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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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齐和尚闷闷地喝了口酒。
“小子,来陪我喝酒。”齐和尚喝的有点高了,对着道明臣喝道。
阿莫劝道:“少喝点。你瞧瞧你。”
齐和尚两眼一翻,“要你管。”
“听说月经兄弟的场子里很多小妞不错,我还没去过,不如喝了这杯,咱们去见识一下吧?”阿莫说道。
“我知道、、、、、、小道的现在的婆子、、、就是被张大炮弄过的。”齐和尚大着舌头说道,过多的酒精让他的手挥舞的就象空中的柳枝。“小道,什么时候,你玩腻味了,让给哥哥玩玩怎么样?”
天都方言里,婆子就是老婆的意思。
齐和尚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还他妈没尝过玩傻子是什么味道呢。”
道明臣的脸真的很厚,他居然笑着答应道;“好的。”
答应的语气让阿莫这个局外人都有点脸红。他妈的,我这顿饭请给狗吃了。阿莫想。
“服务员,给我帮齐哥拿个手巾把来。”道明臣殷勤地喊道。“顺便替我洗点柿子来,我有点燥,吃点醒醒酒。”
柿子很好看,象远处的灯火一样可爱。齐和尚甩开了手巾把,抓起个大柿子就咬,咕哝道:“我先吃、、、、我头晕死了、、、”
阿莫心情很高兴,今天的事情这么快解决让他很开心,虽然他没有喝那么多酒,但是他也情不自禁吃了很多柿子,他想清醒点回去。
“走、、、”齐和尚喊道,“我要去嫖女人、、、、我要奶头象癌细胞一样大的女人来陪我、、、、!”
道明臣喝的太多,吐了起来,吐的一地的狼籍,刚刚吃的螃蟹和柿子把地毯弄的一踏糊涂。“对不起、、”道明臣努力抬起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人不能喝酒,胃子不好,吃不得大腥。”
四个走动紧紧搀住了他。他的脸虚弱而苍白。
“真是扫兴。”齐和尚推开扶他的人,先走了出去,踉踉跄跄边走边说:“下次、、、、、再去你那、、、、你小子不给个处女给我玩、、、、我把你老婆揪出来操、、、、、”
阿莫打了个饱咯,一股柿子的香气涌上了嘴里。“别忘了告诉你们大哥把汤药费给我送来,一共是一百个人。他知道的。”阿莫对四个红胡子说道。
红胡子点了点头。
“齐哥,你真是没文化,那叫蓓蕾,不叫奶头、、、、、”阿莫的声音渐行渐远。
“两个傻B!”道明臣的眼睛亮了起来。窗外,路灯正将肮脏的都市点缀的流光溢采。
“服务员,再开桌酒席,给换个房间。”道明臣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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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里道明臣给阿莫和齐和尚下了个套。大家能猜出来是什么套吗?为什么他要说让别人看看这才是玩江湖。
我想应该会有人猜的出的,尤其是那位叫“飞”的大大。
第三十二章 腾龙吊孝
道明臣打了个重重的饱嗝。
“亲爱的,你们吃好了没?”道明臣志得意满地拿着根牙签剃着牙齿,目光飘向了四个红胡子。
“大哥。”红胡子郁闷地说道,“您下次还是让俺捧个盆蹲旮旯里去吃吧,这里的菜甭提有多难吃了,尽是些老娘们吃的细巧玩意儿,而且天天吃白米饭,俺想吃白面馍馍。”
“还有猪肉炖粉条。”另外一个红胡子补充道。
“瞧你那小样。”道明臣白了他一眼,“你们什么时候能长进点?”
“去帮我看看,我的鲜虾汤好了没?”道明臣说道。
一个红胡子推门而出。过了会儿,带了个服务员回来了,服务员手里捧着个热气腾腾的大品锅。
一张十圆的大钞塞进了服务员的手里,服务员眉开眼笑地悄悄带上了门。
“真是好东西啊。”道明臣拿起个汤瓢,舀起一勺汤,得意地品尝道,“你们也来点?”
