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伐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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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盒子后忍不住惊呼道:“啊……一对金表,不会是水货吧?”李全策接过去看了看道:“是真货。”钟雨虹不可思议道:“现在的黑社会怎么了……这对金表起码值几十万,难道……难道他们想要你加入敬义?”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又担心起来。李全策将盒子放回桌上,失笑道:“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没人又没钱,他们要我有什么用。你如果不放心,找机会把东西退还给他们就是了。”钟雨虹点头“哦”了一声,看着金表的眼神却十分不舍。
雷祥看在眼里,伸手拿起盒子直接就给拆开了,将其中一只女表取出来戴在钟雨虹手腕上,笑道:“钟姨不要跟他们客气,他们害得联谊会两天没做生意,说不定以后生意也有影响,只收他们两只手表已经很便宜他们了。”他的动作十分迅速,钟雨虹根本来不及阻止,手表已经戴在了她手腕上。
钟雨虹急道:“要还给人家的……”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不舍得马上拿下来,觉得反正已经拆开了,多戴一会也没关系。雷祥笑道:“钟姨放心收下吧,他们是有诚意的,如果不收下,他们会误会钟姨和李叔不肯接受道歉,只怕以后三天两头跑的来送东西,岂不是更烦人。”钟雨虹闻言一怔,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李全策。
李全策这时却看着雷祥,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既然已经拆开了,你就戴着吧,雷祥说的也有道理。”钟雨虹兴奋得差点想欢呼,喜滋滋的起身道:“我去买点好菜,今晚要好好庆祝一下,嗯……晚上允许你喝半杯酒。”
李全策让王东陪钟雨虹一起去买菜,等他们出去后,才问雷祥道:“如果李叔没猜错的话,是你让他们来低头认错的吧?”雷祥见已经被他看出来了,也就不再隐瞒,将昨天下午的事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其中关于利用看到未来的能力找上门去以及玩牌赢光他们钱的事很难说明白,便一带而过。
李全策也没追问细节,事实摆在眼前,以他对黑道的了解,更相信陈义忠等人是害怕雷祥,而不是迫于警方的压力。雷祥能做到这一点虽然让他吃惊,不过他那天亲眼看到雷祥对付鬼皮的手段,倒也没觉得不可思议。
第29章 学赌
雷祥傍晚便出了门,一路游荡到西贡时天已全黑。陈义忠早在豪宅内等候,旁边还坐着一位干瘦的老人。
陈义忠起身为雷祥引见道:“这位是鲁伯年老先生,当年人称香港赌王,精通任何赌技,与我有一些旧情,所以特意请鲁老先生来传授雷先生赌术。”鲁伯年垂着眼帘像是在闭目养神,淡淡的说道:“残废之人,当不起赌王二字。”陈义忠在雷祥耳边轻声说道:“鲁老先生七年前在澳门遭人陷害,被砍去一条胳膊,脾气有点古怪,请雷先生不要介意。”
陈义忠不知雷祥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得知雷祥能看穿对手的底牌,却不懂任何玩法,就以为是雷祥耳力眼力大异常人的缘故。有此等天赋异禀的条件,自然要为他找一个最好的师父教授赌技,于是就将鲁伯年请了出来。
雷祥恭敬的对鲁伯年躬身行礼道:“鲁爷爷您好,我叫雷祥。”
陈义忠见雷祥不但不见怪鲁伯年的态度,而且表现得如此谦恭敬老,顿时松了口气。其实雷祥并不是陈义忠想象中的无情之人,只不过从小就见惯了比人类更凶狠的野兽,自然不将黑社会的打手混混们放在心上,而陈义忠却将雷祥昨晚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完全理解成冷酷无情。
鲁伯年听到来人称呼自己“鲁爷爷”,才抬头看了雷祥一眼,见眼前这少年虽然长得挺拔高大,但面上稚气未脱,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也很普通,不由一怔,心想陈义忠在香港也算个人物,为何会为这个看起来没什么身份的少年苦求自己出山,而且对这少年的态度也很让人不解,估计就算港督站在这里也不能让陈义忠如此低声下气的。
鲁伯年注视了雷祥好一会,发现他目光始终保持着平静无波,定力极高,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才,点了点头,问道:“年轻人,为什么要学赌术?”雷祥答道:“我需要钱。”鲁伯年失笑道:“你的回答倒是很直接,不过我告诉你,赚钱的方法有很多,想靠赌博赚钱绝不是什么好注意。”雷祥不想告诉别人自己有特异功能,只是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法快,我父母受了半辈子苦,我要让他们尽快过上最好的日子。”
