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没死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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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点了下下巴示意他放心,岂料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他吼出了声,“当心!”
长剑劈来,我身子往后一倒便将其躲过,随后弹起来抓住那人的胳膊来挡其他的剑,虽说攻击四面八方袭来,我却能应对自如,还能挤出空闲对小二哥挥了挥手,好不逍遥。
就在此时,一枝利箭呼啸而来,我猛地偏头,险险避过那支羽箭之后,只听嘭的一声,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支箭深深地插入身后的门柱,半支箭射入木柱之中,箭尾还在颤抖,发出抖动的嗡鸣声。
好厉害的箭!
我缓缓地转过头。
先前那队官兵的身后多了一排半蹲着手持长弓的官兵。
阳光下,那些羽箭的银色箭头闪着幽幽的冷光。
被这么多人用弓箭瞄准,我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虽说有靠山,此时腿脚还是有些发软。便是小黄也停止了狂吠,而是在我脚边轻声的呜咽,我深吸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之后才用脚尖点了点它的身子道,“别怕。”
怕什么怕!小爷我在西齐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正欲表明身份之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在招摇山为非作歹时,我有招摇山的弟子令牌。
在巫启国王都惹是生非的时候,三师兄其实都离我不远。
而现在,我该如何才能证明,我就是西齐国公主?
并且最为关键的是,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公主的消息。
这些人并不知道齐宣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即是说,现在恐怕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西齐有老子这么个公主啊!
“你们……知道西齐有个公主么?”我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来。
“大胆狂徒,还敢胡言乱语!”
“快把这贼子给绑了!”
“想跑?放箭!”
我:“……”
久走夜路必闯鬼。
老子今天栽了。
就在他们把我捆住之时,我突然大喝了一声,“等等!”
无人理我,捆我的绳子更紧了一些。
“我认识振威将军!”
绑我的人嗤笑一声,“天下谁人不识振威将军!”
“我跟振威将军交情匪浅!我们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我挣扎着道。
其实我也不算说谎,毕竟小黄也叫振威大将军,我与小黄同生死共患难,交情自然是深厚。
就在这时,那尚书千金缓缓走到我面前,她神色间透出淡淡的鄙夷,声音轻如羽绒,绵软又温柔,“我与振威将军一起长大,既然你是他好兄弟,为何我不认识你?”
呃……
我讪笑了一下,“好说好说,一起长大也不能说明你们很熟啊,这普天之下,有多少年纪相仿的男女一同长大啊……”
蓝衫女子面色一沉,她斜睨了那官兵头领之后转身离开,虽是什么都没说,却让那官兵头领脸色一变,他朝我后背打了一拳,“还敢胡言乱语!”
我疼得呲牙咧嘴,朝他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他扬手便要扇我耳光,眼看那蒲扇大的巴掌要落到我脸上,我叫苦不迭。
电光火石之间,一块碎石将他的手击落,他捂着手痛呼,“来者何人?竟敢偷袭朝廷命官!”
“什么人?”
客店对面茶楼二楼的窗边飘下一个黑影。那黑影刚刚落地,便被人团团围住,只是不晓得由谁开了个头,一声声的惊呼接连响起,最终领头的官兵单膝跪下行了军礼,“御林军骁骑都尉张远参见王将军。”
黑衣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相貌,但此人的背影略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我皱眉打量着那人的背影,正有些疑惑之时,他缓缓地转过了头。
“是你!”看到他我顿时松了口气,有振威将军在此,我肯定不用再受那牢狱之灾。
他今日穿的是玄色长袍,头顶上梳得整齐的发髻用白玉冠束着,多了几分温文尔雅,少了几分铁血刚毅。他先是瞟了我一眼,随后嘴角勾出朵冷笑来,我头皮一麻,心道这家伙会不会公报私仇?
他侧着头与旁边的张远低声交谈,我瞧着那张远神色一变再变,心情放松了下来,只是此时虽然符合了当初的设想,我却一点儿也没觉得高兴。
当初师傅他们是真心护我,包容我的任意妄为。
而现在……
我紧紧地抿了抿唇,暗骂了一声幼稚。
因为情绪低落,没有注意对面的动静,等到这些人将我松绑,振威将军走到我面前我才缓过神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冰块脸,讪笑着往后退了半步。
“真巧啊!”
他并不回答,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瞧出朵花来。我还欲后退,结果身后是两个高大魁梧的官兵,那二人一动不动,我无处可退,便只能挺直脊背,将下巴微微一抬,冷声道,“看什么看?”
