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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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告诉凡,我是你的人了,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了。”
“好吧,明天咱们一起告别过去。”
上午是个晴朗的天,秋高气爽。弱雨开着红色跑车,拉着婄婄,两个人一路谈笑风生。弱雨说吴少侯今天办离婚,她以为婄婄会高兴的,可婄婄撇了撇嘴。
等红灯时,并排一辆黑色轿车里的人都在侧目看着她们。
“靠,还是昨天那妞,又多个美女!”车里人正是昨天操练马建立的那几个。
“反正今天没事,跟着她们,看能泡上不能,还是款姐呢。”
“泡不上就奸她们,这样的美女放过太亏了!”
“哈哈,那大伙一起上!”
车子开到郊区,弱雨找个停车场把车停了。弱雨告诉婄婄,吴少侯选得这地方,市区熟人太多,碰上了都是麻烦。
那边几个人也把车停了,没下车,注视着她们。
弱雨和婄婄朝外走,几个人使个眼色,下了车,远远跟着。
吴少侯已经和一个陌生人站在那里了,两个人在抽着烟,说着话。吴少侯手里拎个黑提包。见了弱雨和婄婄,吴少侯招招手。
到了一起,吴少侯介绍了身边的心理学教授,又给教授介绍了弱雨和婄婄。
“本来不叫弱雨告诉你的,现在只好这样了。”吴少侯对婄婄说。
婄婄歉意地一笑。
“看见没有,那边一个乞丐,我过去把包扔那里,包里有十万块钱,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吴少侯把包拉开了,亮出了里面的钱。
“不是说好五万吗?”弱雨不高兴了。
“五万和十万没什么区别,你别说了,我过去了。”
“乞丐捡了钱咱们不要惊扰他,看他第一步最想做得是什么。”教授说。
陈万明手下的那几个小青年站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装着看别处,注意力都是在这边。
“,还有两个男的!”一个说。
“那个男的好像跟谁一起见过,想不起来了。”
“娘的,白忙活一场,那咱走吧。”
“别慌,你看那个走的人,手里提那个包,依我的眼光,里面放的钱不下十万。”一个留小胡子的说。
“你能得不轻!”
“别忘了我原来是干啥的,余三都佩服我,你看那包,你看那鼓出的形状,你看他的手劲,我要是猜错了把眼抠了不要了!”
“你不抠不是人!”
“走,我先跟上去,一会我下手抢包,让他撵我。我穿过马路,捡那条小路往庄里跑,看见没,就口上有个发廊那条小路。你们别跟,你们从这边这条路进去。”
“靠,你想吃独食呀。”
“你没掂过包,你知道个屁,掂包的都是活地图。你们从这条路插进去,一直走,大概有五百米,有个岔路口,你们在那里等着,那会我就跑过来了,你们上去撞他,然后发生口角,暴打一顿走人。”
“分钱时不够十万抠你眼睛!”
“靠!”
吴少侯走到那个乞丐跟前,把包放地下,拿出手机打电话。
弱雨婄婄和教授三个慢慢朝这边走。
小胡子青年见吴少侯打电话,快步朝这边走。其他几个青年走了几步站住了。
吴少侯大声说着什么,然后口气变了,啊啊,出那么大事了?那我马上赶到,马上赶到!心急火燎地就奔路上拦出租车了。
乞丐见状,把地上的包拿到了怀里,起身就走。小胡子青年大步赶上,一拳打倒乞丐,把包夺了过来。
“妈的,这个包是我老板的,你敢拿着走!”
乞丐起身来夺,小胡子三拳两脚又将他打倒,捏了捏包,心头一阵狂喜。他抬起脚,用尽全力跺向乞丐干瘦的脚脖,乞丐大声惨叫着,蜷成了一团。
小伙子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消失在对面那条小道里。
弱雨婄婄和教授眼睁睁看着突发事变,等小胡子上马路了,三人才反应过来,一边追赶,一边拨打手机报警。
那几个小青年也穿过了马路。
乞丐见有人围观,嗷嗷叫骂,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房子后面的荒地里,躲进一面断墙后,四下看看,从怀里摸出了手机。
“吴老板,坏了,钱被人抢了!”
在一家星级酒店,吴少侯摆了丰盛的宴席,给弱雨婄婄和教授压惊。吴少侯谈笑风生,说没线索算了,十万块钱,不伤筋不动骨的,何况本来就准备抛洒出去的,意外的是计划打乱了。
“他跑得太快了,地形很熟悉,看来就是这一片的人。”弱雨说。
“越是这样的地带越乱,城乡结合部,天南海北的人都在这里杂居着,违法犯罪的人员很多。”婄婄说。
吴少侯笑着说是的是的,心里却在转着别的想法。城乡结合部的违法人员确实多,但基本都是小混混,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没那个胆,而且他一眼能看出那个包里有巨款,可见不是一般人。留小胡子,瘦高个,回头托闻天海打听一下,这种亏吃得真窝心。
教授开头话不多,喝着喝着喝高了,双眼不离婄婄,言语间带出了轻薄。吴少侯起初装着没注意,和弱雨悄声说一些两人结婚的事,弱雨听得全神贯注。他见婄婄面有不快,但没有走的意思,他就知道婄婄的心目中已经有他一定的位置了。后来教授干脆就问婄婄睡一夜多少钱了,还伸出五个指头,问五千够不够。婄婄怒容上了脸,挪了位置,挨着弱雨坐了。
教授也恬不知耻挪了过来,借着酒劲摸了婄婄一把。
吴少侯拍桌子站了起来。
“放肆!我吴少侯眼里最不能见的就是欺辱女同胞!你给我滚!马上滚!”
