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魔鬼-第3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儿子啊,过年还回来吗?”我妈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不回去了,去年刚回家,春节的时候车太挤。”
“好的,那你今年就先别回来了。”我妈说得有点落寞了,话头一转,说道:“你梁家阿姨本来说要去找儿子的,现在也不去了。”
我问道:“怎么了?”这是替梁雨丰问的。
“你梁家叔叔犯病了,要去住院,就不去了。”我妈解释道,“前两天又遇见了,是给她家的看病,你说巧不巧?我还说,我都和觉晓说了,结果你还不去。”
“哦。”我漫无目的地说道。
“她说,家里那口子病了,脱不开身。孩子出去这么多年,也受苦了,肯定不是不想回来,出去打拼不容易啊。”我妈叹道。
“嗯。”我应道。
“觉晓啊,你在那边怎么样?也不容易吧。”我妈说着说着,就说出感情了。
“还行,好歹也是个本科文凭,混口饭吃。”我安慰道。
梁雨丰一把一把抓着衣角,我看到了。
“那就好。”我妈说道,“梁家你徐姨明年春天大概去那,就是不知道梁雨丰还在不在那里了。要是你徐姨去,照顾照顾,帮着找找,知道吧?”
我答道:“知道了,不用你说了。”
当然不用嘱咐,毕竟梁雨丰在我家。
“还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没什么了。”我妈说道,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们那下雪了吗?”
“没有,不过今天好像要下雪了。”我回答。
我妈说道:“这里已经下过一场雪了。”
我说道:“可能今天晚上会下,明天告诉你。”
我妈说道:“好的,还有事吗?”
“没了。”我说道。
互道了一声再见,就挂了。
梁雨丰说道:“你……忘了问,我爸的病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我一惊,果然是忘了。
“对不起,明天我问问。”我说道。
梁雨丰擦了擦眼睛,说道:“不用了,不用问我也知道,是心脏病,老毛病了,年年这个时候都犯。”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小影跳上茶几,梁雨丰抚了一下小影。
我说道:“明天打个电话回去,说话小心点,应该没什么事。”
梁雨丰点了点头。
我叹了一口气,透过窗前,看到了一片雪花飘落。
“雪……”我说道,似乎是梦呓。
“雪……”梁雨丰接道,也是空灵的声音。
“今年的第一场雪啊……”我叹道。
透过结霜的窗户,看到了一片片飘雪。
“我想家了,真的。”梁雨丰说道。
“我知道。”我答道,“今年是什么年?”
“丙丑年。”梁雨丰答道。
我一伸手,拦住梁雨丰的腰,让她坐在我的怀里。
“第一场雪啊……”我又叹道,“真的想家了。”
小影“喵”了一声。
承 四十七 雪在烧
雪在烧。
连续几日下雪,空中吹来,都是雪的飘逸。
雪散在空中,忽大忽小。地上积了一层轻雪,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环卫工人打扫掉。我想起了三片大石村的冬天,那里的雪,不会走,一直留到来年的三月末,一点一点化去。
城市的建立带来了高效的生活,和高质量的享受。但是这些生活带来的,还有一点过去美好时光的留恋。比如雪。
只有留在树梢上的雪才能免过这一劫,飘落到地上的,是雪的不幸,还是人的无情?
我思念过去的雪,但是留恋今天的生活。毕竟我不必担心晚上回家的路上会滑倒。
只是看不见白茫茫的雪而已,我在想着。
看着窗外,几片飘零的雪花,落在树梢,落在地上。我望着地上刚积起来的一层轻雪叹了一口气。
最近常常叹气。快元旦了,快春节了,快要放长假了。
今年的长假,似乎还值得期待。我想道,来了一个制造神奇的梁雨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觉晓,你知道快到什么时候了吗?”夜依问道,坐在我的桌子上面。
我抬起头来看看夜依,想了半天,终于给她一个答案:“快到年终奖金发放的时候了。”
夜依一拍桌子站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叹道:“啊……你怎么就记住这个?”
“莫非还有春节?还有一个多月呢。”我答道。
夜依诱导我:“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
我说道:“元旦,但是大家都不过。”
夜依说道:“你算是没救了,你不知道有圣诞节这个东西吗?”
“对不起。”我答道,“我信佛教。”
“那你怎么吃肉?”印景达问道,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
“我信的是禅宗,不是律宗。”我答道。
“有什么区别吗?”夜依问道。
“禅宗讲究明心见性。”我答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这就是禅宗。”
“我怀疑你什么都不信。”印景达说道。
“果真如此”我答道,“圣诞也加薪吗?”
