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腾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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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
祝玛最后一句呼喊,把海凌从苦苦厮拼中的木讷中惊醒过来。绝望之机,骨子里沉寂的灵魂被这声嘶喊唤醒,海凌双目绽起凌厉的寒光,不知哪里涌来的力量居然接连施展妙手,边朝祝玛冲去,边将最后缠咬着他们不放的云龙手下一一击毙,跟着海凌在祝玛身躯倒地前的一瞬将他牢牢抱在怀里,再抬头间,他眸子里的寒光有如利剑般朝着云龙等人射去。
云龙、邢铁及周铭都被祝玛的强悍惊呆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在身中如此多刀的砍击中仍然站立在那里,阻挡着他们的去路。
五名手下在与他用刀剑对砍的过程中,一一倒在血泊,而他仍然站在那里,牢牢地把他们牵制住。同样的血肉之躯,这个人为何会这样子苦苦挣扎?究竟有什么力量在支持他?
血人嘶叫着一个名字缓缓倒下,云龙三人心神电闪间终于知道在那些女子中,定有一个是这个人的相好,而他要作的便是拼了命也要维系心上人的生命安全。
震憾,绝对是彻彻底底的震撼!三个人同时内心处掀起波澜。
云龙眼睁睁地看着海凌将那血人接搂于怀,心中想的却是易地而处,如果那几个女子中努娜拉要是也在其内,自己是否能像这个人般艰忍卓绝?
而邢铁及周铭则是同时在想,这个人何以为了一个女子这般模样,而自己的生命旅程中是否会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存在?
思忖间,三个人灵魂处稍起颤栗之际,海凌凌厉的目光如同激光般直刺而来,那目光中的森冷让三人的心神皆为之一颤。
云龙三人很快便镇定下来,并非是三人轻视海凌,认为海凌及唯一还能站立的海风没有还手之力,而是他们三兄弟多年来便养成临敌漠视一切的心态。
云龙率先冷然一笑,淡淡说道:“海凌;你很走运,有一个如此铁骨铮铮的朋友为你撑起一线生机;时候既然无多,还是让我亲手了却仇怨,给你一个体面的痛快吧!”
轻轻将祝玛放躺,见海风过来困难地将祝玛抱起拖向楼梯处,海凌转过身来,动作移动间保持着均匀的速率。他的这个动作,顿时引起云龙三人的注意。
云龙的内心再起掀起滔天巨浪。要知海凌已然同暗夜组织的高手们奋战了大半宿,值此与他们交手至今怎么还能有拼斗的余力?今天怪事连连,究竟什么力量在支撑他们作困兽犹斗?
邢铁与周铭皱着眉紧盯着海凌的动作不放。曾经有过的交手经历,海凌那持枪换弹的巧妙动作,在二人心头闪现。这个让他们屡次吃憋接连低估的对手,难道还有什么本领未施展出来吗?
海凌身心疲极累极之际忽然整个心神将所处的环境包容,祝玛给予他的战意,爱人受重创的哀伤,使他立地成佛般融入到全局的战事。师父松渡大师所授的无心要诀在心头浮现,字里行间的禅机佛意使他对整首无心要诀有了全新的认识。
生机灭尽处,灭灭生机起。一种不知来自何方的力量充盈于心,又由心输往肢体。海凌全情投入到来自于心的感受,整个人突然心神同肉身截然而分开。
海凌体会着这前所未有的奇特感受,内心缓缓进入奇异的境地,不惊、不躁、不慌、不惧。他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紧盯着云龙三人不放,而他的心神却全然脱离这里,与身处的战局分而另处。
“莫非这便是师父所说无心的涵意?”
海凌静心体会这种意境,保持着内心的不跃不动。这时忽然有觉于心,奇妙的意境突然破碎。
云龙三人下一刻也察觉出异况,三个人齐齐朝右而撤步,目光同时望向主楼大厅的正门处。那里,传来的跑步声音让每个人都心惴惴的。
脚步声音至大门外戛然而止。良久,大门处位置突然响起一个深沉的话语。
“你是个很可敬的对手,但可惜你帮错了人。”
磁性的男性嗓音这时似是笑了笑接着道:“还记得这句话吗?现在我把这句话回敬给你!”
人影忽闪,大门处突现一个槐梧身材的中年男子,只是他的面容刀疤遍布,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邢铁陡然一震,双目看着来人射出不可置信的眼光。他的异状被云龙看在眼里,不禁疑惑不解。
邢铁缓抬手止住云龙的提问,他紧盯着来人缓缓说道:“好样的,好汉子!我邢铁能和阁下二次交手荣幸之至。就让我们来了结这未了之缘吧。”
来人一出现,海风捂着嘴差点没欢呼出来。
“天啊!这可能吗?这个关键时刻,这老头居然能赶来?这不是在作梦吧?”
