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一剑-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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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在此时,陡见战场上出现一道青朦朦的剑光,光度奇亮,剑气破空,发出丝丝异响,心头不禁蓦地一惊:“会是剑气功夫!古维扬纵然武功极高,也绝难抵挡!”
要知楚玉祥使出来的是这招“东方第一剑”,无招无式,正是全真教祖师重阳真人所创的剑气功夫。
太君自然识得厉害,一时无暇多想,手中鸠头杖一顿,一个人凌空飞起,朝楚玉祥扑去。
她怎知终南五剑一直目不旁骛的在注意着她,太君堪堪从阶上飞出,终南五剑那还怠慢,五道人影也立即纵身飞起,迎了上去。
五人左手提着连鞘长剑,连拔剑都来不及,直等到了上空,才右手一扬,呛然剑鸣,五道剑光像一朵梅花在半空中飞洒开来,拦住了太君的去路。
太君没想到会有人在空中拦截,一簇剑光迎面飞来,连忙举杖撩出。
“当”!半空中爆出一声震慑人心的金铁交鸣!
人,究竟不是飞鸟,凌空飞起,所凭仗的是一口真气,终南五剑能够在空中拔剑,再击出一招,已是不易,没有数十年火候,绝难办到。
太君纵阶上飞起,发现有人拦截,在半空中挥杖,接下终南五剑五人联手的一招,自然更不容易了。
双方经这凌空一击,各自身子一沉,往下泻落,六道人影几乎是同一时候飘落地面。
终南五剑精擅合搏,经数十年演练,落到地上依然各按五行方位站定,把太君围在中间。
太君被人从空中截落,这还是几十年来第一遭的事,心头气怒已极,手拄古铜鸠头杖,站在中间,自发飞扬,一脸俱是杀气,森冷如电的目光朝终南五剑一瞥,冷然道:“你们五个是什么人?当真敢不畏死!”
钟子奇徐徐说道,“终南五剑,”
太君冷哼一一声道:“老身从未听说过。”
她深居玉阙宫从未行走过江湖,自然没听说过终南五剑了。
钟子奇大笑道:“大君连武林各大门派都不在眼里,那有咱们终南五剑?”
第三十四章 一招胜山君
太君冷然道:“你们拦截老身,可曾想到过后果吗?”
钟子奇道:“咱们负责监视太君,不知道什么后果。”
“很好。”
太君气愤已极,沉笑道:
“老身也不管你们什么五剑六剑,触怒老身的人,都得死!”
手中鸠头杖一昂,陡然如风雷迸发,朝五人扫过来。
这一杖太君含怒出手,一击之势,内力迸发,有若浪涛汹涌,朝五人狂卷而出,力道之猛,武林中无人可与匹敌。
终南五剑自然不敢轻樱其锋,他们精擅合搏,心意相通,没待杖势扫到,同时往后疾退,你杖头发出来的如山内劲,能涌到一丈方圆,他们就退到一丈以外。
但在一丈以外依然各自占了五行方位,依然远远的把你包围在中间,依然随时可以欺近,展开攻势。
太君一杖扫过,眼看他们站得远远的,抱剑凝立,阵势丝毫未乱,心头更怒,口中暴喝一声:“老身看你们能躲得过我几杖?”
右手一振,鸠头杖左右飞舞,迅若奔雷,瞬息之间,连发了五杖,这五杖几乎比别人的一招还快,但却向每人分别攻出了一枚。
一个人武功如何,出手一招,就可以看得出来,终南五剑自可看出这位太君武功之高,自己五人联手,也绝非她的对手。
只有缠住她,不能和她正面抢攻,于是不约而同的身形一晃,朝她攻来杖势的相反方向闪了出去。
太君岂肯因你们躲闪,就此罢休?鸠杖连翻,人也随着欺上,纵击横扫,追逐着五人紧迫攻来,但见她白发飞扬,人影飞闪,杖影滚滚劲风呼呼,一丈方圆几乎全被她重重叠叠的杖影所笼罩。
终南五剑对联手合搏之术,积数十年苦练勤演,其中只要有一人动了,其余四人就跟着移动。
譬如太君飞身朝钟子奇欺攻过去,钟子奇迅速后退,其余四人就跟着上去。
太君舍了钟子奇,转身朝左首杜逸夫欺去,杜逸夫往后疾退,其余四人就跟着向左首移动。
总之,不论你太君攻向何人,此人一退,其余的人就会随着眼进,他们每个人永远和你保持一丈距离,也永远保持着五方阵势。
这就是说,任何人的退走,五方阵势也随着移动,丝毫不受某一个人被逼退的影响。只是他们不和你硬打硬砸,任你攻向那一个方向,五方阵势都可以保持着原状。
太君连番出手,劳而无功,更是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抖手一杖朝钟子奇直劈过去。钟子奇急忙往后跃退。
太君身形闪电后转,左手扬处。一记“玄天掌”,却向身后的伍扶风凌空拍去。
伍扶风正待跟着移动,不防太君一掌向他拍来,“玄天掌”一团无形内劲,不带丝毫风声,等到发觉,再待向旁跃出,已是慢了半步,无形掌力已经涌到身前。
伍扶风虽是五剑中的老五,但也是六旬出头的人,少说也下过四五十年苦功,此时迫不得已,只好运集全身功力,挽起一朵面盆大的剑花,朝前推出。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伍扶风剑上功力纵然深厚,但太君这一记“玄天掌”看去无形无声,但只要和它接触上了,威力就显得非同小可。
此时剑花和掌力乍然一接,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伍抉风一柄百练精钢的松纹剑立被震断,一个人就像被人推了一把,登登的连退了四五步,还是站不住椿,一下跌坐下去。
太君早已被激怒了真火,口中冷笑一声,霍地一步就跨到伍扶风的面前,冷然道:“触怒我的人都得死,你就是第一个吧!”
