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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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藏着呢,你怎么想起这个了?”
“这件事你和你哥哥要受牵连,所以我要告诉你真相。我要干掉闻天海,我需要枪。你考虑一下,不行我想别的办法。”
“我帮你!为了玫和甜甜!锋,我想问一句,你爱我吗?”
“……爱。”
陈锋潜回来的当天,倪总经理开着车把枪送来了,装在放钓鱼竿的袋子里。陈锋住在郊外,一户农家院落。陈锋叫倪总经理去买了把钢锯,将长长的枪管锯了,又锯掉了枪托。陈锋说这一锯掉,就好藏了,但致命的缺陷是必须近距离发射。陈锋忙这些的时候,倪总经理一直在边上默默地看着。倪总经理看陈锋的眼光充满了柔情。等陈锋满意地把枪拿在手里来回看了,放到了桌子上,倪总经理站起身,抱住了他。倪总经理嘴唇火热,脸蛋通红,陈锋把嘴唇迎了上去。倪总经理呻吟着,给陈锋宽衣解带,两人上了床。
“我爱你,从见你第一面就爱上你了。”倪总经理脸上挂着泪,轻轻抚摩着陈锋健壮的胸膛。
“我是后来喜欢上你的,”陈锋也抚摩着她,“小倪,你这一段多给我打听打听闻天海的行踪,你叫刘总也帮着打听,他接触的都是有钱人,闻天海喜欢和有钱人接触。”
“我真想永远这样和你在一起。”
“你看饭店还能弄出多少钱,都给你哥吧,叫他远走高飞,躲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你要是干掉了闻天海,我和你一起逃!”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闻天海横行十几年了,潘云飞都差点着他的道。”
“你一定要活着!我不能没有你!”倪总经理把嘴唇紧紧堵上了他。
几天以后就有了闻天海的消息。一家公司的老板又开了个公司,这个老板和刘总认识。老板一直在和对手恶意竞争,他请闻天海一定给他捧场。他给了闻天海五十万。他说最好闻天海把弟兄们都带去,镇一镇。闻天海答应了,说那天肯定把他的对手镇一镇。
闻天海上午十点到。
陈锋是九点半赶到开业庆典场所的。这里很热闹,礼仪小姐披红挂绿站成了两排,一任雨水淋着,脸上一片喜气。礼仪小姐后面是堆成山的花篮,最后一排花篮比人都高。
陈锋装着看热闹,选择了一下地形,他设计了一下闻天海会从哪个方位下车。
许多轿车都来了,后来大家都冒着雨朝一个方向看。一排黑色的轿车缓缓驶了过来,陈锋听到有人说,闻天海来了!
陈锋把雨伞前倾,遮住上身,站到了一个花篮后面。拥挤的花篮把他遮住了,透过缝隙他看着那些慢慢停下来的车。他把枪拿出来,伞收了,枪在雨伞里,被他紧紧攥着。
这是个极好的射击位置,不会伤及无辜。他要等闻天海一出车门,别人还没靠近时,马上开枪,然后冲上去,连连发射,他要把刘七一起干掉。
他冷静地把手指放到了扳机上。
那几辆车刚停下来,突然又朝后退了,纷纷又上了马路。陈锋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一霎时犹豫了,要不要冲上去?
闻天海接了个电话,潘云飞回来了,两个小时前伏击了霍家委。
几天前高四儿找到了霍家委,说西安一个老板要找他做一笔大买卖。高四儿见霍家委的过程很曲折,中间通过了几个人的引见。
霍家委在里面一间屋子,外面一间坐着四个人,年轻而剽悍。高四儿跟其中一个认识,点了点头。这个人是过去跟着狄爱国的陈斌,精干而冷漠。据说两人同时拔枪,陈斌枪指到你脑门上了,你的枪刚扬起来。
西安这个老板确有其人,霍家委过去和他有过几面之交,知道他也是干这一行的。
“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霍家委眯缝着眼喷了口烟。
“不是没和你合作过吗,为了表示诚信,他叫我引见一下。”高四儿也喷了口烟。
霍家委依旧眯缝着眼,看着高四儿的眼睛。
“人一旦吸上烟,就完了。我卖烟,但不吸。”
“我戒了。”
霍家委开始打电话了,他声音很大,说把西安那个刘胖子的电话给我打听出来!
