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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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也想到让人为难之处,随即淡淡地对我说:“沐莲姑娘,累了这大半天,还是你进去躺着休息吧。外面的火势很旺,我不会冷的。”
我连忙摇头摆手道:“四爷,臣女刚刚把过脉。您现在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夜里气寒,说什么也不能凉着了。不然以后……”
说着我又怕他因断腿想起七阿哥的残伤来,这便赶忙改口道:“要不您先试着动动身子,如果可以行的话,臣女愿意扶着您到车厢里去。”
这人听过,还真是前所未有地听话。可是我一看他艰难移动身子的苦楚,忙于心不忍地扶着他的肩膀道:“四爷,您先歇一会儿吧,臣女这就想办法。”
说完我又起身到刚刚的马车跌落出,借着透亮的火光看了看,终于发现了一件可用之物——那张被摔掉两条腿的破桌子。
我把它翻过来,让桌面平贴着地面,剩余的两条桌腿被我当成了搬运伤者的把手。这个平日表情不怎么丰富的冷面王,此刻被我这样子折腾,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自在来。
我想笑,但又怕他听了心里更觉得窘,这便一直忍着。谁想等我用这张残破的桌子把他弄进车厢后,这人却疼的昏了过去,把我的那些憋着的笑生生给掐断了。
他这样子昏过去,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他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现在不可能会死在这崖底下,悬着的心这才蓦地放下。等不急不慢地诊过脉,我小心翼翼地离开车厢,用捡来的柴火在这车厢附近生了一个最大的火堆,随后这才靠在车厢壁上缓缓坐下来,把双手铺在曲起的腿上挨着脸小憩……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有爱吧O(∩_∩)O~
亲们都冒个泡儿啊,偶写的心都凉了,呜呜……
获救
我心里惦着伤者,怕他半夜因伤发起高烧,所以也不敢睡很熟,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进去瞧瞧他的病况。
那人也许为着伤口太痛的缘故,半夜里也醒了好几次。他每次一醒,我都会进去认真地帮着把把脉,觉得一切无恙才又小心翼翼地移出车厢。
这次我刚要起身,他却忽然道:“沐莲姑娘,外面寒气重,我看你还是留在这儿吧。”
我怔了怔,随即赶忙笑着摇摇头:“四爷,外面的火势现在还很旺,臣女在一旁坐着也不觉得冷。”
他听过,却忽地正声说:“我这样说,也不单是为了你着想。我一向浅睡,你这么来来回回地进来走出,我自然也睡不安稳。再说了,你家车夫的尸首还在外面,你难道就不害怕吗?”
以前在医院时,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在这荒山崖底听他这么一提,我心里却忽然也有些毛毛的。可是在此人面前,我怎么能露出惧色呢!
我看着他,装作不在乎地说:“四爷,臣女是大夫,这生老病死的,本就是世之常情,也用不着怕。”
他动了动嘴唇,但却没有立刻接口,随后这才低声说:“他虽是因我跌落在这崖底送了命,可他这样子,归根结蒂还是因为驾了马车在崖旁等你。你若是真不怕的话,那就继续留在外面好了。”
对上这样的人,我除了气结无语外,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气愤,可心里的怒气即刻就被那隐隐的恐惧掩盖了。是啊,当采药时,他一直都在身边做我的护卫。后来见我药材配齐,这才先一步上了崖顶。如果我早一点或是再晚点,他也不会被四阿哥撞下崖底丧命了。
想到这儿,我就又觉得这个四阿哥好可恶。他说完了话就闭眼睡去,也不管我听后是什么反应。我百般无奈地轻声叹息,在车厢里面停了一小会儿,随后才想起该出去看看那些火堆。等在火势弱的上面加上大大的干柴棒后,我这才连忙又回到车厢口,蜷缩着身子勉强地闭了眼休息……
也许真是太过劳累了,我这一觉还真是长。等我张开眼时,那人却早已经醒了,就躺在那儿直盯盯地看着我。
我愣了愣,随即笑着慢慢起身朝他凑了凑:“四爷,这会儿您觉得怎么样,腿上的伤……还疼的厉害吗?”
他既不说疼,也不说不疼,就那么“喔”了一声,随后波澜不惊地说:“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什么动静。这会儿天也快亮了,你先到崖顶上看看,说不定会有家奴在找咱们呢!”
我一听到他说有什么动静,心里先是一惊,随即才满心欢喜和期待。是啊,我们一夜都没回去,家里定会派人过来找的。
欢喜着走出马车厢,我又在快要熄灭的火堆上添足燃烧的柴火,这才心含期待地攀着胤祺特意为我打制的铁链绳索一步步地往上爬……
那人的话还真是神,刚上去不到五分钟,果真就在远处两百米处看到有人打着火把慢慢地动。我想了想,使出浑身力气开口大喊:“有人吗?救命啊!”
