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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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麻子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才继续压低着声音说道,“这货当过兵,还好象得过战斗英雄什么的称号,对付他,我们得小心又小心!要不然小命闹不好就丢了。”
“我看是不是这样?等到下半夜的时候,我和你把门打开,让小白把雷管准备好,到时候门只要开个小缝,就把雷管给投进去,连着弄个四五根雷管进去,别说他是战斗英雄,就是铁打金刚也包管炸死他!”狐狸想了想,说道。
麻子把啤酒瓶举到了半空中,听了这话停顿住了,足足楞了半晌才说道:“好啊!”
麻子重重的拍了拍狐狸的肩膀:“我操,真不愧是我麻爷手下第一白纸扇!想得有够周到,也他娘B有够毒的!”
“就这么干!”麻子一仰脖子抽掉了半瓶酒,下了决定。
可惜道明臣没给宿大麻子这个机会。
道明臣并不知道有又阴侧侧的眼睛在瞄着自己,他这会就想着怎么套慕容十一的放,小慕容人虽然年轻,江湖经验却老到得一塌糊涂,不管说什么,都是模棱两可,时不是还能挑拨一把,弄得道明臣极度不爽。
老赖也看出点苗头,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拉着两人喝酒,扯此什么营养的话题。
“知道最近什么最赚钱不?”老赖讲到赚钱,浑身都来劲,酒也下肚不少了,浑身燥热起来,老赖索性也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也学道明臣做起了膀爷。道明臣是一身彪悍至极的肌肉,老赖是一身雪白憨肥的腩肉。
“我知道!”慕容十一咯咯的笑了,带着醉后的憨态,举手说道:“最赚钱的就俩样,一是劫道的,二是卖药的。”
慕容这一笑,把老赖的欲火全勾了出来,老赖死死盯着慕容的胸口一阵猛看,正想借着酒意做点什么的,一抬眼,看到了慕容十一一双寒光四射的眸子,把那半分酒意全给吓醒了。
操,象她这样女人可能会喝醉酒吗?老赖在心底直骂自己草包。
老赖刚收敛了那色咪咪的眼神,慕容又开始咯咯娇笑了,她的醉眼又重新恢复得犹如媚丝。
“臣,你说说,你估计最近最赚钱的是什么?”老赖翻翻白眼,把脸扭转着对住了道明臣。
“这要看你的本钱多大了。”道明臣继续喝着酒,刚刚的那瓶宋河大已经喝完了,其中有一半多是下了道明臣的肚皮。列车长刚刚又送了两瓶杂牌子的酒过来,道明臣这会已经不用杯子了,他抓着个酒瓶。
“哦?说说。”老赖顿时来了兴致,欠了欠身子,噼里啪啦放了串响屁,直把凳子砸得一阵山响。
“卖药是挣钱,就象云南平远那帮小子一样,在天都混得人五人六的,可惜那钱挣到什么时候,谁也没底。劫道也行,犯王法再挣不着钱,说破大于也说不过去,这事我干过,有发言权,这钱是挣得快,但是也要销脏渠道完善,要不也是白搭。其实除此之外,赚钱的门路还是很多,就譬如说赖总走私文物,倒卖汽车,也一样很挣。”道明臣说着看了看老赖的脸色,老赖脸上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再说远了吧,又譬如说澳门的何先生,人家操纵着整个地区的经济命脉,也无所谓赚钱了,钱对他来说,就是擦屁眼的毛仓纸。”道明臣晃荡着手里的酒瓶,舌头也仿佛有点大了:“这其实就提示了一个最根本的东西,就是势力。你的势力有多大,你就能赚多少钱。这也是我为什么被个小公安逼得满天乱窜,赖总只能偷偷摸摸捣腾点古董,而你,小慕容,只能做做杀手挣点刀口上的饭钱的根本原因了。”
“我们到底是在中国啊!国情上面限制得很死。”老赖一声长叹,摇头晃脑的说道:“扯远了,扯远了……”
“也有很多老搞正行现在挣钱挣得海了。”慕容咕哝了句。
“狗屁!说到赚钱,就不能不犯法,不犯法赚什么钱?美国那么多律师,是干什么的?就是帮老板们钻法律空子搞钱的。中国也不例外,现在的老板,哪个没点血腥发家的插曲?再熬两年,我也成个象模象样的老板,不也照样油头粉面,人五人六?我养着那么多有知识的大学生是干什么的?学习法律,他不是为了遵守法,宣扬法,而就是为了钻空子。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富贵险中求!我猜,现在最赚钱的无非还是黄、赌、毒这三样。顶多加个走私,我猜不出现在道上的哥们又整出什么花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想挣快钱。想挣快钱,不犯法估计是不行吧?象我们这样的,搞正行最多就是撑撑场面,洗洗钱,养家糊口,怎么也离不了黑道这块,要真全转了正行,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了。”道明臣也有点醉了。
“嗯,也是个犯法的勾当。”老赖点点头。“最近很多帮派的人马都跑西藏,到可可西里去的藏羚,那东西值钱,天高地广,又没人管,跑一趟就是大笔钱,国外对这个需求很大,我已经走了几趟船的货了,利润太大了,还没风险,主要国家还没想到有人想着打这茬的主意。”
“那是糙活。”明臣裂嘴笑了笑,“真正靠着明枪实刀的就没意思了,赚的钱还被你分掉一大半,这和劫道、盗墓其实是一个道理,关键是靠销赃。我现在对力量的渴求更迫切了,有了力量就一定要转正行,有了正行做掩护,单凭个黄和赌就能发家发得流油淌脓水,人,太贪心不行,这世界上的钱一个人挣不完。但是呢,不贪心也不行,象小慕容一样,死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迟早被专政掉。什么叫中国式的地下黑势力?说穿了还是要有点怀柔手段,不搞点实业作为对社会的回报,又怎么能长久维持帮会运转下去?泥胎大佛也要有金装啊!”
