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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一点旧一点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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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叶咏恩:“有没有买电毡?”

咏恩连忙取过电毡,接上电源,把毡子轻轻替遂心盖上。接着她走进厨房,“咦,连开水都没有。”

黄在她身后说:“你烧水冲茶,我来煮鸡粥。”

叶咏恩微笑。

他看见了,“笑甚么,照顾同事很应该。”

“黄督察,你何必不好意思,你也照顾大家,止于打牌吃饭。你对关督察的心意,大家都很清楚。”

黄听了这话,不禁呆住,正在洗米的双手停下来。他不出声,把洗净的鸡胸肉放进电锅。

那边,咏恩冲了热水,泡好茶,把面包牛油咖啡奶糖都放在当眼之处。

“我走了。”

“谢谢你,咏恩。”

“客气甚么。”

她还买了一盒巧克力,打开,自己吃一颗,然后开门离去。留下黄江安一个人在冰冷的客厅里发呆。

不久,他发觉双手冰冷,才去开暖气。

他冲了咖啡,吃颗糖,喃喃说:“春季快快来。”

遂心的电话录音机上一盏小小红灯不住闪动,一按掣必定可以听到他自己焦急及失望的声音:“遂心,你在甚么地方?我正开会,担心你下落。”

刚才传呼机响的时候,他也正在开会,即不顾一切,放下公务赶到她身边……

他的手渐渐暖了,忽然想到她的手,他进房视察,遂心脸色转红,他略为放心。

照说,这时他可以离去,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对同事,照应该适可而止。

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走到她的书房参观。

“真整齐。”他喃喃自语,“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衣服鞋子全部收妥,何等内向。”

他走到她的私人电脑前,秘密,都藏这里头吗?

喜欢一个人,不等于要知道她的私事,这是文明的想法。

他打一个呵欠,把外套脱下,躺在长梳化上,找到一方大毛巾,盖身上,睡着了。

他一向睡眠不足,有机会休息,再好没有,转一个身,陪主人憩睡。

黄江安平日极少做梦,今次却老是隐约地看见一个少女在门缝向他张望,他有点心惊。

谁?想起身探视,却浑身乏力。

那少女只露出一只眼睛,莫非是遂心醒来了?不不,遂心没有那么娇俏。

那么,她会是谁呢?

太累了,黄江安管不了那么多,他熟睡了两个多小时。蓦然醒来,天色漆黑,他连忙开灯,去看遂心。

遂心仍在睡,他不放心,摇她,她不醒,可是呼吸均匀,他在电话里与医生谈了几句。

“要不要叫醒她,会不会睡过头?”

“相信我,睡眠可医百病。”

“肚子会饿吗?没有力气怎么办?”

“饿了自然会醒,你不用担心。”

他挂上电话,揉揉双眼,他的肚子倒饿了,吃碗鸡粥,开了电视看新闻。

他本来想看新闻,不料却扭到家庭节目台,正播放婚礼。

黄一向对繁文褥节嗤之以鼻,想他结婚已经难,叫他穿礼服上教堂更加不可想像。但是此刻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新人交换指环了,新郎准备好爱的宣言当众朗诵,多么庸俗,但是却温馨到极点。

黄江安嘴角带着微笑,他忽然听见房内传出遂心呻吟的声音。

她做噩梦,辗转反侧,一额冷汗。

他不得不推醒她,“遂心,说话。遂心,我在这里。”

遂心醒,大眼睛无神地看着他,半晌才知噩梦已醒。

“呵,可怕。”她背脊全湿,手足乏力。

他取来热茶,喂她喝下去。

盛出粥,一定要她吃。

“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阿黄,真对不起,多次打扰你,幸亏你也是孤家寡人,若有女友,必定将我砍杀。”

黄不出声,一匙匙喂她吃完鸡粥,又帮她量度热度。

“阿黄,实在不敢当。”

“你不必急急赶我走,我自愿留下。”

“那么,你看电视听音乐吧,我去沐个浴。”

她浑身汗污,自觉身有异味。

黄江安微笑,“一个正常人三天不沐浴,就成为流浪汉了。”

遂心点点头,先是皮肤粗糙结痂,然后头发打结纠缠污秽落下,再轮到牙齿脱落,接着,一个人就完了。

“你把浴廉拉上,我在这里等你。”

遂心抗议:“喂,这样不等于偷窥出浴吗?”