海风掐掐自己的手掌背;很痛呵,不像是在作梦。天啊,竟然是真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敬对手
海凌看了来人一眼,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目光随即锁定在云龙身上。他静静而立,仿佛洞穿一切的目光把云龙看得份外不自在。
来的人,云龙已经认出是谁,但只看对方孤身前来,便知现在形势并非变得最为恶劣。按事先的估算,大队的警察至少还需半小时以后才能赶过来,现在场中能战的只有这六个人,胜负则需看彼此双方谁还给予对方更沉重的打击了。
云龙纵使有心去关注其它人,现在也不得不重新回到自己面临的处境当中,海凌仿佛把他看穿看透的目光让他实难分心别处。忽然间云龙意识到自己落于了下风,因为自己的心乱了,再难掌握全局的形势。领悟到这一点,他全神放开其它的事物,关注于眼前一刻,海凌施与的压力终渐缓轻。
来的人竟然是于云波,难怪邢铁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认为,这个人应该已经死了,龙潭市新闻媒体也没有关于此人的任何报道,看来,龙潭市警方严密地将他的消息封锁起来。
老于的出现极具神秘的震憾性,包括海凌一方的所有人。只可惜,他的女儿于心兰尚未苏醒,这极具戏剧性的场面却无缘得看。
不知为什么,邢铁盯着于云波内心处竟然升腾起一种异样的兴奋,这奇怪的感觉让他煞是心动,对眼前的战局首次生出渴望的期盼。尤其令他热血沸腾的是,对方只身前来且有所准备,茫然的未知因素让邢铁对这一战充满了期待。
刚欲朝于云波走过去,邢铁却被云龙用一只胳膊拦住,疑惑的看向云龙,他突然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关心和忧切。
拾手拍了拍云龙的手臂,邢铁缓缓舒张内心的兴奋,保持着心态的平和。他不想把自己曾经说出的话收回,更不想败在眼前的这个少有的他看得起的人手上。
“我决不会轻敌!”
邢铁轻声淡淡说道。
“千万小心!”
云龙轻眨了下眼,面容亦是平静如水,只是那双眸子里却似有火焰在燃烧。
海风坐在台阶上与周铭的目光有如磁石般相互吸引,彼此的眸光炽热狂野纠缠不休,有若电光火石般交击在一起。
体力严重透支的海风虽然了解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但他脸上仍绽起阳光之气十足的笑容,冲着周铭坦然一笑,跟着又摊了摊手。这个举动让周铭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为什么,他特别烦厌海风的笑容,特别不想看到它。
气归气,周铭身经百战自是知道临敌心浮气燥的坏处。他深吸口气,纳气归田将气息缓缓沉入小腹,只觉一颗心有节奏地跃跃而动,才往前两步在楼梯前舞臂作势,以候海风的出击。
一秒……二秒……五秒……;周铭紧盯着海风傻呆呆在作势半晌,却见他不但丝毫没有起来迎战的意思,还状极悠闲地仰躺在楼梯上跷起了二郎腿,那副甚是舒心得意的样子,差点没把周铭气得疯掉。
正要乾指大骂,周铭却听身边突然拳风大作,那边邢铁和于云波竟然已经开战,激荡的拳风四散溢开,让众人不禁心惊于两人的打斗方式。
周铭一直以来最佩服的便是邢铁的扎实基本功,那便像是一个永不会倒下的山峰,脚下连着宽广无边的大地,根本不会有半分移动的可能。
在过去的无数日子里,周铭曾经和邢铁有着数不清的交手切磋经历,他甚至从未想到有谁可以与他面对面的比拼硬功。可是今天,就在这里,那个满面刀疤的小老头居然在和邢铁以硬碰硬的比拼真功夫,这一幕怎么能不让他心惊?
