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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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抽了出来。
易风凌单手接过,反手在背上的巨石上用剑一阵划动,巨石竟从中间陡生一道裂痕,石身微微晃动,好似马上要聚裂开来。易风凌摸准时机,待背部感到悬空,猛的抱住海茉,转身用力,朝前方翻滚而去。
“哗啦”一声,巨石一下碎裂在地,已经滚至老远的两人才慢慢起身,微微喘气,相视而笑。
“凌哥哥…………………………………”光线逐渐明朗起来,易曲烟惊喜的跑到他们面前。身后跟着一身白衣的洛冰彤,手中搀扶的居然是奄奄一息的慕容婕语。
易风凌大喜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是一个红衣女子将我们引来,在洞口处发现了婕语姐姐!凌哥哥,你没事吧?” 想起那名鬼气森森的红衣少女,易曲烟不禁汗毛直立。
“红衣女子?”轻拍她的肩膀,易风凌还没来及细想,看着远处满面寒霜的洛冰彤,俊朗一笑:“洛姑娘也来了。”
洛冰彤白净如雪的容颜没有一丝笑意:“洞口在前面,此地不宜久留!” 说着,搀扶着慕容婕语朝前走去。
海茉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那晚亲眼看到慕容婕语被冉夫人毁容,而刚才见到的她双目紧闭,玉颜却完好无损,只不过脸色比较苍白。难道是自己当时看花了眼?来不及细想,她加快脚步紧跟着易风凌他们逃出了山洞。
脸谱杀手和白衣男子
五人刚出洞口,不禁大惊,进来的时候明明是后山的东面阴郁树林,眼前却是青灰色的岩石构成的一片奇峰罗列的山体,四周怪石嶙峋,突兀森郁,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叫人不禁心惊胆战。
这时,一阵怪异的尖叫传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几个黑影如同一道道的黑色闪电从天而降, 黑衣劲装,每人都带着一张半哭半笑的脸谱,挥舞着大刀朝他们袭击过来。
“姐姐靠后!” 易风凌一把将海茉推向易曲烟,朝她喊道:“你们带她先走,这边有我!”
“凌哥哥!” 易曲烟担忧的正想说些什么,忽觉臂弯一沉,洛冰彤将慕容婕语也推给了她,舞动素女剑,朝黑衣人划剑而去。
易曲烟有些气恼,扶好昏迷的慕容婕语,看着还在微怔的海茉,大吼:“还愣着干嘛,赶快跟我走!”
海茉连忙扶起慕容婕语另一半重量,回头看着灵儿和洛冰彤与黑衣人的对打,心里隐隐的担心。
山路崎岖不平,从洞口出来也不知道这里通往何处,海茉气喘吁吁,满额是汗,步伐虚浮勉强跟上易曲烟的脚步。她不会武功,腰部有伤,如今还要托着慕容婕语半身重量,实在很是吃力。
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个黑衣脸谱杀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持刀渐渐逼近。
一声娇喝,银光一闪,易曲烟抽出银鞭朝他甩去,缀满银铃的鞭身如同一条灵巧的银蛇打着转儿一下缠上杀手的武器,死死的咬住。杀手晃晃脑袋,半哭半笑的脸谱忽然脱落,露出一张没有血肉的白骨骷髅,阴郁的眼洞泛着森森寒意,十分恐怖。易曲烟大骇,手中一虚空,银鞭一下松散开来,只见杀手举起大刀,刀势沉重的朝她劈去。
海茉只觉的杀手姿势怪异,力气虽大却不够灵活,一旦认准了目标就会一窝蜂涌上前去。眼看着易曲烟躲闪不及,她连忙把慕容婕语放躺在一个安全的石头背后,拾起一堆石头使劲朝杀手掷去。
杀手转过头,朝海茉的方向看了看,晃了晃脑袋,一步一步的朝她砍来,待看清他的恐怖面孔,海茉一个冷战,翻身一滚,躲在另一块岩石后面,只见杀手举刀朝石头横劈直砍,溅起一阵火花。
左躲右闪之际,海茉只觉的脚下一空,身体一下向后栽去,两边的景物飞速上升,低头一看竟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绝壁深渊,她脑海一片空白,飞速下降的身躯忽然撞到凸出的岩壁,连同腰间的剧痛漫天袭来,海茉一下被巨大的黑暗吞食,再无任何知觉。
杀手站在悬崖边,看着那急聚下降的身躯,诡异的笑了笑,晃晃脑袋又朝易曲烟砍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白锦靴慢慢走进,看着地上昏迷的人儿,皱紧眉头。
金属相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数十把刀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狠狠的朝易风凌砍去,足尖竖起,轻轻点地,一袭黑衣腾空旋转而起,跃至高空,易风凌看准时机,一剑直下,疾速如风,龙柳剑变化成银光幻影,扬起成片尘沙,带着汹涌的剑气飞速的射向四周。
