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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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华不答,神情冷漠,言下之意却是明白。
不管宋玄要说什么,他是不会离开的。对这个叶青璃名义上的父亲他是一万个不放心。
半响,宋玄终于妥协似地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
宋闵贤会意的低首:“那么儿臣回避下。”
宋玄的话是要对着叶青璃个人说的,邵华能够名正言顺的不走,他可不行。
宋玄点了点头,看着宋闵贤转过帘子,消失存门外,有此疲惫的眼,望了叶青璃:“凤儿……你能走近一点吗?我想仔细的看看你……”
那声音中,带了点不可掩饰的疲惫。
叶青璃回头看了看邵华,见他没有表示反对,也就顺从的走上几步站在床侧。心里有此嘀咕,不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多年追杀未遂的女儿,该是个怎么样纠结的心情,
宋玄的眼光落在叶青璃身上,心神,却在叶青璃的面孔之外,落到了更远的地方。
谁也没有说话,叶青璃也没有去打扰那种专注的目光。
良久,宋玄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低声说道:“你母妃,曾是朕最宠爱的女人。”
叶青璃淡淡一笑:“最宠爱的女人,也不过落个客死异乡的下场,这做皇帝的女人也不是件多幸福的事情。”
宋玄被叶青璃直白的话逼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缓了缓,才道:“若不是珍妃负我……”
叶青璃和那珍妃,也并无交情。可是听了宋玄这话,却实在忍不住的反驳道:“珍妃怎么就负了皇上,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吗?一个做母亲的,保护自己的女儿,不管说到哪里,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谁又能说一个错字。”
叶青璃的话,字字如针,刺得宋玄心中尖痛,却不由得道:“难道朕保江山社稷也是有错,难道朕要将宋家的江山,拱手让给外人?”
叶青璃冷冷一笑:“将江山让给外人,我不知道是对是错,可是对自己的骨肉赶尽杀绝,这种行为实在令人不齿。”
宋玄虽然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做得出来,可是这些年来,必经受了不少良心的谴责。在叶青璃这样一个受害者面前,被冷冷的讽刺,竟然没有动怒 只是看了她,道:“凤儿,朕知道你恨朕,也知道……你不可能原谅朕。可是毕竟父女一场,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宋玄有些示弱的态度,让叶青璃也不好再多讽刺。毕竟再不齿这种行为,宋玄这十八年追杀的人并不是她, 那个含冤而死的珍妃,也不是她的母亲。
点了点头望着宋玄有些渴望的眼神:“你说。”
宋玄望了叶青璃的眼缓缓道:“你能不能告诉朕,当年大察司的预言……准吗?”
叶青璃有此意外宋玄的话,可见他问的慎重,也就皱了眉想了一想,然后同样严肃的道:“我不知道那个大祭司是什么样的神人,我对你的江山社稷也没有兴趣,可是如果真的要说起来,那十六个字,也只是还差一句罢了。”
宋玄撩了眼皮:“女主大下?”
如今叶青璃刚刚回朝,就算身份得至承认,也不过是个公主,离女主天下,自然还有一定的差距。那么四句预言中差的,也就只能办这一句了。
叶青璃的话让邵华也有些微微诧异,抬眼看了看叶青璃,却没有说话,再有疑问,这个时候却不是发问的好时候。
叶青璃竟然笑了笑:“皇上,你最害怕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而,我和你一样也不希望这个预言成真,抛开以往的恩怨不提,难道您不觉得我们其实应该是统一战线的?”
收起对宋玄的敌意与不屑,叶青璃心思突然一动,宋玄不想她做女皇,而她自己也根本没这心思,既然大家的想法并没有冲突,又何必互怀敌意?