这话听在鲁伯年耳中觉得极为可笑,甚至为他觉得可悲,叹道:“陈义忠曾经救过我的命,我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教你赌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再送你一句话,不管多高明的赌徒,最终都没什么好下场,你好自为之!唉……跟我来吧。”
来到偏厅,桌上早已准备好各种赌具,鲁伯年得知雷祥什么玩法都不会后,便从最基本的玩法与规则说起。本以为光是这些就要教上好几天,却不料雷祥过耳不忘,一听就会,等到深夜陈义忠吩咐佣人送上宵夜时,雷祥已经把鲁伯年所知道的所有赌博玩法都记住了。大部分时间还是因为鲁伯年不放心他是否真的记住,反复考验查问浪费掉的。
用完宵夜,鲁伯年开始讲解赌术的要义,陈义忠也饶有兴致的坐在一旁听讲。鲁伯年道:“参与赌博的人,大多都觉得可以凭借自己的经验,掌握主动赢得胜机,实际上都是在博运气。真正的职业赌徒,通常依靠两种方式,第一种是用特殊方法计算胜负的概率,这种人基本都是高智商,一般人就算学会了计算方法,没有超强的计算速度,临场也发挥不出作用,而且这种方法并不十拿九稳,只能提高一点胜率。所以大部分职业赌徒靠的还是另一种方法,就是出千,千术其实就是骗术,想要成为一个称职的老千,必须六亲不认只认钱,四海皆通不通情,另外还需要对人性有足够的了解,这些都不是别人可以教你的,要靠你自己以后去体会。我能教你的就是一些基本功,以及各种出千的方法,你记性很好,相信几天就可以学会,以后就要靠你自己练习了。”
雷祥其实只想学玩法,没想过要学千术,世上也没有一种千术能够比得上他的特异功能,不过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听鲁伯年说得头头是道,好奇心大起,点了点头。
鲁伯年先从扑克牌开始,教雷祥看牌、洗牌、切牌、发牌、换牌、等各种控牌的基本手法,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动作十分流畅,整副扑克牌像是长在他手上一般。鲁伯年一边演练,一边说道:“控牌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手上的每一根手指和每一块肌肉将整副牌按照你想要的顺序排列起来,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却很难,当年我两只手的时候,也只能控制十七张牌,现在只能控制五张牌。如果不是由你来洗牌的时候,就要靠换牌来赢对方,很多小老千都事先将几张牌藏在身上,等需要的时候悄悄换掉,这是最初级的方法,而且一旦被人识破,很容易人赃并获。高明一点的手法是从赌桌上的这幅牌里面去换牌,这其实也没什么要诀,靠的就是速度,只要你的手法快到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就能成功骗过对方,就算别人感觉到你使了手脚,也没证据证实你出千。当然,这种办法在大赌场里是绝对不能用的,就算你能骗过所有人的眼睛,也骗不过各种高科技的监视仪器。我教你这些手法不是让你用去赌博,而是让你心里有数,不上别人的当,否则迟早要栽在这上面。”说完给雷祥和自己各发了两张牌,发的是明牌,雷祥面前是一张方块4和一张黑桃3,一共七点,他自己则是一张黑桃J和梅花5,只有五点。
鲁伯年将自己面前的牌拿起来,在放回桌上时变成了梅花5和红桃3,变成了八点,刚好赢雷祥一点,微笑着问道:“明白了吗?”陈义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赞叹道:“鲁老先生的赌技真是神了,我明知道您换了牌,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雷祥兴奋的点头道:“明白了。”拿起自己的牌,再放回桌子上时变成了方块2和梅花7,一共九点,问道:“鲁爷爷,是这样吗?”他居然将两张牌都换掉了,而且在鲁伯年和陈义忠眼里,之前雷祥根本没碰过其它牌。
鲁伯年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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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改邪归正
就算是天才,也不能天才到这种地步的,鲁伯年甚至生出雷祥是不是在装疯卖傻的怀疑。可是以他混迹赌界数十年对人性的了解,雷祥表现出来的求知yu望和兴奋的神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雷祥学习的速度实在惊人,只一晚上时间,鲁伯年便将自己所有手法、技巧、经验都一股脑儿的全传授给了他。渐渐的,鲁伯年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雷祥的手法其实做得并不流畅,复杂一点的动作甚至做得很生硬,确实是一个新手,但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自己做一个动作的时间里他居然能做出三四个更复杂的动作,相信等手法练习熟练后,还能将速度提高几倍。