黑衣杀手被剑气震得呼啦一片摔到在地,脸谱凌乱的散落在旁,露出一张张恐怖的骷髅头骨,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摇了摇脑袋,直步向前又朝易风凌围去。
易风凌大惊,这到底怎么回事?和他们已经交战半个时辰了,这群脸谱杀手说不出的古怪,动作虽然缓慢,可是力大无穷,刺进了他们的身躯,不见伤口也不见他们流血,实在诡异之极。他看了一眼身边神色肃穆的洛冰彤,小声说道:“你攻外面,我在里面!” 洛冰彤轻声点头,扬起手中的素女剑,剑招如行云流水,剑气如鸿。
“当”的一声,素女剑刺进一个黑衣杀手的胸口,没有热血喷出,只有骨架和剑相抵的咯咯作响。洛冰彤大骇,眼看着那张狰狞的头骨猛的朝自己袭来,她翻身一避,忽感左肩一抹震痛,回头一看,只见大刀已经砍上她的左肩,鲜血直流。洛冰彤封住左肩的穴道,冷汗淋漓。
杀手越来越多,力道也越来越重,眼看着将他们团团包围。
这些杀手究竟是人是鬼?易风凌也是大汗淋漓,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受伤的洛冰彤,柳剑翻飞如电变幻无穷,剑气纵横。
忽然一阵隐隐清幽的吟唱似远方传来,带着女子声线的清婉哀怨又夹杂着低声嘶哑,似乎有着无尽忧伤,断断续续的飘散在空旷无声的山林中。
“啪嗒”一声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易风凌一惊,只见那些脸谱杀手像是散了架,头骨一下散落掉地,胸部从中间被撕裂成两半,数不清的白色碎骨哗啦掉落在地,脸谱杀手晃了晃身躯,连同手中的大刀一起轰然倒地,一动也不动。
”哗啦啦“的一片声响,眼前的脸谱杀手全部碎骨滚落,身躯倒下。
此歌声幽怨飘渺,寒凉凄冷。令人脑海瞬间空白;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混沌一片。易风凌立即稳住心神,他远远的望见前方慢慢走来一位赤足少女,披着垂至脚踝的黑发,一身鲜红的羽裳随风翩飞,浓重绯艳。
少女惨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炭木一般乌黑的嘴唇映着鲜红如血的衣裳,全身上下散发着森森鬼气。她停住歌声,面无表情的盯着易风凌。
“又是你?” 洛冰彤喘息道,先前她和易曲烟追到后山的时候,也是被这女子引到山洞前,她到底是谁?
“多谢姑娘相救!” 易风凌收起剑,紧紧的盯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神秘少女,想必曲烟说的红衣女子就是她。
“你们走吧!” 声音略带嘶哑,少女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吟起幽幽蛊人的歌声,赤足渐渐走远,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迷迷糊糊中,海茉感觉一双冰冷的大掌贴上她的腰部,如同冬日的雪花飘落带着丝丝凉薄的冷意,虽然寒彻入骨,通体却舒畅起来,从腰部开始连同丹田似乎被这清清凉凉的气脉所围绕,受伤地方的皮肤渐渐收紧,伤口微微发痒,却不再那么疼痛了。身子像浮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那么舒适,那么惬意,令她全身一下放松,她梦呓一声,又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海茉缓缓睁开眼,下巴痒痒的,仔细一看,身上盖着一件白狐披风,那融融的皮毛闪着水润的光泽,暖暖的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奇这是哪里?海茉缩着身子,有些困惑的打量四周的环境,一个紧能容纳两三人的狭小山洞,石壁光滑,地面干燥,前方有一块朱红色的方形软垫,似乎常年被人坐卧,中间软软凹进一块。而自己身下铺了一层枯草,柔软舒适。
书她记得自己跌落悬崖,然后……莫非她被人救了!海茉连忙起身,来到洞口,此时已是月上中天,洞外呼啸的风残卷而过,她这才看清这个山洞居然是在半山腰上,下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海茉畏缩的退回原处,重新盖上白狐披风,难道自己从悬崖上跌落这里,然后被人所救?那救命恩人呢?她呆呆的望着前方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噼里啪啦作响,稍稍驱走了丝丝寒意。
正发呆,耳边传来轻踏的脚步声,轻盈稳健,在这个漆黑寂静的山洞里格外响亮,海茉抓紧白狐披风,手指微微的打颤。
只见一双白锦靴踩了进来,一道挺拔的身影在篝火的映耀下若孤松之独立,细看那面容:剑眉斜飞;一双冷眸寒澈锐利,泛着幽幽的寒光,凉薄的唇瓣淡若如樱;鬓若刀裁;泼墨一般的长发用银带束起,映衬着一身如雪的白衣锦缎,更显清冷高华,风姿宛如天人一般。
他怀抱一堆青色野果,放在火堆旁,仿若无人般的从海茉跟前走过,盘腿坐在那块朱红色的方形软垫上,合上眼睫,似在闭目养神。
“是……是你救了我吗?”眨眨羽睫,海茉胆怯的问道。
白衣男子依旧闭眼,冷语冰人:“地上的野果你可吃了,明日一早速速离去!”
