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八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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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切记…………”
此刻,江青已来至无定飞环身边,在眼神瞥及对方那可怖的面孔时,亦不由背心一凉,但是,他仍然不动声色的缓缓道:“李琰玉。抱歉之至,这是你逼得在下不得不如此做,现在,你有话要在下带交义父他老人家么?”
无定飞环艰辛的将目光移注江青,喘了一大口气,孱弱的道:“好……告诉……厉勿邪……这笔……血债……老身……在阴司地府……等他前来……结清。”
江青忽然又问:“李琰玉,想江某最后再问你一句,不论今昔,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你是否真的爱过江某义父?”
无定飞环双眸中倏射异彩,语声竟奇异的转为清朗:“问得好……小辈,老身的确爱过他…呵…在这种光景,这般年岁,谈到男女之情,可嫌太晚……也太迟了么?”
江青嘴角一阵痉挛,默默无语。
无定飞环蓦然身躯一颤,狂笑道:“迟了…迟…迟了……”
一大口鲜血,自她口中猛射而出,笑声乾涩,终于低沉,而至转向寂静。
于是,金昭的哀哀哭泣,又在江青的长叹中传来,是这昔年的武林煞星的唯一挽歌是是如此的凄凉而单调……
那边
硕果仅存的飞索专诸全立蓦而惨厉的高叫道:“灭寂了,先人的九飞索,现你最后的神威吧…”
如来八法……第79章 双飞俱落
第79章 双飞俱落
飞索专诸凄厉的语声尚未停息,在挥舞闪缩的引龙索光影之下,又倏而射出另一条彩色缤纷,绚烂辉耀的光带,带端顶一个布满利剌的银珠,锐啸如鬼号般破空而起!
这条彩带,乃是昔年的双飞之一,九索飞龙全为柱护身救命之宝——“九飞索”,也是全为柱不到濒临绝境之时,决然不肯使出的利器,自然,飞索专诸于此刻将它使出,已足以证明其情势之恶劣达于何种地步!
长离一枭骤然掠后数尺,冷冷一哼道:“至止,困兽之斗,何济于事!”
。身形暴闪中,七旋斩之绝学“波来波去”“漩浪如山”“怒涛并回”且倏而展出,双腿迅捷的连环飞起,急点敌人下腹之“坚络三焦”要穴,攻势犀利无比!
飞索专诸全立大口喘息者,左右盘旋封拆对方的攻势,双手中的引龙、九飞二索上下翻掠:纵横如电,闪闪寒光挟在一片索影之中,有如无数双毒蛇的眼睛!
在电光石火般的相互交击中,二人又快速的互攻了十六招,飞索专诸非但未能扳回颓势,却更形狼狈的被逼出八步之外。
立于一隅的江青,这时缓缓将肩头上的一枝锋利飞环拔出,鲜血流溢中,又自怀中摸出金创药自行敷抹,面色沉凝的注视看场中的战况,神态丝毫不变。
来至傍侧的黑煞手仇云低声道:“江大侠,且由本旗主代劳……”
江青微笑看摇了摇头,又轻轻将胁下那枚飞环以两指拈出,再度抹上金创难,目光一转,沉静的道:“仇旗主,无定飞环无论如何,乃是武林中一代宗师身份,她的遗体,倘请谕令妥于照护,莫使受残……”
黑煞手仇云回头望了望仍然伏在无定飞环身上恸哭的金昭,叹息点头道:“这个自然,江大侠但请放心,无定飞环横行江湖一生,老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确是令人惋借。”
江青没有说话,双目半闭,半晌,始悠悠的道:“在下虽曾出言欲置其死地,但却一再点醒她莫逼便在下挺而走绝,奈何她非但不肯稍做丝毫退步,反倒紧紧相迫,事情演变至今,固为在下心中所料,但是,却未免悲惨了一点……”
黑煞手仇云环目一瞥站在前面的海天星杞雷、绝斧客陆海二人,轻喟道:“江大侠,江湖悲剧,原就层出不穷,可笑的是人们却不知醒悟,仍然在继续制造悲剧,你看,飞索专诸目前分明大势已去,非但不肯罢手言和,更且依旧在与岛主负隅顽抗,其实凭他一己之力,又能有什么作为呢?到头来还不是与无定飞环一样的结局?”
