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 作者:木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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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秦朗静默一会,道:“也许这是最好的方法。”
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免自己再被姜言澜伤害。
至于姜言澜……
很多人都和他说,姜言澜只喜欢他。
可是也许连姜言澜自己都弄错了对他的感情。
陆清离是怎么样一个人,于秦朗不清楚。
但对姜言澜来说,陆清离肯定很重要。
即使失忆,姜言澜潜意识里还是保留了陆清离的影像。
——仅仅因为简启跟陆清离长得像,姜言澜便没法对简启狠心。
如果他恢复记忆,想起陆清离,又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也许姜言澜现在的确喜欢于秦朗,但姜言澜内心里,深爱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姜言澜这一辈子都不恢复记忆,又能如何?
和陆清离相像的人,必然不只简启一个,或许是样貌,或许是神态……姜言澜总会因为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于秦朗。
对于秦朗来说,无论姜言澜是否忆起从前,都已经不重要。
因为姜言澜最爱的人,不会是于秦朗。
只是于秦朗深爱着姜言澜,所以他也不愿意去找出真相,让姜言澜痛苦。
但他也做不到无欲无求地跟在姜言澜身边,忍受姜言澜的反反复复,都只是因为姜言澜潜意识里有一个叫陆清离的人。
说他自私也好,怯弱也好,他现在不想再跟姜言澜纠缠。
于秦朗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
他已经顾不上别人的目光。
当他听到商隐那番话,细细思索那些没来得及证实的真相时,他心里只比当初离婚时更痛更难受。
两人都沉默着,过了许久,于秦朗出声道:“希望你能暂时替我隐瞒。”
商隐眯起眼:“你离开,言澜会难过。”
于秦朗轻轻一笑,道:“你们是他的至亲、朋友,当然想保护他,希望有一个人能救赎他。”
一句话让商隐顿时失声。
于秦朗仍旧笑着:“但我不是那个人。”
去哪里
商隐默然,最后叹道:“这不是我的初衷。”
于秦朗道:“其实我得感谢你。”
商隐苦笑:“你别让我心里更愧疚。”
于秦朗淡淡笑了下,没说话。
商隐目光复杂地掠过他的脸。
其实当初只是好奇,或者……还有一点私心……
但他从来没想过会因此彻底拆散姜言澜和于秦朗。
之前两人离婚,他自然知晓,那天在于秦朗面前透露陆清离,除去私心,他大概也有替姜言澜试探的意味。
而于秦朗的反应实在出乎他意料。
他哪里想到于秦朗并不追问陆清离的事,反而下定了决心?
商隐在心里暗暗叹口气,现在姜言澜恐怕还蒙在鼓里,等着于秦朗回姜家。
而于秦朗的离开,对姜言澜到底是好是坏?
商隐无法预计。
他忍不住去看于秦朗,于秦朗脸上一派平和,竟然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悲喜。
于秦朗却没管商隐心思,他在想,陆清离的事,姜父姜母知不知道?
他猜,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当初离婚,两位老人家都站在他这边。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于秦朗甚至觉得深深遗憾。
但如今想来,姜父姜母大约也和商隐一样,不过是希望他能取代陆清离在姜言澜心里的位置。
或许两位老人家心里也是喜欢于秦朗的,但他们更多的是以姜言澜父母的身份,来寄予于秦朗期盼。
当然,父母这种心情,于秦朗是理解的,而且姜父姜母对他的确不错。
所以……这能怪谁呢,姜言澜过去许多年,他不曾参与。
而现在,他也追不回那些岁月。
商隐送于秦朗回别墅。
于秦朗下车时,商隐突然道:“如果来旧金山,可以找我。”
平常拍戏,需要去各国取景,保不准哪天就到了旧金山。
于秦朗沉默了下,点头:“好。”
商隐似乎看出他想法,笑道:“我是指拍戏以外的时间。”
于秦朗顿了顿,也笑了:“再说吧。”
他目前对陆清离的好奇心,还没强烈到要跑去旧金山一探究竟。
所以他恐怕要让商隐失望了。
商隐看他一阵,突然轻声叹气:“这件事,是我不该多嘴……总之你以后遇到问题,给我电话,我一定帮忙。”
于秦朗笑笑,没跟他客气:“那先谢谢。”
商隐调转车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于秦朗头也不回地进了院门。
他眯起眼,一时竟然想不出词来形容自己心情。
大概他没想过,原来于秦朗狠起心肠来,是这个样子。
晚上是出席一个国际服装新品发布会,出发前,于秦朗接到姜言澜的电话。
姜言澜叮嘱他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又问他什么时候结束。
于秦朗跟他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就要挂电话。
姜言澜却喊他的名字,阻止了他:“……要不我让小沫来接你,你们一起去发布会?”