山音空灵,我来来回回、接连不断地喊了几十声,终于得到了那人的回应。他一看到我,就满脸激动、急切地问:“沐莲姑娘,您看到我们四爷了没有?”
我看他是四爷府的人,赶忙欢喜不尽地说:“你们爷受了伤,现就在崖底下面,你快找人帮忙救他上来吧!”
“找到四爷了,找到四爷了!”
男人的声音如狮子吼般在山间来回地响,不一会儿,我们身边就拢了七八个家奴。他们一听四阿哥在下面,这就忙顺着我那条锁链往下面去。
我现在又饿又累,自然是不用再到下面受罪了。但看着他们一个个下去,这便赶忙凄楚地提醒道:“我有个家奴也摔下悬崖了,麻烦你们帮我把他的尸首也弄上来……”
这些人下去不一会儿,我们自家的人也忽地来了。他们一见我,都是欢喜不尽。灵儿这丫头,竟然就地拜起观音菩萨和佛祖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看她这样,心里感动、眼里直冒热,用帕子擦了擦后,赶忙扶着她起来。
一看见家里人,我不由又想起那个马车夫来。他们听了我的话,这才明白我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随即也忙顺着绳索下去帮忙……
四阿哥是伤者,他们这些壮汉折腾了一个时辰,这才顺利地把他从崖底救上来。我怕他的腿因移动而再次受创,这便拆了之前绑过的伤口换了草药,随后又重新包扎起来。
在崖底时,我们两个基本上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现在一上来,我们即刻就尊卑有别、贵贱分明。不过他还算是个情义之人,竟还没把我的药篓忘在崖底:“你的药材,都完全采齐了吗?”
我笑着点点头:“四爷,臣女已经都采集好了。”
他沉吟片刻,但随后也没再说什么。我和家人等他们四爷府的马车在前面先行出发,这才慢慢随后回京……
回到草堂,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额娘、阿玛他们。看他们的形色,很像是一宿未睡的样子。
额娘一见我们下车,就赶忙紧紧地抱住我,语带欣喜地说:“莲儿,你可回来了!”
我看她如此激动,这便连声笑说:“额娘,莲儿没什么事,您不用担心。”说着便把崖底的事告诉给他们听。
一听说四阿哥从崖顶掉下去,他们都大大地吓了一大跳:“这怎么回事啊?”
我扶着额娘坐下,慢慢地说话:“四爷的马……不小心沾着山间的迷幻草中了毒,所以就直冲冲地跌落到了崖底。”
他们都一脸疑惑:“那么高的地方,他就只是受了伤?”
我笑着解释:“四爷掉下去时,一直紧紧地抱住马头,所以这才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说完,我这么忙又禀报马车夫的事:“阿玛,咱家的车夫……他在崖边等莲儿时受了四爷的冲撞,所以掉到崖底去世了……”
额娘看我面带凄楚、心有所惧,忙走过来抱住我:“莲儿,这事纯属意外,你不要太过伤神。他的后事,你阿玛一定会让他们好好办的。”
说起他的后事,我赶忙说:“阿玛,他的尸首,四爷府的人已经帮忙运回来了,咱们要找块好地把他好好地安葬……”
额娘怜爱地摸摸我的头:“放心吧,你阿玛都会让人办妥的,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孩子啊,来,咱们这就去梳洗一下好好歇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偶有事,更新会晚一点,下午一点左右O(∩_∩)O~
流言绯闻
和四阿哥在崖底的事,我原以为等他的伤一好,所以的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竟生出别的事端来。
那天,我去阮夫人家里送药。说了几句如何服用的话,我们又聊起了家常。谁想才说了几句,这平日说话爽快的人却忽然道:“沐莲,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我看她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这便忙笑道:“夫人,咱们都这么熟了,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她神秘地笑了笑,随后才慢慢说话:“听说……你在崖底救了四爷,这可是真的?”
我听她提起这个,心里蓦地一动,随即忙笑说:“哪里是救了他!我是大夫,看他受了伤,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她笑着点点头,随后却又问:“沐莲,你和四爷在崖底时,可还有别人没有?”
我听她问的蹊跷,赶忙笑道:“当然有别人了,我家车夫就也在下面。”
“哦?”她愣了愣,“听说他不是死掉了吗?”