江青悚然一凛,道:“不错,只是飞索专诸今番一败涂地,恐怕他决不会就此言和,纵然他不愿目前战死,形势也逼他不得不如此了。”
黑煞手仇云虑的道:“江大侠,请恕本旗主直言,若飞索专诸战死,则其女全玲玲日后必受非议,不论江大侠与本岛诸人如何为其担当,在一个少女的心灵来说,总是一件极大负荷,江大侠若衷心喜悦此女,则应为此女做长久打算,本旗主言虽冒昧,尚祈江大侠万莫见怪。”
江青全身一颤,连连颔首道:“仇旗主言正是实情,在下险些为全玲玲铸成大错,仇旗主,谢谢你爱护在下的一片苦心……”
黑煞手仇云外表虽然粗犷冷酷,其实却是一个甚为知理明义的江湖豪难,他在这场血雨腥风的惨厉杀伐中,早已注意到情势的演变及其可能的后果,是而,为了自己岛主爱护之人,也为了他本身对江青的钦佩,才说出适才那一番本不应该自他口中说出的话来。
这时,江青忽然左右扫视,口中惊惶的道:“奇怪,全姑娘到那里去了?适才好像还在咐近……”黑煞手仇云跟四处寻视,陡然一惊道:“不好,全姑娘正向岛主与飞索专诸拚斗之处移近,她好似身躯十分孱弱……”
江青急忙循声看去,果然发现在飞索专诸与长离一枭较手的左侧,有一条瘦削而娇弱的身影,正在艰辛的向前靠近,他只要看一眼已经够了,那正是适才尚仆卧地上的全玲玲!
此刻,飞索专诸与长离一枭二人的拚斗,已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彼此间的招式无不狠辣异常,出手尽是专攻对方的要害重穴,毫不留情,狂飙厉劲,四散洋溢,若非功力绝佳的武林高手,根本连要接近都属多想,全玲玲一身所学固然不弱,但在此际贸然前往,却无异是自寻绝路!
江青神色之间,已随全玲玲的移动而突然大变,他不自觉的踏出一步,刚想出声召唤,又迅即闭紧嘴巴。因为他十分清楚,在目前情形之下,若万一因自己的高呼而惊助了激战中的两人,那不是一件儿戏之事,高手较斗,最怕的便是分心傍,何况更有那不顾己身安危,移身靠近的全玲玲呢!
“玲玲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心灵上的创痛早已使她承受不住,难怪她如此孱弱萎顿,可是,现在她泊近这场惨厉的激斗边缘,却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江青在脑中急快的思付,终于,他(炫)恍(书)然(网)大悟,这原因简单极了,现在,飞索专诸不是已陷于困境了么?而且,不用多久,他便会败在长离一枭手中,而这失败不仅是名声的断送,更将是生命的终结!全玲玲乃是飞索这专的嫡亲女儿,虽然飞索专诸已对她恩尽义绝,但是,她怎能眼睁睁的看她父亲走向死亡之路而不顾呢?
以极轻的身法,江青满额冷汗的向全玲玲尽速掩进,他不能惊动眼前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一丝差池,便极可能带来终生遗憾!
黑煞手仇云亦紧张的注视各人的动静,口中尚呢喃自语:“唉,唉,这女娃儿太傻了,太傻了,如此冒险,于事何补?……”
江青隔全玲玲约有五丈之遥,这五丈距离,在他来说,原可一跃而至,但他为了慎重起见,却不敢如此做,只有放轻脚步,小心向全玲玲掩近,这区区的五丈,是这般接近,却又何其遥远啊!