“你放心,我不是从未看过女性沐浴的十六岁少年,我只是怕你晕倒。”

遂心拉拢浴廉,静静洗头沐浴。

黄江安只闻到一阵青柠香味,心想必是遂心的沐浴露。

斗室中忽然有一丝遐想。

他看过许多电影,这种时刻,男主角会趁势扑进浴室,紧紧拥抱女角……

他苦笑,编剧只为饱观众眼福,事实上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你不会那样做。

遂心穿着浴袍出来,一身蒸气及芬芳。

“再世为人。”她说。

他也时时有这种感觉,为着棘手案件两日三夜不寐,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是洗澡,呵,又活转来了。

遂心全身裹着白毛巾坐在他对面。

“去,去换衣服。”黄江安说。

遂心却说:“你看,洗澡是何等复杂的一件事:冷热水、肥皂、洗头水、完了用过的毛巾,换下脏衣服又待洗熨,浴室需要清洁漂白,所有人力物力算一起,非同小可。”

“活着总得服侍肉身。”黄江安说。

“佛家说是臭皮囊,真的没错。”

她把话题扯得那么远,可见心情已经不坏。

但是遂心忽然说:“周妙宜再也不必忙这些琐事,你说是否值得羡慕?”

黄江安震惊,“遂心……”

“不过,活着的人总得活下去,而且要有活着的样子。”她叹口气站起来。

黄的一颗心总算又回到胸腔□。

他最怕听到活人发出厌世论调。

遂心换过衣裤,仍然躺到床上。

“来,头发湿漉漉会头痛,我帮你吹干。”

遂心坐起来。

他找到吹风筒,帮她梳理头发。

遂心说:“你好像很会做家务。”

“穷人的子女早当家。”

“同事们家境好似都一般。”

“因此激发我们上进,乌云一定镶有银边。”

“阿黄,你天性乐观。”

他笑:“我还有许多优点,有待你发掘。”

他帮她梳通头发,辫成一条辫子。

这时,遂心抬起头来,她的脸,只比巴掌大一点点。

“太瘦了。”

遂心答:“大学时期,曾胖得像皮球,那时,甚么都觉得好吃,买一瓶廉价契安蒂白酒,一整个面包,半磅牛油,就那样当晚饭吃光,现在,胃口尽失。”

“是那件案子吧。”

遂心点点头。

“都是我不好,把你拖落水。”

“同一个地区,同一间警署,同一个上司,你的案还不就是我的案。”

“可是你明明在做文书工作。”

“那是被贬,是种惩罚。”

“你又找到甚么新线索?”

遂心脸上露出犹有余悸的样子来。

“遂心,慢慢告诉我。”

“黄,我看到了周妙宜的遗书。”

他惊呼,“那是警方的证据,你为甚么不通知我?”

“黄,事情是这样的……”

遂心吸进一口气,慢慢地把整个过程说出来。

黄江安一边听一边做记录,胆识过人的他也不禁毛骨悚然。

“我立刻派伙计去收集证据。”

“黄,那段动画已经消失在空气□。”

黄江安发呆。

但是他仍然拨电话到警署吩咐手下办事。

第9章

黄说:“他应是最后与周妙宜在一起的男人。”

遂心喃喃说:“最初……最后。”

黄江安忽然说:“我有一个漂亮能干的表姊,自费留学,读完法律回来,十年间成立一间成功律师行,在业内赫赫有名,可是,她的嫂子这样介绍她:‘我的小姑,年轻时男朋友可多着呢。’”

遂心微笑,“我的男朋友也不少。”

黄江安冲口而出:“我不怕。”

遂心一怔,还没想到其中原委,“咄,关你甚么事,你怎会无故发抖?”

“遂心,说了这么久,你还不明白。”黄江安说。

“明白甚么?”

“遂心,我的条件尚可,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们可以组织温馨家庭。”

遂心忽然听到许多“你”、“我”,然后是“我们”,她不禁发呆。

“大可生育两个孩子,下半生忙得团团转,找学校、教功课、带他们上音乐课、学游泳、每年暑假到迪士尼乐园暴晒……时间全被剥削光光,全无烦恼,你说好不好?”

遂心骇笑。

“遂心,我对生活毫无憧憬,是个最最脚踏实地的男人,但是,我会负责,我懂烹饪,愿意下班后兼做清洁工作,半夜不介意起床喂奶。”

遂心看着他微笑,“阿黄,我爱你。”

“不不不,不是这种老友对老友的爱。”

遂心说:“有甚么分别?枪弹向你射来,我绝对会飞身替你挡却。”

“不不不,不是伙计与伙计之间的爱护。”

遂心轻轻摇头。黄江安失望,“你心中另外有人,是哪个人,叫你紧紧抱住,落下快乐眼泪,耳边嗡嗡作响,再也分不清日夜。”

遂心说:“你形容得真好。”

是,在一只木筏的甲板上,鹅毛大雪飘落在她肩膀上,四周围漆黑一片,时空完全消失……

黄江安却这样说:“遂心,那种感觉不会长久。”

遂心答:“我知道。”

“追逐它像扑火的飞蛾,周妙宜是活生生恶例,遂心,你是坚强的警务人员,你怎可朝她的路子走,你莫非着魅?”

他声音充满焦虑。

遂心握住他的手。

“我不能打动你?”