红胡子们摇了摇脑袋。不是谁都有那么大的胃口。
“大哥,你真是好胃口啊。”红胡子们都在用手拍卖似的摩挲着鼓起的肚皮。
“别介,这汤其实也不是给我喝的。”道明臣拿毛巾擦了擦手。
“知道这是什么吗?”道明臣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红胡子努力地辨认了一下,瓶子上用小标签贴着“Vc〃的字样。 “嘛玩意?不知道。”红胡子摇了摇脑袋。
“这叫维生素C,不叫嘛玩意。”道明臣解释道。“它可以专治一些嘴角发炎之类的小毛病,是人体所必须的微量元素之一。”
“您壮的跟头牦牛似的,还吃这个干嘛?”红胡子看着道明臣的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生铁似的肌肉充满了力量。
“跟你说不是给我喝的。”道明臣嗔怪地咕哝了一句,手里也没停,一粒粒圆滚滚的药丸被倒在了掌心,手指合并,细细的粉末一下子从指缝里撒进了汤里。
红色虾汤上象撒进了一层淡淡的盐霜。
红胡子凑了凑鼻子,“看上去蛮有食欲的嘛。”
包厢门打开了。
小贝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师傅,齐和尚他们一帮人进人民医院了,正在吊盐水呢。”小贝顺了口气说道。
“你亲眼看到的。”道明臣问道。
“您吩咐的事,我哪敢用别人去干啊,我亲眼看到的,没错。”小贝道。
道明臣抬手腕看了看表,“恩、、、差不多了,也应该进去了。”
“小贝”,道明臣指了指那碗汤,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三支针管,“你把这里面的汤水带去,打在他们的盐水瓶里,给他们增加点维生素。”
不问为什么是小贝的作风。立刻抽了三针筒虾汤走人。
“这锅汤有什么玄妙吗?大哥?”红胡子的心里是最喜欢刨根问底的,“俺无意冒犯大哥您的智慧,俺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那俩混蛋这么好?”
“谁对他们好了?”道明臣挠了挠脖子,“我是在下黑手害他们呢。”
“下黑手?”红胡子们一脸的狐疑,“干嘛不让我拿两把板斧去削他们,那样不是更干脆利落?”
“上苍把你恩赐给我是有道理的。”道明臣揶揄道,“这两个人身边都有保镖,应该来说都是硬把子,玩刀子玩的都是令人发指的那种,把你派去,就算不失手,是不是明天让看到你的人报告公安,然后公安满世界去忽悠你?”
“杀人也是一门学问。”道明臣继续说道:“满世界的去砍人,那是山顶洞人和元谋人时代的黑社会。”
红胡子摇了摇头,还是盯着道明臣的脸。
“干嘛?我的脸上长花了吗?”道明臣摸了摸脸。
“大哥”红胡子挺不好意思,“俺们还是听不大明白,这和您老的下黑手有什么关联 。”
“早知道你们这些小子就不明白。”道明臣拿出支烟,旁边的红胡子立刻拿出火柴点着。
徐徐地吐出一口烟,道明臣问道:“知道今天吃了些什么吗?”
“阿莫自个带来的螃蟹啊。”红胡子们特奇怪,“这是人家带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还有什么?”
“酒?”
“还有。”
“还有什么?”红胡子竭力地想。
“柿子。您替那个老太婆出头,花了买甲鱼的钱买下来的好货。”有个红胡子总算想了起来。
“不过那有什么花头?”红胡子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柿子能杀人?”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又不是安徒生的童话,柿子怎么可能杀人呢。
“不要怀疑那些佳肴,那些和你们一样,都是上苍赐予我的荣宠。”道明臣嘿嘿笑了;“问题出在螃蟹和柿子一起吃上。柿子里的鞣酸跟螃蟹的蛋白质相遇后,会凝固成不易消化的块状物,使人出现腹痛、呕吐等症状,也就是常说的“胃柿团症”。”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道明臣狞笑着说道。
“您当时就不怕那个阿莫拆穿你吗?”红胡子提醒道:“那小子是大学生奈。”
“记住我的一句话,兄弟。”道明臣站起了身;“百无一用是书生!”