这时,全玲玲离飞索专诸与长离一枭二人,只有寻丈左右了。
蓦地——长离一枭大叫一声,连环猛击中,身形暴闪,转了一个巨大的弧度,立时有如夜空的银河突崩,群星缤纷陨落,无尽无绝,漫天纵横的掌势,腿影,肘山,指风,没有任何一丝间隙的绵绵而到!
这正是他苦练而成的绝技——“七旋合斩”!
飞索专诸声嘶力竭的狂吼连连,半步不退,“九飞索”“引龙索”宛似两条濒临死境的毒蛇,疯狂而凶猛的挥舞伸缩,带利刺的银球上下翻飞,钢环与尖堆左右交织,布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光网!
长离一枭豁然长笑如雷,身形似鬼魅般在敌人身侧抉速闪掠,一个急旋中,厉声叫道:“全立,阁下生死之时已到!”。
“到”字尚未说完,他那身飘拂的儒衫已倏而暴涨,真气弥弥,身躯彷佛怒海中的漩涡,带起一阵惊魂动魂的剌耳厉啸,掌影腿势,有如自长空,自虚无,自四面八方疾扑而至的魔手,不容喘息,不容思量,不分先后的向飞索专诸溜泻而到。
招式之繁密,变化之复杂,劲力之充斥,几乎已不是在一个“人”的天赋下所能发出的!
“七旋斩”的八个招术,这时已被长离一枭在刹那间一气使出,亦即是说,这名震天下的绝技,已在同时出现,本就厉烈劲猛的威力在斗然间又增加了八倍!
这时——江青知道已不能再有任何迟疑,猝然闪进中,引吭大叫:“卫前辈,手下留情!”
接在他的语尾之后,全玲玲的一阵惨厉悲呼已经出口,她虽然疾冲而上,似图将自己的身躯拦在飞索专诸身前!
此刻,银芒突闪,有若一棵拖若曳尾的流星,发出一片嘶裂空气的尖响,神速之极的飞射向长离一枭!另一条索影如蛇般倏然舒卷,却反扫向不顾一切的全玲玲!
而同时,江青的手指亦恰好触及全玲玲的衣衫!
镑人的动作之快,宛如电光石火,几乎没有任何间隙,一阵布帛的裂碎声已加杂在沉闷的掌击,和痛苦的哼嗥声中响起,自然,尚有血光迸溅,彷佛一声巨雷平地而起,荡心慑神,却又在刹那间归向寂静。长离一枭所儒衫,自襟以下,破裂两尺,血渍殷然,他冷冷卓立,嘴角那抹深刻而冷酷的微笑,依旧古怪的浮现,飞索专诸却已横卧地上,口中鲜血如泉水般向外狂喷不已,全身亦在抽搐不停;他在手中”九飞索”以一招“碎玉残金”的煞出手后,连中了敌人三腿九掌,这还是说;长离一枭在最后关头,收回了劈向对方天灵的一掌!否则,此刻全立纵有十条性命,也得尸横就地!
江青面孔毫无表情的立于一隅,怀中抱血迹斑班,面色惨白的全玲玲,而江青左臂之上,尚赫然插那条“引龙索”的尖锥!
原来,在他抓到全玲玲的衣衫之际,飞索专诸的“引龙索”亦恰好来到全玲玲身前,全玲玲亳无防备,加以又在一股冲力之下,如何能躲避得开?江青急惶中已顾不得其他,用力将全玲玲向后扯回,同时以左臂硬迎向那条卷射而至的引龙索,于是,他虽然将全玲玲自鬼门关上救回,全玲玲的右臂却仍被引能索的锋利钢环擦过,而江青硬行迎上的左臂,亦吃引龙索索尾的尖锥插入!