“黄,我不甘心那样平庸的生活,虽然其中也有喜乐,但是一星期七日都张罗丈夫与孩子的食用,查看冰箱里牛奶还剩多少,卫生纸用完没有,小同学生日会买甚么礼物──我不想做这些琐事。”

“但是生活本来如此,家庭才是避难所,越出界限,便为魔怪所乘。”

遂心看着他笑。

电话响了,找黄督察。

他去接听,与手下说了几句。

“已找到胡子均问话,他烂醉如泥,须劳驾医生替他注射,伙计说:身分证上他刚刚二十岁。”黄江安十分困惑,“这样年轻,不是应该在读预科?为何已天才到主持一间百余员工的电脑动画公司?”

“他确是人才。”

“我得回警署,看看他说些甚么。”

遂心说:“我也去。”

“遂心,你最好置身度外。”

“我答应你,我只在玻璃外聆听,决不出声。”

黄江安只得点点头。

他们赶回警署,叶咏恩迎出来,“两位督察,请到这边坐。”

隔着单方向玻璃,他们看见胡子均已经坐在椅子上接受问话。

胡子均并无律师陪同,只穿一件汗衫背心,可以看到右手臂上纹着一只正在咆吼的豹子头。

他满脸胡须,头发蓬松,像个流浪汉,但是因为五官长得漂亮,一身锻炼过的肌肉,一点也不觉潦倒难看。

黄江安隔□玻璃发呆。他也一向觉得自己长得端正,可是比起这位小生的飞扬英俊,真还差一大截。他轻轻叹口气,“自叹弗如。”

“上帝待有些人,的确特别恩宠,一票中,才貌兼得,不必苦干流汗。”

只听得警员问他:“你最后见周妙宜,是甚么时候?”遂心也问过这个问题。

“我查过记录,是本年九月十一日。”

“这可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她二十岁生日。”胡子均声音低哑。

“你们谈到甚么?”

“她希望我改变生活方式,安顿下来,组织家庭。”

“你怎么答?”

“我很坦白告诉她,这件事全无可能,我二十年之内绝不考虑结婚,我住在公司内,我热爱工作,一周工作百多小时,那里才是我的家,任何人都不可以叫我改变生活方式。”

“她听了怎么说?”

“她劝我试一试,我拒绝,我不想给她任何幻觉。”

“纯粹因为工作?”

“她的精神渐渐恍惚,骚扰同事工作,我请求她不要再到公司来,她不是我的理想女伴。”

“她反应可算激烈?”

“没有,她呆想一会,答应分手。”

“这件事可有人证?”

“全公司都知道,我没有秘密,同事是我的朋友,也是家人。”

“全部是女性?”连警员都羡慕。

“正确。”

警员好奇,“为甚么?”

“我们聘请员工,要求原创力、细心、耐性,符合规格的偏偏全是女性。”

“公司创办已经三年?”

“是,由家母借出三十万元协助成立,今日市值亿元。”

“你并无读毕中学?”

“我的兴趣不在解剖青蛙及滚轴溜冰,我知道我损失了很多,但是并不后悔。”

“你嗜酒?”

“不,这次喝醉是意外。”

“多谢你合作。”

他忽然问:“请问我可以见一见关遂心督察吗?”遂心站起来,被黄江安按住。

警员说:“关督察休假,而且她不负责这件案子。”

胡子均用手捧住头,呜咽一声。

警员问他俩:“还有甚么问题?”

黄江安问遂心:“你说呢,我们可否起诉胡子均刑事疏忽导致他人死亡?”

遂心轻轻答:“他还未满二十一岁,不羁、疯狂,他没有欺骗任何人,接近他的异性应当知道处境。”

黄叹口气,“原来你是知道的。”

遂心知道他在揶揄她。

只见胡子均伏在桌子上,不愿抬起头来。

遂心缓缓说:“不要紧,有的是时间,他也会老,保不定渐渐潦倒,他总有一日会想起太过天真的她是那般爱他。”

黄江安对夥计低声说了几句话。

接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进房间去。

“胡子均的律师到了。”

他用的人是全女班,律师也不例外,秀丽的她像个大姐姐似蹲下来,爱怜地在他身边说话。

他没有反应,她轻抚他的头发。

黄江安艳羡,“这小子有一套,女子母性伟大。”

遂心不出声,也许,只是薪酬优厚。

律师这样说:“子均,我们回去吧。”

胡子均抬起头来,双目通红,充满悔意。

黄江安轻轻问;“上天会惩罚他吗?”

遂心肯定答:“会,以后他的生活如往下坡路走,他会想起过去的荣光;那自然包括周妙宜在内。”

律师低声安慰胡子均。

“黄督察,看。”

助手进来,放下一叠图画。

黄江安噫地一声。

“我们自胡子均画室里找到。”

那是一叠画得非常精妙的KamaSutra,警务人员扫黄扫毒,甚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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