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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童养夫-第38部分

小说: 童养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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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正仰脸坐着,似乎在沐浴小小窗格透出的星点月光,面容如月华般柔和平静。
  彤蹲在栅栏前看他。
  他依旧不睁眼,惨白的手指摩挲着身边一段露齿的篦子,握在手里,就着月光慢慢梳头。遇到打结的地方,他用手指一点点理开,很慢,很平静。
  他梳好了头,捡起身边污渍斑驳的发带,将头发慢慢绑了,理了理鬓角。
  然后才睁开眼,指着铁栏边的一只残碗,“能给我些水吗?”他说得很慢,声音又低又哑。
  
  彤不说话,只把随身带着的扁酒壶打开,倒出铮亮澄清的酒来。
  那人用手臂撑着身体,慢慢挪过去,把残碗拿到身前,用手指沾了些酒水,一点点涂到脸上,抹匀。
  许是白天看守心情不顺,拿他出了气。
  他脸上除了污渍,还有些血痕。
  打人不打脸,可惜他不算是个人。
  
  磕出肿块的额头、鞭痕掠过的眉角、肿起的唇,他沾着酒水一一抚过。
  血污融合到一起,让整张脸更加模糊,他拿起一块衣服上撕下的方布,认真擦了擦。
  本就肮脏的方布愈发辨不出颜色,他看也不看,慢慢折起来塞进怀里,算是沐浴完毕。
  
  他整理了褴褛的衣衫,从稻草铺底下勾出两只还算干净的袜子。那长袜质地上好,只是在牢里隔久了,有些发黄潮湿。
  他把不能动腿盘起来,开始穿袜子。脚底板血肉模糊,他穿的时候手微微抖着,弄疼了便闭眼停一会儿,待痛劲儿过了,再接着穿。
  袜桩松散,他用草绳绑好,才把腿放回原位。
  
  他慢慢挪着自己,把稻草一点点铺在月华底下。
  而后捧起残碗里剩余的酒,一口一口喝掉。
  彤把酒壶里的酒全部倒进去,他只看了彤一眼,大概是笑吧,可那张脸已经辨不出表情。
  他依旧慢慢地喝掉,一滴也不剩,最后挪到铺好的稻草席边,他慢慢躺下去,不再动了。
  月华照在他的身上,安详静谧,有些清冷,有些圣洁。
  
  彤走出去,他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也许他突然想开,把无处发泄的怨恨报复在无辜的人身上,并不会减轻痛苦,可显然这不重要了。
  他抱着枕头,站在自己的床前。
  悲哀、疼痛。
  只差那么一点点,他便能好好发泄出来。
  可眼睛干涩,阻碍了一切。
  
  孝小姐开始念书。
  学到“孝”字,略有所悟。
  
  她开始不那样排斥彤了。
  偶尔,她会允许他靠近自己一些。
  太近了不可以,她还要慢慢习惯。
  
  两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彤看着她,她看着碗。
  彤给她夹菜,她缩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没有躲开。
  彤的喜悦溢表,像个孩子,黑黝黝的眼仁散出光彩。
  她无意中看到,心里竟觉得他有些好看。
  气闷疑惑。
  
  彤远远等她玩够回家。
  小伙伴竟然夸赞彤生得漂亮,孝表面上不屑,暗地里有些得意。
  孝破天荒允许彤牵着她的小手,彤手心里都是汗。
  孝看了他一眼,那句“爹爹”还是唤不出口。
  摸到他残缺的小指,心底涌上熟悉的厌恶,挣脱开跑了去。
  
  孝小姐有些男孩习气,喜欢骑马。
  彤在一旁看着,她有意炫耀,将小红马驾得飞快,飒沓如流星。
  彤面色全变,惊慌不已。
  孝心底得意不屑,微微一笑,忽而转头,迎面撞来一根幼松。
  她手足无措,闭目哀嚎。
  忽觉身子一轻,天旋地转。
  以为必死无疑,咬牙眦目。
  
  竟不觉疼痛,待缓缓张开眼来。竟是被彤抱住,鼻翼间满是陌生又熟悉的清冷气息。
  彤撞倒了幼松,被小红马带出几步,就地滚了几圈,满身擦伤。
  孝毫发无伤,窝在彤怀里,手脚僵硬。
  
  彤胸口很薄,紧紧抱她,只柔声劝她别怕。
  他手有些抖,身子早就破败,呼吸间如同拉了风箱,嘶嘶作响。
  孝放声大哭。
  
  清晨早膳,孝别别扭扭喊了第一声“爹”,彤愣怔许久,别过脸去。
  孝有些黯然,原本忐忑雀跃的心沉了下去。
  她闷头扒饭,头顶忽的一沉,竟是只凉丝丝的手,轻轻按在上面。
  “孝儿。”彤突然开口,声音又缓又沉。
  孝儿年幼的心涌上陌生的酸楚,她红了眼眶。
  她低着头,又幸福地想要大笑。
  