高四儿又摸出一根烟,看着地板,面无表情。
后来电话来了,霍家委看着高四儿,拨通了刘胖子的电话。
刘胖子坐在床上,满头是汗。潘云飞和建明一边一个,一只脚踩着床帮,一人一把乌黑发亮的手枪,一个顶着太阳穴,一个顶着眉心。两人的脖子上都围着床单,把身体遮起来。床单是挡血用的。
刘胖子告诉霍家委,久闻霍家委大名,他想以后和霍家委连手做这路生意,为了表示诚意,他将以低于缅甸的价格和霍家委做第一笔。当然,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今后的发展,另外也看看霍家委的实力,这笔买卖,没有二百万,拿不下来。
刘胖子打完这个电话,强撑的精神终于垮了。随着两把手枪的收起,他悠悠地倒在了床上。
“三天以后我和你们联系。”霍家委对高四儿说。
霍家委发动了所有关系,打探刘胖子半年来的行踪。当天就有几路人马蹬上了飞机,西安,云南,广东。第二天消息反馈回来,截止目前为止,和刘胖子做这路生意的人都没有出事。即使有出事的,也不是因为刘胖子。
霍家委放下心来,给刘胖子拨通了电话,商量了交货地点。霍家委叫在市内交货,刘胖子说货在县城的一个小镇上,这笔买卖比较大,虽说完全相信霍家委在市里玩的开,但他不相信自己,怕交货前出事。刘胖子的意思是货在原地不动,见过货款后,货由霍家委押运回去。刘胖子说货运到这个镇上后,他再也不敢动了,他真的怕出事。
霍家委同意了,交货时间定在后天上午八点钟。
这个小镇挨着国道的部分很繁华,店铺林立,人声喧闹。交货地点离国道两公里,处于小镇被遗忘的边缘,这里杂草丛生,一片停工的烂尾工程。
潘云飞和建明高四儿押着刘胖子提前一天来到了这里,一同押来的还有刘胖子的三个跟班。这三个跟班前几天一直被捆着,丢在潘云飞他们居住的里间房屋。
高四儿偷了辆面包车,大家趁着黎明直奔小镇。然后高四儿把车又开回了市区,丢弃在街道上,坐公共汽车回到了县城,又坐辆带蓬的三轮到了小镇热闹的国道处,接着是步行。
高四儿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大家都在一个院落里,这是几天前高四儿租下的一个院落。这一片的居民很少了,都挤到国道边做生意去了。
高四儿进来时,建明蹲在向阳的墙根,头低着,似乎在打盹。今天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融融的。刘胖子和三个跟班坐在房檐下打牌。四个人里外都换上了崭新的名贵服装,高四儿昨天给他们买的。四个人在阳光里打地心不在焉。
“云飞呢?”高四儿问。
建明头也不抬,朝里指指。
“睡了?”高四儿说着走到了刘胖子他们跟前,抽着烟看他们打牌。
“你忘了件事!”建明恶狠狠说。
高四儿看过来,建明头依旧低着。
高四儿猛地想起来了,把烟狠狠丢地上,来到建明跟前。建明手伸进怀里,一把枪丢给了他。
“该拿枪时时刻要拿着枪!”建明说。
高四儿哗啦啦拉了下枪栓,把枪在手里打个旋,插进了腰间。
“日你奶奶!”高四儿骂。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屋里的灯光打出来,照得半昏半暗。高四儿去国道边采购了两大包熟食品,有烧鸡,有熏鱼,有牛肉,还有潘云飞爱吃的羊头肉羊杂和麻辣羊蹄。两瓶酒,叫刘胖子他们喝的,潘云飞三人滴酒不沾。
“老老实实的,你们四个都可以保命。”潘云飞撕吃着羊蹄说。潘云飞吃得满嘴是油。
“我们这次只劫财,不害命。”建明也在吃羊蹄,建明吃得很细致。
“不过要不老实就难说了。”高四儿喜欢吃鸡腿,两个鸡腿都被他攥在手里。
几个人唯唯诺诺,谨慎地动着筷子,喝着酒。
潘云飞三个吃了一会就离开了饭桌,用卫生纸擦着手上的油,站到了院子门口。院子门是关着的,外面有路灯亮着,偶尔有人骑着摩托闪过去。
“陈锋还是没有消息。”潘云飞说。
“估计他没那个胆了。”高四儿说。
“你不了解他。”
“那等他有动静了再说吧。”建明说。
“干完霍家委,我想见见双姐。估计上次交给陈锋那三十万还没给她,现在陈锋也找不到了,我得再给她一笔钱。女人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能和我同生同死。等到干掉闻天海,咱们远走高飞了,她会一个人孤苦地走下去。”
“多给她点,她是难得的好女人。”建明也有些伤感。
高四儿不说话,脚尖在地上划着。
“明天咱们分分工,等钱一亮出来,刘胖子做完手势,你们两个同时向陈斌开火,建明枪法好,最好一枪毙命,不过子弹还是要通通打在他身上,以防万一。我直接干掉霍家委,我能保证一枪击掉他半个脑壳。剩余的人不在话下,有反抗的,都交给我了。”
“我再去外面走一圈,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撤离途径。”建明说。
“早上五点高四儿也要出去走一趟,看看撤离路线上有没有停着的车,咱们好借用。”潘云飞说。
