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死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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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自然的种种声音之中,是他们发出的欢乐的叫声,和疯狂的喘息声。
他们的身子不知在甚么时候,开始直接亲炙了大地和青草。黛娜雪白的娇躯,在碧绿的青草地上,显得格外夺目。当她浑圆挺耸的变乳,由于胴体的翻滚,而压碎了一族不知名的鲜红色的小花时,乳房上就印上了斑斑红色的花汁。
罗开用力吭吸着那些花汁,花汁的花香和黛娜的体香混在一起,更能叫人心醉,也更能叫人疯狂,那令得黛娜把她双手所能触及的青草和野花,一把一把的拔了起来。它的头发上,沾满了花瓣和青草,落叶在她飞快扭动着的头下,变成粉碎。
她双腿瞪踢着,终于,地无可遏止地自口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呻吟声来,把原来栖息在树上的一些飞鸟,惊吓得振翅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着,像是想弄明白下面的草地上,发生了甚么事。
究竟发生了甚么事?罗开和黛娜,在事前和事后,当然再明白不过,可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却也一样不明白——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泡浸在极度的刺激和尽情的享受之中,没有任何一个细胞肯放弃这时的欢愉,而去作没有意义的探索。黛娜的足趾,都在自然而然地弯曲。谁说不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通力合作,全力参与?
腾空而起的飞鸟,又回到了树上,除了他们的喘息声之外,林子中也静了下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而形成的心圆点,落在罗开和黛娜的身上。
(为甚么在林子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都形成小圆点?那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物理现象,也十分有趣,那是“倒影现象”。)
罗开把头枕在黛娜柔软的小腹上,平视过去,可以看到黛娜半张着的朱唇。他闭上眼睛一会,才缓缓撑起身子来,和黛娜四日交投,互望了很久。
他们之间,虽然谁都没有开口,可是在互相凝望之间,在眼神的变换之中,实在已经交换了千言万语——他们都是那么善于了解别人心意的人,若是一切还必须依靠语言来进行,那才不可思议。
结果是,两人在同样的时候,不约而同,一起低叹了一声。黛娜坐了起来,抬起了身子,抱住了双膝,她娇美胰白的胴体,现出了一个极美丽动人的姿势。
罗开轻柔地把沾在她身上的草、枯叶和花瓣拂去,黛娜把下颚抵在膝上,用极低的声音间:“如果我说,我也要去?”
罗开笑:“我会说,你何必去。据说,在那地方,漫山遍野,都是天神之盒,你如果要的话,我可以带几个给你。”
黛娜仍然维持着那个姿势,令她着来像是一具玉雕像,她不作声。
罗开又道:“或许,每一个女人都希望拥有一个天神之盒。”
黛娜缓缓的摇头:“为甚么只是女人?每一个人,无论是智是愚,都会有许多想实现而又不能实现的愿望,穷人希望富有,富人希望健康长寿。谁没有愿望?而每一个愿望,又几乎全不能达到,所以,才会人人都想得到一只天神之盒,希望愿望能够实现。”
罗开挪动了一下身子,他和黛娜背靠背的坐着,林子中的清风,温柔地吹拂着他们的身子。罗开忽然之间,长叹了一声:“许多愿望,其实是很容易实现的,只不过是在这个愿望实现了之后,人又会立刻想到另一个愿望,永无止境!”
黛娜双臂反向后,勾住了罗开的脖子:“所以找奇怪,天神的许诺,是不是包括了满足能解开死结那人的所有愿望?”
罗开也反过手去,双手轻抚着黛娜饱满的胸脯:“谁知道?但必须明白的一点是:没有‘解开死结’这回事,在逻辑上,没有这回事。”
黛娜的观点和安歌人一样——或许,女性的观点都相类似——她十分有自信地道:“逻辑上没有,不等于天神的许诺是没道理的。试举叁个理由,说明你非拒绝我一起前去不可。”
罗开笑了起来他指尖的搓揉,令得黛娜的身子挺直,深深吸气。罗开的回答是:“一个理由就够了,我那用来登陆的飞船十分小,小得除了两个人之外,连一只兔子都容纳不下。”
黛娜的身子,明显地震动了一下:“是俄国人的新发明?”