“你就知道加薪吗?”夜依问道,“你这个家伙什么活都不干就知道加薪吗?”
最后一句已经算是质问了。
我懦懦地答道:“我……刚陪咱们老大下了一盘棋。”
“这也算?”印景达惊讶了。
“算了,你们家事,早晚你也是个白老大。”夜依咬着嘴唇说道,看我的眼神,明显是第二个白老大一样。
我汗颜,却无话可说,假如和白秋若的恋情是真的,我的结局一定是天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的白老大。
“嘿,说正事了。圣诞节怎么过?”夜依换了一个表情,似乎很正经地说。
“睡觉,可能。”我回答。
夜依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点了点额头,问道:“觉晓,今年平安夜晚上咱们部门的人出去狂欢吧?”
印景达点了点头,看着我。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他们也看着我。我问道:“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印景达和夜依点了点头。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我一翻眼睛,“当然要去!”
“太好了!”印景达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
“嗯?”我甩开。
“记得要把白老大的千金带来,我们想看。”印景达的下一句话让我想杀了他。
“你们不是只为了看看白老大的千金才叫我去的吧?”我指着印景达对着夜依问道。
夜依一摊手,说道:“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是实话,可是我们怕说出来伤你的心。”
我立刻想从楼上跳下去。
下班的时候,印景达猥琐地到我跟前,搓了搓手,笑嘻嘻地说道:“别忘了啊。”
我给他一脚,可惜没踢到。
“贤侄啊,走吧。”白老大过来招呼我,既然企划部的同仁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来找我就很明目张胆了。
不知道是因为白秋若还是那天在街上散步的时候言语投机才来找我,但是,我希望是后者。可是,结果如此,我也懒得深究原因了。
“伯父啊,又是咖啡?阿涛那个小子都不敢去了。”我说道。
“谁说的?”白老大一瞪眼,“那家伙刚和我在一起看杂志。”
“是什么杂志?”我多嘴问了一句。
“拉帮结伙大色狼月刊。”白老大答道。
“那不是有很多限制级的东西?”我很白痴地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啊。”白老大答道。
“看来你们交情确实不错了。”我做了一个总结。
走在路上,虽然已经扫下去了一层雪,但是雪不等人来,依旧下。我的鞋踩在上面,吱吱作响。
“贤侄啊……”白老大说道,“下雪了,有什么感觉?”
“雪在烧。”我回答。
“雪在烧?”白老大问道。
我一伸手,抓住一片雪,看着它在我手心慢慢化掉,说道:“雪在烧,燃起了我的乡愁啊。”
白老大笑道:“你把我当作你的长辈不就行了?”
说完摸摸鼻子,又说道:“本来就是你的长辈。”
我没说什么,白老大的意思,大概是白秋若是我女朋友,所以才有长辈之说。我这么认为。
“贤侄啊,看在那天咱们一起逛街的份上,这个长辈不冤枉吧?”白老大说道。
“嗯,不错。”我说道,“不过那天好像还有很多人。”
白老大在地上拾起一把雪,说道:“那天只有我们两个,剩下的是人柱。”
我感动,理所当然。一伸手,拾来两片雪花,碎了。
“不过你喜欢雪就在地上抓一把算了,在天上捡很麻烦的。”白老大说道。
“伯父啊,在这个雪花漫天的温情时刻,请你不要煞风景好不好?”我说道,“你让我在感动一会儿不行?”
“温情?”白老大摸摸鼻子,说道:“我只是感觉有点冷了,你没有吗?”
“没有,谁让你不开车来?”我问道。
白老大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坐蒂莫西亚的。”
“男人嘛。”我叹了一口气,“我了解,我也想坐。”
白老大嘿嘿一笑,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不说。
阿里斯基咖啡厅,我看着窗上的霜,说道:“秋若啊,来一杯咖啡。”
“为什么不叫雨丰了?”白秋若问我。
“因为最近才发现,原来你才是老板。”我说道。
白秋若狠狠地擦了两下杯子,说道:“雨丰,给他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这样,不太好吧?”梁雨丰说道。
“不给我炒了你。”白秋若一瞪眼,果然有白老大的三分气势。
“雨丰是吧?”白老大问道。
“是啊。”梁雨丰点了点头。
“我却一个秘书,你想不想当?”白老大问道。
白秋若说道:“老不死,你真想死?”
白老大辩白道:“雨丰是男的啊。”
白秋若一转头,说道:“算了,随便你给他什么吧。我不管了!”
梁雨丰答应了一声,还是问道:“到底给什么?”
