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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赋花澜-第50部分

小说: 赋花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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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宁挥挥手,“这里不需要你了,你且走吧,外面自有下人带你出府。” 

男人恭谨地又对卫淇行了个礼,就要退下。 

谁知卫淇却叫住他,声音沙哑地问他道:“还没问,你叫什么?” 

男人低着头,不再看卫淇,脸上表情谁也看不清,沉声道:“在下姓闵,双名念钦。” 

卫淇心里念了一遍,闵念钦…… 

她微一晗首,“下去吧。” 

男人略弯了身子,慢慢退出门外。 

厅内,耶律宁将卫淇搂进怀里,大掌在她背后轻轻抚慰着,口中轻轻叹气,“早知如此,就不让他来见你了,平白生了事端。” 

卫淇刚刚收住地眼泪又开始往下砸,瞬间沾湿了耶律宁的衣袍,小手攥紧他地腰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地眸子里面突然蒙上了一层雾。 

他站了片刻,上前两步,由着宁王府里的下人将他往外带去。 

男子低着头,旁边有风拂过,微微掀起他脸上地黑布。 

那黑布下的唇角,淡淡地带了丝自讽的浅笑。 

闵念钦……这名字,任是谁也不知为何意罢? 

手探进怀中内袋,触到里面一样物什,手指在上面轻轻、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一个未做完的、阵脚拙劣的荷包。 

他眸子眯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一想到前一日由帝京传来的那封密信上的话,他的心就不可控制的颤了起来。 

他千算万念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有了身孕,有了他的骨肉。 

眼睫阂下,他,对不起她。 

卷六 忍思量耳边曾道 

第一零九章 

京内城,怀化大将军府。 

安可洛在三堂后面的厢房内看书,屋内略显空荡,只有些简单家具,又都是黑色的,显得生硬不已。 

才翻了几页,屋外院中就有响动,一听那脚步,她便起身,下意识地推了推发侧饰物,眼睛瞥向门口,目光刚停了一瞬,那门就开了。 

安可洛忙迎上去,看着尉迟决满头的汗,赶紧从衣侧抽出帕子,替他将脑门上的湿汗都点干。 

尉迟决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飞快地吻了一下,开始扯身上的铠甲。 

安可洛收了帕子,也跟着替他卸甲,纤纤素手贴上他的身子,一边动作一边道:“虽是入了秋,可谁知今日能这么热。我先前在屋里的时候就听人说了,谢将军的拱圣军晚了两个时辰才到西郊,犒军大典也跟着往后拖,那帮文臣还好,可苦了你们这些着甲的将军们了,等得极热罢?” 

尉迟决大掌将脱下来的甲片随意往地上一甩,走到铜洗旁,用手掬了水,狠狠往脸上抹了两把,这才吐了一口气,看着安可洛道:“热是极热,并非不能忍之事。只是今日燕王着实过分了,皇上身子不适,要他率文武官员迎拱圣军,可他竟从头至尾也不给谢知远个好脸色看,简直是……” 

安可洛眉头动动,“燕王殿下见了谢将军,心里面不好受也是能想到的。廖公子他……” 

尉迟决黑眸一闪,噤了安可洛下面要说的话。 

安可洛不再开口,径直去收他的甲片。却被他拦住。 

尉迟决将她往怀里带,口中埋怨道:“收那做什么?自有下人来收拾。我要你来,岂是让你做些丫鬟们做地事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这房间,又道:“天音楼的东西还没搬过来?这屋里现在的模样,太不衬你,早些收拾好了安心住下来。” 

安可洛贴着他被汗水浸透了的中衣,嗫喏道:“衾衾才出了天音楼,楚娘正伤心呢,我这时候大张旗鼓地搬东西出来,哪里说得过去……” 

尉迟决低头。亲她额头,又亲她鼻尖,贴着她唇边道:“你说什么都随你。只要你肯住下来,东西过后再搬来也行……只是苦了你了,我这府上平日本就没什么女人之物,就是因为你才去购了些简单的。你若不在意,便无妨。” 

外面丫鬟进来,抬了热水放在屋内。 

尉迟决松开她。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脱衣服。“一身的臭汗竟然忘了,就去抱你,结果把你也给连累臭了吧……”说着话,伸手又去拉她,“要不要也洗洗?” 