警兆忽现,周铭急忙收摄心神再次作势御守,却见海风竟然只是来了个夸张的伸懒腰动作,整个人翻向了另一侧。即使是明知海风挑衅的作法是故意激怒自己,周铭再也难抑内心的狂烈怒火,他啊地嘶叫朝楼梯处扑去。他实在不能再容忍海风的这种作法,他要把他撕烂扯碎,捻成碎粉,才能舒心头之恨。
云龙很快便从邢铁和周铭的打斗中脱离出来,全神贯注于海凌身上。海凌站在他的对面,却好似在赏月般悠然自在的看着他,来自于海凌身上的一种无形压力,让云龙心境再次显得沉重。想起上次一战,两人的纯肉搏之争,云龙知道这一次这种伎俩再无所施其计,而就算是上回,他也没有讨得了什么好处。
忽然心止如空,云龙在海凌的奇异压力下气势陡然高涨,他双手缓缓高举,杀气透臂而出,一时间杀气环空,肃冷生凝,一场真正的血战开始了。
于云波何以会在海凌众人最危急的时刻及时出现,可是说来话长。早在受伤前,于云波便曾与海凌有过约定,无论云龙几兄弟是先找上磐雅风居寻仇,还是警方大肆追捕铁血五人组,彼此之间必须有个呼应。双方联络的工具便是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当其报警时,另一方需按约定及时响应,如有变故,再按具体情况联系告知。
于云波在龙潭公路一役重伤住院后,当其重新苏醒过来,身体机能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经过与龙潭医院的老教授协商,再与警局局长吴光学约定,于云波在医院内隐密地按老教授制订的计划和方法,进行身体的恢复训练。这一切皆是秘密进行,连女儿于心兰都被他们瞒过。
于云波在这一段日子着实狠下功夫。龙潭公路一战,那着实厉害的对手邢铁在将他击溃后所说的那句话,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
“你是个很可敬的对手,但可惜你帮错了人。”
于云波每当想起这句话内心处便升腾起战斗的yu望。
“我是一名警察,我是在为正义和人们的幸福安康尽忠职守。一名双手沾满鲜血的歹徒,居然当着我的面说我帮错了人,如果我不能将他的错误翻转过来,我还算是他妈的一名警察吗?不!我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老于为着这个信念,在暗地里的苦训期间可是没少流血流汗。他特别针对邢铁的硬功夫下苦功,这一个多月来,当真可以用魔鬼训练来形容他的闭关自修。老教授发明的疗伤法门,就是将整个人浸泡在盛满药液的容器内进行身体机能恢复,这一疗伤奇法可谓是让老于尝到了甜头,这段日子里他每天都要浸泡上个把时辰。
说来也奇怪,不管老于苦练得如何疲累,只要是在药缸里休息上一段时间,他便会精力尽复,对此种妙法,老于可是上足了瘾。
养伤苦训的同时,老于不时地与陈杰暗通消息。以人数计,老于苦训的真相算上他自己也只有四个人知道,陈杰则是知道他真相的第四个人。
精心设计的暗通款曲的小黑盒,老于与陈杰各据一个。元旦之夜磐雅风居的变故,老于便是从陈杰事后的讲述得知。
获知陈杰确信暗夜组织人员俱已远离而遁,已经率队回市中心,只留下一个八人小组留守,老于思来想去总觉不妥。独自静心细寻思,他忽然想起一直销声匿迹的铁血五人组,会否潜踪匿迹以寻下手时机,伺机找海凌兄弟寻仇。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老于这时再也坐不住了。他本来抄起电话想通知陈杰一声,但号码即将拨全之际老于又将电话挂断。他所担心的这些情况只是对铁血五人组行踪的猜测,更何况他一直又没有到过现场,怎么能凭这些想法便将那么一大队人派过去。
思忖至此,老于终于决定亲身以往,更可以看一看好久不见的女儿。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偷偷地潜出医院,老于截了辆跑夜车的士,直奔磐雅风居而来。
眼见到达磐雅风居,天亮也尚需一段光景,一路上迷迷糊糊的老于终于打起了点精神,岂料正这时随身携带的小黑盒突然发出了鸣叫,心里咯噔一下,老于手捏着小黑盒心庆自己早来了一步,却不知此刻的磐雅风居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自己的到来是否能赶得及。
在距磐雅风居尚有五十多米,老于叫司机停车并付了车钱,看着的士司机驾车消失了踪迹,他徒步以行,悄悄潜入磐雅风居。
面目全非的大门及凌乱满是冰水的庭院让于云波呆愣了好半晌。这一番状况要多少人才能造成这般模样?大火的余烬虽然熄灭,但火灾后的惨状却是活生生的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的灾难。海凌兄弟如今怎样了?女儿心兰是否安然无恙?
小心谨慎地潜行,透过磐雅风居的玻璃窗,于云波很快便观察出严峻的形势。老于所看到的正是大厅内混乱的打斗局面尾声,让他心急如焚的是他根本没有从中看到女儿的身影。再也按捺不住的老于急忙跑向正门,在门口前他将呼吸喘均,心中盘算着如果同邢铁二次交手应运用怎样的策略。当老于成功抛开一切全情融入到自己的职责和使命当中,内心同时升腾起万丈豪情。
正是在这种条件下,老于奇迹般的出现,戏剧般地再次使海凌众人化危为安。当老于看到楼梯上一个个血人,再从中辨认出女儿于心兰时,虽然难知她的生死,老于也从女儿身边有人照料猜测到她尚无性命之忧。现在所有人的安危均系在海凌兄弟和自己身上,生死之间,究竟谁主沉浮呢?心下稍安的老于心里没有答案。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退无可退
陈杰率队赶回警局时,所有的队员们均人困马乏个个无精打采。一夜的劳顿和苦战让他们甚是疲惫,正是这个原因陈杰在确认磐雅风居确无威胁下才率队离开。战后的一大堆乱摊子,他已经准备交给那些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其它部门来处理,这样也算是各尽其职吧。
刚刚驶入警局大院,安排所有队员进行休息,陈杰回到办公室内突然听到一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