那声音清冽如冰泉,仿佛周遭一下被冻住一般,海茉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听着这毫无感情的声音就知这男子冷酷无情,冰冷入骨。
看了一眼地上的野果,海茉也觉得的肚子十分饥饿,她小心翼翼的猫腰从火堆旁抓了几颗,迅速回到原处,悄悄的瞥了男子一眼,正要张口,无意间望见腰部干干净净,被一块白纱包住伤口,她惊奇的沿着腰部反复摸了又摸,又弯腰起腰,居然一点都不疼了,她喜出望外的看着白衣男子,壮着胆子问道:“我腰部的伤……也是你治好的吗?”
白衣男子不语,好似睡着了,俊容如月神般玉色清雅,孤寂独绝,带着彻骨的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海茉怔出了神。
“多谢……谢救命之恩。”咽了一下口水,海茉说话又紧张起来。
男子一下睁开眸,寒如冰潭:“没人救你!”
海茉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心神一惧,抓紧了手中的果子,眼眸移向火堆:“不管怎么说……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乌木般的黑瞳没有一丝情感,微微上挑的眼角轻轻合落眼睫,男子的声音如浸透冰水寒意蚀骨:“明日一早速速离去。”
海茉轻嗯一声,轻轻的啃咬手中的野果,酸的胃里直冒酸水,带着丝丝苦涩;灵儿肯定急坏了,该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想着想着,越觉的果子酸涩无比难以下咽,海茉吸吸鼻子 ,索性大口咀嚼,一口全部吃下。
一阵冷风吹来,海茉哆嗦着身子,将白狐披风把自己包的牢牢的,回头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困意袭来,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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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海茉醒来,发现白衣男子还保持昨天的姿势盘腿打坐,如泰山稳坐于垫。她坐起身,忽然发现身旁有几颗青色野果,同昨天的一样。她心里一暖, 昨天的野果早就吃完,想必男子清晨去又出采摘了些。
她微微整理下凌乱的发丝,将几颗野果置于掌中,伸到男子面前,小声说道:“你……吃吗?”
男子睁开眼,宛如冰雪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这是给你的,吃完请马上离去!”
手指在空中伸了伸,海茉尴尬的抽回手,将果子塞进嘴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果然和昨天一样的苦涩呢。
吃完野果,海茉来到洞口,仰望上面刀削斧劈般的山崖,崖壁齐整光滑,不禁犯愁:出了洞口左右无路,下面又是万丈深渊,要想出去只能往上爬,可她不会武功,身边又没有工具,如何能攀岩上去?
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打坐的男子,海茉思忖,这男子一定和灵儿一样武功了得,不然这洞口四周并无树木,他从哪里采摘到这新鲜的野果?只是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会帮助自己吗?
思虑了半天,海茉决定还是试着问他:“我……爬不上去……能不能……〃 忽然身体一颤,只见那男子的眸光冷厉的扫过,下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
男子起身,踱至洞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高入云霄的崖壁,冷冷的说道:“你过来!”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竹色玉屏箫,伸向海茉。
“握住它!” 声音清冷,依旧不带一丝情感。
海茉轻轻地握上竹箫,只觉入手凉滑如缎,跟它的主人一样冰冷,细看箫身,纤巧细长,上面刻有隐约的竹纹,泛着莹绿的光泽。她疑惑地看着男子,不知是何用意。
“握紧它!” 男子撇嘴加大声量,看着她怯怯缩缩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海茉一下抓紧,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脚下一空,洞口一下向下坠落,她尖叫一声,见自己已被男子用竹箫提起,如腾云驾雾般向上飞去。
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吗?海茉抑制剧烈的心跳,大口喘气,不敢往下看,只觉的两旁灰色的岩石迅速闪过,耳边的风声如大海的浪潮呼啸而过,冰凉的手指沁出冷汗,死死的抓紧竹箫,唯恐自己跌落万丈深渊。
脚步一落地,心也放下一块石头,海茉撑住悬崖边的岩石,有些晕眩。竹箫早已被男子抽回,光滑的管身印上几个指印,男子微皱眉头,从怀中掏出白色方巾,细细擦拭。
早上吃的野果还未消化,又被男子冷不防的提了上来,体虚气短,海茉只觉胃部一阵翻腾,喉间抑制不住的浓腥从咽喉涌上,捂着肚子忽然呕吐了出来。暗黄色的呕吐物夹杂未消化的青色野果,一下子溅上男子月白如霜的锦袍,一片斑驳。
男子大惊,不可置信的盯着衣服下摆的脏渍,眸色一下变的凌厉,冷冷的射向海茉。
“对……对不起……对不起!” 海茉慌里慌张的想去给他擦拭,却被他轻身躲开。只见男子晶莹如玉的面容阴晴不定,入鬓的剑眉几乎拧在一起。一双上挑的眼眸含着隐隐怒气。
海茉浑身哆嗦着,男子身上凛冽的冰冷使周围凝结成窒息的冰寒,冻僵一片。
“还不快滚!” 一声厉喝,仿佛来自森罗地狱。
“不管怎么说……真的……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海茉心惊肉跳,丢下这一句,连忙朝前跑去,唯恐男子再生杀意。
男子冷冷的看着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