“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哪里还会有这样的警觉性呢。”道明臣叹了口气;“其实一时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的呀。”
“可是根据您刚才说的,好象不能把他们弄死啊,大哥!难不成小贝带走的鲜虾汤有门道?”红胡子似乎有点理解了。
“现在送我去医院吧。去惠民医院。”道明臣拿起了衣服,“我不在场的证据,还要再加上一点戏肉。”
太阳渐渐地从地平线慢慢地爬高了。阴霾散尽。
阳光照耀在道明臣的脸上,他睡醒了,生物钟在他的身上有着完美的体现。
“你醒啦。”小护士也醒了。她是加护的值班护士。道明臣就是喜欢这样的排场。
“阳光很好。”小护士甜甜地笑笑,将窗帘挽了个结。
“黑暗其实根本就不曾远去,只不过一到白天它就躲了起来而已。(这话经典不?)”道明臣晃了晃脑袋,骨节间爆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你这人真有意思。”小护士见道明臣年纪也不算太大,说话也就显得轻松随便一点。
“那些是你什么人?”小护士指着门外的几个红胡子说道。
“是我儿子。”道明臣胡诌道。
“你算了吧。”小护士白了他一眼,“你要有这么大儿子,那我也可以做他们的妈了。”
小护士忽然想道自己的话里有语病,脸立刻变红了,象只苹果。道明臣笑嘻嘻地看着她,小护士害羞地跑了出去。
“师傅,您醒了。”小贝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袋子里装的是黄油面包和油条豆浆。
“我不吃。”道明臣摆摆手,“我还在住院呢,食物中毒。”
小贝笑了笑。
“事办的怎么样?”道明臣点了支烟。
“没问题。”小贝淡淡说道:“搞了件白大褂,大摇大摆的进去把你给的东西全加到吊瓶里了。那会,他们的人还没到呢,只剩那一帮子嘴里“哼油哼油”的醉猫。出来的时候,来了一大帮来护驾的,少说五六十个,把病房前后的道儿都围上了。”
“有没碰见熟人什么的。”道明臣问道。
“我戴了个头盔,谁认的出?”小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道明臣把手上的缅玉扳指拿了下来,递给了小贝;“这玩意硌手,我送给你戴吧。”
“谢谢师傅。”小贝说道。
“尽快把火车站控制住吧,齐和尚和阿莫完了。”道明臣把烟蒂狠狠插在了被褥上,烧出了个大洞。
“齐和尚的地头呢?”小贝问道。
“先缓缓,”道明臣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狗日的地盘按说是蛮好,就是和菜刀队有点重在一起,那个外环路五十公里的工程,要是我是齐和尚就绝对不会让给菜刀队。他妈的,几十万哪。不过树大招风,现在还是缓一缓,先拿阿莫开刀。”
“你去人民医院看看吧,看情况怎么样,记住找个生面孔的小孩进去,你在外头。”道明臣吩咐道。
“不用去了。”小贝说道;“早上就听人说了,市人医死了两个食物中毒的,外面在传疯了,人家说他们是吃河豚死的。”
“以讹传讹。”道明臣笑道;“我们吃的明明是螃蟹。”
“谁知道呢。”小贝也笑道:“听说抢救都没来的及。食物中毒里也只有河豚也这本事让人死的怎么快。”
“是吗?”道明臣哈哈笑道;“我在这装模做样还真他妈的难受。”
“笃笃笃”小护士在外面敲了敲门。
“有个警察想问你话呢。”小护士说道。她身后有个戴国徽的帽子在反光。
“请进。”道明臣礼貌地说道。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安,手里拿着一个笔录。
“你好,我是城西分局的。”公安把帽子摘了下来,友好地笑笑。
道明臣的脸上一片苍白,虚弱地斜倚在床上,“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想向你求证一下,昨天你是不是和几个朋友在大酒店吃饭的?”
“是的。”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和你吃饭的朋友,有两个已经因为食物中毒于今天凌晨死亡了,一起住院的还有八九个人在治疗观察。我想请问你一下,昨晚你是什么时候感到身体不适的?”
“我酒量不行,昨晚吐了一回,后来他们走了,我又留下来吃了点东西,还没吃完,就胃痛如绞,朋友就送我来医院了。”
“大约是几点?”
“这个我不大清楚了,大概是在十一二点吧?”道明臣的眼睛看向了小护士。
小护士点点头。
“送来的时候,他连话都说不出了,脸色特别差。”小护士说道。
“你们昨天吃的是什么?”
“螃蟹。是我朋友从江苏带来的。”
“哪个朋友?”
“阿莫,火车站的阿莫。”
“莫有财吗?”
“啊??、、、、哦、、、是。”
“你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起玩的呗。是很好的朋友。”
“你在这签个名吧。”小公安指着笔录的下脚。
“这螃蟹不是好东西,现在的污染太严重了,死蟹也有很大的毒性。”公安合上了笔录。“今年的防疫站又有的忙了,每年都有你们这样的吃死掉的,吃吃吃,什么都吃,河豚,鳝鱼血什么的。没死算你命大,今后当心点身体,不要再胡乱吃东西了。有问题我再找你。我先走了。”公安戴上了帽子,扭头就走。
“您慢走。”道明臣目送公安消失在拐角处。
“走,出院吧。”道明臣起身穿衣服,“憋的我闷死了。”
“下午送花圈给齐和尚吗?”小贝问道。
“怎么不送?”道明臣纳闷地看着小贝,“不仅要送,还要大送而特送,你看看我的表情,够悲不?”
慢慢地,两个眼眶里就都有了滚滚的泪水在打转,道明臣低下了头,一道晶亮的鼻涕从鼻腔里流了出来。看着道明臣的痛苦表情,小贝情不自禁地抹了把眼泪。
“得,亲爸爸死也就这样了。”小贝哽咽道。
鼻涕飞快地缩回了道明臣的鼻子,“走,先回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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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的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摩托车,间或着几辆耀眼的吉普,一字排开的长龙远远看去,就象个车展,煞是威风。三三两两,高高矮矮的穿着黑衣服,戴着墨镜的人在各自扎堆谈论着什么,有趣的是,好象每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