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腾龙-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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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听着祝玛的讲述不禁有些头痛,原因不是别的,让他头痛的是祝玛的谈吐与他有关相当一段的代沟,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越与祝玛天南海北的闲聊,越觉得这个家伙方方面面懂得特别多,知识的贫乏让老于察觉到自己与眼前的祝玛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他则需要认真的思忖一会才能勉强跟上祝玛的话中所指。
这时便听祝玛继续言道:“所谓的生死契约,便是指‘十绝法’,也称之‘斩草除根’。其方法非常好理解,即是将目标所有关联的关系人全部斩除掉;即是绝天、绝地、绝情、绝义、绝双亲、绝兄弟、绝姐妹、绝子女、绝朋友、绝亲戚;此即为十绝。虽然略有不同,但意义是一样的,这么说,只是让老哥你容易理解。”
叹了口气,祝玛再道:“可以这么说,如果暗夜还要对我们继续展开追杀的话,现在,作为走得比较近的你,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更包括心兰,孟可儿等人。怎么样?想一想,这是怎样的一种手段,一般人怎么敢轻易叛离暗夜。但是不久前,我曾细细品过当前的形势,反而觉得我和梅梅极有可能会被暗夜放弃掉,其原因则在于叶青身上,因为她的缘故,我们很有可能真的逃出生天。”
目光里突然蒙上一层悲色,祝玛望着放在不远处的哑铃,心神却轻悠飘远,他沉声继续道:“我曾经想过一点,即是叶青离开的方式,她亲手书信一封留给阿凌,更被秘密带走,证明她其实很安全。正是这个原因让我想到,定是暗夜需要青青身上所具的本领来达到某一目的,所以青青要求组织放过我们,放过海凌,所以才会有我们如此安生的这段日子,否则,现在即使我们还活着,但其它与阿凌及青青走得非常近的人,该被暗夜清除掉。”
于云波听着祝玛的讲述,感觉一股寒气从头贯淋至脚底。这是怎样的一个组织,为何这般血腥毫不留情?一直以来,他还以为凭借龙潭市广大警民齐携手,共拒顽敌,齐心协力保下龙潭山下的这一片热土,可是今天听了祝玛的一席话他才明白,原来这里面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错踪复杂的原因,还有着看不到摸不着的变数,这一切,真是太可怕了。
这时祝玛一拍老于的肩膀站起身来,他看着老于脸上流露出顽皮的笑容道:“老于大哥,这些都是一些涉及暗夜的秘闻了,说与你听,可不要后悔喔?”
老于苦笑,一时间还不能全部将祝玛所说的这些内容消化,他跟着站起说道:“我非常喜欢这句名言:大千世界,浩浩尘寰,庸庸碌碌过一生的人不计其数;然而久经磨炼,矢志不渝,最终达到光辉顶点的人却也数不胜数。这句话,一直是我于云波逆境而上的支撑,我相信祝老弟你便是这样的人,阿凌亦然。”
用手扑了扑屁股上的尘土,于云波目光浮出深刻的情感再道:“我们虽然各自的经历不同,但是我们每个人都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大步朝着迈步;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各自达成自己心中的理想,然后再重聚一处,彼此谈谈内心的感触;我想,那是一种最美,最丰厚的收获。”
两个人一同并肩朝门口走去,祝玛见老于打量着他的衣着,又环顾了下健身室内的器械,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拍老于的肩膀,祝玛解释道:“我今天是第一天被老教授批准开始进行恢复训练,第一次嘛,什么时候开始都是一样的,今天就再休息一天喽。”
两人相视再哈哈大笑,彼此搂着对方的肩膀步出门外。走廊里仍是静悄悄地毫无声息,两个人的脚步声音在走廊内传来弱渐可闻的回响。
老于面容略显苦恼道:“既然你对阿凌的事情执这种态度,我也就不去添乱了;只是,有关暗夜的追杀,如果并不像你猜测的那样,该怎么防范?我是指像是小兰和小可儿她们这种走的比较近的,保护自己能力也比较弱的人。”
祝玛想了想回应道:“应该说很难防范,也无法保护得她们周全;但有一点,即是我做出的这种判断,我和梅梅曾经仔细研究过,有着一定的把握,所以,我建议还是放任自然为好。另外,暗夜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并不会马上着手实施,而是会调查出所有人的行踪,并辨清与目标人物之间的关系。所有这些,我也只是耳闻,毕竟,‘十绝法’还是首次实施,没有先例可查的。”
老于点了点头道:“即是如此,那便随意自然好了;这件事也不便再让其它人知道,了解地多了没有半点好处的。”
赞同的点点头,祝玛表示完全同意老于的看法。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嘻笑的声音,尽头处豁然现出戴雨梅、于心兰及海风的身影,三个人正有说有笑地朝他们二人这里走了过来。
“老爸,你在这里作什么?不会是来欺负竹子哥哥的吧?”