霍家委太自大了,他没想到潘云飞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见面。他来的人不少,二十几个,五六辆车。他压根就想不到潘云飞建明这两个赫赫有名的杀手就埋伏在这里,夺命的枪口指着他们。冬日的阳光当头照着,四周荒无人烟。交易是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进行的,周围的断墙高矮不齐。当手下把两个旅行袋打开,将钱亮给刘胖子时,刘胖子做了个手势。潘云飞建明高四儿三人从断墙的三个缺口处站了出来。建明没站起来时就开枪了,三发子弹呼啸着奔向陈斌,陈斌这时已经拔出了枪,三发子弹同时打进左胸。陈斌就是陈斌,趔趄了一下,枪口依然指了过来。高四儿也开枪了,建明的第二拨子弹又射了过来,陈斌眉心连中两弹,双眼圆睁倒了下去,身边黄沙血染。
潘云飞站起来时喊了一声,潘云飞在这边的方向。当霍家委一边掏枪一边地把脸转向他时,一颗子弹钻进了太阳穴。
潘云飞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发声喊,和建明高四儿三人闯了过来。
警方赶到时,地上两具尸体,一个伤号。陈斌身中七枪,警方从陈斌怀里搜出一张染血的照片。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文静女孩,甜甜地笑着。后来警方查证,这女孩是大学生,陈斌的女朋友。女孩根本不相信陈斌涉黑,女孩哭地死去活来。霍家委太阳穴开了个洞,上半个脑壳打裂了。伤号是被高四儿误伤的,肩膀上一枪,腹部一枪。伤号是刘胖子的跟班。现场足迹很杂乱,显然当时有很多人。
伤号被送到医院抢救,供出了内幕。
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誓拿潘云飞建明高四儿三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闻天海接到霍家委的死讯,脸色变了,一排黑色轿车纷纷退上马路。迎接他们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几个还撵了过去,嘴里喊着。
陈锋手托雨伞大步赶了过去,闻天海坐的是那辆黑色凌治轿车,陈锋已经看见他了。这辆车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退出去的。车速比较慢,陈锋要赶过他,突然转身。
这时远处有几辆警车鸣着警笛驶了过来,陈锋不管不顾了。细密的雨水打在他脸上,他眼前出现了甜甜痛苦而迷茫的脸庞,甜甜幼小的心灵怎么也想不到有只罪恶的黑手要滥杀无辜,要将她置于死地。孤苦无助的甜甜躺在远方的医院了,玫也躺在那里,身边没有亲人。这只黑手还在头上罩着,这只黑手就坐在前面的轿车里,衣冠楚楚。
陈锋赶上了,警车也驶过来了,陈锋猛地转过身来,刚要把雨伞丢掉,擎枪射击,十几个穿着雨衣的小学生蹦蹦跳跳进入了陈锋的视野。小学生是学校组织做好事的,一个警察领着他们走过来,疏导交通。陈锋犹豫了,这个场面太血腥了,万一引发枪战,难免伤及他们。小学生天真纯洁的面孔让陈锋默默转过身去,闻天海的车朝前走了。
闻天海看见了陈锋,同坐一辆车的刘七也看见了陈锋。闻天海冷笑了一声。
“这家伙露面了,他以为他的事情摆平了。”闻天海说。
“他老婆和小孩转院了,不知去向,我早上得到的消息,忘告诉你了。”刘七说。
“很好,现在我们该忍耐了,潘云飞回来了,风声马上就紧了。这阵子我们要在公开场合消失,不能给潘云飞那条疯狗同归于尽的机会。现在我们的主要矛头要对准潘云飞,他在暗处,我们也要在暗处,要想法引他出来,他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刘七,咱们都考虑一下,如何把他引出来,如果能这样,咱们就举报给姚局长。我相信特警的冲锋枪能把潘云飞打成马蜂窝的。”
刘七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抽了一大口。
一行车过了两个红灯,闻天海突然说拐回去,参加典礼。
司机不解地看着他,继续朝前开。
“你他妈拐回去,白收人家五十万?”刘七也说。
司机开始打方向了。
“潘云飞这个时候会过来?”闻天海拍了拍司机后脑,“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和我一样也糊涂了,哈哈。”
陈锋进了公共厕所,将伞里裹着的那把五连发重新插进了腰间。
倪总经理开辆借来的车,停在一条道路边。陈锋那辆车从出事那天起就被扣押了,倪总经理也没去交涉,陈锋不让去。这条道路和开业庆典那条道路并排,有条小路可以穿过来。雨水一阵紧似一阵了,倪总经理紧张地看着表,没有枪声,人们都在雨水中赶路,汽车川流不息。出意外了?倪总经理又看了下表,十点十五分了。她控制不住自己了,把车发动了。
一条身影冒了出来,浅黄色风衣,打着黑伞。倪总经理嘘了口气。
“没干成,他好像察觉什么了,他跑了。”陈锋坐进了后排。
“今天好像气氛异常,我看见好多警车。”倪总经理把车开上了道路。
“饭店有人愿意接手没有?”
“刘总有这个意思,不过他这两天出差了。”
“你哥走了没有?”
“没有。”
“怎么还不走!”
“他说没事,你把枪号锉掉了,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