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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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甘陆嘴角有点深,这么一挑,带着难以形容的气势,靠着走廊的墙壁,目送她走近休息室。
只觉得背脊生凉,冷意迅速闪入门里,飞快地合上,顶着门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小包只是很纯粹的装饰,里头放了一支唇彩和一点跑路用的零钱。
休息室只有一扇双开的大门,却有两扇窗户开向另一条走廊。冷意将窗户开到最大,手掌撑着窗沿,一个跃身,高跟鞋落地也很稳,动作很漂亮。
“看来是我判断错了,暖暖,你的身手还是一样敏捷。”甘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一下一下地鼓掌,笑容越沉。明明是隔着一排休息室左右两侧的走廊,他竟这样快便守在了这里。
冷意整理了一下裙摆,过去也是这样,从没在他手里成功逃离过,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他总是快她一步,就如同如来掌心的孙悟空,天真地以为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其实于他,不过是转瞬的距离。
虽然是露天的停车场,却是守备森严,大波的媒体等在那里,却是在两百米外的地方便被安保人员设置的各种障碍拦住了去路。
甘陆刻意放慢了速度,几乎与她并肩。两人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安静地闻着彼此的呼吸,冷意的手机突然鸣叫起来。
“还是这一首《又见炊烟》,暖暖,你果然很长情。”甘陆的语气略显深意,又似暗示,冷意盯着上面的名字,像是沉淀了片刻的情绪,才接起来。
“领完奖了?”那头得问直截了当。“领了。”她淡淡地回答,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不是甘陆震惊的眼神,而是那个空荡荡的位置。
“没和天王打起来?”嗤笑的意味明显。“打了。”她哼了一声,依旧有些冷淡。“你没受伤吧?”付沂南听她语气不善,竟然紧张起来。
“在哪儿?”半晌得不到回答,付沂南似乎有点急迫。“…后台。”突然改了口,冷意的目光落在前方缓缓驶入的车子上,衬着停车场的灯光,她认出这一辆银色小跑,是付沂南的。
“老实呆着。”付沂南有点暴躁地挂了电话,车子的速度快了起来。驶过两人面前的那一刻,甘陆将险些蹭到车身的她往边上拉开一段。
付沂南就这么将车子停在行驶道路的中间,甩上车门大步往颁奖典礼的方向走,全然没有瞧见隐在一片黑暗里的两个人,与她背道而驰的方向。
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发现甘陆也是专注地望着她,漆黑的眸子瞧不出任何感情。
“暖暖,往时你恶作剧的时候,便是这样的表情。”甘陆指骨分明的手捏上她的脸颊,快得她避闪不及,“不过,那是付沂南,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大约是以为她险些被他撞到而心生报复。招惹…冷意眯起眼睛,却没有开口。
甘陆的车子是靓丽的橘色,她记得当年她是如何摇着他的手,口口声声讨要这样一辆车,她说:橘色,多温暖。只是当下坐在这样一辆车子里,却也不觉得有多温暖。
甘陆驾车技术简直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尾随的几辆疑似狗仔的车子被他绕得七荤八素,最后丢在随便哪一条道路的转弯口,根本没有人跟得上来。
“你还住在这里?”车子驶入城东,甘陆的口气有点意外,藏不住的森冷。“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有点劣质的,冷意像是得意。她知道,他的不闻不问也仅仅止于早先的七年,这三年,他一直在寻她。
可惜城东是出了名的流动人口多,经过多年,几乎换了一波血,鲜少有人再记得她,记得他们。唯一几个知晓过去的,哪里会告诉甘陆她的去向,他们之间,是真正的深仇大恨。
“我好像没有邀请你上去吧?”冷意扶着副座的门,轻轻一笑,便止住了甘陆开门下车的动作:“既然不邀请我上去,那么暖暖,不和我告别吗?”他挑了眉。
身体微微下倾,