宋玄被叶青璃的话说的有此茫然,纵是再有百般心计,又如何能去揣摩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女子。
半响终于道:“凤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青璃开始的时候,心里还乱的很,那话说出了口,也就渐渐的理了清楚。
叶青璃心里有此轻松的笑道:“你最怕的,就是宋家的家业落在外人手里,而我最想的只是和邵华起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我们不妨合作一下。”
谈到合作,一贯善于攻城略地, 翻云雾雨的宋玄眼中不由得一亮,然后又一暗,:“凤儿,我真的没有想到,十八年的民间生活,能培养出一个像你这样冷静淡定的女子。你能说出合作这样的话来,想必也该知道,虽然朕如今病情严重,闵贤闵颂手中也各有势力,可是朕的手上,也不是全无筹码。”
叶青璃点了点头:“不错你毕竟是皇帝,就算是如今身体差些,我也相信你还有自己的手段,也有对付儿子的狠心,可是你顾忌的却是后继无人,子女若是都在争斗中死伤,你这拼命守得的江山又去传给谁?你处心积虑那么多年,就为了江山不落外姓,可是若某那样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为了那样一个预言,宋玄只要有女儿的,尽数杀死,从那之后宫中妃嫔对怀孕一事都有恐慌,从此之后,皇室人脉凋零。宋玄不是没有能力除去两个不怎么重视他的儿子,可是他顾忌的,一旦太子和二皇子两败俱伤之后,他这现在保的固若精汤的皇位,百年之后,再无宋家人可传。
第194章 不是病
宋玄一直半眯的眼骤然睁大,射出一道精光。灼灼的眼神盯住叶青璃半响道:“凤儿,你不愧是朕的女儿,就算是流落民间十八年,也有这样的胆识和眼光。要不是我一贯对贤儿的举动了解的紧,还真得以为你是他悉心培养起来的。”
叶青璃不在意的笑了笑:“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可能是因为我想的少,所以恰恰想到了最重要的地方,而也正因为你们在意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才能这么坦然。”
宋玄竟然也笑了笑:“ 朕最喜欢和聪明人打道,凤儿,既然你说的那么明白,那朕再兜圈子也显得小气。”
“就是这样。”叶青璃点了点头:“你不愿意江山旁落,而我对你的江山,没有一点兴趣,那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矛盾,倒不如让邵华治好你的身体,总也还有个几十年的老当益壮,太子身体不好,二皇子人品不好,还可以培养下一代嘛。我看太子的儿子虽然现在可爱了些,不过也才六岁,只要教导得当,等十七八的时候,也未必担不起大任。”
叶青璃说着看了看邵华:“邵华,皇上的病,到底怎么样啊?”
邵华抿了抿唇:“皇上的病,只怕没有那么好医。”
这叶青璃自然知道。一国之主,什么药草弄不到,什么名医请不到,若是寻常病症不至于一拖再拖,弄成如此地步。
可是邵华开始说的那番话,却又像甚有点把握的感觉。
叶青璃回头看了邵华,在宋玄看不见得地方,眨了眨眼。
管他什么能医不能医,先应下来再说。就像喜宋悯肾说的,哪怕是让宋玄的病有此好转,这也能够成为谈判的资本。
邵华明白叶清璃的意思,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宋玄苦笑道:“若是真能得到邵公子的倾力相助,或许我们还有些希望。”
“我们?”叶青璃被这个复数称谓弄的有些不解。
谁料到宋玄接着的话,竟是让叶青璃也不禁大惊:“凤儿,其实这此年来,我虽然一直派人追杳你的下落,可是却从未追杀过你,我派出去的人都是听死命令的,如果你被他们找到,绝没有人敢动你半分。”
叶青璃愣了一下,不由道:“皇上,您的意思,这些年你找我,是早已后悔了当年的行为,想要重叙一下天伦之乐?”
宋玄尴尬了一下道:“那倒也不是。”
即不是悔不当初想要补偿,也不是要杀。那宋玄这些年耗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找她,又是为了什么。
宋玄没有说话,而是朝邵华伸了伸手:“邵公子不妨为我搭个脉,或许一切就明白了。”
被宋玄这一番动作弄的疑惑不已,邵华也就不迟疑,走上两步,伸指搭上宋玄手腕,不搭不要紧,这一搭神色骤变。
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伸手又按向宋玄胸口。
这行为,其实相当的失礼,不过宋玄的神色坦然,望着邵华慢慢变黑的脸淡淡道:“邵公子既是十全老人的徒弟,想来知道朕的话并非虚言。”
邵华缓缓收回手来,神色凝重:“皇上,草民借侧室一用。”
宋玄点了点头:“邵公子请便。”
邵华起了身。拉了叶青璃便往一侧的小木屋甲走。
叶青璃被两人间半懂不懂的问话弄的一头雾水,虽然跟了邵华的脚步,却是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连道:“干件么?”
邵华脸上神色焦急,手中力气不小,拖着叶青璃几步便进了一侧的小屋,放下门帘,将叶青璃拉至自己身前,一手搂上她的腰,一手便往她胸前身摸去。
叶青璃慌忙用手挡住,低声道:“你干什么?”