明白了这一点,鲁伯年便释然了,天一亮就要求陈义忠派车送他回家,临走时意味深长的对雷祥道:“年轻人,能教你赌术是我的荣幸,我能教的你已经全学会了,相信今后没有人的赌技能比你强,不过你要学会低调,学会收放自如,更不要去争什么虚名,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你赌术天下无敌,谁还会和你赌?到时候你甚至会成为别人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雷祥道:“鲁爷爷您放心,我学这些手法只是觉得好玩,并不想用它们去赢钱。”
这一晚上雷祥只是学技术,并没有使用看到未来的特异功能,鲁伯年不知道雷祥能提前看到别人的底牌,闻言点了点头,欣慰道:“你能明白就好,真正的大赌局,赌的不是技术,而是心理,只要你懂得隐藏自己,以后世界就是你的。”
送走鲁伯年,雷祥在心中暗思“懂得隐藏自己”这句话的深意,回想来到香港后,自己不过是打了两个敲诈勒索的混混,却惹出如许多的事来,连警方都惊动了,虽然最终被自己将事态控制住,可是却害得钟雨虹至今还在担惊受怕。看来外面的世界虽然也适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但要比自己在山林中体会到的丛林法则复杂很多,并不是简单的谁强大谁生存。
陈义忠给所有堂口打了电话,询问查找雷洪的最新情况,然后向雷祥做了汇报,目前仍然没有雷洪的消息。雷祥知道就凭自己给的那几条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线索,想要找到父亲并不是很容易的事,丝毫没有责怪他们办事不力,随口问了问敬义的情况。
敬义社团的正式成员有一千三百多人,非正式的成员有近两千人,在香港算不上大帮派,但也不是小帮派,属于中上级别。社团的收入主要靠三家财务公司,一家地产公司,一家夜总会以及一些酒吧,所谓的财务公司其实就是发放高利贷,地产公司也以炒楼为主,并不从事地产开发。事实上这些企业的收入根本就不够维持全社团几千人的开销,下面每个堂口还从事着组织**、非法赌博、敲诈勒索、贩卖盗版以及走私等行业。
雷祥听完后淡淡的说道:“以后不该做的事就别做了。”
陈义忠闻言倒没有觉得很意外,只是犹豫了一下,问道:“雷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从事正行,做一些正当生意。”雷祥道:“有问题吗?”陈义忠笑道:“雷先生的提议当然没问题,我们既然已经向您效忠,您的要求我们也一定会执行。再说九七快到了,回归后的香港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考虑过如何将社团转向正行发展。”雷祥知道他话里有话,点头道:“直接说难处在哪里吧。”
陈义忠道:“归根结底就一个字,钱。混了这么多年,谁不想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但走上这条路就很难回头。在黑道上混,都是些争争抢抢的事,得罪过多少人自己都数不清楚,要是没钱就没有人跟你,如果没了人,结局就会很惨。其实我们这些人心里都清楚,将来多半没有好结果,能多混一天算一天罢了。像我这样的还算好的,手里多多少少有一些钱,起码不用为以后的生活发愁,可还有很多人就靠跟着社团捞钱养家,我们不能不管他们的生活。”
雷祥道:“转入正行不也可以让他们做事赚钱吗?”陈义忠苦笑道:“就怕他们不愿意,这些人都混惯了,只怕已经很难融入正常的社会。”雷祥失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走上这条路多半没有好结果,现在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总比将来老了没法混了再后悔强,愿不愿意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陈义忠闻言陷入沉思,过了半晌才叹道:“惭愧,还是雷先生想得透彻……”
雷祥道:“你想的比我全面的多,那些顾虑也不是没道理,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做正行也不见得就要怕仇家寻仇的,你也明白躲是躲不掉的。我是个猎人,什么都不懂,只懂一个道理,就是强者生存。”
陈义忠回想雷祥那天的恐怖表现,暗想有他做后盾,确实不用怕别人来招惹敬义,点了点头,问道:“雷先生是想靠赌来解决钱的问题吗?”雷祥道:“这只是第一步,总要先赚点本钱吧,以后靠什么赚钱,我还需要再多学多看一段时间。”陈义忠道:“雷先生如果需要要本钱,社团还是能拿出一些来的。”雷祥摇了摇头,道:“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为社团的将来规划规划了,能留下的留下,该遣散的遣散。”陈义忠道:“是……”
雷祥无意中收了这批黑帮份子为自己找父亲,心里多少已经有点将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人,他从小受到的道德教育只是母亲的劝告,还没伟大得要感化众生,让所有人都改邪归正,今天的决定完全是因为母亲和邢若萍都要求他做一个好人,他心想自己既然做不了两个好人,那就把身边这些坏人都变成好人。
可以说,这只是一个玩性未泯的少年人突发奇想做出的决定。
雷祥心里清楚,陈义忠等人现在只是怕了自己,不见得是真的服了自己,想要改变他们,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