罗开叹了一声:“宝贝,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尽量不去想你的身分,而只是一个可爱的女人?”
黛娜也叹了一声:“一个被人离弃的可爱女人——是俄国人吗?”
罗开不耐烦起来:“俄国人、美国人、中国人、日本人……告诉你,在地球上活动的人,有许多人不属于任何国家,甚至不属于地球!”
黛娜半晌没有出声,然后才转过身子来,自罗开的背后,抱住了他,把她自己的身子,紧贴着罗开。一双倾长的粉腿,还住了罗开的腹,头靠在罗开的背上,幽幽地道:“鹰,你的脾气愈来愈坏了。”
罗开苦笑:“你可知道在其他星体的高级生物心目之中,地球人算是甚么?”
黛娜不理会:“我不管异星人怎么个看法,就算我们是低级生物,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高级外星生物,必然不能享受我们刚才拥有的欢乐。”
罗开已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黛娜所说的虽然十分武断,焉知外星人会不会有那样的欢乐,但是管它的外星人是不是会有这样的欢乐,他觉得只要自己心满意足之至,就不必再额外去追求甚么了。
一直到透过树叶,可以看到漫天红霞的时候,他们才走到车子上。
黛娜把车子驶回公路之后,才开口说话:“鹰,对不起,我不到你那小小屋子去了。”
罗开默然无诘,他当然不会去问“为甚么”,他只是知道,当年,他、卡娅、安歌人、黛娜四个人一起在那小屋中的快乐,再世不会重现了。
他忽然想到,当年一男叁女,四个人在一起,真正感到快乐的,是四个人呢,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若是四个人都真正感到快乐,为甚么这种情形,不能再现?
一想到这一点,罗开不禁悯怅之极,感到了一阵疲倦,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
所以,当他告别黛娜,来到那小屋子,安歌人跳跃欢呼着来迎接它的时候,罗开甚至有些无精打采的神态。女性在这一方面有特殊的敏感,安歌人靠在罗开的身上,她也不会笨到去发问,只是道:“鹰在空中盘旎久了,是不是也会需要休息?”
对于安歌人的这种善解人意,罗开自然感到由衷的欣赏,他轻吻了她一下:“我曾见过一头鹰,在不断的翻翔中,筋疲力尽而死去,自高空中直跌下来——它是死了之后才能下来,而不是跌下来才死的!”
安歌人把身子俱得罗开更紧,喃喃地道:“它为甚么不在适当的时候休息一下?”
罗开的回答,令安歌人心头发热,泪花乱转,她的身子渐渐向下移,变得跪在罗开的面前,双臂环住了罗开的腿,缓缓仰起头来。
当安歌人仰起头来时,泪珠儿已经夺眶而出,顺着她俏嫩的脸颊,一颗又一颗地流了下来。她睁着眼,像是想阻止泪水的涌出,可是却不成功,反倒把一颗泪珠,挤到了她颤动的、长长的眼睫毛上,终于,泪珠在眼睫毛上破裂,晶莹闪烁,此情此景,动人之极。
罗开捧住了它的脸,安歌人忽然之间这样激动,自然是由于刚才罗开的回答。罗开的回答,甚至有着佻皮的性质,可是听在安歌人的耳中,却令她激动,全身发热,不由自主,在罗开面前,她宁愿自己是一个女奴。
罗开说了些甚么呢?
安歌人的问题是:他为甚么不在适当的时候休息一下?