半晌之后,他伸手在我肩上一拍,“走吧,跟我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我的包袱还在客店房间里。”
“到时候让他们自己送过来。”
“去哪里?”
“你说呢?”他尾音上翘却并不柔软,反而透着丝丝凉意,再被他锐利的目光盯着,我难免有些心颤,便脑子发懵跟着他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
等到出了朱雀大街,被秋日的阳光一晃眼,我才猛然醒悟。
他是将军。
我是公主。
不管他是大是小,老子都该是庄家豹子通杀!怎能被他冷冷一瞥,就胆战心惊失了气势?
我果然还是以往招摇山上的狗腿小七,还需要千锤百炼。想到这里,我将四周打量了一番,若是宁致远还在,他平时高傲冷漠对世人都不屑一顾的态度,正好能指点我一二。
“你一直在对面的茶楼?”
“恩。”
“为何不早点儿出来,看我挨揍!”
此时他已经走到我前面,我指着他的后背厉声骂道,“你竟然以下犯上!”
以往在招摇山,那些皇子公主都喜欢责骂别人以下犯上,不晓得此时我是否运用得当,想到这里,我还有点儿底气不足。
振威将军慢慢地转过头,他冲我微微一笑,“陛下说公主性子活泼,不愿受拘束,他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命臣暗中保护,并要求微臣遵从公主的意愿,既然公主与臣称兄道弟,那臣自然恭谨不如从命,兄弟如手足,既是手足,何来上下之分。”
他顿了一下,黑眸闪闪发光,“未免公主不高兴,以后在公主面前,私下里我不再称臣。你说是不是,七弟?”
我冲他笑了一下,他眸中惊愕一闪而过,于是我更加欣喜地朝他眨了眨眼,而后快步走过去勾上了他的肩。
“王兄,甚好甚好,不如咱去建康城最好的花楼逛一遭!”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更加高兴,回过头冲小黄吹了个口哨,“跟上,我的振威大将军!”
糟了,有杀气!
旁边的振威将军身子绷得笔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拖长声音道:“王兄……”
振威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写的贴上来,免得你们以为我没有码字。。其实我一直在……
☆、第 25 章
【37】
前几日住客店,我跟那小二哥打听了不少消息。
譬如说建康城城南有一条红灯街,里面全是花楼,丽香院的姑娘最俏,迎春楼的姑娘最媚,酥香阁的姑娘功夫最好;城北青湖上有画舫,那里的女子才艺更加出众;最妙的是西城宝业山紫泽观,山上风景好,青山绿水,山水养人,观里的女冠个个都是妙人,恬静时如天仙下凡,若入了仙子姐姐法眼,那女仙便会摇身变为最狐媚的女妖……
我说得唾沫四溅,路过街旁一个茶水铺的时候,还朝那茶铺的老板讨了口水润喉咙,茶铺的小姑娘脸蛋绯红的拿眼睛瞄着我身侧的振威将军,我微微一笑之后很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不喝了不喝了,免得王兄等不急了,宝业山路途尚远,若是不快些恐怕赶不上今日入观的名额。”
小姑娘很明显地呆愣了一下,然后瘪着小嘴将脸扭到一边再也不看振威将军一眼。
振威将军脸色阴沉,他拖着我的胳膊便往茶铺外拉,因为下手不知轻重,我的手被他掐得生疼。
“放开啊,轻点儿,轻点儿……”我好言劝说他放开,他却并不理睬拖着我健步如飞地往前走,手上还更用力了些,我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见他如此也来了脾气,于是便昂着头扯开嗓子嚷道:“虽说你是振威将军,我也断然不会从了你!”
现在风声过去,建康城大街上也有了不少行人。
此番我这么一嚷嚷,路上行人的目光便齐齐的射了过来,更有几人窃窃私语道,“真的是王将军。”
“他牵着的竟是个白嫩的少年?”
“将军好男风?”
我本欲挺着胸脯做慷慨就义,此时听那几人说话便立即含了胸,然后身子往后倒,双脚死死地踩着地面,因他力气大,结果在地上摩擦出两道拖痕,我松开了去扯他的另外一只手,然后顺势抓出了旁边一个货摊的架子,摆出了一幅抵死不从的样子,“放开我,我堂堂男子,岂可与你……”
周围的人俱都神情炙热地看着我,便是振威将军也回过头来,他本来板着的脸此时也有了些惊慌失措的表情,周围火辣辣的视线让他有些窘迫地低下头,捏着我胳膊的手又添了几分力气,然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七弟,别胡闹。”
就在此时,有人突然发问,“岂可与他如何?”