像是没有听见,冷意用力地合上车门,转身往漆黑一片的弄堂里走,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背上芒刺在身,甘陆的视线尖锐而灼热。
思绪飘得太远,直到膝盖与装啤酒的废木箱子亲密碰撞才回过神,丝袜割划得抽了丝,疼痛蔓延开去。
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将垒得一人多高的废木箱子踢翻,箱子散落一地。“脾气还是这么暴躁。”甘陆兜着手,脚步轻如猫,冷意最引以为傲的听觉竟没有发现他的靠近。
他的鼻子很灵敏,尤其是对血腥味,蹲□,将手帕盖在她的膝盖上:“暖暖,连路都走不好,真是叫人不放心。”几分宠溺,几分笑意。
狠狠地闭了闭眼,往后退了一步,手帕落在地上。“走吧。”幽幽的声响带着嘶哑,冷意的一双眼睛映射着光华,晶莹闪耀。
“暖暖,晚安。”他站直了身体,手依旧兜回口袋里,从来硬朗的声线清亮,或是因为晚上,融进了月光,格外温柔。
一直等跑车带出响亮的轰鸣声,渐行渐远,冷意才弯腰,拾起地上的手帕,黑色的绸面,她曾说过,用手帕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绅士,可是那时,他口袋里装着的是最廉价的纸巾。
“冷意,给我滚出来!”正酣睡,门口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碎了她的美梦。冷意披了件外套,忙不迭地跳下床。
这房子本是要在年后腾出来让给房东女儿女婿的,哪里知道房东那黑女婿参与了非洲某小国的骚乱,被逮捕了,行程也就耽误了。
冷意捡了便宜继续在这里住,可房东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差,况且大晚上闹腾又是她的大忌。
“开门!快点滚出来给我开门!”付沂南极端暴躁的语气对冷意来说…她正憋了一肚子的气,伸手抓过门边的扫帚,打开门就往他脑袋上招呼。
付沂南躲闪,连着大叫:“冷意,撒什么疯?”冷意手法娴熟,从头背一直招呼到小腿,付沂南跳蚤般,狼狈万分。
“大晚上吵什么?”房东睡觉基本上和死了差不多,没有大动静根本弄不醒,可见两人到底整出了多吵闹的现场。
冷意停下动作,付沂南感激地看了房东一眼。“冷小姐,我看你是不想住了?我说过多少遍,我这是干净地方,不准带男人回来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昨天发的,结果早上一直再抽,等我回家天都快又亮了,所以决定作为年三十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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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哈哈~,亲们,新年快乐~mua~
33、洗不白的反派形象
冷意有点心酸,她最近不算大紫至少也该是大红,可是常年一心扑在收音机戏曲频道的房东,却依旧以为浓妆艳抹的冷意是个跑夜场的。
“眼睛揣裤裆里了还是长肚脐上了?我们的关系哪儿看着不干净不清白了?”付沂南横眉竖眼,一头棕色的短发已经被折腾得凌乱无比,衬衣扣子掉了好几个,领口大开,配上恶狠狠的眼神有点滑稽。
房东四十几年泼妇的性格哪里是受得了别人这样对她,本不算太大的一双眼猛地一瞪,肥硕的拳头捏得咯嘣响。
“虞汪香,看清楚了再动手,到时候也死得明白一点。”付沂南收敛起表情,冷淡地望着房东伸出的拳头,连眼皮也不动一下。
房东的手堪堪停在他的鼻尖上,面上的表情忽地就从气愤转成了惊诧,手就这么悬在他面前,片刻才收回,显得慌乱无比。
“哟,是您啊,我这可不是有眼无珠么…您慢慢聊,我不打搅了。”讪讪一笑,拖沓着保暖鞋往后退,胖乎乎的身体灵敏地闪入房中。
冷意有点奇怪,房东可是无理也不饶人的个性,这么服服帖帖的模样她是真没见过。想想她这样混台前的房东都不认识,付沂南这种藏幕后的房东能认识?
“我在后台等一晚上,你就在家里睡觉?”付沂南弗一踏进屋里,就又流露出狰狞的面容,那种气急败坏的神情,像是要将冷意生吞活剥了。
却一分一毫也镇不住冷意,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跛一跛地往房间里走。方才跑得快察觉不出来,当下慢悠悠地伸腿,发现膝盖的伤口疼得厉害。
“真受伤了?”付沂南面色一变,拉住她,蹲□去捋她的裤脚,“他们说你和天王在台子上挺和睦的,你们私下动手了?”