安可洛嗔他。“将军什么时候能正经些!每次一回府便这样……” 

尉迟决深黑的眸子静了静,厚实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你终于入了将军府。我高兴得过了头。” 

安可洛看着他刚毅地侧脸,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伸手替他解裤腰上的带子,口中轻轻道:“再不洗,水要凉了。” 

** 

半个月前,尉迟决上奏皇上,禀明范衾衾与廖珉之事,又道范衾衾已有身孕,怀的是廖珉地骨肉;皇上及太后均是大惊,本以为廖家就此绝后,谁知还能有这么一出!权衡之后,皇上下旨,除范衾衾贱籍,赐帝京城外五丈河边宅子一座,让她搬去那里,又派人去好生照顾,千万要保全廖家之子。 

范衾衾那日出了天音楼,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地到了五丈河边,见到那座皇上赐给她的宅子,眼里的泪落个不停。 

恍若隔世,恍若那一日定情之时…… 

他拉着她的手,站在河边,轻轻对她说,我小时候便住在那里。 

那座宅子,如今她也进得,肚子里面的他的骨肉,有时轻轻踢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个张扬纷笑地面孔。 

好像他并无远去,并无出征,并无……阵亡。 

只是在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含笑望着她,口中无声地唤她。 

。 

连夜来梦不曾断过,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场景,同一个人,同一句话。 

河边草地上,他吻她,他轻声道,衾衾,若果将来真地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了,你也要知道,我绝不是有意让你伤心的…… 

每次梦醒,俱是满面泪痕。 

他是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否则他不会对她说这种话。 

最后那一面,天音楼二楼她的房内,他临出征前地那晚,她亲手给了他那个荷包。 

未做完的荷包,从此却再也没机会再做。 

太后遣太医来给她瞧身子,每一次都嘱咐她,范姑娘不可过度伤神,否则对胎儿不益。 

搬出了天音楼,一个人住在这座空空荡荡的大宅子里,仿佛前尘已尽。 

没有什么可让她欣喜地,也没有什么可让她再悲伤的。 

肚子里的孩子,他的骨肉。 

那是她唯一拥有的,和他相连的…… 

那番英容笑貌,怎可就这样弃她于不顾,怎么忍心? 

离了他,还让她如何能独活下去? 

对着阳光,却手脚冰冷,她轻轻抚上已经略微鼓起的小腹,她不要他成忠烈之士,她只想他能在她身边…… 

** 

有丫鬟来,小声在她背后道:“范姑娘,安姑娘来看你了。” 

范衾衾擦擦眼角,也不转身,“你先去上茶,我一会儿就过去。” 

待丫鬟退下,她才慢慢转过来,心里又开始一点一点绞起来,痛到无以复加。 

安可洛带了好一堆补身子的东西来,范衾衾见了,强作欢笑,“安姐姐这是做什么?我这里,太医开的补品都成山了,你这又是何苦?” 

安可洛将她那模样看在眼里,心里跟着疼起来,拉过她的手,半天才道:“就算是我一点心意。” 

范衾衾眼眶瞬时就红了,却还是努力在笑,“安姐姐近日来如何?听下人说你搬去将军府了……尉迟将军应是高兴极了才对。” 

安可洛垂眼,“是搬去了,可那又能如何?我贱籍未脱,说到底也还是天音楼的人。” 

范衾衾偎着她,“脱籍是迟早的事情,都说老子犟不过儿子,尉迟相公总有想明白的一天。我今儿一早听人说,皇上要将秦大人从梓州路召回帝京,这事儿可是真的?” 

安可洛点点头,又是一叹,“帝京现在真是乱,一天一个变头,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秦大人……也不知他现在如何。” 

范衾衾想了想,又道:“说起来他娶的也是尉迟相公的千金,皇上多少亏待不了他的。” 

安可洛不再说话,脑中闪过那人冷洌的神情和那双细眸。 

那一日悦仙楼初相见时的布袍举人,现在……早已不一样了罢。 

卷六 忍思量耳边曾道 

第一一零章 

须奉诏返京,一进外城,便觉这城中气氛大不似从前 

颇有一种人人自危之感。 

回府洗去风尘,并无接到要进宫面圣述职的圣旨,却接到了皇三子燕王命人来传他过府一叙的手书,和晋王设宴于华盛台替他接风洗尘的帖子。 

秦须坐在府中红木椅上,手里握着这两纸虽轻却重的帖子,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脑中不由想起还在梓州府时,王崎直那一日对他说的话。 

皇上,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当时他还当那是市井传言,可如下再看,却并非是空穴来风。 

秦须又看了看这两封帖子,皇上此时诏他回京,目的何在? 

将它们放在面前桌案上,拿石镇压着,自去起身换衣,挑了袭轻便布袍穿上,又叫府里下人备了单马,趁天黑之前出了府门。 

没带随从,没乘马车,没着官服。 

他既没有去燕王府,也没有去华盛台。 

而是径直去了尉迟相府。 

** 

相府门口候着的小厮远远就见一布袍男子骋马而来,心里笑道,定是又一个来拜贴的年轻人。 

那人到了门口,小厮才惊觉,他他他…… 

当下连忙行礼,“秦大人……”刚开口又觉不对,连忙改口道:“姑、姑爷……您怎么……?” 