教授清醒了,愕然地睁大了眼睛。见吴少侯真动怒了,心里害怕了,弯着腰退了出去。
“这种人素质这么低,真不像是教授。”婄婄忿忿的。
“他是哪个大学的?”弱雨问。
“算了算了,别提他了,提起来生气。”吴少侯脸色一下神秘起来,“我这个人天生喜欢刺激,我想做一个游戏。我发现现在乞丐很多,特别是胜利路一带。我这个游戏是先叫胜利路的乞丐全部消失,然后全市的乞丐都自动汇集到胜利路,你们知道我用什么方法吗?”
“无聊。”弱雨说。
“什么方法?”婄婄很感兴趣。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吴少侯望着婄婄得意地笑了。
席间吴少侯去卫生间,碰上了衣冠楚楚的六指,两人打了个招呼。吴少侯说听说黑孩儿现在发达了,啧啧,人不知道哪一天就冒出来了。
“揽了段高速路工程。”六指说着走了。
黑孩儿和六指一伙就在边上的一个包房里,黑孩儿抱着那次在哥厅认识的三陪女圆圆,一伙人大吃大喝。
“等慢慢咱的钱多了,咱也发展队伍,养马崽,他娘的闻天海,等着吧,他以为天是他一个人顶着!”黑孩儿说。
“其实当马崽挺舒服的,每人配个电话,每月几千块钱,啥活也不用干,每天就打牌喝酒,有事了拎着刀开砍,有时半年也碰不上一摊事,工资照拿。”一个说。
“得找几个有真功夫的马崽,原先跟着狄爱国那个叫啥,陕西的,个不高,理平头,现在跟着霍家委了。那家伙真有功夫,听说百步穿杨,还一身武功。”另一个说。
“好像叫陈斌,那家伙是厉害,狄爱国死后,据说闻天海陈万明都用重金邀请他入伙,可不知怎么的,他最后跟了霍家委。”黑孩儿说。
“老公,你抽空去修理一下我原来那歌厅的经理吧,他每天晚上都要收我二十块钱,要不不给安排客人,他比我们坐台小姐挣得钱都多,想想真生气,有次没给他,他打得我半月起不来床。”圆圆搂着黑孩儿撒着娇。
“别多嘴,我们正谈大事!”黑孩儿骂。
“老公……”圆圆把手伸进黑孩儿胸脯,抚摩着。
“好好,今天晚上就去,靠!”
一个又说要想发展,必须抓紧弄钱,什么大弄什么。一个说银行大你弄不弄,一个说靠!
说着话六指从洗手间回来了,他听了一会说,咱们绑架吧。
“绑架得绑架有钱的,不好找,谁脸上也没贴字。”黑孩儿说。
六指挥手叫服务员出去,见门关上了,他说:“我刚才碰见吴少侯了。”
“嗯?”
“叫圆圆先出去。”
“老公,我不出去。”
“你咋那么多废话,有屁快放!”黑孩儿说。
“你不怕死我不怕埋,,说就说!”六指点燃香烟,“吴少侯资产据说上亿,绑架了他,敲个两千万应该没问题的。”
“两千万,我靠!那就绑架他!”黑孩儿兴奋了。
“哇!老公,咱俩拿五百万结婚!”
“滚,闭嘴你!”黑孩儿骂。
“咱们考虑一下计划吧,必须周密,动了吴少侯,市里可不是一般的惊动。”六指说。
吴少侯这边也结束了,弱雨喝了不少酒,走路晃晃的。吴少侯坚持不叫她开车,给酒店交代了一下,叫他们看管好弱雨那辆车,和婄婄一边一个,扶着弱雨上了自己的车。
吴少侯没把弱雨拉到别墅,而是送回了她自己的家。他先送的弱雨,然后送婄婄。吴少侯送婄婄基本没说话,倒是婄婄一句一句的。
下车时,吴少侯快速给婄婄打开车门,然后又进了驾驶座,隔着窗子说了声再见。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婄婄弯着腰笑眯眯对着车窗。
“什么?”
“乞丐呀,哈哈。”
“OK!”