尚有一段距离,于心兰居然皱起眉头率先向她老爹发难。
“竹子哥哥?”
老于一头雾水,偏过头见祝玛不由得苦笑时,他才明白女儿所指。
急忙摊手,老于忙向女儿表态道:“我可没有啊,倒你老爹我,刚刚让你们的竹子哥哥给上了一堂教育课,应该抱屈的,好像应该是我吧?啊?哈……哈……哈……”
老于一边看着女儿心兰,再回过头望了望无奈苦笑得直揉鼻子的祝玛,他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立时在走廊内形成回音,一时间笑韵不断,在医院走廊里传出很远。
走廊里立时热闹起来,于心兰不依不饶娇语,海风的搞笑般的火上浇油,及祝玛、戴雨梅的适时凑兴此起彼伏,奏响了一曲和谐的情谊之歌;这歌声真美,让人闻之心醉,且是醉得沉浸其中不愿醒过来的那一种。
第二百四十章 虎跃无踪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海风轻舒双臂感觉整个人从朦胧的睡意中缓缓苏醒,他自然而然啊的一声长叫,从病床上直接光着脚窜下地来。
做了几个伸展及扩胸的动作,海风感受到身上的大小伤处都重新焕发出生机和力量,整个心神立时变得欢畅起来。
天刚刚蒙蒙亮,海风悄悄地打开房门却听到走廊的另一头隐隐传来声响,这么早会是谁呢?带着疑问,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声音发出的另一端。
声响是自保健健身室传出来的,器械发出的碰撞响声让海风听起来甚是兴奋。他悄悄地来到门前,透过门框的玻璃窗朝里望去,却见偌大的健身室内有一个人正赤膊练得汗流浃背,从强壮的躯体上,海风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正是让敬佩日深的祝玛。
“门没锁,进来吧!”
祝玛的声音平淡淡的,根本连正眼都未往门这边瞧上一瞧便直接揭破了海风的行踪。
海风悻悻地进入房内,索性将上衣一脱,也光着上身在其它闲置的器械上练了起来。
“竹子哥,怎么这么勤奋啊?是不是这全身闲的难受了,需要松松筋骨呵?”
海风一边做着仰卧起坐,一边说出心中的疑问。
“对了,刚才我没有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我在外边?”
海风不待祝玛回答先前的问题,下一个问题马上继续轰至。
“别忘记了,我可是暗夜的金牌高手,如果连这都做不掉,以后还有得混吗?”
海风一拍脑门子示意自己说错了话,接着质询道:“算我问错了,可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呵。”
祝玛没好气地白了海风一眼道:“回答?那也得有时间啊,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海风再次拾手一拍脑门:“哈,我又错了;那好,现在你有充足的时间来回答了。”
祝玛扫了海风一眼,整个人哭笑不得,他的目光里突现复杂的思绪,跟着动作也停了下来。
“阿风,你今天早上看到你哥了吗?”
海风莫名其妙地看了祝玛一眼,不明白他何以会突然改变话题,同时又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但他还是凝神想了想说道:“昨天晚上我去探看过他,他还是老样子,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便一声不吭的。在屋里时间一长,不知道为什么我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便老早逃了出来。不过今天早上还没有去看他。”
祝玛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么,看来你还不知道阿凌已经走了。”
“什么?我哥走了?”
海风立时被这个消息震慑住了,他立时放下手中的器械窜到祝玛身侧,疑惑地盯着他的脸急切道:“祝大哥,我哥……我哥,他什么时候走的?”
祝玛苦笑摇了摇头道:“据我看,应是昨天晚上,连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只有门卫的老头看到他在凌晨三点半左右离开了医院。现在据青青被人掳走已经三个多月了,我猜你哥也应该挺不住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离开的方式会是这个样子。”
海风像是身上的力气突然消去蓦地盘腿坐于地上,整个人傻呆呆地愣了半晌才缓缓应道:“天!大哥这样走,家里怎么办?善后的事情我们怎么来做?就算要走,他为何不和我们商量才动身呢?”
