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没死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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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日里忙也就算了,晚上也不见踪影,莫非是去锦绣明月楼找姑娘了?想到这里我有些气闷,刚叹了声气旁边候着的丫鬟便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夫人,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唤太医来给您瞧瞧?”
嘁,我才不信什么劳什子的太医。我正要回她,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不用唤什么太医了,这丫头得的是相思病!”
放屁!我怒气冲冲地转头骂人,岂料看见那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师……师叔!”
来人正是我青松师叔。
我见了亲人心情激动,正要扑过去就见面前黑影一人,青伏身形鬼魅的拦在我面前,师叔本来乐呵呵地做了个伸手拥抱的姿势,被青伏冷冷一瞥,也瞬时收了手,还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在她的注视下讪笑两声道:“你肩上落了朵花。”
春暖花开时,院中姹紫嫣红,师叔说的也不算假话,青伏肩上的确落了朵桃花。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一向冷脸的青伏此时脸上也有了一抹绯色的娇羞。
我瞅了一眼师叔,又看了看青伏,笑容暧昧地点了点头。
师叔干咳了一声,青伏瞬间抬头挪到了他身后,待我再看她,便见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变脸之快,直叫人瞠目结舌。
“相思病了吧。”师傅摇着扇子笑得格外欠扁。
我斜了他一眼,“你才是想死了呢。”
回答我的是青伏的一记眼刀。
“你小相公忙完了这一阵子就差不多了。”说到这里,师叔顿了一下,“梁镶王死了。”
我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
他很沉重地点了下头,“梁太子继位,迎娶南夏公主为后。”
“南夏公主?难道是……”
“就锦绣明月楼里的一个姑娘而已。”师叔打断了我的话,“如今的梁国,上下皆被南夏渗透,灭亡是迟早的事情。”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小七不要担心,以后还是有脸见他们的。”
我:“……”
本来眼睛有些湿湿的,此时听得他这么说,又难免腹诽道,“我还是晚点再见他们吧。”生活陡然轻松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哎,仇报了,突然觉得好空虚……”我仰头望天,“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而现在,我该做什么呢?”本来想故作忧伤一番,岂料还未感叹完,就听到一个声音恶狠狠地道:“好好养胎。”
我一回头,便看见宁致远站在回廊处,虽然沉着脸,但神情却着实温柔,就像院中纷纷扬扬的桃花。
【87】
四个月的时候,我的肚子已经比较显了。宁致远无事之时便喜欢将耳朵贴在我肚皮上听里面的动静,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觉得幸福,哪怕之前我会因为肚子里揣着这么个东西造成行动不便而心烦意乱。
青伏说这就是爱。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幽幽的望着远方,虽然视线飘渺,但我知道她眼里心里装的是谁。
“师叔他怎么说?”我有些关心地问。
青伏眉头微微一皱,随后沉着脸道:“他什么都没说。”
“可是你喜欢他……”我话没说完,被青伏冷冷一瞥就噤了声,她周身散发寒气,让我不由地护住了肚子,正欲招呼门外守着的丫鬟过来护我,就见青伏轻笑了一下,“你们都知道。”
青伏百年难得一笑,此番见了,我竟然微微怔住。
“可他装作不知道。”
“那就亲口告诉他!”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你要是害羞我帮你去说!”
“我们是师徒。”青伏冷幽幽地道。
“那你就叛出师门!”我站了起来,大手一挥,“不就是个师徒吗?你看我还是有夫之妇,还不是跟了宁致远!”说完之后我脸上一燥,正有些羞赧之时,瞥见青伏脸色变了又变,她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就往外跑。
“喂,你去哪?”
“破釜沉舟,生米煮成熟饭。”青伏头也不回的答。
我想起我当初的春丨药还有剩余,便想借花献个佛,只是话刚出口又想,那□就是师叔配的,没准师叔有解毒之法,岂料青伏回头朝我点了点头,“谢了。直接打晕便是,省去许多麻烦。”
我无语了。
待她走后不久,我闲着无事,便在王府四处溜达,经过宁致远书房之时,竟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巫启国公主。
她不是被我随手打包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60第 60 章
'88'
巫启国逐日公主;那日我随便指了个护卫,让他将她扛回家做丫鬟的,现在又出现在王府,难不成是宁致远让她回来的?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不快;板着脸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跪在原处瑟瑟发抖;活像我欺辱了她一样。
“我又没打你骂你;就问你几句话而已;抖什么抖;做给谁看啊?”我没好气地道。
她仍旧一言不发;也没抬头看我一眼。而就在这时,一个王府侍卫快步快来,在我面前噗通一声跪下,随后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王妃恕罪,卑职这就带她离开。”
这侍卫神情慌张,但看向逐日公主之时便充满担忧,莫非这就是当初我随手指的那侍卫?逐日公主这朵娇羞柔弱的小百花果然厉害,不过数月便能夺了这汉子的心?