秦须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另一侧的小厮,“我近日刚抵帝京,我来……拜会尉迟相公。” 

小厮连忙在前开路,口中诺诺道:“您来之前也不派人通报一声,我们也好做好准备替你洗尘……” 

秦须不接他的话。快步走着,“你们小姐在府上?” 

小厮笑道:“不巧了,小姐午后带了丫鬟去怀化将军府了,此时还未回来。” 

秦须脚下步子瞬时停了,飞快地转过身子,原路往府外走去,口中对小厮道:“突然想起来有急事,禀报尉迟相公,我明日再来。” 

将那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他为何变脸如此之快的小厮留在身后,秦须拉过马。翻身上去,飞速朝尉迟决府上驰去。 

** 

安可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和秦须的再次相见,会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今日天气好,尉迟紫来将军府上玩了一阵,恰巧碰上尉迟决回府,便要留她在府中吃饭。 

安可洛对着尉迟紫,还是略显拘束,话也不多;而尉迟紫也和之前大有不同,顽劣之性收敛了不少。笑多话少。 

尉迟决正吩咐着下人去备饭菜,就有人来报。说秦大人来了。 

三个人脸上神色顿时变了。 

尉迟决扭头看了眼安可洛,又看了看尉迟紫,“他今日才抵京,怎么此刻便寻到这儿来了?”对小厮吩咐道:“迎他至这儿,摆膳。” 

小厮依言去了,剩下屋里三人,心思各自不同。 

还没待几人多想,秦须便入了此厅,左手一抖下袍,身子立住。眼睛扫过屋内诸位,便定定地盯着尉迟紫不放了。 

尉迟紫坐在椅上,手放在桌下地襦裙上,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这男人。瘦了,下巴上有青色胡茬,眼里有红色血丝。身上成熟之气愈盛。 

他对着尉迟决一点头,“尉迟将军。” 

尉迟决看看他,忽而一笑,“秦大人才回来,怎么不在府上多休息休息?” 

秦须直截了当,目光扫至尉迟紫身上,牢牢罩住她,“来找人。” 

尉迟决眸色暗了一下,“儿,随我过来一下。”说完便转身朝内厅走去。 

尉迟紫踟躇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秦须,便跟着尉迟决进去了。 

秦须目光随着尉迟紫的背影一直绕过去,直等她进了里间屋子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眼睛垂了一瞬,才抬起头,看着安可洛,苦笑了一下,“真是让安姑娘看笑话了,我不知你也在此。” 

安可洛这才起身,款款行了个礼,笑道:“秦大人哪里的话。我……现在已经搬入将军府了。” 

秦须眸子略动,神色却未变,片刻后道:“也应如此。” 

安可洛先前怕秦须对她还存了心思,但此时见秦须神情,并非她所想的那样,又见他同尉迟紫之间的情势,心里微微有些了然了。 

秦须上前一步,对她道:“当初,若非你的那封信,我是不会娶她的。” 

安可洛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那一日尉迟翎因尉迟紫离家随秦须而走一病不起,尉迟决心急 

也无法。她手书一封命人送与秦须,请他好好待尉不能,还请将尉迟紫送回帝京…… 

— 

秦须当日带走尉迟紫,本是顺势罢了,又因心存对尉迟决不满之情,想借机为难尉迟一府。 

刚到梓州便收到安可洛的信,措辞委婉柔顺,谦逊卑微地乞求他,好好对待尉迟紫……他知道她为什么写这信,因为她爱那个男人,她见不得那男人身边的人受委屈。 

自己心仪地女人如此低三下四地乞求,却是要他娶别的女子。 

秦须自嘲地一笑,对安可洛道:“最初,是赌那口气。你既然要我娶她,我便娶了!……可谁知到后来,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抬眼看看她,“那一日清晨,发现她不告而别,我恨不能立马动身追她来帝京……可偏偏不能任性,还得管梓州那堆烂摊子。” 

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安可洛听得明明白白。 

这秦须,是对尉迟紫动了真情了。 

安可洛抿唇而笑,“女子的心思我最明白。秦大人,她对你如何,想必你自己心中自有思量,可一个女人的付出,也是求回报的,你,给过她多少?” 

秦须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然后才慢慢道:“我这次来找她,就是要告诉她,从前我欠她的,以后会一点一点全部加倍补偿她……” 

安可洛依旧是笑,“秦大人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 

秦须看着她,眉头展开,笑了笑,点了点头。 

** 

内厅里间和外墙相连的一条木板被抽掉,尉迟紫背倚着墙,听着外面那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说的话,眼圈一点一点地红透了。 

尉迟决在她身旁微叹,“儿,当初嫁他,你是不管不顾地任性;后来自己跑回帝京来,还是不管不顾的任性;这一回,你自己当真要想好了,若是跟着他走了,将来你再任性,我一定不会在爹面前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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