祝玛站起身来到海风身侧一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你现在是被这个消息弄的六神无主,所以一时想不到阿凌他这样做的关键。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阿风,想一想你哥这么做的用意,你应该明白他实是煞费苦心的。”
海风闻言怔了怔,他仰起头看向祝玛,正迎上祝玛略显笑意,饱含着鼓励的目光。头脑迅速地冷静下来,海风开始认真思索海凌这么做的涵意。
缅甸,仰光。
月上西头之时,云龙一贯所居住的民房内,周铭独自在院落中的东厢堂弄里的柱子旁黯然神伤。
自从在龙潭市受挫,与云龙一起携同邢铁的骨灰潜回这里,他们辗转了一个多月才成功自重重的围捕中逃离。当时他断去一只手臂,云龙同样是即伤且疲,这一个月里他们过的真是苦不堪言。
往事不堪回首,更何况过去的三个多月里,铁血五人组仅余他和大哥云龙二人,其它三位兄弟的离去仿佛就在昨天,过去十余年的往事总是缠绕在周铭的眼前,挥之不去。
泪水轻轻自眼角滑落,周铭说不清多少次回想起二哥邢铁逝去的一幕,他再次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中难以自拔。邢铁的殒命与曲氏兄弟截然不同,后者二人皆是在比拼争斗中败下阵来,即然是性命相拼,死于争斗该无怨尤,更何况他们本来就在刀尖上讨生活,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
可是,邢铁不一样,他是为救云龙和自己才死去的,死的那样让人震撼。只凭自己一人之力将云龙和他的性命自绝望中拯救出来,在最后的关头却将用于施救自身的救命飞刃用来救护他们兄弟,这样的过程,这样的做法让周铭太难释怀。他甚至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那样不堪一击,他宁可自己失去性命也不愿邢铁这样离开生死与共的兄弟们。
正房里传来声语,周铭辨出那是大嫂努娜拉的声音,怀孕已经六个多月的她,闻听二人回来的讯息时开心的表情,至今让周铭难以忘记。特别是她听说二哥邢铁殒命时,笑容凝结在脸上的表情更让他肝肠寸断。
轻抚右手的断腕伤处,周铭再被自己已然变成残废的事实折磨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一时间沉沦在自怜自苦中的他只能以泪洗面。
由于回缅途中一直过着逃亡的日子,被周铭拾回的断手早已经坏死掉;看着自己的断手一天天变得紫黑,一天天发出难闻的刺鼻的臭味,那种心情,周铭实在是不堪回想。那就像是一场最让人恐惧的恶梦,让人根本无法再去默心回味,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断臂。
踉跄着站起,满脸泪迹的周铭推开身前不远处的房门走了进去。房中因天色将晚变得漆黑,周铭一脸哀伤在房门口摸索了半晌才将灯打开,昏黄的灯光立时将整个房间照亮,西面墙壁上豁然是一排香案,上面则是三个漆红的牌位,排放在中间的正是让周铭念念不忘的邢铁之灵位。
邢铁灵位两旁左右分立的是曲氏兄弟的牌位,左面是老四曲无影的,右面是老三曲无踪的。看着三兄弟的灵位,再度忆起五兄弟十余年来朝夕相处的一幕幕情景,惨嚎痛哭的周铭沉缅于兄弟阴阳相隔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身后传来掩门之声,周铭应声缓缓回望却见门口处豁然站着大哥云龙。
第二百四十一章 思念如水(结局篇)
阳春三月,绵绵的春雨似把纱衣披在大地的身上,如烟如雾,波动着春的浪花;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春雨的柔情里,那莹莹的春绿就在那幽远的深处绽起波澜。
远处黛色的龙潭山峰,近处抽枝展叶的柳树,仿佛一夜间变得嫩绿,再不见寒冬无尽的萧条与死意。
有雾缓缓流动,伴着朦朦的细雨,时而冉冉升腾,时而慢慢下降,浮来飘去,扑朔迷离。
细雨如线,纵横交织笼罩着天地苍穹,凉风随风飘远吹散了轻纱,悠然送远的雨点落在地上,屋顶上,洗涤了厚积的灰尘,也冲掉了心中的郁伤。
孟可儿轻倚窗畔观赏着眼前如诗如画的春景,不知不觉间腮边滚满了泪水。屋里不时传出她父母忙碌的声音,孟可儿此刻心中涌起的更多的是对父母亲的歉意。
磐雅风居一战,对于孟可儿父母来讲简直有如一场噩梦。那时,任他们磨破了嘴皮子,也规劝不动孟可儿离开磐雅风居,所幸最后孟可儿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没有丢失性命,否则二老不知会怎样的孤依无助。
对于工人阶层的普通家庭来讲,孟可儿的父母更多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女儿与周杰的交往曾经遭到二老的阻劝,但由于孟可儿的执着,最终老人们还是顺从了女儿的心意,更何况,周杰这个小伙子也是仪表堂堂英俊不凡,并有着相当的经济基础,对老人来讲,周杰也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谁料想,仅仅几日间,周杰磨难重重,最终竟然丢掉了性命,虽然警察局又是牌匾又是锦旗地馈赠了不少,但对一个平凡的老人来讲,这代表不了什么,只是让他们的心更为女儿牵挂罢了。
周杰去了,一晃已经是三个月了。孟可儿在父母面前渐渐也有了一些笑容,整个人也不同于往常一样哀伤。对此,孟可儿的父母总算放下了一件心事,在他们心中,女儿经过一段时间会把苦痛慢慢淡忘掉,那时他们便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