婄婄挥着手看着他远去。
吴少侯晚上去找了闻天海。吴少侯跟闻天海私交不错,闻天海有时周转不开,从他这用钱,总是按时就还的。吴少侯被潘云飞敲诈,闻天海也有耳闻,但吴少侯不愿意承认。闻天海心黑手辣,他不想叫闻天海成为第二个潘云飞。
闻天海的地点瞒着别人,但不瞒吴少侯。吴少侯很轻易地找到了他。
吴少侯告诉了他今天的遭遇,那个青年留小胡子,瘦高个,眼光敏锐,身手不凡。
闻天海想了想,说:“陈万明手下有这么一个人。”
“你出一下面吧。”
“我现在不能出面,陈万明现在正和我玩,他要接狄爱国的场子。”
“那这口气不出了?”
“报警,抢劫可是大案,何况是十万块钱,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打听一下他名字。”
“好的。”
说着话刘七进来了,见吴少侯在场,犹豫了一下。闻天海示意他讲。
“前一阵咱们的人不是去夜总会趟了一遍吗,我觉得不踏实,就每个夜总会派了两个弟兄,想等安住神再撤出。刚才接到电话,咱们所有在夜总会里的弟兄被打了,是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四五十个,身上都别着家伙。”
“是陈万明!”闻天海点燃一根烟。
“我马上召集弟兄们吧?”
“不用,咱们的人全部撤出,找人给陈万明捎个话,说这一块让给他了。”
“大哥……”
“打打杀杀谁也不好过,你动动脑子,等陈万明进驻夜总会一个月,咱们再下手,不动他一根毫毛,叫他栽了。”
“不明白。”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夜幕下的都市人流匆匆,凡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着。凡的胡子多日没刮了,看起来成熟而沧桑。他本来是去找陈锋的,到了饭店门口,他又走过去了。在立交桥底下的柱子旁,有两个新疆人在卖刀。他拿起来看了看,产地英吉沙。陈锋讲过,英吉沙的刀好,不易卷刃。新疆人深凹的眼光注视着他,冷漠而漂移。放下刀要走,新疆人说,买一个!凡看着他们,凡奇怪今天自己怎么了,平常也碰上新疆人卖刀的,从不停留。
“哪把最好?”凡说。
新疆人从背上抽出一把,带着铜鞘。凡接过来,慢慢将刀抽出来,寒光就辉煌地闪烁了。凡挥刀砍在水泥柱子上,冒出一串火星。
新疆人冷冷地看着他。
凡看一眼手里的刀,有块白印子,吹一口,是水泥沫子。
“开了刃就可以杀人了。”新疆人说。
“为什么要杀人?”凡问。
“快拿钱吧,不敢杀人叫你做男人干什么!”
凡把刀买下了,插到腰间,继续漫无目的朝前走。弱雨已经明确宣布两人关系断了,凡说断了就断了吧,凡说地轻飘飘的。弱雨说她和吴少侯快结婚了,凡说结吧。
后来很多天凡过不来劲,恍恍惚惚的,工作老出差错,索性请假了。凡白天就关着门在自己卧室蒙头大睡,母亲担心地不得了,问他他也不说。后来母亲猜出来了,背着他去找了弱雨。
弱雨说:“伯母,对不起。”
母亲就知道无可挽回了。因为弱雨说这话时,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从后面揽住了她。母亲在电视上见过这个男人,知名企业家。
父亲说不用管他,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过一段就过去了。母亲想是啊,什么事情都是过一段就过去了。
凡路过一家卖牛排的咖啡屋,冷不丁朝里面瞅了一眼。他看到了吴少侯,身边还有一个女子。他实在不想看那个女子了,但他看了。看完后吃了一惊。
女子是弱雨的表妹婄婄。柔和幽暗的灯光下,婄婄的容颜如花绽开。
凡走进了咖啡屋,站到了吴少侯面前。
吴少侯根本没注意,吴少侯正讲得津津有味。
“那小子已经被逮住了,抢劫十万块,这回他到头了。”
“通过什么知道的线索?”婄婄问,婄婄也以为凡是服务生。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案子破了,钱也追回来了。”
凡就是这个时候用手卡住了吴少侯的脖子,吴少侯挣扎着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你欺负完弱雨,又开始欺负婄婄了!”凡大喊。
“凡,你干什么!”婄婄用力把凡拉开。
凡咆哮着,他不知道婄婄怎么有那么大力气,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朝吴少侯砸去,吴少侯躲闪,烟灰缸擦耳而过。
这时角落里的一张桌子站起两人,快速扑向凡,将他抱了出去。凡胳膊被箍着,想抽腰里的刀,但抽不住。
这两人是黑孩儿和六指,他们躲着吴少侯观察他好久了。六指将凡怀里的刀抽了出来,挡着路人视线拔刀出鞘,见没开刃,又将刀送回了鞘中,重新插到凡的腰里。
“你摸摸我背上,一尺半长的刀!”六指对凡说。
“找死你,快滚!”黑孩儿说。
凡清醒了许多,他看着这两个面目可憎的人,觉得有些面熟,猛推一把,独自走了。
婄婄跑了出来,去撵凡。吴少侯也出来了,整理着西服,咖啡屋经理跟