“你说醉话呢?”慕容一脸寒霜,冷笑频频,道明臣言语里对海冬青骨子里的藐视让慕容十一脸上挂上了忍不住的怒意。
老赖在一旁呵呵傻笑,等着看笑话。
“我说的是实话。”道明臣又拧开了一瓶酒,张口猛灌了几口:“说起来,你们海冬青还真是威风八面,我至今也没明白过来,你们这么张狂,凭什么能在海州还活到现在?真是叫人奇了怪地。不过我后来想通了,杀手么,怎么说也算是个古老的职业,简直就跟妹妓女这个伟大的职业一样古老,这个世界能让妓女这个伟大职业存在并且延续着一直到现在,当然也没理由让杀手没落,呵呵……”
慕容的脸白了,牙齿在紧咬着,能清晰的听到咯蹦咯蹦的响声。老赖看到场面一下子不对劲了,赶紧起来打圆场,“来来来,不扯了,喝酒喝酒!”
当一声,老赖端起的杯子被慕容一巴掌给扇飞了,桌子刷一声被慕容给掀翻了,叮叮当当杯了盘子洒了一地,几个门后坐着打盹的老赖的马崽全在一瞬间跳将起来,朦胧的睡眼还没睁开,几把手枪全已经掂在了的手里。
“道镇东!你是在侮辱我!”慕容的脸上罩着一层冰霜,她的目光就象呼啸着,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列车,一眨不眨紧紧盯住了道明臣。
小妞小钩了。道明臣脸上一点都不动声色,心里却一阵暗喜。
“我说错了吗?”道明臣耸耸肩膀,手里拿着瓶开了盖的酒。
“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刚刚说我们海冬青和什么职业一样古老?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慕容踢开凳子站了起来,双手揣在兜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居高临下的问道。
“小慕容……”老赖也站了起来。
“赖哥,这里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很尊重你,你也最好尊重我。”慕容凝视着老赖,老赖的马崽立刻靠了过来,老赖一摆手,制止了保镖的举动。
“OK?”慕容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赖,老赖敢看得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道明臣若无其事的坐在凳子上,居然还有没心没肺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老赖看在眼时在,心里那叫一个光火。
“道镇东,有胆子把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吗?”慕容十一俯下身子凑近了道明臣英俊的脸庞,两个人的鼻尖几乎都凑在了一起。
“说什么?”道明臣故意装傻,这么近的距离,他被慕容的呵气如兰吹在脸上,鼻子一阵发痒,不由自主一阵猛吸鼻子,一股好闻的女人味被他大口大口吸进了肺里。这种味道比漠河烟的味道显然更迷人,道明臣有点更醉得厉害了。
“你这么会演戏,怎么不去做演员的?”慕容十一直起身子,冷笑道。
“我会演戏吗?欧比斯拉奇,我自己怎么没发看得出来。”道明臣翻了翻白眼,“慕容大姐,别这么瞪着我,其实要我重复刚刚的话也不难,可是那有意义吗?我知道你不怕我,你敢接受别人的的雇佣,敢来对青衣下手,我就知道,这世界上,不怕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无知者无惧?”