白秋若说道:“卡巴江民咖啡吧,咱们新进的那个,让他们尝尝好了。”
“哦。”梁雨丰答应了一声,开始倒咖啡。
“好苦啊!”我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嗯。”白老大点点头。
但是过了一会儿,嘴里有一种咖啡的香味泛出,果然很奇怪。
“这咖啡……”我说道,“很不错,可是只适合慢慢喝。”
“好!”白秋若拍手叫道,“以后他们两个来就给他们这个,省了我不少咖啡。”
原来是我们两个专用的。
“圣诞节快到了。”白秋若支颐说道。
“是啊。”我回答,“你有什么安排吗?”
“回家过节喽,不然做什么?”白秋若说得很平常。
梁雨丰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大概又想起了家里的事情。真是多愁善感的人。
白老大说道:“觉晓,你是怎么过的?”
“吃饭睡觉。”我仰起头来想了半天才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阿涛呢?不是你的朋友吗?”白老大问道,“怎么不跟你在一起过圣诞?”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美女万人斩,每逢节假日当然是出击的好时候。一般情况下,阿涛平安夜出去诱拐单身孤独少女,圣诞节一天做一些该做的事情,然后我去他家棒打野鸳鸯。”
“为什么是你呢?”白老大问道。
“我要当他老婆的表弟,然后打电话给阿琪。”我说道。
“那张震涛一定很惨。”白老大出神地遐想。
“多数情况下是那个女的很惨,阿琪手下不留情啊。”我笑了笑,才说道:“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阿琪是生气,不过不是小孩子脾气了。可惜,阿涛一直没发现,不知道那个万人斩是怎么斩出来的。”
白老大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年的圣诞节,似乎值得期待。”
白秋若一巴掌打在白老大的头上,问道:“有什么好期待?我以前不都是在国外过?你打个电话给我就算过节。”
白老大说道:“贤侄啊,你不希望公开你们的恋情吗?”
“不想。”我和白秋若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年轻人,就是脸嫩。”白老大叹道,杯子在手中三秒,放下,思考。
是因为假戏不能真做。白秋若是这么想的吗?反正我是。
“我会让大家的圣诞节过得好的。”白老大下定了什么决心,举起咖啡,说道:“干杯。”
“干杯。”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杯子举起来了,就是等人和他一起干杯的。
“好苦。”我和白老大异口同声说道。
梁雨丰坐在沙发边,我看着电视。最近温情脉脉的多了,竟然忘记开始的时候横眉冷对的日子。
大家都是人嘛,毕竟还是有感情的动物。
我伸手抓住小影,小影一扭身子,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觉晓,雪还在下。”梁雨丰的眼睛看着窗外,悠悠说道。
“嗯。”我回答。
“家里的雪也是一样。”梁雨丰又说道,我知道她还有话说。
“嗯?”我问道。
“今年过年,家里人希望我回去,我答应了。”梁雨丰的脸上满是无奈,“可是到最后,还是要找个理由爽约。”
“唉……”我陪她叹了一口气。
“今年还有你在,我不孤独了。”梁雨丰说道。
“希望如此。”我的回答。
梁雨丰对着我粲然一笑,说道:“至少我还能说出这些话,以前是不能说的。”
我笑了笑,大概也只是一个容纳废话的箱子而已。
我看九点档的电视剧,中间总有很多广告。
突然,电视里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杨孟?”梁雨丰替我惊叹了一声。
“好像是。”我回答,思考不能,系统提示。
杨孟走在一条宽广的大道上,两边是高耸入云的写字楼,街道上却一个人都没有。
杨孟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后面跟来一个,后面又跟来一个。人慢慢增加,三教九流,从政客到流氓,衣着不同,气质不一,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都是男人。
我的呼吸几近停止,我的手心发凉,希望不是我所想的结果。
终于,杨孟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也停下了。
杨孟一翻手,亮出了一个电子产品,冷冷地说道:“男人,就是要‘强兼’!”
背景音:“连城出品,杨孟保证。”
我傻傻地说道:“连城,不是个小企业吗?怎么这么有名了?”
“最近才变大的吧。”梁雨丰说道。
“哦。”我说道,心中郁闷难平,一把将小影丢到墙上。
“喵呜”一声,小影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我只是随便说说,怎么就当真了?”我果然很郁闷。
“这个名字不错,我很喜欢。”梁雨丰不合时宜地说道。
“我想死去。”我抓狂了。
梁雨丰说道:“这也很正常,你不认为一点风波能调剂一下生活吗?”
我说道:“还有没有风波的生活最好。”
“我去睡了。”电视剧看完了,我习惯性睡觉。
“好的,可是你困吗?”梁雨丰问道。
“雪在烧……”我看着窗外的飘雪答道。
“血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