就算两人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也有过了,叶青璃也并不排斥和邵华耳鬓厮磨一番,可也不是在这个时候啊。
邵华神情里却没有半点尴尬或是轻薄什么的,也不带一丝情欲,干脆的将叶青璃的手往下一抓,扣在身后,任由她扭了两下,这才道:“别闹。”
这才觉得邵华神色极是严肃,不像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叶青璃也就不动的由着他,却道:“你干什么呢,总得说一声吧。”
邵华修长的手指,挑开叶青璃的衣领,冰凉的按上她的左胸。
进宫穿的衣服,是宋悯贤给她准备的,虽然华丽,却有善宽大的领子,让邵华十分容易的探了手讲去,触上光裸的肌肤。
这动作在一男一女的情侣之间,实在暧昧的不行,叶青璃都不由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可是邵华的表情,却是再认真不过,便又不好多说。
邵华的手指,在叶青璃心脏附近一点点的按下,低声道:“青璃,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叶清璃想了想,“没有啊,我这些天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要,是不舒服你一定知道的。”
“那这里呢?”邵华的手指在十分敏感的地方再纯粹不过的按压,让叶青璃咬了唇说不出话来。
突然地,邵华的手停在了某一处按着不动。
叶青璃也就秉着呼吸,有此怪异的,突然觉得他按住的地方,竟是动了一动。
邵华的手上缓缓地动作,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叶青璃的表情,在看到她的神色中突然变了一变之后,脸色一边,手指用力,一阵热气几乎要冲破肌肤。
叶青璃低低的惊了一下,邵华按着的地方,不是血脉不是心脏怎么会有东西在动。
连忙三两下的将领口拉的大了些,叶青璃低了斗审视自己的胸前,什么异常也没有。
“刚才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动……”叶青璃有些芒然有些惊慌。
邵华抽出手来,替叶青璃整理起衣服,神色依旧低沉:“我知道。”
叶青璃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看了邵华的样子,却又觉得是件很严重的事情。神色也不禁的黯然了下来:“邵华,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毒,还是得了什么病?”
生病?中毒?这算是什么。
“是中了蛊。”邵华道:“先去听听宋玄是怎么说的。”
中蛊?叶青璃脑中烟花炸开,更加迷茫。
盅这东西,小说电影里看过很多,可是生在文明社会,还真没有接触过那样诡异的现象。可是邵华说的话,方该不会错的。难道刚才自己身体里不属于血脉跳动的一动,会是什么奇怪的虫子。
叶青璃一下觉得身上阵阵的发麻起来,抖了抖,又去扒自己的衣服。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邵华连忙抓了她的手:“别怕别怕……”
叶青璃不自在的扭了一扭:“所谓的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邵华想了想,“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只能说,也是毒的一种吧,不过你中的这个蛊,比较特别,和宋玄身上的有这密切的关联。”
叶青璃听的更加糊涂:“我身体里的蛊和宋玄的有是, 关系?那……那他的病 是不是也因为这蛊?”
“也应该脱不了关系。”邵华拖了叶青撼的手,“先去听听宋玄是怎么说的,这毒等我回去慢慢跟你说,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听了邵华的话,叶青璃心里突然有点虚,邵华肯定是听了刚才自己那回答,要问问为什么十六字的预言,现在只有一白未成。
那成了的几句该是怎么解释。
叶青璃心里翻江倒海的折腾起来,自己的身份,到底要不要向邵华坦白。
心里乱的很,没意识的便被邵华拖至了外屋。
宋玄正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睁开了眼,再看着邵华沉着的脸淡淡道:“这下相信我的话了?”
邵华的脸色挺难看,也不装斯文了,有些冷的道:“皇上,这事情,不管为您自己,还是为凤儿,都希望你知无不言。”
宋玄有此劳累的闭了闭眼,在睁开:“我和凤儿中的,是心蛊。从她生下来起,我们的命,就被连在了一起。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找她,并不是想杀她,我也不能杀她,不不但不能杀她,而且我十分担心她在民间得不到保护会遭到什么不幸。”
邵华冷冷道:“牵扯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是担心的。”
宋玄也不解释:“虽然邵公子不是养蛊的,可是学医之人对这个多少都应该有些了解,所以你该知道,这蛊存人体内,平时可以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可是当一方受到伤害或是死亡的时候,另一方的身体也受到伤害。一个月前,我的身体状况,突然急剧恶劣起来,不管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大夫,也没有好转,我心里明白只怕办凤儿。出事了。”
“我没出什么事啊。”叶青璃不禁脱口而出,然后又迟疑了一下,一个月前,那说的,岂不是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难道宋玄指的,是真正的叶青璃悬粱自尽的那个晚上。
宋玄和邵华都看出了叶青璃的犹豫,叶青璃想了想,补充道:“要是真说起来,他们说我以前自杀过,就是大约你说的时候,不过被救了回来,而且救回来后,就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第195章 可怜苦心
就算自己的秘密不能再继续保守,那也不是件可以昭告天下的事情,也只打算偷偷悄悄的告诉邵华,再让邵华一定要严密的保守起来。
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