冷意就着他的肩膀一推,力道很足,直接将人推翻了去。付沂南满目惊诧,有点回不过神,仰起头望着她。乱糟糟的长发遮去大半张脸,几乎只能看清一个下巴,白皙尖瘦。
付沂南嘴唇轻颤,似乎真的有些愤怒,手机适时响起来。“片子拍出来脑子没事,就是额头上擦破一点皮,不过车子是彻底报销了。”付沂南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皱着眉。
“电线杆招她惹她了?就这么立着也挨她撞?还撞得这么凶!关好好那样的技术你也敢放她上路?”付沂南抱怨,“官闻西,下次你出差把她也带上得了,真是不省心。”
面前突然生来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上头有淡淡的血迹。付沂南连电话也忘了继续往下说,只觉得冷意压下来的脸有点慑人。
她嘴角微微弯起,极浅的弧度,带着一股凉意。“原来是去英雄救美了。”喃喃声很小,缓缓松开手,背对着付沂南,一步一步往房间里走,“滚蛋。”
等他从地上跳起来,冷意已经阖上门。“冷意,你是瞅着我好欺负是不是?”付沂南愤懑,咬牙切齿,“好样的,我就是一傻子。”冷意隔着门板,能感觉到他拍门引起的震动,惊麻了背脊。
许久,门口传来用力的关门声,不再有一星半点的响动。冷意拧开门,客厅里的灯年代久远,已经很暗。地上躺着一小袋东西,从敞开的口子里滚落的一小瓶…
云南白药?冷意捡起来,连着一整个袋子,创可贴、棉签、酒精,连纱布也备了一卷。触碰到纱布的指尖蔓延开一股暖意,心尖被冲击得一颤。
几乎是小跑,顾不得方结了痂的伤口,扑到厨房的窗口,原以为只能瞧见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不想…付沂南站在楼道口昏黄的路灯下,仰起头,目光似乎望着她这一层的窗口。
厨房里黑漆漆一片,她就这样,光着脚站在一片黑暗里,清晰地瞧见付沂南周身泛起光华的身影,一明一暗。他看不清她,她却能瞧见他。
“冷意姐!”袁莱用力推门而入,门板砸在墙壁上,破旧的墙壁掉下一大块粉。“什么事?”冷意波澜不惊,继续低着头背稿子。
“什么开会,分明是让我去闹笑话的。”袁莱往她身旁的凳子上一座,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镜大框,小脸皱成一团。
“你不是一直在闹笑话吗?”冷意半点安慰也没有,当头就是一盆冷水。袁莱本就水汪汪的眼睛越发晶莹透亮了,几乎漫出洪潮。
她承认,她确实做过几次傻事,呃…也许不止几次。譬如把胸贴当成垫桌脚的,譬如超细丁字裤当成扎头发的,又譬如误以为礼服的深V露背设计是做工不全而擅自往上缝扣子,再譬如…袁莱俨然是经纪人助理这个圈子的打笑柄。
“好了,到底什么事?”冷意对于这样楚楚的表情有点发憷,立刻从抽屉里掏出不二家的糖果,袁莱很好哄,只要一颗不二家的糖果便能破涕为笑。
果然,她揭了包装直接含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抱怨起来。“今天去SEE开会,到SEE开会呢,我这没想这辈子能进去!SEE的小会议室都比咱公司最豪华那播放厅奢侈,那地砖,那墙纸,最先进的播放设施,最…”
“挑重点。”冷意眯了眯眼,一下将袁莱嘴里的糖拔出来,险些连她的牙也一并拿下。袁莱捂着嘴,缓了半天才又开口。
“咱们公司有个剧本,拉拢SEE投资,大概是剧本质量确实不错,SEE也愿意出资,还承诺女主角由咱们公司派,上头好像有意让你上,私底下和我提了好几回,这次开会还把我也带过去了。”她压低声音,越说越神秘。
“不止你吧?”冷意淡淡地勾起嘴角,当即点破。袁莱咳嗽一声,面色有点红。“龙总监当然会去…朱蕊和黄思嘉的经纪人也去了,呃…还有姚蓉的经纪人。”语气一转,有点急,“只有我们五个,上头和我说他们都只是走过场,连龙总监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既然我是内定的,你怎么这个表情?”将棒棒糖塞回去。“男主角是从SEE那边出,本来卫崇清和江维君都不错,但是咱们公司狮子大开口,那野心…想请天王出来试一试。”
一语掷地,冷意眼皮跳了跳:“天王不是向来只做音乐吗?”“可不是嘛,还特意请来了天王的经纪人潘明钟,希望能当场敲定下来,谁知道他坚决反对,说天王只是歌手,不会参加影视剧的制作,而且…嫌你形象不好,戏里戏外都打扮得跟唱戏似的,风尘味太重了。也不知道谁嘴这么碎,都在公司里传开了,都私底下笑呢…”
冷意微微挑起眉头,风尘味儿?她可是正宗在夜场里泡大的。至于形象不好…她确实小红,说到底也都是演绎了实打实的坏人,不少媒体都给她扣上了反派第一人的称号,也不知是褒是贬。而且报道的配图大都是她狰狞凶狠的表情,坏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已经坚实到无法逆转。
“冷意姐,这个剧本我拿到看过,要是演好了绝对是转型之作,公司也想借天王的名气帮你洗洗白,哪里知道人家架子摆得那么大。”言语间尽是惋惜。
午饭时间,冷意习惯了亲自上食堂,楼梯口正好遇上了怎么瘦成这样了?”两人是许久没遇上了,冷意夸张地叫起来,真真假假难免也是惊喜。
“把嬉皮笑脸和流里流气都给我收起来!没事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