侍卫见我并未责难,便伸手去扶逐日公主,奈何她一直跪着不肯离开。兴许是瞧着我眼底的不耐,那侍卫也使了力气,将逐日公主从地上拉起,动作虽大,脸上却带着点儿祈求的意味,“回去吧,我们回去。”
那逐日公主终是恼了,她抬起头一脸悲愤地看着我。
“梁镶王死了,父皇母后大仇得报,求见摄政王无非想当面道谢,为何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她昂头挺胸,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打量着我。
“如此大恩大德,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我笑眯眯地道。
她脸色一白,随后低眉顺目道:“奴婢不敢。”
她从前是巫启国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招摇派一个小弟子,身份云泥之别。而今,她却在我面前自称奴婢,果真世事难料。从前我喜欢躲在师傅师兄背后作威作福,而如今真站在了高处,突然又生出一些不安的心思。正在我走神之际,又听她冷笑了两声,“从前虽是苟且偷生,我也日夜想着替父皇母后报仇,寝食难安。实在做不到王妃这般无忧无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宝珠公主倒是比我幸运,西齐……”
她说到这里,那侍卫浑身一震,随后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整个人扛在肩上。我本来还未多想,此番见着他们这动作,心头顿生疑虑。
“等等!”
眼看那侍卫想要退下,我将其喝住,“西齐怎么了?”
自边境回来之后,我一直呆在摄政王府,对外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她此时说到西齐,莫非西齐出了什么大事?该不会是他们寻了个容貌相似的女子冒充我?想到宫中那与德馨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以及宁致远那日所说的话,我眉头一跳,随即再次问了一遍,结果没想到的是,那侍卫竟然扛着逐日公主飞奔离开了。
我正欲去追,结果被两个丫鬟死死抱住,“当心啊,别动了胎气。”
才四个月,胎气个屁!只是怀孕之后行动的确不方便了许多,我引以为豪的轻功竟也不好施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侍卫扛着人消失了。之后我垮着脸逢人便问西齐之事,孰料遇到的人皆说不知,而我想要出府,则被侍卫层层拦住,搞得我心烦意乱,索性抱着肚子大呼疼,让他们把青松师叔给我找来。
结果来的不是青松师叔,反而是一脸担忧的宁致远。
“小七,怎么了?”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心,“太医马上就到了。”
我反手勒住他的手腕,不答反问:“西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瞳孔微微一缩,随后眉头一拧,微微回头扫了一眼屋内候着的丫鬟们,只是一眼便让她们俱都战战兢兢。
“我问你话呢?还有瞪她们做什么,是逐日公主跟我说的。”我一手扳回他的头,恶狠狠地道:“西齐到底怎么了。”
他挥手让屋内丫鬟退下之后,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小七,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听什么故事?我怒视着他,岂料他不为所动,瞥了我一眼之后自顾说道:“有些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而待他醒悟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问你西齐……”
他不理睬我,而是将我抱到了他膝盖之上,将我牢牢箍住,下巴还抵上了我的脖颈,呼出的热气让我心头微微一痒。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他手臂格外有力,而他的唇又落在我脖颈上,搅得我几下就没了力气。
我微喘着吼他,“我在问你正经事,西齐到底怎么了?你若不告诉我,我就……”
他将手伸进了我的肚兜里,捏住我胸前绵软,让我身子一抖,威胁的话便成了一声轻呼。
“你就怎么?”
“我就打你儿子!”
他先是一愣,随后笑出了声,我是真的着急,被他如此捉弄一番顿觉受了委屈,只觉得眼睛酸酸的,莫非是因为有了身孕,所以我人也变得格外脆弱了?
他先是在笑,后来大约是看到我快哭了,才有些慌张的将我松开,“小七,别哭。”
“西齐怎么了?”