右手抬起,古铜鸠头杖正待朝他心窝点去。
这下看得钟子奇等四人大吃一惊,人影倏然一合,两左两右;右四柄长剑交叉架起,一下架开太君的鸠头杖。
太君侧目而视,冷笑道:“你们倒是挺有义气,老身那就成全你们了。”
鸠头杖运起全力往下压下,话声甫落,左手一掌朝五剑老二杜逸夫拍去。
杜逸夫右手长剑正在合力架住鸠杖,但人家挥掌朝他拍来,他岂能不接,左手一立,朝前迎去。
钟子奇、膝元章、岑延年三人同样举剑架住鸠杖,看到太君向老二发掌,三人同仇敌汽,决心和她一拼,不约而同大喝一声,各自挥手发掌,朝太君身上劈去。
“蓬”“砰”“砰”砰”,接连发出四声震响!
第一声“蓬”,是杜逸夫和太君一掌击实,杜逸夫一个人呼的一声,凌空往后倒飞出去。
后面的三声轻“砰”,则是钟子奇、滕元章、岑延年三人的左掌,分别击在太君身上。
他们怎知太君练成“玄天真气”,护住全身,凭终南五剑的掌力,如何伤得了她?三人但觉击去的手掌遇上极大震力,震得反弹而起!
太君一掌震飞杜逸夫,左手一挥,又是一掌朝岑延年劈去。
岑延年明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但也不得不接,“蓬!”又是一道人影应手飞出。
架住太君鸠头杖的本来有四个人,现在接连被她“玄夭掌”震飞出去两个,只有钟子奇。膝元章两支长剑交叉架住她鸠杖了。
太君左手发掌,右手鸠杖下压之势丝毫不减,两支长剑就显得支持不住,鸠杖一寸寸下落,两人拼起全力,往上架起,执剑的右手都已在发颤了。
此时太君如果再连发两掌,钟子奇,滕元章都已没有还击抗拒之力。
就在这干钧一发之际,突听有人洪声道:“二位道兄只管退下。”
“当!”话声未已,一声惊天动地的金铁交呜,随着响起!
钟子奇、滕元章但觉剑上压力一松,已经有人替他们架住了太君的鸠杖!
不,这一声金铁狂鸣,两支钢杖交接,太君被震得后退了一步,这人正是在替闻家珍运气疗伤的太湖龙王敖如山。
钟子奇、滕元章汗流侠背,迅疾退下,此时被太君“玄天掌”震伤的杜逸夫、岑延年、伍扶风三人也已由退下阵来的林仲达、王元美、高伯勋三人扶着退下,由林仲达喂他们服下祖半仙的“治伤救死丹”。(楚玉祥分了一半给林仲达)
这时战场上人影飞闪,互相接应,人手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动。
闻家珍一跃而起,仗剑朝正在和英无双动手的勾漏夫人欺去,口中叫道:“英姐姐,这妖女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让我来。”
彗星剑一道银虹,直取勾漏夫人。
英无双连使“十三剑”和“九阴神功”,还是只能和勾漏夫人打成平手,她在内功上究不如勾漏夫人深厚,此时早已打得脸泛桃红,发鬓额头隐见汗水,闻言只得收剑后跃。
一转身看到师娘、师父双战两个麻衣老叟,还稍稍落了下风,这就叫道:
“师父,师娘,徒儿来了。”
仗剑直欺上去。
武当五个老道飞奔上去接替了白圭子。白圭子转身支援宁乾初。
六合三杰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三人眼看掌门人被逼落下风,同时仗剑而上,支援苦撑的徐子常。
楚玉祥上去替下阮伯年,独斗一个麻衣老叟。
阮伯年和卢寿同转而支援高连升。钟子奇、滕元章退下之后,立即上去支援裴三省。
赵雷等八卫也飞身而上,去支援丁盛、裴允文、和武林四公子,对付玉阙宫六个护法。
这一来,本来各大门派已经落尽下风之势,总算稳住了。
裴畹兰、梁慧君退下来和林仲达等三人会合在一起,守护负伤的终南三剑,瘟疫道人也跟着走来。
裴畹兰道:“西阳道长,你怎么不出手呢?”