于秦朗道:“不用麻烦,让小沫照顾你。”
“……哦。”姜言澜欲言又止,吭吭哧哧不肯挂断。
于秦朗不清楚他用意,却也没打算多问。
直到于秦朗到发布会现场,才明白姜言澜为什么会吞吞吐吐。
简启在看到于秦朗的一刹那,脸色也变了变。
两人目光对上,于秦朗到底早出道几年,朝简启微微点头,神色平淡地转身和助理说话去了。
简启盯着于秦朗背影,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于秦朗心里其实也在感叹。
这个通告是年前公司帮他接的,他来之前并不知道简启也会参加。
主办方大约知晓两人之间的恩怨,在台上的时候刻意将两人隔开。
当然以于秦朗在圈里的地位,肯定是站最中间的。
而简启被远远安排在舞台一侧。
于秦朗尽责地出席完活动,以他一贯的温雅示人。
主办方很满意,给的酬劳厚厚一叠。
活动结束后,于秦朗一刻也没逗留,直接带助理离开。
但他还是没躲开简启。
简启在停车场等于秦朗,看到于秦朗出现,他直接走近。
于秦朗迟疑了下,让助理先上车,自己在原地等他。
简启停在一米开外,扬起下巴睨他:“言澜哥没来接你?”
于秦朗不太喜欢他这种嚣张挑衅的样子,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于秦朗竟然没觉得反感。
大概是他从简启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落寞和不甘心。
于秦朗默不作声地和简启对视。
简启勾起唇角:“这个活动,是言澜哥替我找的。”
于秦朗顿了几秒,真诚道:“其实以简先生的家世,完全没必要依靠姜言澜。”
简启一笑:“我乐意。”
于秦朗点点头,表示了解,温和道:“如果简先生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简启没答话,只是盯住他。
见状,于秦朗提醒道:“这里虽然偏僻,但保不准会有记者突然出现。”
简启却不买他这份帐,仍旧紧紧盯他。
于秦朗皱了皱眉,不再理他,转身要走。
“你最近肯定很得意,言澜哥他一直不见我。”简启在他身后喊。
于秦朗骤然停下脚步。
简启扬高声音:“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言澜哥回来。”
于秦朗回头,看他片刻,一字一句问:“你爱他?”
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再加上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竟然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简启大约被震住,一时怔愣在那里。
于秦朗深深看他一眼,转头上了车。
简启愕然,他似乎从于秦朗眼神里,瞧出了悲悯意味。
只是那悲悯,为谁流露的?
等简启回过神来,于秦朗的车子早开出停车场。
坐在车上,于秦朗忍不住按揉额角。
他手机一直在响,但他实在不想接。
助理好几次悄悄回头,张口想提醒他。
但于秦朗一直望着车窗外,神色惘然,助理突然就不敢去打扰。
江市的夜景果然美,灯火辉煌,流光溢彩。
手机还在响,于秦朗轻轻叹口气,按下听筒。
姜言澜急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阿朗,活动结束了?”
于秦朗嗯一声。
他语气平缓,让人猜不透心情,姜言澜更加急了:“那你……”他顿了顿,带着几分懊恼,道,“阿朗,我真不知道你也会出席……”
于秦朗不想跟他谈论这件事,淡淡打断他:“没什么。”
姜言澜其实颇了解于秦朗的性格,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多说,转开话题道:“你现在在哪,我让小沫去接你?”
他一直以为于秦朗晚上会回姜家。
白天得知他受伤时,于秦朗焦急跑来的场景,让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心意。
于秦朗沉默一会,道:“我累了。”
姜言澜立刻嘟囔:“可是阿朗,我在等你回来。”
于秦朗闭了闭眼睛,狠下心来:“有事明天再说吧。”
姜言澜那边瞬间没了声音。
于秦朗也不讲话了,但他也没舍得挂断。
两人都只听得见对方隐忍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秦朗开口道:“小茂有没有消息?”