  孝换了一匹温顺的小白马。
  彤骑黑马。
  一大一小并排走着。
  彤每年都会回他口中的“家”,孝是第一次去。
  
  不大的院子,葡萄架下有可以纳凉的小躺椅。
  孝躺在上面,想把弯弯曲曲的头发尽量抻直。
  她不止一次的羡慕过,彤生了一头漂亮的直发。
  
  彤给她采了葡萄,洗好了放在碗里盛着。自己又去摆弄菜园,从土里拔出嘟嘟串串的脏花生,一点点摊开,在院子里晒着。
  他无声蹲在那里,显得寂寥孤独。
  
  孝不知道他为何会喜欢这些,这分明是下人做的活。
  不过她还是坐起来,指着花生叫着:“爹爹,我想吃那个!”
  孝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小便知如何能称别人的意。
  彤果然欢喜起来,回身进了厨房,里面还有些上次晒干的花生,他大概给她炒去了。
  
  这是要等许久,孝百无聊赖。
  葡萄架上有一只青色的老虎冲,她拿起一根木棍,打算给捅下来。
  刚捅了一下,就听到一声小小的吸气声,接着戛然而止。
  孝耳尖,循声望去看不到。便起了坏心思,站起来指着老虎虫道:“谁?再不出来我便捅死它。”
  她怕彤听到,因而声音压得很低。
  
  静默了片刻,孝不耐起来。拿木棍将那老虎冲拨弄的摇摇欲坠。
  “别……”不远处的地底下终于发出男孩微弱的声音,一颗黑黝黝的小脑袋钻出来,一双凤眼可怜兮兮瞅着孝,“别弄死它,它是我的好朋友。”
  地底下钻出个人来!
  孝吓出一身汗,然而却又逞强,眨巴眨巴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吓本郡主?!信不信我叫人砍你脑袋?!”
  男孩脏兮兮的小手扒着土沿儿,吭哧吭哧往外爬:“我叫沈念,你不要砍我脑袋。”
  
  孝看着他,可恶他生了一头乌黑垂顺的发,脸上沾了泥渍竟也遮不住光彩。
  他长得,像一个人。
  孝恍惚扭头,便看到那个人立在门口,定定看着地窖里狼狈爬出的一个女人。
  孝第一次看到同她一样的卷发,原来竟是那般好看。
  弯弯垂下耳侧,她看着彤,只唤了一声:“君盼。”
  
  他便淌下泪来。
  
  
  
  就像大家所想的那样,自然是君盼的爹爹将两人强行拆散,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沈妮儿觉得对不起君盼,因为他受的那些苦,她向来知道,却仍旧贪恋短暂的平静,不肯拆穿。所以她是有愧的,因而愈发不敢面对君盼。
  孝的爷爷,也就是君盼他爹自然想留下男孩,不过沈妮儿知道,如果留下沈念在他身边,君盼和沈念都不会好过,因而balabala。
  (这算偷懒吗?咳,严肃而干瘪的东西,真心一个字也不想写。
  例如:“你还有脸留下吗?”男人严厉的眼,充满了怒意。
  沈妮儿看向昏迷不醒的君盼:“他没我不行。”
  “笑话!”男人恼怒起来……
  我不想写,没意思呀!)
  至于十一,随大家想法吧。
  我喜欢君盼,也喜欢十一。
  
  另外,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冷文不好写不好看,能支持下来的,都是圣斗士。
  因为最近白天工作的缘故,(咳,昨晚又宿醉),更文状态一直抽风,加上上进心短缺,爬榜不努力,屡次进小黑屋。现在更是在小黑屋状态下完结,太过悲催。
  不过,写完了还是很有成就感。
  看看我刨了那么多坑,真是难得写完一个,我要鼓励自己一下,今晚出去high。
  我希望自己的文受众广些,但是由于文笔有限,选材偏门,再加上个人抽风,(我认为情节文笔是硬伤,幽默不搞笑,虐文虐不哭,温馨又想睡觉,其实写文时脑子里百转千回,到笔头上,就干巴巴了。),就这么冷下去……咳,不过有一个两个喜欢我的,就知足啦!
  
  写完了写完了,自己撒撒花,happy!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没有这些留言,我可能坚持不下去。真心感谢每一个亲,就不点名道姓了,会不好意思啦!(*^__^*) 嘻嘻……
人品真心不好,居然死了几次页面也发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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