瘟疫道人双手一摊,苦笑道:“贫道方才早就出手了,这六个护法之中,其中大概有岭南温家的人,暗中解去了贫道的瘟疫散。”
再说敖如山一杖震退太君,凛然道:“老嫂子,今日之局,你如果不善为处理,一味逞胜护短,双方只怕要落个两败俱伤,玉阙宫数十年英名,也会毁于一旦。兄弟希望老嫂子仔细想想,这样划得来吗?”
大君满脸杀气,盛气的道:“敖如山,废话少说,你要出手,老身岂是怕事的人:今天就是落个两败俱伤,老身也要把你们这些找上玉阙宫来的人。一律处死,你有多少道行,只管使来,看看鹿死谁手?”
敖如山白眉微拢,问道:“山君呢?老嫂子最好把山君请出来……”
太君道:“山君不问尘事,玉阙宫的事,自有老身作主,你再不动手,老身不想和你磨菇,接招!”
呼的一杖,迎面直劈过来。
敖如山身形一侧,避开杖势,仰天大笑:“如此说来,玉阙宫设立江南分令,扰乱武林的这些事,都是你老嫂子一手包庇所造成的了。”
太君沉声道:
“你知道就好。”
呼的又是一杖直捣过来。
敖如山沉哼道:“很好,既然这些事都由你承揽过去,老夫就只好连你一起拿下了。”
手中龙头杖起处,迎着大君鸠杖挥出。
这一杖含怒出手,存心要掂掂太君斤两,龙头杖上含蕴了十成力道,但听一声震慑心神的金铁狂鸣,双杖击实,太君和敖如山各自后退了一步。
太君自发飞扬,冷然道:
“敖如山,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喝声出口,手中鸠头杖风雷迸发,像排山倒海般攻来。
敖如山在第一杖上,已经运集十成力道,依然只能和太君平分秋色,各自后退一步。
心头不期暗暗一惊,忖道:“自己满以为她在内力上应该不如自己,但这一杖可以看出她内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心念转动,龙头杖招式一变,也源源出手。
这两人两支钢杖展开攻势,当真是龙争虎斗,风云不变,一二丈方圆,形成如山杖势,劲风呼啸,数丈之内,无人可以站得住。
楚玉祥接替阮伯年,和矮胖麻衣老叟动上了手。
矮胖老叟一支紫藤杖连接了楚王祥三招剑势,忽然杖势一收,眯着两条眼缝,喝道:“年轻人,住手。”
楚玉祥手持寒螭剑,傲然道:
“老丈有何见教?”
矮胖老叟目注他手中软剑,徐徐说道:“年轻人,你是厉神君的门下?”
楚玉祥道:“是又怎样?”
矮胖老叟又道:“老夫和厉神君也有过数面之缘。”
楚玉祥道:“老丈之意,可是老丈因认识我师父,不想和在下动手了?”
矮胖老叟道:“你不是老夫对手,老夫不想伤你。”
楚玉祥大笑道:“老丈既然和我师父相识,在下也不愿伤了老丈,依在下相劝,老丈最好退出这场是非。”
矮胖老叟怫然道:“年轻人,凭你手中的寒螭剑,能伤得了老夫吗?”
楚玉祥道:“那可说不定,不信,老丈请试在下一掌。”
话声出口,左手一挥,朝前拍去。
这回他运起“纯阳玄功”,一道炽热的掌风直撞过去。
矮胖老叟看出他掌力不同寻常,只得也举掌拍出,两股掌力发出蓬然一声轻震,矮胖老叟站立不动,楚玉祥却似被人推了一把,上身往后微仰,脚下不觉后退了一步。
矮胖老叟眯着的双目,迸射出两缕金声般的目光,脸露诧异的道:“你还练成了全真教的‘纯阳玄功’,一个人能练成两种迥异的内功,老失倒还是第一次遇上,不过年轻人,在你还没有把这两种神功融会贯通之前,要想胜过老夫,那还差了一点。”
楚玉祥道:“依老丈之意呢?”
矮胖老叟道:“老夫劝你立时退出玉阙宫去。”
楚玉祥凛然道:“我父母十八年前落在魔宫。至今生死未卜,我义父母又死在妖女之手,楚玉祥和玉阙宫有不共戴天之仇,老丈若是要阻拦在下复仇,在下只好先和老丈一拼。”
矮胖老叟看了他一眼,才道:“老夫既然不想伤你,但你实在非老夫的敌手……”
楚玉祥横剑道:“老丈再试在下一剑如何?”
矮胖老叟微微摇头道:“试不试都是一样,年轻人,你不过二十来岁,已身兼两家之长,再假以时日,不难登峰造极,毁在玉阙宫,岂不可惜?”
楚玉祥道:“老丈且等试过在下一剑,再说不迟。”
矮胖老叟望着他,点点头道:
“好,老夫就试你一招。”
言下之意,似乎有些不信。
楚玉祥抱剑当胸,双目凝注,说道:
“在下要发剑了!”
矮胖老叟一手拄着紫藤杖,颔首道:
“你只管试来就是了。”
楚玉祥寒螭剑随手举起,朝前劈出。这一剑漫无招式,只是随手发剑而已;但剑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