以江青的一身功力来说,飞索专诸是断断无法伤他分毫的,但是,时间是如此迫急,距离又是如此接近,更何况再加上全玲玲的安危,江青本身受伤后的牵制,都是促成他再次负创的原因。
长离一枭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做得很对,老夫几乎忘记全立尚有一个女儿与你相爱,嗯,悬崖勒马,好险,好险!”
江青轻轻吁了口气,道:“卫前辈,全立尚有救么?”
长离一枭大步行前,双掌在飞索专诸全身飞快的拍打了一遍,又在他喉结处缓缓一点,顿将全立口中狂喷不已的鲜血止住,长离一枭仔细一按对方脉搏,呵呵笑道:“小兄弟,你大可放心,全立这老小子命还长,至于他吐血的原因,除了内腑受震甚钜,血气翻涌之外,又在胸前挨了老夫一掌,不过,这一掌老夫只不过用了三分力道而已,若非你出口提醒,全立此刻恐怕早已到了无之境了。”
江青歉然道:“卫前辈,也就是因为在下出声招呼,才使前辈行动犹豫,被全立出手的九末索所伤。”
长离一枭笑道:“无妨,老夫虽早且料到这老小子有此一,但却不想来势竟如此之快,呵呵,这九飞索来得虽快,老夫的闪挪之技却也不慢哩!”
说,他又自怀内摸出三粒朱红色的药丸,为全立塞入口中,缓缓站起,轻松的道:“全立这心性委实过于狠毒,他的亲生女儿拚命扑来,为的是替他一死,却不料他非但丝毫无动于衷,反想趁机将其生女置于死地,小兄弟、若非为你,这人,必不能容其活命。”
江青沉重的叹息,道:“卫前辈,在下的苦衷,前辈想能知悉……”
长离一枭微微颔首,无比关注的道:“小兄弟,你左臂上的玩意,插得深么?”
江青用力一抖,已将那枚连在引龙索上的尖锐利锥抛出,利锥上血迹殷然一片,衬在莹白的雪地上,更觉刺眼。
他低沉的道:“还好,只是肌肤之伤,卫前辈,这次为了在下,又劳使前辈及贵岛诸君大举出动,长途奔波,更蒙受伤亡,实令在下于心难安,前辈及贵岛各位这似海深恩,怕在下今生今世也难以报还了……”
长离一枭连连摆手,摇头道:“罢了,罢了。小兄弟,你这算什么话?老夫对你,实有缘份,今昔以来,俊彦英豪,老夫见得太多了,但却没有一个能如你这般与老夫的习性投合,老夫喜你极深,宛如待老夫自己亲弟子侄,为了你,这此许小事算得什么?更何况,烟霞山庄早已与长离岛誓不两立了……”
江青感动的垂下头来,眼眶微微湿润,他又将怀中的全玲玲抱紧了一点,怀中的人儿双目紧闭,全身正在轻轻颤抖……
她的身骤,已被江青以火云衣的披风里住,江青知道,全玲玲受伤不重,仅是右青的肌肤被那引龙索钢环割裂而已。
长离一枭慈祥的笑道:“小兄弟,咱们稍停再谈,现在,老夫可以到你的隐居之处休憩片刻么?也好顺便为全姑娘治伤敷药。”
江青面孔微热,颔首道:“自然,还有贵岛各位兄台,亦请一并光临……”
长离一枭呵呵笑道:“本岛此次出动人数,上上下下,约近四百余名,一起进去,怕你那几间香喷喷的小房子容纳不下哩!”
江青脸庞又是一红,低声道:“那么,只有请前辈与贵岛各旗主要入内暂息了。”
长离一枭大笑点头,目光一转,已看见海天星纪雷、黑煞手仇云、绝斧客陆海等人俱皆肃手立于身傍。
四处,身灰衣的长离豪士们,正在匆匆来去,一面检点伤亡,收拾战场,一面在为己方负伤伙伴治伤包扎,空气中是安详而静谧的。
长离一枭喟然道:“东海常起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