他皱了下眉,沉吟片刻之后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一国公主会流落民间?”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当年的事情我查到的也并不多,但岳将军满门被斩却是事实。而你娘,便是岳老将军之女。”我瞪大眼睛,“你是说……”
“恩,岳老将军是你外公。”他点了下头,“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娘,岳家也不会转而支持你父皇。然而你父皇虽立你娘为后,却在坐稳龙椅后,鸟尽弓藏,铲平岳家的势力。你娘带着你偷偷离开了皇宫,藏身于边境小城,没过多久便含恨而终。”
我脸色一白,“你胡说,当初父皇拉着我彻夜谈他与母后之间的旖旎□,他们相亲相爱,怎会是你说的这般不堪。”宁致远并不回答,只是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只是被他看得久了,我到底失了几分信心,若真是相亲相爱,我为何会流落民间?若真是相亲相爱,为何齐宣王寻到我之后,对我的态度又让人捉摸不透?说他宠爱我,却又并不经常见我,便是成亲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问问我心里的意思。说他不疼我,我却又见过他在树林里寻找我时伤心的模样,到底哪一样才是真的?他是在失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爱着德馨皇后的么?所以宁致远先前才会说了那番话?
我吸了吸鼻子,“西齐到底怎么了?”
宁致远眼神微微一暗,“齐宣王驾崩,王家篡位称帝,改年号为泰安。”
原来他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我,我爹死了。
☆、61第 61 章
【89】
我一直觉得自己对西齐;对齐宣王都没有多大的感情。无缘无故冒出来的爹,不冷不热的态度,稀里糊涂做了公主,不情不愿地招了驸马。之后顺利离开西齐;兴许有我小心翼翼的缘故;但事实上;我也并没有看到有人大张旗鼓的寻我。至少没有像宁致远一样;到处贴满我的画像。
“喔;你是说齐宣王死了?”我低声重复了一遍;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呆怔着坐着,直到宁致远伸手到我眼前才回了下神。
“你要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背轻拭我的眼角,看到他手背上的泪痕,我才意识到我刚刚竟然哭了,不知道是为刚才听到的故事,还是齐宣王的死讯。
夜里睡得极不安稳,幸得宁致远守在我身侧,迷糊之间感觉到他一下又一下轻抚我的后背,依靠在他怀中,才觉得心中稍定。只是我突然想到,当年我爹和我娘肯定也有过一段甜蜜岁月,令我娘深陷其中,那时候的她怎知所有的甜言蜜语情深似海都是虚情假意,为的不过是她家的势力?自古帝王皆是无情,这还是当初招摇山上师傅说的,而宁致远,对我到底又有几分真心?心头没来由的一酸,我忽然有些唾弃这样的自己。
从前也是生性洒脱,只因有了爱,竟然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还失去了自由和自我。想得越多,越不能入眠,我翻了个身,就听到宁致远轻声道:“还睡不着?”
“嗯。”
蝉纱帐内,昏黄的光线迷蒙又旖旎,他撑起身子一手支着头,一手轻撩我的发丝,“既然睡不着,不如……”
“不如你唱个小曲儿吧!”我截断他的话道。
他神情一滞,幽幽看我一眼之后倒也没恼,而是轻声地哼唱起来,声音呆板又模糊,却久久不散,伴我入眠。
此后的日子,宁致远对我有求必应,也会偶尔透露一下西齐目前的局势,只是严格限制我的自由,大约是怕我偷偷跑回西齐看个究竟。其实他多虑了,前几日我偷偷想上房顶,结果那肚子里像是揣了个铁球似的,害的我一时没跳上去,自然就更不敢去挑战城墙,怎么可能偷偷溜走。更何况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会那么冒失。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怀胎十月。
这几日肚子越来越下垂,经常阵痛,弄得我苦不堪言。宁致远最近也没有出门,日夜守在我身侧,生怕我有一点儿闪失,我虽有些感动,但那些感动被阵痛一折磨就成了浮云,是以我经常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都是你的错!”
“是我是我。”他脾气渐好,低声下气的应答。当初那个傲慢无礼凶巴巴的人真的是他吗?我有时候会觉得迷糊,更多的时候是脾气暴躁的使唤他。只是等到脾气过了会想,他这么忍气吞声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吧,等孩子生下来,会不会大肆报复我?就在我思考之时,忽然觉得一阵疼痛,“疼,疼,好疼!”
“羊水破了!”
“要生了夫人要生了……”
“王爷你不能进去!”
“王爷!”
外面吵吵闹闹的让我心情更加紧张,而接生的是青伏则让我更加恐慌,“师姐……”
“不怕,有我在!”
有你在我更怕啊!我要经验丰富的稳婆,我不要青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