头,面带得色的道:“而且,这些也不是多难。想十六岁前,朕跟在父皇身边,多次听他与大臣谈论国事,也暗暗记了不少在心上。虽然因病荒废了三年,生疏了许多,但若是真心想要重拾起来,也不是多难。所以,就算这么多奏折,丑时(凌晨 1 时正至凌晨 3 时正)之前,朕也能将它看得差不多。”
“原来如此。”李司晨放心了。
只是……他突然很想问一句,皇上啊,您到底要与太后这样暗斗到何时?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最想看的是他们之间最直接的斗法,想想都觉得好紧张刺激!
第三十九章 男奸女贼之男奸(中)
宁静的夜晚,深宫内院,即便是再轻的的脚步声也不能逃过人的耳朵。
“皇上,淑妃娘娘驾到。”凤逸身边的亲信太监石墨小步走进来,道。
凤逸依旧专注于面前的奏折,倒是不甘寂寞的李司晨先叫起来了:“她怎么来了?太后不是罚她禁足十天的吗?”
“时间到了,就是今天。”凤逸大笔一挥,头也不抬的道。
“啊?今天已是第十天了么?”李司晨搔搔头,略有些惊奇的道,“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否则你以为你家老父为何思念你成狂?”凤逸揶揄道,说话间,他已经放下手头的奏折,走到他们身边。
“我看是准备了一堆大道理没人听,积郁难消吧!”李司晨撇撇唇,讪讪道。
“或许。”凤逸淡淡道,一脸的波澜不兴。
“不过——”他的唇角诡异的微微上扬,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轻浅的笑容,但眼中闪过的狡诈也绝对不容人忽视。。
李司晨看到,心中突然警铃大作,肉身赶紧快速后退不止三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才小心的道:“皇……皇上,你……你想干什么?”
凤逸则是笑得一脸牲畜无害,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大事,朕只是想告诉你,朕已决定,明日一早便送你出宫去,一解李太傅的思子之苦。”
李司晨的脸色由菜青转为惨白。
“不——要——啊——!”他抱头大声哀号。他要留在宫里看戏,打死也不要回去受那个古板父亲的荼毒!
“这个没办法,李太傅乃我朝三朝元老,朝堂之上,他的一句话比你的十句话还管用,不能得罪。所以,只好委屈你了。”凤逸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告之以实情,声音凉得有点无情,“听话,待会便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府吧!朕想,李太傅肯定早已做好迎接你的万全准备了。”
皇上金口大开,做臣子的只有听命的份。李司晨无言的耷拉着脑袋,作揖:“微臣告退。”
说完,转身便走。
“喂,回来!”凤逸叫住他。这个人怎么说风就是雨?
李司晨止步,背对着他赌气的道:“回来做什么?不是皇上叫微臣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府的吗?”顺便找个热水袋敷一敷头上的那个肿包。摸一摸——嘶,真疼!
凤逸好气又好笑。
“要走也是明早的事。漫漫长夜,那么点东西还怕你来不及收拾?”他气定神闲的道,外加一句,“还是你不想留下来看戏了?”
“想!怎么不想!”李司晨想也不想便道,脚下继续小碎步前进,喃喃道,“可是,深夜现身帝王寝宫,阻挠帝妃好事,于礼不合。”
“你换个身份不久可以了。”凤逸笑道。
前进的身形顿住,李司晨两脚带动身体旋转一百八十度,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身份?”
“小太监。”凤逸脱口便道,“你就守在帘外,位置足够隐蔽又能清晰的听到内殿的声音,淑妃不会注意到你的。”
“什么?你要我扮太监?”李司晨不爽了,高声叫道。
“怎么,不愿意?”凤逸挑眉,转身道,“那算了。”摆手,“石墨,送李大人出去收拾东西。”
“哎哎哎,我也没说我不愿意啊!”见他动作这么干脆,李司晨急了,忙道。
真是的,他心里不爽,多推拒两次,他都不能迁就迁就、让他心里舒坦一点吗?
“那就是愿意了?”凤逸得意的看着他笑道。
……
“是!”李司晨咬牙。为了看好戏,他忍了!
凤逸的反应是笑得更加欠扁。
“那就抓紧最后的时间看戏吧!”他薄唇似笑非笑,淡淡看他一眼,走过去将几案上分成好几堆的奏折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