姜言澜道:“还没有,二弟急得快疯了。”
于秦朗轻声安慰:“一定会没事的。”
姜言澜闷闷地道:“我们已经派人去打探,有点眉目了,但对方不好应付。”
于秦朗闻言,不由脱口道:“那你小心点。”
他意识到自己语调失态,忽而就有些不知所措。
姜言澜却高兴起来,低低地喊他名字。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就像古远的洪钟,悠悠地撞击在他心底。
于秦朗慢慢闭上眼睛:“言澜,我有点累,先挂了。”
说着不等姜言澜,他直接挂掉。
助理从后视镜里担忧地看他。
于秦朗定了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等精神恢复了些,睁开眼,问助理这段时间的通告多不多。
春节过后,是艺人最忙的阶段,活动多,代言也多。
助理翻看行程,道:“还好,安排得不算太满,秦朗哥你到时候可以多休息几天。”
于秦朗在心里盘算。
助理以为他不满意活动量,忙解释是因为公司知晓他去苏黎世陪父母,有意给他减少工作量。
这也算是他作为公司一哥,所享受的特殊福利。
于秦朗感激地笑了笑,问道:“冯导那个剧本,什么时候开拍?”
助理翻了翻:“下个月十五号。”
于秦朗略微沉吟:“你问问公司,看能不能把其他活动都推了。”
助理诧异:“都推了?”
于秦朗点头:“我想再休息一段时间。”
助理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问题。
于秦朗笑着说没事,末了道:“冯导的电影我会准时去剧组报道。”
他重新闭上眼。
可是不多久,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方沫。
于秦朗没有犹豫,接起来。
方沫喊了他一声秦朗哥,继而沉默下来。
于秦朗笑问:“出什么事了,小沫?”
方沫还是不说话。
于秦朗柔声道:“言澜给你气受了?”
方沫终于肯理他,闷声道:“言澜哥刚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你不回家了。我……我觉得……你是不是想走……”
于秦朗笑起来:“我能走到哪里去?”
他是明星,是公众人物,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方沫瓮声道:“白天你叮嘱我,要我照顾好言澜哥,我想了一遍,原来秦朗哥你早就……早就……”
他再说不下去,声音哽咽起来。
于秦朗沉默片刻,道:“小沫,你能不能先替我瞒着言澜。”
最初
于秦朗第二天离开了江市。
姜家现在正忙乱着,大少爷车祸受伤,二少爷的伴侣被绑架,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于秦朗作为姜家曾经的大儿媳,这时候离开,有点不仗义之嫌。
但他早跟姜言澜离婚,旁人也没法闲话太多。
于秦朗去了温哥华。
刚和姜言澜在一起的时候,姜言澜曾带他来这边。
姜言澜的产业大部分在这里,只是从去年开始,姜言澜渐渐把重心转入国内。
记得那一年也是冬天,姜言澜带他来庄园,漫天的雪将白桦林都覆盖了,天地间好像只有白雪飘落的声音,寂静又祥和。
姜言澜在白桦树下吻他,低喃着爱语,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融化。
……
过往的记忆历历在目,但这一次,他是不可能再住进庄园了。
于秦朗在闹市里住下,没带任何联络工具,断绝了一切联系。
白天待在屋里看书,偶尔出去逛逛温哥华的街道;晚上看一场歌剧,或者穿梭在夜景里。
实际上,于秦朗三十多年来,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
他习惯了随遇而安。
对他来说,工作就是一种生活,那些放纵和恣意,都离得他太远。
不过当他这些天在温哥华的街市里游荡,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的时候,却也享受这种放空。
在咖啡馆里闲坐时,也遇到过向他示好的男人女人,但他都委婉拒绝了。
他还做不到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跟别人去约会。
而他这一生的爱恋,都给了姜言澜。
就这样在温哥华待了二十天,除了给父母报平安外,于秦朗中途没跟任何人联系。
姜言澜的手臂大概早好了,姜家有最好的医生,他也不需要担心。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打算离开温哥华的前一天,商隐竟然找上门。
当时他正看完一幕歌剧出来,商隐在门口喊他。
于秦朗愣了下,走过去。
商隐歪头看他:“喝一杯?”
于秦朗想了想,问他:“你特意来找我的?”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