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养成手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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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子里使劲伸了个懒腰,长长吐了口浊气,把那些不快的想法也一起驱逐出去。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清竹她们里外忙活着整理行李,橙子也已去找了房东来结算这几个月的租金,连李霏都在帮忙收拾细软财务。此时我虽然不必做这些体力劳动,但是却理所当然的被分配了照顾病人的差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被众人铁了心认定为李家少奶奶……看来,就算林彤哪天真回来了,恐怕我也难以红杏出墙发展第二春呐。
我暗自摇了摇头,正打算进屋,却恰好见到东厢房里屋的窗子半开,李暮阳正在窗边。对上我的视线,他很快掩了窗子。
嘿!这人什么毛病呢?
我回身进了房间,见他仍坐在窗边椅上一副忍笑的表情,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拖了他的手便往床上推。
“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大冷天的在窗口吹风,还嫌病得不够重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你这病最怕什么!”边恨恨抱怨,我边扯了被子过来,“盖上!待会谢大夫来诊脉,要是埋怨了我一句,你今天就死定了!”
李暮阳莞尔一笑:“要是他埋怨了你,你能拿我如何?”
这死孩子!越来越会和我顶嘴了!
见我气结,李暮阳也不再乘胜追击,反而拉我坐在他身边,又低低叹了声,问道:“你方才可是在想林彤之事?”
“你如何知道?”我有些惊讶,这人莫非学过啥心理学不成?
他默然半晌,方答道:“此时,我想不出还有何事能让你如此忧虑。”
我一惊。
忧虑么……未曾想到,我当时的心思居然表现得如此明显。若是当初,我虽不待见林彤,却也从未把她当做什么棘手的人物,而如今,我如此顾虑她,难不成……
我不愿想下去,于是只做出笑脸反问道:“你想不出的缘由难道就不能有了么?我是在担心万一老宅和店铺盘不出好价钱,以后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你知道,我这人骄奢淫逸,若是那种日子,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我正要絮絮念下去,却被李暮阳截住话头。
“红叶,”他低叹,“我说过,你的心思,我都清楚。”
“说什么呢!”我忍不住插嘴,“这话说的好像我……”
他捏了捏我的手,微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一下子怔住。李暮阳向来重诺,“你放心”这简简单单三字虽毫无特别之处,但自他口中说出,便似有了千斤分量,比起任何巧言许诺都让人心里踏实。只不过,话说到这里,却真是有了七八分暧昧之意了。我暗叹,想当年,我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主儿,如今难道真要栽到人家一有妇之夫手里了?
“你对林彤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既然人家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必再遮着掩着的,索性把话挑明了,“即便到了现在,我看你也未必就能忘了她。你究竟如何打算?”
李暮阳淡淡看我一眼便垂下了眼帘,许久方沉吟着开口:“要如何做,我也拿不准。不过,事已至此,我负了她已成定局,但若有机会,我仍愿再见她一次,至少想要看看她过得可好。”
真是不让人舒坦的话啊!不过这话倒也还算老实,我就暂时不计较那么多了。
我叹了口气,林彤这事到现在还算是个进退两难的死局,再想也于事无益,不若把心思放在更贴近国计民生的事情上更有点用处。
想到此,我岔了话题,笑道:“得了,咱不说那个。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说,等搬了家之后,咱们要做什么生意才好?”
七十一 重始
到此时为止,我仍不清楚宅子和店铺究竟能卖上多少价钱,更是不清楚在这个时代许多物件的行情,因此,真是难以判断以我们手中的本钱要做何生意才好。而到了现在,又不得不用心考虑此事,故而借着这会儿空闲,细细询问李暮阳。
他依旧作沉吟状。
我等了会,见他没什么反应,不免有些忍不住,又开始贫嘴:“要不然,咱们开连锁酒店客栈?”
李暮阳一怔,却只是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为何要经营客栈?”他已经习惯性忽略了我时不时蹦出的怪异词汇,并不向我询问“连锁”二字的含义。
见他仍在自顾自沉思,我也索性装作不理他,又继续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不然,就起名叫做悦来客栈如何?每个镇子都开几家,一家总店,几家分店,挂羊头卖狗肉,常备打手、蒙汗药,来了客人有财的劫财、有色的劫色……”我无聊得很,又恰好想起来过去不知何时看过的什么“武侠小说N大俗套”,于是没完没了啰嗦开来,一边自娱自乐,一边也是为了摧残李暮阳的神经。
半天,他终于忍无可忍,抬了头看着我无奈叹道:“你竟还越说越离谱,哪里就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很好,成功吸引注意力。
我满足地贼笑:“谁让你给我装死!快点说吧,以后要做什么生意呢?你今天要不说明白,我立马就去筹备办黑店。”
“好,好。”李暮阳做出认输的样子,苦笑道,“论贫嘴,我比不过你。我方才正是在想此事,只不过心中还未有定论,不想贸然说出让你跟着烦心罢了。”
我装模作样的悲叹一声:“你这人呐!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让我帮着想想主意,哪里就累死我了!你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倒是沉得住气,可你难道不知思虑过重也是伤身的么?日后要是又病重了,还不是得让我累死累活照顾你!”