罗开的回答是:因为他要陪一个美人儿飞到月球的背面去。
罗开说得不是很认真,可是他真的是要陪安歌人飞到月亮的背面去。安歌人的情绪,被这句话引发到了最高峰,在那一刹间,她愿意自己化为一股气体,被罗开吸进去,成为他身体中的一部分。
罗开捧住了安歌人的脸,安歌人的口中,喃喃地吐出了一些不连贯的声音,那根本不是语言,只是一连串的声音,可是那比任何语言更动人,更能表达这时安歌人的心境。
罗开俯下身,双手伸游安歌人的胁下,把她扶了起来。安歌人紧张地抱住了他,她现出极甜蜜的笑容,可是泪水仍然不断地涌出来,可是同时,她却又发出了真正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罗开轻轻拍打着它的脸颊:“别傻了,这样子又哭又笑,怎么做长途旅行?”
安歌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满是喜悦光辉的脸,看来更加娇俏,更加动人。
罗开再次捧住它的脸,十分认真:“问你一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
安歌人用眼神作了肯定的答覆,于是罗开问:“那次,在莫斯科,你进了浴室之后,专心一致地在想着甚么事?”
安歌人发出了一下低吟声,罗开感到它的脸颊在微微发烧,她眼波流转,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一进浴室,就想着沐浴之后,你能给我的欢乐……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彷佛已经真的得到了那种欢乐……”
她声音愈说愈低,虽然她和罗开之间的亲密关系,由来已非一日,可是女性总有女性的矜持,要她口述出当时它的绮思来,还是有一份动人的羞涩,令得罗开把她搂得更紧。
过了好一会,安歌人才问:“为甚么要这样问?”
罗开轻抚着它的嘴:“你想得太专注了,因此给俄国人利用了特强的意念袭击,偷窥了你脑中的一部分记忆。”
罗开抱起了安歌人,生了下来,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搂着她,然后把他和康维推测到的经过,讲给安歌人听,安歌人听得骇然:“我是有异样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事情竟那么可怕!”
罗开在它的颈际经吻着,安歌人忽然又激动了起来:“鹰,谢谢你那么信任我,要不然,康维一定认为是我出卖了他,我含冤莫白,再也洗不清。”
罗开望着她:“我没有理由怀疑你,真的,理论上来说,人人都可以怀疑,但是我真的没有理由来怀疑你。”
罗开在这样说的时候,心中同时想到,除了安歌人之外,也还有些人是他不会怀疑的不会怀疑的意思,就是在任何情形下,都可以绝对信任。
这几个人,包括了浪子高达、卡娅、水荭,当然还有燕艳,甚至连康维十七世也可以算上。
谁说人和人之间不能有充分的信任?当然可以有,但自然,这种充分信任的人际关系,并不普遍,十分罕有。
安歌人在罗开的身上伏了一会,双颊又无缘无故地红了起来,在罗开的耳际,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又想到了那次在浴室中想到的事。”
罗开抱着她,站了起来:“不必解开天神之盒的死结,你这个愿望也一定可以达到。”
安歌人用手指在罗开的额上点了一下:“但愿你也有能侵入我脑部的意志力,那就可以在我的记忆之中,知道我为甚么非要达成那个愿望不可。”
罗开“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不能侵入你的记忆系统,可是能——”
他把下半句话的声音压得十分低,在安歌人的耳际,悄悄说了出来。安歌人听了,发出一声娇吟,槌打着罗开宽厚的肩头,罗开的笑声,也就更加欢畅。
在那小屋子中,罗开休息了叁天,那是闲适之极约叁天,只有他和安歌人,虽然在那座奢华的城市中,可是他们与世隔绝了。
在这叁天之中,他们有许多时间,都不使用语言,而只是发出一些原始的声音——根本还没有语言能力的原始人,也会发出同样的声音。
比较正式的对话,只有寥寥几句。
罗开先说:“康维要我尽最后的努力,劝你别到月球的背面去,他说,那绝不会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安歌人的回答很简单:“不,我要去!”
罗开又道:“在月亮背面,那个叫死结山的地方,一定有着十分奇特的情景,连康维看了,都大为震惊,你能受得了不可想像的震撼吗?”
安歌人神情坚决:“没有经历过,怎能知道?”
罗开笑了起来:“我早对康维说过,是没有法子说服你的,果然如此。”
安歌人叹了一声:“鹰,实在因为关系太重大了。鹰,请帮助我!”
在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