我随口便答,“岂可与他困觉!”
围观群众齐齐吸气,振威将军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我能屈能伸,此时自然不会与他置气,索性歪头打量刚刚那搭话之人,在见着那人之后,我两眼发直,竟是呆了一瞬。
“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我毫不吝啬地赞叹道,然后在心头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只是险些让人分不清男女。”
我一直觉得自己有一双火眼金睛。
性别模糊的美人身侧还站着一白袍女子,虽是做的男儿打扮,容貌也略显英气,我却一眼瞧出她是女儿身。
然而这美人却是雌雄莫辩,我在招摇山耳闻目染,对医术还是略知一二,面前这人皮肤白皙,脸色略显苍白,唇色殷红却不突兀,身量虽高但过于纤细显得弱不禁风,似乎是个常年卧床的病患,那白袍女子用手挽着她,想来是撑着这病号替她分担了不少重量。
我突然想起当初宁致远对意中人的要求。
“眉若远黛,肤如凝脂,闲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眸光盈盈,犹如一汪秋水,唇红齿白,恰似雪地中一枝寒梅。”
面前这人大约符合宁致远的要求,若让我来评判,比那巫启国的亡国公主更胜了一筹。只不过我觉得她不是雪地中的一枝寒梅,更像是一根翠竹,竹叶婆娑随风轻摇,却又不失自己的韧性。她嘴角勾着笑,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先是看我,接着又看了一眼振威将军,而后眉毛上挑,笑容便瞬间透出不屑的意味。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子竟然拉拉扯扯还说什么困觉,西齐国人果真孟浪。”
白袍女子忽然出声,她话音一落,周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振威将军本是阴沉着脸看我,此时却是脸色不善地看着那二人,“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子竟然手挽着手如此亲密,不知二位是哪国人?”
我既瞧出了那白袍是个女子,振威将军不是粗人,没道理瞧不出来,不过他虽不点破,那女子却是忍不住自己辩驳,“我们才不是两个男子。”她脱口而出之后便神情一滞,随后将脸侧过一旁,眉宇间皆是懊恼之色。
此时振威将军已经松开了我,我便乐滋滋地走到那二人跟前,“自然不是两个男子,而是两个女子,还是貌若天仙的女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语言极为陈恳,那白袍女子却是一脸嫌恶地看着我,退后半步之后啪地抽出一道鞭子来,我脚步微微一晃,便轻松躲过她这一鞭,并且顺势移到了高挑美人的身前,我朝她眨眨眼然后压低声音虚心讨教道:“姑娘,你这胸是如何缠的,为何看不出一丝破绽?”
若不是瞧着她二人目光中好似我喷出火来,我真想伸手摸一摸,看她究竟如何裹的胸。
“别看了。”美人声音略有些沙哑,想来是久病的缘故。她眉头微微颦起,嘴角勾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你这身体不管如何裹,都成不了这个效果的。”
我胸脯长得实在是过于累赘,即便是缠得胸闷气喘,依然能看出点儿幅度来,哪怕是面上妆容弄得再细致,也会被眼尖的人辨认出来,想到此处,我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之后才冲她竖了个拇指,夸道:“姑娘果然好眼力。”
本以为她至少会客气一下,回我一个彼此彼此,然后我二人便借着这势头好好聊上一番,日后没准还能做一对金兰姐妹,岂料她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微微侧过头冷哼了一声。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我一般不会多做,见她不愿搭理我,我便又看向了振威将军,他此时神色稍冷,但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容,见我看他,还冲我微微颔首,“七弟,别闹了,我们回家。”
我心尖尖上霎时有暖流流过,只因为那四个字,我们回家。
自招摇派被毁,我便无家可归,然而他现在用如此自然的语气说话,让我竟有了一种错觉,其实我还有家的。
我被他牵着往前走,神情有些恍惚,等到转进了另外一个巷道才缓过神来询问,“回家?”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陛下在等你。”
“那里是你的家。”
巷中视野并不开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能远远看见一断高高的宫墙,那夕阳便像是嵌在宫墙之上,将那里镀上了一层金色,琉璃瓦顶因那一层金色闪闪发光,犹如天边的星辰。
他忽然单膝跪下,沉声道,“公主,臣护送您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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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曾经说过,振威将军能文能武,是西齐国青年才俊中的翘楚,当时我只是随便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