听我说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行了,别再数落我了。和你说了就是。”
他伸手拉我坐在他身边,又低声缓缓说道:“我想着,李家这许多年来一直做着玉石和香料生意,虽然打下的底子还算好,可如今经了这种起落之后,别说那些玉器店铺几乎都已关了门,即便是余州几家香料铺子也是勉强支撑,想要照旧经营的话,怕是困难重重。而若要重头开始着手其他生意,又是全然没有经验,更是艰难。”
“哦?简单来说,就是在权衡取舍。对吧?”我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抿着。
他点头。
的确,这是个两难的问题。轻车熟路的生意却没有足够资金支持,而小本生意却又不知行情。
我转着手中茶杯,想了一阵子,斟酌着开口:“家中过去的玉器铺子都卖些什么?你说来与我听听。”
“凡是与玉器有关的,大多都在经营。”
他并未仔细说,但看他神情,我也能猜到,大概真是什么都有。再一细问,果然,虽然各家铺子所侧重的有所不同,但是无外乎几家卖首饰、几家卖把玩玉器、甚至连未经雕琢的玉料也有的卖。听他说的,店铺分布倒是考虑到了进货运输渠道以及附近消费者的偏好,但我仍不免暗暗叹气。
这先人留下来的生意,也未免太杂了些。在当初财力雄厚之时倒是毫无问题,但现在家道既已败落,不比往日,与其各种类型都浅尝则止,不若将经营范围缩小,针对更加明确的细分市场才是上策。
想到此处,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喂!”我抓住李暮阳的手臂急急问道,“你觉得,若是咱们另辟蹊径,专卖其他店中少有之物,可能以此为生?”
他略皱了眉:“大约有些可以,可也有不足以谋生的,你且细细说来。”
我心里没底,但还是笑了笑,硬着头皮答道:“我琢磨着,最好还是经营玉器生意,然而此时家中财力不足,因此不能如以往一般面面俱到,不如配上家中现有的底子,只挑一两样玉器玩物来经营,若是能让十里八乡的一提到此物便想到李家,倒也是有利的。”
李暮阳抿了唇,带着玩味神色看我,半晌笑道:“我大约知道你想要经营的物件了。这倒是可以,不过初时想必仍是艰难的很。”
“不行么?”我有些垂头丧气的感觉。
“未必。”他淡淡笑了笑,“我倒觉得这个生意最初虽未必讨好,但却也是种方法,或许可行也说不定。”
“真的?”
他又笑起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见他眼中带着促狭之意,知道他定是在暗讽我平日里常常不说实话,随兴所至地拿假话忽悠他。于是也笑着拧他胳膊,小声抱怨道:“我当初怎么就发了傻,还觉得你是个君子呢?你看看,就这么点事情,你都拿来挤兑我多少次了!真是十足的小人呐!”
他也低笑回道:“我何时说我是君子了?当初便和你说过,我是锱铢必较的奸商,你却不信,这又怪得了谁?现在,便是后悔,怕是也晚了。”
“说什么呢!”我惊觉话题开始走向诡异的道路,赶紧打岔,“谁后悔了……”
“哦?没有后悔?这便更好。”
我霎时觉得血液都涌到脸上来了,这人真会挑别人言语中的毛病。还未等我想出什么话来反击,李暮阳却突然低低咳嗽起来。
“嘿!你这人……”我刚想抱怨他连还嘴的机会都不给我,却见他咳得渐渐厉害起来,不免收了方才玩笑的心思。
过了许久,他终于止了咳,我却也不敢再与他毫无忌惮地笑闹。于是先给他倒了杯水,看他慢慢喝了,这便扶他躺下休息,又叹道:“以后可得和你少说些话,免得又勾起咳嗽来,让你的病再重了。”
“不碍事,我喜欢听你说话。”他微垂眼帘,淡笑着轻声回答。
喜欢听我说话?恐怕是喜欢看我无话可说吧!我默默腹诽,可转眼看到他脸色又有些不大好,又难免忧心。伸手帮他将被子向上略拉了拉,又握了他的手,轻声劝道:“我看你现在宿疾未愈,日后很快又要操劳生意上的事情,这样折腾下来,也不知身子能不能受得了。以我看,既然信着了靳宓,不如把那些琐碎杂务交给他去做就好,你平日在家看看帐,若是得了空、身子好些的时候,我再陪你去店中看看。你说这样可好?”