“无知者无惧?哼哼……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慕容不屑的撇撇嘴。
“是不是大人物,不是你说了算的,别的不谈,就说天都。在天都有谁敢动我!我还不是吹!海冬青怎么了,说到底不就是杆傻枪,给人使唤吗?”道明臣自负的样子就角个坐在井底的蛤蟆——一个英俊点的蛤蟆。
“哈哈……”慕容爆发出一串银玲般的清脆笑声,“你还真是个狂妄的匹夫,一个无知到了极点的莽货!你怎么知道天都没人敢动你?气死你这个瘪三,雇我们海冬青的人还偏偏就是你们天都人,他就是白……”
慕容突然很及时收住了嘴,带着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道明臣。
说啊,他妈的!道明臣拼命的在心底呐喊着。
“你很厉害。”慕容终于在经过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开口了,“居然先把我激怒,然后再套我的话。”
“还好我没上当。”慕容又挂上了招牌式的狡谐笑容,“不过嘛……”
“你侮辱了海冬青,必须有点表现。”慕容淡淡一笑,“没有人侮辱了海冬青,还能逍遥得意,你当然也不例外。”
一柄王八盒子无声无息的顶在了道明臣的后脑勺,躺在床上的看门老头手势利落的掰开了王八盒子的机头,老头原先浑浊的目光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敏锐而又犀利眼神,就是一只在巡视天空的海冬青猎鹰。
“道歉!”慕容十一又俯下身子,笑容可掬的凑近了道明臣的脸,“我不是在开玩笑。”
道明臣低垂着眼蔹,看着慕容赤裸着的肩膀上的狰狞刺青,鼻了全是那股如兰似麝的香味,鼻子又开始痒痒起来。
他妈的,道明臣脸上闪过一阵坏笑。
慕容看到道明臣那种坏笑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但已经来不及了,道明臣的嘴重重的堵上了慕容娇俏欲滴的红艳又唇。
一股强烈的酒精和烟草的味道从道明臣的嘴里传到了慕容的嘴里,慕容傻了。老赖也傻了,又羡又妒的眼神复杂的交织在老赖的眼神时在,频繁的往来更复着。
看门老头也傻了,嘴张大得就象只溺水的蛤蟆——一只老蛤蟆。
嗵的一声,道明臣手中的酒瓶在大家都没缓过神来的这一短短的刹那发难了,酒瓶突然而迅速的重重砸在了看门老头持枪的左手上,一股浓烈的酒香带着玻璃渣子四处飞溢。看门老头手里的王八盒子被砸得跳出一个弧圈,飞出了老远,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碰一声走火了。
所有人也回过了神,道明臣正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的看着他们,一条腿还在轻佻的晃荡着,现在的他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流氓,嘴角咋巴着,象是炫耀,又象是在回味。
“你这个混蛋!”慕容的眼睛红了。
“你才混蛋,先是凑近了轻薄我就罢了,还干吧亲我?”道明臣一脸无赖的说道,“不就是想让我道歉么?至于吗?你如果乐意,要我说一百遍对不起都没问题啊,你如果还不乐意,就打死我好了,王八蛋还手。”
“我……我……你……”慕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却又说不出一句象样的话来。
“老先生的手没事吧?”道明臣跟没事人一样和看门老头打着招呼,就跟老头鲜血淋漓的手不是他弄的一样。
“我们有职业道德,等这趟差事完了,我们海冬青和你们龙腾来场大的吧!”慕容努力深呼吸了几口,脸上的酡红终于也恢复好了许多,看得出来,慕容明显是在咬牙切齿:“不报这仇,我发誓我不得好死!”
“火并就火并,散熊!”道明臣也收住了轻佻的笑,霍的站了起来。
慕容十一拉起看门老头,头也不回的拉开虎车门走了出去。
“慕容你这是去哪啊?”老赖扯着笸箩嗓子在后面嚷嚷着,他有点担心自己的五十万扔水里去。
“我现在不想再看这王八收哪怕一眼!”慕容回过头狠狠剜了道明臣一眼,“赖哥你不要有多余的担心,我们海冬青可不是临阵退缩的人!”
“你还笑!”老赖对着道明臣吼道。
“走啊。”道明臣拉着老赖的胳膊说道:“咱们追上去,要他们俩跑了,怎么五十万跟谁要去?别相信她说的大话。”
“我操!”老赖也忍不住笑了,“你这货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门外的靠窗的座位上,宿云微和几个马崽从那声枪响开始就全趴在了桌子上在装睡。他们谁也不敢抬头,直到开门声,慕容的怒斥和紧接着那一连串脚步归于平息,才敢把脑袋悄悄的抬起了一点。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狐狸问道。
“日他娘!”麻子一脸沮丧,“只有先跟着了,都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放上一枪,以为别人不知道他们黑社会怎么的?”
“他们人不少,我数过刚刚迈过去的脚,起码七八个。”狐狸缩着脑袋吐了吐舌头。
“他妈的!”宿云微也在咬牙切齿,“迟早给他们一个锅里给炖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屠龙刀
这一路上麻子没能再找到什么好机会下手。
列车到达上海之后,换乘了去内蒙古的火车,这次道明臣和老赖一行全部换了卧铺,几个保镖全散坐在窗户前的座位上,把整个狭小的空间前后左右都看顾得死死的。
宿大麻子不得已,只好远远的在另外一排卧铺住下,象一条看见肉骨头准备蠢蠢欲动却又害怕猎人的火枪的豺狗,有点想干点什么,却又畏首畏尾。
道明臣和慕容的关系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