我一脸郑重地点点头:“是啊,他的伤很重,所以就没有活过来。夫人,你问我这个,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她连忙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沐莲,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所以我这才留心你的事。前两天我去十爷府,恍然间听说当时崖底就你们两个人,所以这才想着问问你。”
我越听越不对劲儿,不由急惶惶的问:“夫人,你可是又听说了其他的什么话?”
她看我问,神色立马变得犹豫起来:“这……沐莲,你是个姑娘家,他们说的话还是不要听了吧。”
我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便赶忙问:“夫人,我虽是个姑娘家,但我是个大夫,如果真有什么不好听的,我也撑得住。夫人,你快说吧……”
她看我执意要问,这才慢吞吞、找着合适的词句说:“他们说,崖底就只有你们两个在,有可能会有点儿什么事儿……”
有点儿什么事儿。我是个成年人,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听了这样的话,用怒火中烧已难以形容我的心情了。
可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我不能发脾气,只要稳住神儿问阮郁:“夫人,他们真是这么说的吗?”
也许是我的脸色太不好了,她赶忙笑说:“沐莲,我知道他们的话当不得真的。你是个明白人,千万不要被这些流言伤了心神才是……”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应的,只知道自己心里一连起了无数个炸雷,将我对生活的期盼打落、粉碎。如果是在现代,我完全可以无视这个流言,对之淡然一笑。可是在这儿,我岂敢若无其事、置之不理?
一回草堂,我就慌忙地吩咐灵儿:“你派个人到七爷府去,如果他在的话,就请他到咱们这儿来一趟。”
我满心焦虑地等着七阿哥来,不想那人回来禀道:“姑娘,七爷他出去了,这几天一直都没回府。”
灵儿看我心神不宁在屋里来回地走动,这便也一脸慌张地问:“姑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我看看她,犹豫了好久,这才问她:“灵儿,你这几天可听到什么留言没有?”
她愣了愣,随后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看她这样,心里不由轻松了些,看来这流言还没有完全传开。
想了好半天,我最后还是决定去钮祜禄府探探信儿。谁知我刚回去,额娘就屏退左右一脸惊慌地拉着我问:“莲儿,你对额娘说实话,那天在崖底,四阿哥他对你……到底有没有怎么样?”
我听她也这么说,语气中不由带了些懊恼味儿:“额娘,四阿哥他受伤不能动,还能对我怎么样啊?”
她一脸烦恼地拉着我坐下:“莲儿,额娘刚刚从德妃娘娘那里回来。她说现在外面流言四起,所以想让你和四阿哥早日成婚……”
我不等她说完,就惊骇着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额娘,这是什么话嘛!凭什么要相信别人说的!”
她见我生气,赶忙也站起来说:“莲儿,这就是女人当大夫的麻烦之处。你救了四阿哥,这本是善举。可是却为这个,又遭到别人的误会……”
听她说出我心里的委屈,我的眼泪便顺着脸颊往下落:“额娘,这怎么办啊?我不想嫁给那个四阿哥!”
“额娘知道你的心意。”她伸手抹掉我的眼泪,随后却又长叹一息:“可是,这事情出来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我愕然愣住,慌忙地问她:“怎么,您已经答应了吗?”
她笑着摇摇头:“额娘没有答应,只说你是明年待选的八旗秀女,一切都要看万岁爷的意思。”
我这才放下心,轻声地说:“这就好。莲儿不喜欢那个人,说什么也不能嫁给他!”
额娘一脸忧愁地问我:“沐莲,五阿哥他现在不在京城,就是想有个稳妥的法子也难啊!”
听她提起胤祺,我心里一阵慌乱,更是不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这样,我就跟着他去南巡,和他形影不离。可是,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又无法平息这场流言蜚语……
就在我焦灼无方、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七阿哥他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见我,脸上也是一片忧虑之色:“沐莲,你和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无可奈何地叹气,这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地说给他听。
七阿哥皱着眉头听完,随即问我:“你说四哥的马中了毒,那是什么毒啊?”
我“哦”了一声,嘟囔着答:“就是山上当季的迷幻草。”
他接着问我:“这种草的毒性,一般会在多长时间内发作。”
我低头想了想,然后抬眼看他:“一个时辰左右。”
他听过,低下头去沉思片刻,随后又慢慢仰起脸问:“那……四哥当时就没有带别人吗?”
我想起四阿哥的话,赶忙答道:“四爷他带了人的,不过他说那些人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他一边听一边想事情,最后才又问我:“沐莲,依你看,这些流言来自何处?”
我轻轻“哼”了一声,随后没好气地回答:“当然是那些人胡乱杜撰的呗!”
他听过,脸上忽然带笑说:“沐莲,那你是听谁说的啊?”
“阮郁夫人。”我心有不甘地撅撅嘴,“七爷,我现在真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