他静静看着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之意,许久才合眼答道:“我听你的,此后必不再累你为我担忧了。”
我轻轻松了口气,看他闭目养神,我也抽身出了屋子查看其他人收拾行李的进展。
在此处本就少有大件物事,加上清竹她们都手脚利落,不多时,行李已几乎全数收好。又过不久,橙子也从外面回来,不仅结了房租,更是按照吩咐去租了几架马车,又花了些银两自己买了一辆。
而待到第二天,靳宓携了银票回来之后,在重溪仅留的事物也算处理完毕了。李暮阳又从来没有看黄历选日子的习惯,于是一家人便痛痛快快各自上了三辆马车。
虽然迁居已是既定之事,但郑太太和李霏毕竟是怀抱着故土难离之念的古人,上车之时,她们虽未有言语,但我却仍是隐隐见到了她们眼底的泪光。
不过,好在沿途风景尚好。虽然冬季草木凋零,但偶尔路过的溪流江河映着冬日的高远天空,显得极为清冷剔透,让观者心思澄净畅快许多。
我与李暮阳所乘之车在最前,靳宓亲自驾车。他过去似乎曾跟着李暮阳往来过我们的目的地,因此一路上除了在客栈歇息时顺便探问路况之外,我倒没听过他询问方向。这样倒让我多了几分安心,似乎并非前往陌生之地,而是返乡探亲一般。
鉴于此行女眷多、行李重,因此我们脚程比上次我去归省之时要慢了许多,但即便如此,三日之后也已到了我们预定迁往的谨州乐安县。
比起陆红叶这副小柴鸡似的身板,我觉得我的精神力简直无比强大。李暮阳带病,郑太太和李霏的体质也禁不住折腾,橙子年少、清竹晕车,甚至连靳宓也因为驾车吹冷风的缘故而体力不支。安顿好了众人之后,左右看看,除去照顾病号的谢琛谢大夫之后,似乎就只有我和清菊仍然精神百倍。
得,这样看来,出去踩点的事情免不了要让我们来做了。
我先填饱了肚子,又换上了粗布衣衫,学着市井中民妇的样子包了帕子在头上,一边招呼清菊和我同样装扮。两人秉着钱财绝不外露的原则,装作最为普通的路人甲,这才慢慢晃上街去寻觅将来要被我们称之为家的地方。
七十二 新居
逛了半日,我心里不间断地感慨惊叹。
谨州并不若梧州物产丰沛、农业发达,但浮光掠影粗看一番之后,我却由衷感到,此地商业氛围极其浓厚,这一点绝对是梧州无法比拟的。我们清晨出发,一行人到达乐安县之时,时间仍很早,然而市集上叫卖声却早已不绝于耳,沿街家家店铺也都开了张,老板们胖瘦高矮各有不同,然而挂在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式一样的。
这难道就是古时候的生意人么?倒是比现代人还要懂得顾客是上帝的道理呢。
我突然很不厚道地想到,若是李暮阳日后也站在这样小店的柜台后面笑容可掬地迎来送往……
我打了个寒战。这种景象未免也太过可怕了,还是不要继续设想下去比较好。
“少奶奶?”清菊诧异地小声喊我。
“哎?”我回过神来,笑了笑,岔开话题,“没事没事,我看这些铺子看得出神了而已。咱们再去那边瞧瞧,买房子住人不比做生意,还得挑清静宽敞点的地方才好。”
话虽这么说,但另一主要原因是,我们此时手头虽还勉强可以算作宽裕,但毕竟还要留足生意的启动资金,不能把钱一股脑全砸在房地产上。没有交易就不产生GDP,更满足不了我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快到中午时,我与清菊终于在城里极偏东的地方看上了一座宅院。
在附近晃了晃之后,基本可以确定,这宅子比起当初李家老宅要小上一半还多。在看大门清漆斑驳、阶上尘土堆积,连悬于门上、书有的“张府”二字的匾额也已字迹模糊,想来,这宅子早已空置许久。
再向四周望了望,我更加欢喜。这条巷子很是清静,除此处外,还有三两户民宅小院似乎无人居住。但短巷外,便是几家新开的绣坊、裁缝铺子,虽不吵闹,但也时有人来人往,并不清寂疏冷。
我正在细细打量,刚好巷子口转过来一名妇人,看起来四五十岁,手中提着菜篮子,脸上神色中带着市井百姓的和善和特有的不惹人厌的些微势利。我给清菊使了个颜色,示意她见缝插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